我心裡也只是對剛剛的敲門聲有一些感覺奇怪罷了,並沒有深究下去,我看了看不奈煩的橘皮臉和李哥,輕描淡寫的說道:“是不是又是傳達你家主人的旨意來了?”
橘皮臉不置可否的說道:“算你小子答對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嘆了口氣,沒好氣的說道:“等我換件衣服!”說著也難得理他們,也不管他們還站在門外,我直接轉身換衣服去了。等我換好衣服從臥室出來,這兩個傢伙竟然坐在沙發上喝著飲料,不用說,飲料肯定也是從我冰箱裡拿的!
我白了他們一眼,心道:我靠,這兩個傢伙還真拿自個不當外人!把我家當成他家了。我也懶得去說他們,揮了揮手,說道:“走吧,前面帶路!”
橘皮臉拿起桌上的罐裝可樂仰著脖子一口喝完,把罐子往茶幾上一放,懶洋洋的站了起來,和李哥一前一後走向門外。照例是坐上車,駛向了大師兄所住的地方。
我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景物,心裡也頗有些好奇,究竟今天大師兄要找我幹什麼?是商量當掌門的細節還是商量什麼日子重組道門?這些事情對我來說還真有那麼一絲絲的吸引,要知道,這些東西,我可是隻有在電視裡見過。今天終於可以親自領略到,我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激動和興奮的。
李哥沒有說話,橘皮臉卻自顧自的在那哼著難聽至極且極度跑調的歌,我看著窗外走神的思路不禁飛了回來,心裡頗有些怒意,這聲音,真能把人給折磨死。
我瞪了一眼橘皮臉,衝他說道:“嘿嘿,你就不能換一首好聽一點的,不唱跑調的歌嗎?”
橘皮臉還瞪我一眼,滿不在乎的說道:“我樂意,你管得著麼?不聽就捂著耳朵,別打擾我的雅興!”說著,又開始了狼嚎。
我實在聽不下去了,只得打斷他,順口胡謅道:“這次你們主人叫我去幹什麼?”
橘皮臉這傢伙平時也是那種特喜歡錶現,特喜歡顯擺的人,一聽我問他話,他停下了乾嚎,一臉得意的說道:“哼,這次可就有大事了!這次叫你去,可是要商量重振道門的事,我就納了悶了,你小子是不是祖墳上冒青煙了,怎麼主人就會讓你去當掌門,怎麼這種好事就輪不到我頭上?”
橘皮臉還待說著什麼,李哥厲聲說道:“你說什麼,小心你的嘴!”
橘皮臉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眼,他趕緊白了我一眼,沒有再說話。
我笑了笑,心道:“我靠,你以爲這什麼掌門我稀罕麼?屁,我才懶得去當這個掌門,要不是我不想得罪大師兄,我早就拒絕了。”
下了車後,李哥和橘皮臉領著我到了大師兄房子裡,我走到客廳裡坐下,大師兄一揮手,示意橘皮臉和李哥坐下,一臉難看的說道:“你知道不知道李天在哪?”
我心下一凜,大師兄這是怎麼了,竟然提起李天的事,難道李天這小子這幾天又不安分了,開始找大師兄麻煩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清楚!”
大師兄冷哼了一聲,說道:“你不是和他走得很近麼?你告訴他,我會如約等著他!”
我皺了皺眉頭,大師兄這句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叫如約等著,莫非李天約定了大師兄?我搖了搖頭,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他現在已經避開不見我了,楚先生也被他打傷了!”
大師兄聽到我的話,他瞳孔猛地一縮,臉上露出一股殺意,恨恨道:“他真欺我道門沒有人麼?”說著,大師兄擡頭看了看我立馬移開視線,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漫不經心的說道:“楚師弟傷勢怎麼樣?”
我一聽他話裡似乎隱隱有關切之意,也就沒有保留什麼,把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把李天的身世也說了一遍。大師兄還不知道這些事情,當他聽完了,他猛然一拍桌子,怒道:“李天他有這個本事麼?口出狂言,竟然想殺我道門弟子,那就讓他放馬過來,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知道大師兄這個人非常護短,哪怕我和他有仇,只要涉及到外人,在外人面前,他肯定會幫我說話,雖然楚先生和他關係並不好,但他一聽是李天打傷了楚先生,而且李天祖上便和道門有血海深仇,他頓時坐不住了,拍著桌子在那發怒。
我從大師兄的話裡聽到,李天似乎約了他,我當下小心翼翼地問道:“李天他是不是要找您麻煩?”
大師兄冷哼一聲,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隨手把一封信扔在我面前的茶幾上。我也不以爲忤,撿起信封抽出裡面的信看了起來。
那信我一看便是李天的筆記,我輕輕皺了皺眉頭,趕緊看了下去??赐曛幔疑钌钗丝跉?,也不知道是應該爲李天擔心還是應該爲大師兄擔心。
李天在信裡寫道:讓大師兄在明日於上次南灣路的荒草地中等他,他要和大師兄了結一樁恩怨。希望大師兄能如約前往,不要臨陣退縮!未尾還寫上如果大師兄不敢單獨赴約,可以多帶幾個人手的字樣!
我看著大師兄一臉怒意的面孔,心想道:大師兄原來不知道李天的身世,他肯定以爲李天約他了結一樁恩怨應該是上次他打傷李天的那件事情?,F在肯定他也猜到了李天找他所要了結的恩怨是什麼了,他肯定會去,而且李天信未尾的那句話也深深刺激了大師兄,依大師兄的性子,肯定不會帶什麼人,最多帶上李哥和橘皮臉!
我嘆了口氣,李天啊,你究竟要把事情鬧到什麼地步?
我看著大師兄在那沉默不語,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尬尷,我沒話找話的說道:“你這次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大師兄冷哼一聲,說道:“現在沒事了,等我解決李天的事情再說,你可以回去了!”說著便不再看我,自顧自的側著頭在那沉默。
我也沒有心情留在這了,雖然對於白跑一趟有些憤慨,但也不多說什麼,站起身來就向外面走去。
我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攔到一輛出租車鑽進去,對司機說了地址,開始皺著眉頭想道:聽橘皮臉說這次大師兄叫我來肯定是商量道門的事情,但爲何我到了他卻沒有說了呢?難道是因爲他沒有料到李天在這個時候來搗亂,所以想把李天的事情搞定之後再商量這件事?
我開始擔心李天起來,要知道,李天曾經傷在大師兄手下,而且還傷得不輕,如果不是因爲我陰差陽錯的救起他的話,李天說不定現在早就去另一個世界了。這次李天竟然敢光明正大的挑戰大師兄,難道李天現在的修爲已經強到連大師兄都有把握戰勝了嗎?
不過這也有些說不通,爲什麼李天要送信給大師兄,不是直接上門找麻煩?他打傷楚先生和羅圈腿的時候並沒有事先提醒過???怎麼現在竟然開始下戰書了?莫非是大師兄的行蹤隱秘,李天找不到,再加上大師兄住的地方是高牆大院,李天也不容易出入,所以便下了挑戰書?
我搖了搖頭,心裡想起李天信裡的內容:
明天正午兩點,南灣舊草坪,不見不散,屆時我將和你了結一樁恩怨,望如時赴約,如你害怕可多帶人手,也好幫你打點後事!
署名是李天!
我想起這件事情便覺得心煩,我明天應該怎麼辦?是放任不管,就當不知道這件事?還是到時候去看看,可我到時候去了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幫大師兄嗎?還是幫李天?似乎幫哪一邊我都出不了手,幫大師兄吧,對李天我肯定是下不去手的,幫李天吧,似乎我也是道門的一份子,於理不合。
說心裡話,我真的不想讓李天把這件事情越鬧越大,最好是李天現在能懸崖勒馬,不要再這樣下去,明天和大師兄的約可以解散,那麼也許這件事情還不會到不可收拾和控制的地步。
可是談何容易,李天既然已經下了戰書,他肯定會如約前往,大師兄也肯定會如約前往,如果他們真打起來,那麼這件事情可就真的不能挽回了。
我腦子飛快的轉著,希望想個辦法可以制止這件事情,以前羅圈腿和楚先生的遭遇我在事前根本就不知道,現在我既然已經知道了地點和時間,我根本就沒有理由不管這件事情。想著想著,我不由得眼睛一亮,想到了一個辦法。我飛速的把這件事情在腦子裡轉了一遍,想象著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我慢慢的把這個辦法理了一遍,假設了一些可能發生的情況,想了半晌,我終於確定,這個辦法可行。管他的了,就算不可行,我也豁出去了,如果我不插手這件事情,我心裡肯定會不舒服一輩子。
想到這,我衝出租車司機一擺手,說道:“師傅,調頭,往南灣路走!”
司機沒有說什麼,嗯了一聲,汽車緩緩減速,然後調了頭,飛快往南灣路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