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皮臉點了點頭,跟著我飛快的走向山門門外的停車場!我嘆了口氣,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坐上車,橘皮臉問道:“去哪?”
我皺了皺眉頭,眼神裡透露出一絲堅決和殺意,說道:“去城東郊!”
橘皮臉嗯了一聲,說道:“好類,坐穩(wěn)了!”說著,他一踩油門,汽車飛快的駛了出去。
我看著越來越往上爬的指針,慢慢閉上了眼睛。心想道:李天啊李天,我把你當(dāng)朋友,你會何如此對待我?我不怪你,我們之間看來必須只能留一個,也許,我們都沒有錯,錯只錯在那可惡的老天!既然這件事情已經(jīng)不能和平解決了,那我們就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剩下誰就看老天吧!”
其實我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李天的對手,雖然我這幾天來一直努力的研習(xí)參悟著書上的東西,但修爲(wèi)豈是勤奮便可以提升的?它非得要一朝一夕苦練不可,我能有現(xiàn)在的修爲(wèi),除了有紅葉的效果外,已經(jīng)足可以自豪的了!但儘管這樣,我還是和李天有差距,李天從小就開始修習(xí),並不像我一樣是半路出家!
不過我還是有些倚仗的,那就是我曾完整的修習(xí)過《天道聖典》的天篇和道篇!李天曾經(jīng)對我說道:“他一身所學(xué)均是源自於自己父親的教導(dǎo),而他所學(xué)的法術(shù)其實也不齊全!自己祖上並沒有學(xué)全秘笈上的法術(shù),傳下來的時候又有殘缺,書上的許多法術(shù)李天並不知曉!
我唯一的優(yōu)勢也就只有這麼一點點了,老實說,剛纔我很衝動,頭一熱就叫著要來找李天,正在真正的坐在車上了,想了半天,我忽然又有些悔意了,我又有些變得不想去找李天了!但我馬上晃了晃腦袋把這種想法驅(qū)除開去。楚先生是除了師父以外對我最好的長輩,他已經(jīng)被李天打死了,如果我現(xiàn)在還殘留有對李天的仁義和不忍,那麼,我該如何去面對楚先生的遺體,我該如何去面對著昏迷不醒的師父!
我咬了咬牙,心裡狠狠的說道:李天,非是我不講友情,而是你做得太過火,我不得不去找你!事情到了這一步,也該解決了!”
汽車開到了市裡之後,我把路線給橘皮臉說了一遍,又開始閉上眼睛養(yǎng)神,不知道怎麼的,我一閉上眼睛,腦子裡立馬又浮現(xiàn)出和李天的一幕幕往事,在火葬場的見面,在別墅的救治,以及我們一起喝酒吃肉的場景,如幻燈片一樣,在我腦海裡飛速的旋轉(zhuǎn)著。
我痛苦的搖了搖腦袋,睜開了眼睛,不敢再閉上眼睛。我害怕自己一閉上眼睛,就再也沒有了去找李天的勇氣!我深深呼了口氣,暗暗告訴自己,現(xiàn)在不是你婦人之仁的時候,想想楚先生,想想師父,你還能無動於衷嗎?不能,我絕對不能!是的,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不知不覺間,汽車已經(jīng)到了地方,正停在安宅的大門口。我衝橘皮臉點了點頭,打開車門走了下去!我一步一步踏上臺階,感覺這腳步有千斤重一般,讓有我些擡不起來。好不容易踏上臺階走到門口,我推開了門!門一推開,一股寒風(fēng)捲著枯葉打起了旋兒,爲(wèi)院子裡更增加一絲悲涼。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冬天了,雖然沒有下雪,但到處都已經(jīng)是一片蕭條了。我嘆了口氣,感覺自己的心情就像這冬天一樣,只有無盡的悲涼和蕭索!李天似乎沒有在家,我打開他所住的那間屋子裡,裡面空空的,一個人影也沒有!
我轉(zhuǎn)了一圈,確信李天沒有在家!我皺起了眉頭,想道:難道就這樣離開?我不是白來了嗎?不行,一定要給李天留下個消息,我睛珠一轉(zhuǎn),有了主意!我看了看雪白的牆壁,強(qiáng)行將手指咬破一塊。手指傳來的劇痛讓我有些冒汗,我強(qiáng)忍著疼痛,走到牆壁面前,在上面寫了一行血書!
雪白的牆壁上因爲(wèi)我留下的血字而變得有些觸目驚心,我嘆了口氣,捏著還在流血的手指,轉(zhuǎn)身走出屋子,那些字寫得頗大,而且是留在牆壁上的,相信李天能看到!我想了想剛剛寫的字,心情有些複雜,我不是沒有想過我和李天遲早會有這麼個結(jié)果,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牆壁上的文字寫得很絕決:不管有什麼恩怨,是該輪到我們來解決了,不管我們誰能活下來,這件事情,也該了結(jié)了!
未尾把我的名字也寫了上去,我相信李天看到之後會來找我的!
上了車,我衝橘皮臉說道:“我們回福雲(yún)山!”
橘皮臉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飛快的發(fā)動了車子!
當(dāng)我們回到福雲(yún)山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以後了,山門外停著的車子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了,人也都不見了!我嘆了口氣,心裡竟然有些失落,想不到掌門還沒有坐上,便出了這些事情。我飛快的走進(jìn)山門,想去看看楚先生最後一面!想走到山門臺階上,我手機(jī)響了起來。
我心裡一沉,莫非是李天打來的電話?
我迅速抓起手機(jī),一看之下,我鬆了口氣,是杜麗打來的!
我接了起來,喂了一聲,對面?zhèn)鞒龆披惤辜钡穆曇簦骸霸觞N樣了?我?guī)煾冈觞N樣了?”
我心裡一沉不知道該如何向杜麗解釋,如果我說楚先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傷重逝去,不知道杜麗會有什麼反應(yīng),可能她會承受不住暈過去吧!我沉默了兩秒,撒謊道:“楚先生現(xiàn)在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過一會再說好嗎?”
杜麗遲疑了一下,說道:“是誰傷了我?guī)煾福俊?
我深深吸了口氣,沉重地說道:“是李天!”
手機(jī)那頭傳來杜麗震驚的啊聲,我有些嘆氣,正準(zhǔn)備安慰杜麗,她卻搶先說道:“我過來!”
我眉頭一皺,杜麗過來那不是就知道楚先生的事情了,我趕緊說道:“不,不要了,你先在這照顧師父,一會我給你打電話!”
“這邊沒事,師父還沒有醒,醒了護(hù)士會打電話給我的,就是這樣了,我馬上過來!”說著,杜麗掛了電話。
我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不知道一會該如何去向杜麗解釋!我沉重的走進(jìn)山門,向著楚先生遺體所在的大殿走去。走進(jìn)大殿,楚先生的遺體已經(jīng)被白布蓋了起來,大師兄正鐵青著臉站在一旁。
大師兄看見我進(jìn)來了,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疑問的眼神看著我!
我知道他是在問我不是找李天去了嗎?怎麼現(xiàn)在就回來了的問題,我搖了搖頭,說道:“李天不在!”
大師兄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你最後看楚師弟一眼吧,有什麼話趕緊說,一會我就把他送到火葬場去了!”說著,大師兄走出了門。
我看了看楚先生,站了半天,終究沒有擡起那塊白布見他最後一眼。並不是我膽小不敢,而是我不想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有些降低!我就這樣呆呆的站著,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大師兄進(jìn)來了!
他走到我身旁,說道:“好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再等等吧,杜麗一會要來!”
大師兄皺了皺眉頭,臉上有些不耐煩,但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鐵青著臉走了出去!
我也轉(zhuǎn)身走了出去,看了一眼大師兄,說道:“我去去就來!”說著,我走向山門!
我站在山門臺階上,望著前面的公路。杜麗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路上了吧,肯定一會就要到了!
果然,我沒有等多長時間,一輛出租車進(jìn)入了我的視線,副駕駛位上坐著的人就是杜麗。我立馬衝著車子揮了揮手。車子到了我前面的路面上停了下來,杜麗給了錢,飛快的跑到我身邊,摟著我的胳膊,一臉關(guān)切,說道:“師父怎麼樣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你跟我來!”
杜麗似乎也看出了我臉上的異樣,她沒有說話,只是把我的胳膊摟得更緊了。我們一路沒有停留,來到了大殿。杜麗看著大殿裡躺上的遺體,她轉(zhuǎn)頭看了看我,一臉疑惑!我點了點頭!
杜麗瞪大了眼睛,她有些控制不住的流出淚水,一隻手緊緊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然後慢慢走向遺體,伸出手掀開了白布的一角。
那一角白布的掀開,露出了楚先生的面容,楚先生臉色已經(jīng)變成了青紫色,眼睛緊閉,嘴脣已經(jīng)沒有了血色,變成了青黑色!杜麗手開始顫抖起來。她吃力的把白布蓋上,站了起來,接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隨即整個人一晃,向後倒去!
我趕緊一個箭步衝上去,扶住杜麗,說道:“你要保重身體,不要太傷心了!”
杜麗流著淚水,看著我,聲音顫抖的說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李天怎麼下得了手?”
我嘆了口氣,說道:“事已至此,不要太難過了,當(dāng)著楚先生的面,你這樣難過,楚先生不會走得安生的!”
杜麗強(qiáng)自止住淚水,咬著牙說道:“我要去找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