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了洞口,月已正中天,我看了看時間,已經12點多了。楚先生向我看了一眼,說道:“跟我來。”
說著便往前走。這地方和南灣路42號很像,都是一個很大的莊園,裡面有許多樹木,那些樹應該有很多年沒有剪了,我幾乎以爲這就是南灣路。看著我們所走的小徑上都已經長滿了雜草,看來,這地方也很長時間沒有人好好清理過了。也不知道這位楚先生是不是真住在這兒。
我隨著楚先生七拐八彎的走了大概七八分鐘,出了竹林,穿過了一幢又一幢的房子,楚先生也沒有說要進哪間房子的意思,反而是越走越偏僻,最後,竟然又走到了山上。這山坡雖然不高,但也走得很費勁,而且山坡上雜草叢生,有些樹也長得很高,枝枝蔓蔓地,走得很費勁。
我心裡一個勁地嘀咕,這到底是要去什麼地方?怎麼有房子不進去休息,偏偏要走到這荒山上來?莫非這楚先生乃是一介不食人間煙火的高雅之士,喜歡徜徉於山水之間,就算是這樣,但住的地方似乎也不用著在山上吧?
我緊走兩步追上跟在楚先生後面的師父,拉了拉他的衣服,輕聲問道:“師父,咱這是要去哪?怎麼爬山涉水的?不找房子住了?”
師父回頭看了看我,腳下也不停著,邊走邊對我說道:“我們去存思崖,到了那個地方後在休息,那兒有住的,趕緊走吧,還有一段路呢!”
我不禁嘆了口氣,眼前又是一條小溪,溪水不急,流得頗爲緩慢,而且水也不多,溪面的石頭都露了出來,楚先生師父他們踏著石頭走過了小溪。
我也學著他們一步一步踏在石頭上,但一個沒踩穩,腳下一滑,我一屁股坐在了溪水裡,發出了“撲通”一聲,師父他們聽見了,轉過了頭,見我正以一個滑稽的姿勢坐在水裡,不由得笑了起來,杜麗笑得最誇張,竟然捂起了肚子,看她笑的那樣,就差沒有滿地打滾了。
我氣急敗壞的站了起來,狠狠的踢了踢水,又抖了抖身上的水,褲子和衣袖已經全溼了,我現在的樣子就像一隻落湯雞,我趕緊走出小溪,然後生氣著對楚先生說道:“這到底還有多遠啊,這可真是跋山涉水的,還要走多遠啊,不會一會兒還得經過什麼深山老林吧?”
楚先生笑著對我說道:“快了,快了,馬上就到了。”
杜麗也捂著肚子笑著對我說道:“就是,就是,你著什麼急,難道累得走不動了,想躺在水裡休息一下?我都不叫累,你看你,還比不上我一個女孩子。”
我白了一眼杜麗,她衝我做了個鬼臉,轉過頭,又開始扶著楚先生向前面走去。師父也拍了拍我的肩膀,向前面走去。我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面。
我感覺自己走了一個多小時吧,終於在楚先生的“我們到了!”的話語中,我們一行人停下了腳步。
我擡頭看了看四周,這地方應該可以算做是一處山谷,四周全是山,我們所在的地方旁邊有一個山洞,山洞的旁邊便是一塊突出的大石頭,石頭前面便什麼都沒有了,應該是個懸崖,肯定便是楚先生所說的存思崖了。
楚先生看了看我,說道:“我們進去!”說著便走進了山洞。我也趕緊跟上。
山洞裡面黑漆漆的,我走到洞邊便停了下來,裡面根本看不見東西。但楚先生似乎頗爲熟悉,他在黑暗中也走得如白天一樣,根本沒有什麼束手束手小心翼翼地,他走到一塊洞牆邊,伸手打燃火機,點燃了山洞牆壁上的油燈。
這盞燈亮了起來,山洞也慢慢展示在我們眼前。楚先生又點燃了另外幾盞燈,山洞便完全亮了起來。這山洞不大,比起我們一開始所在的福雲洞來小得多了,這洞大概只有十幾平米,另我詫異的是,這洞裡有一塊地方很平整,就像是一張大石牀,也不知道是天然形成的,還是人工開鑿過的,上面放了一些被子之類的東西,看來楚先生真的是在這裡面住。
那石頭頗爲寬敞平坦,佔了洞的很大一部分,被子旁邊的石頭上,現在還放了幾個**。**的左下角,還有一個櫃子,那櫃子比較小,也是這洞裡唯一可以算做是傢俱的東西。
我有些感嘆,我一直覺得自己住的地方已經算得上是簡陋得不行了,沒有想到,楚先生住的這個地方纔真正算得上是簡陋,相比之下,我那簡直可以算是五星級酒店,好歹有自來水,有煤氣竈,有電風扇,這卻什麼都沒有……
楚先生走到**面前坐下,杜麗也坐在了他旁邊。楚先生揮了揮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說道:“隨便坐吧,這比較簡陋,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師父拿了個**坐下,說道:“唉,好多年沒有來這個地方了,真的都快忘了當初被師父懲罰在這面壁的事情了。”
我看著師父坐下了,也拿了個**,挨著師父旁邊坐下,一坐下便感覺褲子的全沾在身上,難受極了,我只得又蹲了起來。
楚先生也笑了笑,說道:“是啊,當初我記得我是在這裡住得最長的,一年裡要來好幾次吧,師弟,我記得你可是纔來過一次。不過,那次便在這面壁了一個月。連送飯的師弟都抱怨每天給你送飯太累。哈哈……”說著便和師父一起笑了起來。
我望了望四周,開口對楚先生說道:“楚先生,我們晚上不會就住在這吧?這地方是不是也太小了點,我們四個人好像不太住得下。咱是不是該換個地方。”
楚先生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們晚上就住這個地方,明天反正你就要離開了,這一晚上你就將就下吧,不行的話,你可以去那片房子裡住。”
我想起我已經走了那麼遠了,怎麼可能再回去,那還不得累死我,再說了,那片房子都已經荒廢那麼長時間了,不說裡面什麼灰塵密佈吧,肯定也是蜘蛛網到處都是,老鼠蟑螂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滿地亂跑,而且一個人住也有點嚇人,我不禁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不去,我還是在這睡吧,你們都睡得,我也沒什麼的。”
杜麗笑著白了我一眼,說道:“就你挑剔,這地方怎麼了,空氣新鮮,景色優美,好多。”
我瞅了杜麗一眼,苦笑了一下,我如果還口,那她肯定還得再挖苦我,我索性閉起了嘴,不再說話。
師父看著杜麗讓我吃憋了,也笑了笑。然後對楚先生說道:“師兄,當年那封神珠是怎麼掉到存思崖下去的?你說說,我們明天也好去找。”
我一聽這話也來了精神,這纔是正事,得好好聽聽,也打起精神,仔細聽著。
楚先生望著外面,想了半晌,緩緩說道:“我記得那時候師門大變之時,我奉師父之命拼命護住紫玉盒子突圍,衝了出來。大師兄便帶著胡形風師弟追殺於我,我敵不過大師兄,受了傷,帶著紫玉盒子一路奔到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