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瞇起了雙眼,他只是剛剛晉級煉氣期,而對手卻是明顯已在煉氣期修煉多年,功力更加渾厚。
正常情況下,這般握手較勁,他會吃虧。
不過,他不是普通修煉者,而且修煉的是《祖龍真衍秘典》,他的真氣更加精純霸道,所以他不會吃虧。
呼!
龍騰的整條右臂泛起了一股淡淡的金光。
金色的真氣越來越顯眼,又很快凝化成爲(wèi)了一條金色的龍形虛影。
龍形的真氣虛影的龍頭裹著龍騰的右手,看上去就像是葉擎緯的右手被龍頭給吞了下去。
見此一幕,葉凌韜暗暗訝異——
他上次與龍騰交手的時候,龍騰明顯沒有到煉氣期,如今不僅到了煉氣期,還能對自身真氣操控得非常熟練,屬實(shí)不簡單。
葉長溯和葉靈韻一樣面露驚色,他們也是煉氣期,可他們做不到真氣化形。
兄妹二人原以爲(wèi)龍騰精通的是旁門左道,自身功力修爲(wèi)不高,今日才知道事實(shí)並非如此。
咔!
這是骨裂的聲音。
“嘶……”
緊跟著,葉擎緯齜牙咧嘴,表情痛苦,出聲請求道:“龍神醫(yī)還請鬆手,原諒擎緯的冒犯。”
“龍神醫(yī),擎緯只是想與您切磋,並無歹意,還請給老朽一個薄面。”
葉凌韜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當(dāng)即出面求情。
“你的實(shí)力還行,如果能加把勁,將來有很大機(jī)會晉級築基期。”
龍騰鬆了手,手臂上的金龍?zhí)撚笆諗浚Z氣清淡的評點(diǎn)一句。
“龍神醫(yī)謬讚了。”
葉擎緯左手揉著右手,心裡很是惱恨,臉上卻強(qiáng)擠出了幾分笑意。
這個傢伙真是出手不留情呀,僅僅是握手較勁,他居然捏斷了本座的兩根手骨。
這筆賬,本座記下了!
“龍神醫(yī)有所不知,擎緯是我葉家中年一代的佼佼者,他父親是老朽的親兄弟,當(dāng)年在世的時候,實(shí)力並不弱於老朽。”
葉凌韜正色介紹道:“擎緯與他父親很像,武道天賦很高,但卻不夠努力,喜歡在俗世中廝混,不然成就會更高。”
對於自己的這個親侄,他當(dāng)然非常瞭解。
派葉擎緯守在這邊,他主要是看重了葉擎緯的交際能力。
他同樣清楚,葉擎緯雖然是自己親侄,卻不跟自己一條心,不喜歡自己的孫子孫女。
“老爺子,咱們到裡面說吧。”
葉擎緯運(yùn)功壓制手骨的傷勢,單臂指了指旁邊的山洞。
“嗯。”
葉凌韜先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對龍騰說道:“龍神醫(yī),您是緝兇組的組員,不宜一直跟在我們身邊,去見見緝兇組的人吧。”
“行,如果有什麼發(fā)現(xiàn)或行動,我會通知你們的。”
撂下這句話,龍騰轉(zhuǎn)身走向了那條崎嶇山路。
一邊走著,他一邊拿出手機(jī),撥打了李燃的電話,想問問緝兇組的人具體在什麼地方。
看著龍騰走遠(yuǎn),葉家的四人走進(jìn)了山洞裡。
“老爺子,您在墓道里沾染的詛咒印記真的已被祛除了嗎?”
“爺爺?shù)臍馍兒昧撕芏啵咫y道看不出來?”
葉長溯替自己爺爺反問了一句。
“能看出來,能看出來。”
葉擎緯搬來一個簡陋的木墩,放在葉凌韜的身邊,恭敬的道:“老爺子坐。”
“說說這邊的具體情況吧。”
葉凌韜坐了下來,吩咐道:“之前在電話裡說過的就別說了。”
雖然葉擎緯每天都會向家裡彙報,不過這邊的情況很複雜,隨時都可能發(fā)生變化。
“就一點(diǎn)值得說說。”
葉擎緯仍站著,回道:“張家的天師傳人表示,打開墓門雖是需要各方的通力合作,但他們張家出力最多,對於打開墓門發(fā)揮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所以他們要求各方答應(yīng),墓門打開之後,他們有權(quán)先選一樣?xùn)|西。”
“別家都是什麼態(tài)度?”
“多數(shù)都是同意的,畢竟沒有那位天師傳人,大家都無法打開墓門。”
“張家先選一樣?xùn)|西,可若是墓室內(nèi)只有一件寶貝,我們不是白忙一場,替他張家白白打工了嗎?”
葉凌韜皺眉說道。
“所以也有少數(shù)不同意的。”
葉擎緯接著道:“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各方代表坐在一起商量,天師傳人的態(tài)度很強(qiáng)硬,如果各方不同意張家的要求,他將不再主持破門之事。”
“緝兇組是什麼態(tài)度?”
“緝兇組就是少數(shù)不同意張家要求的一方。”
葉擎緯笑吟吟的答道:“副組長路平安甚至直言讓天師傳人滾出南嶺,把天師傳人氣得差點(diǎn)動了手。”
山裡的空氣確實(shí)新鮮。
沿著那條崎嶇山路,行走于山林之間,龍騰終於有了心曠神怡的感覺。
雖有烈日當(dāng)空,山間卻還算涼爽。
時聞鳥啼,偶見兔蛇。
一手拎著一隻挎包,一隻拎著一隻手提箱,龍騰行走的速度不緊不慢。
重生之後,他還是首次進(jìn)山,對山裡的一切倍感新奇。
每顆星球的自然風(fēng)光都不一樣,哪怕是同爲(wèi)人族掌控的生命星球,彼此之間也迥然不同。
造物之神奇,他在前世就見識過。
走了大約二十分鐘,龍騰看到了一片營地。
那片營地很簡單,只有六個帳篷,停著兩架直升機(jī),都寫有“華夏武道協(xié)會”五個字。
有排面!
很快,龍騰靠近了那片營地。
嗖!
忽地,有一人如風(fēng)馳電掣般飛掠而至,擋在了龍騰身前,冷聲問道:“何人?”
“自己人。”
龍騰從挎包裡取出了自己的緝兇組證件。
嗖!
那人轉(zhuǎn)眼又閃身消失,顯然是個放哨的。
龍騰見那人胸前佩戴了緝兇組的金質(zhì)徽章,便也把自己的徽章戴在了胸前,繼而大步前行。
“龍先生,來來來!”
李燃從一個帳篷裡走出,衝著龍騰連連招手。
龍騰走了過去。
李燃指著不遠(yuǎn)處的直升機(jī)說道:“龍先生想來這邊,跟組裡說一聲,可以坐直升機(jī)過來,不必乘車顛簸。”
“早知道就好了。”
龍騰瞟了李燃一眼,心知這廝是說自己不該跟葉家的三人同行而來。
“龍先生,進(jìn)來聊。”
李燃掀開了帳篷的門簾。
這個帳篷中,沒有別人,二人進(jìn)來後也就只有他們二人。
“這邊是個什麼情況?”
龍騰隨意的坐在一個膠質(zhì)的小墩子上,詢問道。
“咱們緝兇組在這邊的行動,由路平安副組長帶隊(duì)負(fù)責(zé),如果算上您,總共有七人。”
“才七個人,會不會太少了?”
“不算少了。”
李燃搖頭道:“華夏各方派來的人,就算咱們緝兇組的人最多,別家最多隻允許來四個人。當(dāng)然,四人的限制是在這片區(qū)域內(nèi),各方若是在這片區(qū)域之外派駐人手,我們是管不著的。”
“四人限制是緝兇組制定的規(guī)矩?”
“沒錯!”
李燃回道:“由咱們緝兇組提出,各方商量後定下的人數(shù)限制。”
“咱們緝兇組有多少名額?”
“六個。”
“爲(wèi)什麼咱們能多一個?”
“因爲(wèi)咱們足夠強(qiáng)大唄。”
李燃這次回答的時候,笑了笑。
龍騰知道李燃的這個回答不是準(zhǔn)確答案,又問道:“營地裡很安靜,其他人呢?”
“有人在墓道那邊守著,有人跟著路副組長去了張家的臨時落腳處。”
李燃先回答,跟著問道:“葉凌韜有沒有跟您提過張家的天師傳人?”
“天師傳人?”
龍騰瞇眼想了想,很快想到不久前剛從葉凌韜的口中聽說過的這個名號。
不過,當(dāng)時葉凌韜是對葉擎緯說話,他沒放在心上,自然也沒多嘴去詢問。
“龍先生肯定知道古時候的張?zhí)鞄煱桑俊?
“嗯,在書中看到過。”
“古時的天師張道陵是位大能修士,留有天師傳承,唯有其血緣後輩才能繼承,得其傳承者被世人稱爲(wèi)天師傳人。”
李燃見龍騰臉上仍有疑惑之色,故而耐心解釋道:“天師傳人不是每代都有,在如今的這位天師傳人之前,已有百餘年不曾出現(xiàn)過天師傳人。”
“原來如此。”
龍騰先點(diǎn)了點(diǎn)頭,再問道:“天師傳人很厲害嗎?”
“很厲害!”
李燃神色認(rèn)真的道:“每一位天師傳人,或許功力修爲(wèi)不算太高,但法術(shù)造詣絕非尋常武道高手可比,堪稱是手段通天,同階無敵。”
“同階無敵?”
龍騰明白這四個字的意思,但他更清楚這四個字的份量。
同階無敵,指的是修煉境界相同的情況下,打遍天下無敵手。
能稱得上同階無敵的修煉者,用出類拔萃都不能形容,只能用變態(tài)來形容。
以他的見識當(dāng)然有理由懷疑,這顆星球上能誕生同階無敵的不世奇才?
“當(dāng)代天師傳人只有二十五歲,卻已是煉氣後期修爲(wèi),在三十歲前晉級築基期的可能性極大。”
李燃補(bǔ)充道:“武道協(xié)會在去年舉辦的論武大會上,他便拿下了煉氣期的冠軍,這還不算什麼,他後來挑戰(zhàn)一位築基初期強(qiáng)者,也獲得了勝利。”
不僅是同階無敵,還能越級挑戰(zhàn)!
這裡李燃的言外之意,龍騰聽得懂,卻並不感到驚奇。
他如今初入煉氣期,同樣不懼築基期強(qiáng)者,包括築基中、後期,這是他敢來趟渾水的底氣。
地球上的築基期修士,實(shí)力比較水。
“確實(shí)厲害。”
龍騰不論心中如何想,嘴上卻不會輕視一個能越級挑戰(zhàn)的天才。
“那傢伙傲得很,脾氣也不算溫和,龍先生若是與他遭遇,儘量不要招惹纔好。”
李燃的這句話聽起來像是提醒,其實(shí)他了解龍騰的脾氣,知道這種提醒會有激將的效果。
“我不會胡亂惹事的。”
龍騰淡然道。
“龍先生,咱們緝兇組從來不怕事,真要有人招惹您,您也不必忍著。”
李燃心裡很清楚,之前給龍騰打電話,不僅是得知他和葉家人在一起,也確實(shí)是有意請他來這邊看看。
午飯時,路副組長跟天師傳人吵了一架,當(dāng)時李燃在場。
不歡而散後,李燃向路副組長提議,把龍騰請來,興許可以不用天師傳人出手就能打開墓門,路副組長同意了。
對於龍騰的手段,緝兇組自然有所瞭解,所以對他的到來抱有期待。
“你看我像是能忍的人嗎?”
“哈哈!”
李燃大笑,他當(dāng)然知道龍騰不是個忍氣吞聲的人。
“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帳篷的門簾被掀開,一個滿臉橫肉,留著絡(luò)腮鬍的壯漢走了進(jìn)來。
“路組!”
李燃連忙起身,笑吟吟的指著龍騰介紹道:“這位就是楚州的龍先生。”
“龍先生,您好,我叫路平安。”
壯漢一邊打量龍騰,一邊伸出右手。
龍騰也站了起來,跟路平安握了握手。
這次握手沒有出現(xiàn)波折,路平安只是輕輕晃了晃胳膊便收回了右手。
“媽了個巴子的,天師傳人真他孃的拽上天了!”
路平安氣呼呼的坐下,罵罵咧咧的道:“真以爲(wèi)離了他地球就不轉(zhuǎn)了!”
“龍先生,聽聞您有大才,這次您可要幫我出口惡氣!”
“呃……”
龍騰不知如何接這句話,畢竟他跟天師傳人無冤無仇,毫無瓜高,不可能硬去找人家的麻煩。
“路組放心,我請來龍先生就是爲(wèi)您出氣的!”
龍騰沒有應(yīng)承什麼,李燃卻替他接下了任務(wù)。
“那我老路先謝過龍先生了!我還有點(diǎn)事兒,龍先生趕路辛苦,好好休息一下,咱們回頭再聊。”
說著,路平安大步走出了這個帳篷。
看著路平安急匆匆的離開,龍騰瞟了李燃一眼。
“龍先生,不是我套路您,等您見了那個天師傳人您就知道了。”
李燃看出了龍騰的不悅,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除了張家,幾乎所有人都看他不順眼,只是不會明說罷了。”
“剛纔你不是讓我儘量不要招惹他嗎?”
“呃……”
李燃臉上的尷尬更濃。
“天師傳人到底做了什麼,把你們得罪成這個樣子?”
龍騰疑惑問道。
“他提了一個要求,等墓門打開,張家要先選一樣?xùn)|西。”
“他爲(wèi)什麼提這樣的要求?”
“因爲(wèi)主持打開墓門之事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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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燃答道:“目前的情況是,各方都不知道怎麼打開墓門,只有他知道。當(dāng)然,他也需要藉助各方的力量才能打開墓門。”
“這麼說,人家提這個要求也不算太過分。”
“可是萬一裡面只有一件寶貝呢?”
李燃接話道:“那麼各方豈不是都要白忙一場,白白替他張家出了力?”
“說白了就是……大家都很貪。”
龍騰笑了笑,心想換成是本座,本座也會提些要求,誰讓你們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