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20點35分。
在龍騰的護送下,葉長溯和葉靈韻安全回到了葉家的臨江宅院。
而此時,葉靈韻終於甦醒過來。
血氣丹配合龍騰輸送的精氣,讓她的傷勢漸漸好轉,就是被葉天勝拍過一掌的肩頭仍有明顯痛感。
她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被龍騰抱著,剛剛恢復幾分血色的臉頰瞬間紅透了。
“龍神醫,您怎麼也來了?”
葉凌韜就坐在了這處宅院的大門外,見到龍騰三人,他搖晃著一把蒲扇,緩緩起身打招呼。
“葉老倒是悠閒,可您的孫子孫女剛纔卻是差點丟了小命。”
龍騰似有所指的說道。
“哦?”
葉凌韜看了看自己的孫子和孫女。
葉長溯身上的金鐘光罩已經變得薄弱黯然,隨時都可能徹底散去,他絲毫無恙。
龍騰低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葉靈韻已經醒來,不由得有些尷尬,連忙放下她的雙腿。
雙腳落地的葉靈韻,感覺雙腿發軟,整個身體提不起氣力,異常虛弱,龍騰拿開了扶著她的手,她差點軟倒下去。
“長溯,剛纔發生了什麼?”
葉凌韜貌似氣惱和疑惑的問道。
“我們遭遇了襲擊。”
葉長溯把之前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包括龍騰對他妹妹的救治過程。
當聽到自己哥哥說,龍騰是用嘴對嘴的方式爲自己輸送精氣,葉靈韻的臉更紅了。
龍騰則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傢伙沒必要說這麼仔細吧!
“靈韻,不用太害臊,你和龍神醫是有婚約的。”
葉凌韜的表情恢復如初,甚至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事情的發展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爺爺!”
葉靈韻羞窘難當,想到剛纔被龍騰抱著的時候,那一雙臂膀格外有力,那副胸膛格外厚實溫暖。
她不由自主的悄然瞟了龍騰一眼,發現龍騰的身板其實並不寬厚,兩條胳膊也不粗壯。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了。”
龍騰感覺葉凌韜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不想跟這個老傢伙多聊。
“龍神醫,您看什麼時候把婚事辦了?”
葉凌韜故意等在門口,爲的就是跟龍騰聊聊婚事。
他知道,自己不等在這裡,今晚見不到龍騰。
“不著急。”
龍騰搪塞道:“我最近還有不少麻煩事情要處理,您老也知道的,天海李家一直在找我的麻煩。”
“那就抽個空,先定個親,怎麼樣?”
葉凌韜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直言不諱的道:“實不相瞞,老朽一直惦記著您的聘禮呢!您要是不想定親,先把聘禮給了,我們給您一份婚書,這樣也是可以的!”
他不僅要聘禮,還要把龍騰和葉家的關係確立了。
“您老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呀!”
龍騰雖不精於心機,卻也能明白葉凌韜的心思。
“咳!”
葉靈韻咳嗽了一聲,暗罵龍騰亂說話,什麼兔子鷹的……
“葉老,您看,靈韻姑娘是有意見的。”
龍騰會錯了葉靈韻那聲咳嗽的意,“婚姻大事不是兒戲,靈韻姑娘肯定還要慎重考慮的,這事兒急不得,畢竟強扭的瓜不甜,對不對?”
針對龍騰的這番話,葉靈韻當然不會出聲解釋。
此時此地,她是什麼話都不想說。
關於她和龍騰的婚事,她確實仍不能真心接受,倒也不像之前那麼抗拒。
她覺得,可以跟龍騰試著處處,先看看能否合得來再做決定。
當然,對於龍騰用“強扭的瓜”來形容自己,她是很有意見的。
“龍神醫放心,如果靈韻不願意,老朽肯定不能逼迫她的。”
葉凌韜轉而對自己孫女問道:“靈韻,你說說吧,對這樁婚事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今晚難得逮到了龍騰,葉凌韜一定要得個結果。
他活了一大把年紀自然能看出,剛纔自己孫女那一臉嬌羞的樣子意味著什麼。
他更是早就明白,在婚事方面,女人若不直言拒絕,至少是對男方有一定好感的。
“我……我不知道,我現在頭暈,先回去休息了,你們慢慢聊吧!”
葉靈韻經過一會兒的適應,身體已然恢復了幾分氣力,她實在羞於聊自己的婚姻大事,急匆匆的走進了宅院裡。
“葉老,看到了吧,靈韻姑娘現在根本不想聊這個。”
聽到龍騰的這句話,剛剛越過院門的葉靈韻,腳步放慢,想聽聽他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葉老也知道,我是離過婚的,而且脾氣很不好,靈韻姑娘是你們家的千金大小姐,我配不上她的。”
葉靈韻聽此,心中有些氣惱——
本姑娘什麼時候跟你說過你配不上我?
龍騰見葉凌韜沒有接話,跟著又很有誠意的說道:“這樣吧,我把《大道九章》的功法內容全部奉送,不算聘禮,就當是感謝您老那天幫我回擊李楨的老媽,行不行?”
功法,只是龍騰承諾的聘禮的一部分。
雖然這部功法價值極高,可葉凌韜當然想得到更多。
況且,如今葉家的問題不是一部功法就能解決的。
《大道九章》確實精妙且高級,卻也不能讓葉長溯和葉靈韻迅速成爲足以對抗葉長風和葉天勝的強者。
“葉老,您看吧,您這邊不僅得了好處,而且不用爲難自己的孫女,何樂而不爲呢?”
葉凌韜仍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龍騰只得補充一句。
今晚,他覺得這爺孫三人還是很有誠意的,主動交出了葉擎緯和葉鑫,因此他纔有耐心在這裡費些脣舌。
“龍神醫,莫非您跟李楨是假離婚?”
葉長溯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是,我們是真離婚。”
龍騰回道:“他們一家人是怎麼對待我的,你們肯定打聽過的。”
“那就是您看不上我妹妹?”
葉長溯追問。
此時早已停下腳步的葉靈韻,站在院門後面,豎起了耳朵。
“不不不,是我有自知之明,覺得自己配不上靈韻姑娘。”
龍騰連連擺手,“靈韻姑娘也看不上我,她那晚在李楨的家裡明確說過,她不會用以身相許的方式來報恩的,你們可別覺得我救過她幾次,她就會委屈自己。”
葉靈韻知道,自己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可是,對於龍騰的百般推脫,她實在氣不過,轉身衝著門外說道:“你沒說錯,我看不上的人,絕對不會嫁給他!你要是不好意思食言,我給你一個好藉口,是的,我覺得你配不上我!”
說完,她氣呼呼的再次轉身,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向宅院深處。
不知爲何,剛纔的話說得很乾脆痛快,可她心裡卻覺得很委屈窩火,很想抓個東西狠狠的摔在地上。
院門外,葉凌韜有點尷尬,乾笑說道:“龍神醫,她剛纔說的是氣話,您別放在心上。”
“爺爺,今晚就先到這裡吧。”
葉長溯也能看出自己妹妹是說氣話,正常情況下,就算真的看不上,也不可能這麼直白的說出來。
可他同樣能看出來,這件事急不得,太著急只會適得其反。
“葉老,我先告辭了。”
龍騰比葉凌韜更尷尬,也不等葉凌韜再出聲,直接轉身離開。
他尷尬的是,自己的心思被葉靈韻猜中了,他確實是不好意思食言。
快步走了一段距離後,他暗暗想道:“還好那妮子看不上本座,要是因爲本座救她幾次,她對本座有了好感,那本座的罪孽可大了!”
在他看來,葉靈韻既然那麼說了,這樁婚事也就算不了了之了。
他不是一個喜歡糾結的人,很快把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
總的來說,今晚也算是有所收穫,葉擎緯和葉鑫已經得到了最嚴厲的懲罰,他還知道了葉家到底是誰想要謀害自己。
……
回到家裡,葉長溯身上的金鐘光罩徹底消散,他來到了自己妹妹的房間。
“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看著自己妹妹輕輕揉著肩頭,葉長溯關心問道。
“應該沒有大礙了。”
葉靈韻回道:“肩膀的骨頭估計裂開了,還好當時我催動了真氣進行抵禦,不然只怕……”
“剛纔爺爺說,葉天勝既然敢對你下死手,後面可能還會有大動作。”
葉長溯語氣肅然的道:“今晚的行動,幾乎等於是正式拉開了咱們和他們之間的戰爭序幕,所以爺爺剛纔纔會顯得那麼急切。”
“我剛纔那麼說龍騰,爺爺肯定很生氣吧?”
“沒有,爺爺知道你說的是氣話。”
葉長溯搖頭道:“我和爺爺都能看出來,你其實對龍騰是有了好感的。”
“之前是有,現在沒有了!”
“爲什麼?”
“哥,你又不是沒看見,他一直找藉口推脫……”
“他可能是覺得無法完全兌現那個聘禮承諾,所以推脫,並不是對你沒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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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溯笑著道:“別看他年紀比我們大一些,可他其實仍是一個小青年,情急之下說個大話很正常。”
“反正不管怎麼說,我現在對他沒好感了。”
“這就麻煩了,那傢伙奪走了你的初吻。”
“哥!”
葉靈韻氣惱瞪眼。
“當然,現在的女生早早丟掉初吻很正常,也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葉長溯接著道:“今晚他爲了救你,耗費的那些精氣,你也不用覺得虧欠他,畢竟咱們是爲了給他送人才遭了襲擊。”
“哥,我怎麼聽著你不是這個意思,你是故意提醒我,別忘了欠那傢伙的恩情吧?”
葉靈韻衝自己哥哥翻了翻白眼。
“呵呵。”
葉長溯先笑了笑,轉而又一臉認真的說道:“靈韻,哥不會爲了自己而犧牲你的幸福,無論什麼時候,哥都支持你和真正心愛的人在一起。”
“嗯。”
葉靈韻點頭,卻心想自己一直在爺爺和哥哥的呵護下成長,享受著無比優渥的生活,在他們需要自己有所付出的時候,自己卻不願付出,是不是太自私了呢?
接下來的三天——
白天,龍騰是在顧氏製藥廠的實驗室裡度過的。
晚上,他在自己的新住處努力修煉,同時恢復自身精氣。
他學了不少化學藥理方面的知識,不過仍不能憑此解決那種藥液的配方問題。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靈魂境界較高,他的記憶力和領悟能力極強,學習速度自然飛快。
在週日的下午,他甚至已能就相關問題跟實驗室裡的科學家們進行討論了。
週日的黃昏,龍騰駕駛著一輛普通小轎車剛剛離開顧氏製藥廠,便就接到了路平安打來的電話。
“龍先生,在楚州市下轄的一個縣城裡,最近發生了一件棘手的案子,警方懷疑可能是有武道高手以武犯禁,需要您過去看看。”
路平安說:“對了,高雲逸已經在那邊待了兩天,您去了後,直接找他了解情況即可。”
“行,讓高雲逸給我發個定位,我現在就去找他。”
結束通話不久,龍騰收到了一條地圖定位信息。
他立即改變行駛線路。
這輛小轎車是顧遠帆送給他的,不是豪車名車,但性能還算不錯。
趕了一個多小時的路,在剛剛天黑的時候,龍騰抵達了目標位置。
車子停在了一家酒店的門口,他在酒店的大堂見到了等候已久的高雲逸。
“龍先生,有勞您了!”
長髮飄逸的高雲逸,客氣且恭敬的迎上來打招呼。
“應該的。”
龍騰享受過作爲緝兇組組員帶來的權利,自然也要儘儘義務,不好在辦事的時候擺譜。
“龍先生,您還沒吃晚飯吧?”
高雲逸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發現龍騰轉身往酒店門外看了看。
他疑惑的再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
龍騰再次轉身,面對高雲逸,“還沒吃晚飯。”
剛纔,他感覺有人在門外的某處盯著自己,可是向外看去,他並未發現可疑之人。
不過他知道自己的感覺不會錯,自己剛到這邊就被盯上了。
這讓他有些不解,爲什麼這邊會有人盯上自己呢?
“二樓有自助餐廳,還有幾家不錯的館子,您看……”
“找個館子,要個包間,咱們邊吃邊談。”
“行!”
高雲逸隨即帶著龍騰上了二樓。
二人進了一家湘菜館,要了一個包間。
當飯菜上齊,高雲逸關上包間的房門,先招呼龍騰吃飯,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並解鎖。
他將手機放在了龍騰面前,指著手機屏幕說道:“所有的案情信息都在這裡了,您看看。”
龍騰一邊往小煞犬口中喂肉,一邊看著面前的手機屏幕,時不時用一根手指翻動頁面。
高雲逸的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人都還沒吃呢,怎麼能先喂狗呢?
當然,這個不舒服他只能藏在心裡,半點都不敢表現出來。
看了十來分鐘,龍騰看完了高雲逸的手機裡的全部案情資料。
文字,圖片,還有幾段監控視頻……
這些資料顯示,最近在這邊連續發生了幾起失蹤案,明顯是一個人所爲,而且確實只有武道高手才能做出來。
有幾個縣城裡的無業青年接連失蹤。
說是無業青年,其實和小混混差不多。
不過——
他們雖然遊手好閒,偶爾惹是生非,卻不是大奸大惡之輩,都是剛剛高中畢業不久,年齡不大,心智不夠成熟。
三天前的一個晚上,他們在一個酒吧裡惹了事,因爲跳舞的時候撞了別人一下,被那人罵了一句,然後他們對人家動了手。
當時那人沒怎麼反抗,捱了三拳兩腳後,奮力衝了出去,離開了那家酒吧。
就在當天晚上,幾個小混混中的一人失蹤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內,他們幾個人相繼失蹤。
有人聲稱,親眼看到他們中的一人被袋子套住了頭,然後被塞進了一輛黑色小轎車內。
還有監控視頻顯示,他們中的一人正在馬路的人行道上走著,忽然一道人影掠過,那個小混混就跟著那道人影鑽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子裡。
更讓人訝異的是,有個小混混得知夥伴們接連失蹤,嚇得躲在了家裡不敢出門,還叫來了自己的堂兄和表兄陪著自己,仍在當天下午,被人強行破門並帶走。
他的堂兄和表兄表示,當時有個蒙面高手破門而入,只是手臂輕輕一揮,便有一股勁風將他們二人推開,他們根本毫無抵抗之力。
警方推斷,應該就是在酒吧裡捱打的那人帶走了那幾個小混混。
酒吧裡的監控錄像能顯示那個人的清晰體貌,可是警方用盡了偵查手段,也沒查出那人的具體身份。
在縣城各處走訪調查,甚至調取了很多監控,警方仍是毫無收穫。
沒人認識那個人,那個人很擅於隱匿行蹤。
高雲逸奉命前來協助辦案,這兩天一直沒閒著,不分日夜的到處搜索與探查,同樣是沒能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時間拖得越久,那幾個小混混遭遇不測的可能性就越大,高雲逸不得不請求援助。
“龍先生,除了您之外,組裡還派了一個同事過來,他叫鄭全。”
拿回自己的手機,高雲逸說道:“我負責在外面走訪調查,鄭全則留在警局,協助警方的同時,如果得到了什麼消息,他會立即通知我。”
“哦。”
龍騰點了點頭,繼續往小煞犬口中喂東西,“僅僅是在酒吧裡起了衝突,不至於要幾個人的命吧?”
“那個人不僅不是武道協會的會員,也沒有任何可查的身份信息,估計是個隱世不出的武道高手,這樣的人通常脾氣古怪,不能用正常的眼光看待。”
高雲逸說道:“如果是正常的武道高手,在酒吧起衝突的時候,不會白白捱打,肯定會當時就出手,以正當防衛的藉口,稍微懲罰一下那幾個小混混。”
“哦?”
龍騰瞇著眼睛思量起來。
“我覺得吧,那個高手肯定報復心極強,受到挑釁後,不想簡單了事,一心想著要了人家的命,所以在酒吧裡沒動手。”
高雲逸愁眉苦臉的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幾個小混混怕是已經死掉了。萬一那個高手就此離開,銷聲匿跡,誰來了也別想成功破案。”
“肯定不會這麼簡單。”
龍騰直覺高雲逸的這番推斷跟真相差了老遠。
這頓晚飯吃到一半,高雲逸的手機忽然響了。
接過電話,他起身說道:“龍先生,鄭全說,警方知道了對方的藏身之處!”
“哦?”
龍騰微微皺眉,更覺得此事蹊蹺,“怎麼就忽然知道了呢?”
“不久前,警方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可打來電話的人始終不出聲,警方隨即定位了報警人的位置,然後鄭全親自過去了一趟,發現了那個高手。”
高雲逸回道:“估計那幾個小混混並沒有死掉,或者沒有全部死掉,還活著的人得到了打電話報警的就會,但卻不敢開口。”
“嗯,先過去看看吧。”
龍騰點了點頭,抱著剛剛吃飽的小煞犬走出了包間。
早不接到報警電話晚不接到,偏偏在自己剛到不久就接到了,難道只是湊巧而已?
來到這家酒店的門口,龍騰看了看自己開來的小轎車,又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不過,他還是坐進了高雲逸的車裡。
高雲逸急於破案,所以車子開得很快,只用了十幾分鍾就停了車。
在一片小樹林裡,龍騰和高雲逸見到了鄭全。
鄭全是個大約四十歲的壯漢,剃個大光頭,穿著很寬鬆的黑色運動服,看上去孔武有力,氣息彪悍。
“鄭哥,警方的人怎麼沒來?”
介紹了一番後,高雲逸開口問道。
“爲了避免打草驚蛇,來的人越少越好。”
鄭全解釋道:“警方的人都是普通人,對武道高手的感知能力和感知範圍不夠清楚。”
“嗯!”
高雲逸先點頭,再問道:“對方藏身在哪裡?”
“跟我來。”
鄭全在前面帶路,很快走到了小樹林的最南邊,伸出一條胳膊指向了南方。
此時正值夜間,天色雖然已經黑透,可南方大概三百米外的燈光,大家都能看到。
燈光所在位置,有一座臨近池塘的很普通的二層小樓。
除了那棟小樓外,池塘周圍再無別的建築物。
“我剛纔在距離那小樓大概百米的地方觀察了一會兒,看到二樓的走廊有人吸菸。”
鄭全說道:“我仔細看過,那個吸菸的人的體形很像酒吧監控錄像裡的那個人。”
“從這裡打出去的報警電話,這裡有人的體形又很像嫌疑人,看來是錯不了了!”
高雲逸略顯激動,破案在即,又能立功了。
“小樓裡是什麼情況,這附近仔細搜查過嗎?”
龍騰謹慎的問道。
平時他不夠謹慎,可今晚他總覺得不對勁。
不僅是因爲太湊巧,還因爲他剛到高雲逸住的酒店就被人給盯上了。
“我擔心他有同夥在附近警戒,沒敢擴大活動範圍。”
鄭全面無表情的回道:“龍先生若是不想冒險,我和雲逸老弟可以先過去打頭陣,確定沒問題,您再出面。”
“這樣不好吧?”
高雲逸皺眉提醒道:“我們倆的實力不比那人強多少,甚至可能弱於對方,我們沒有瞬間擒拿或擊殺對方的實力,可能會給對方傷害他人的機會。”
有人報警,證明對方手裡有人。
由龍騰直接出手,顯然最爲穩妥。
“嗯,咱們三個一起行動,我負責對付那個人,你們負責救人。”
龍騰不想因爲自己的懷疑而耽擱下去,遲則生變,既然鎖定了對方,肯定是越快行動越好。
“走!”
高雲逸的幹勁十足,一臉亢奮的樣子。
“這樣吧,我跟著龍先生負責救人,雲逸老弟你在周圍轉轉,如果有什麼發現,只需要大叫一聲,我和龍先生就能有所準備。”
鄭全提議道。
“也行。”
龍騰沒有異議。
高雲逸雖然有點不太情願,但也點了頭,畢竟鄭全的這個安排確實很合理。
如果對方僅有一人,龍騰和鄭全闖入那棟小樓足夠了,他是否過去影響微乎其微。
龍騰沒有磨蹭,當下抱著小煞犬走出了這片小樹林,藉著深沉的夜色掩護,緩緩靠近那棟小樓。
當距離那棟小樓只剩下大概五十米遠的時候,龍騰停了下來。
他半蹲著身子,凝眸盯著那棟小樓,沒有急於行動。
他在仔細觀察的同時,等待那個人露出影跡,這樣才能確保出手之初就死死鎖定對方。
此時,鄭全蹲在龍騰的身後,將左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輕輕摁了一下。
他的這個小動作,龍騰自然發現不了。
又等了大概二十秒,鄭全忽地擡起右臂,用右手握著的一把鋒利匕首,直刺龍騰的後心。
鄭全畢竟是貨真價實的煉氣後期高手,如此近的距離下發起襲擊,絕無失手的可能。
哪怕這個瞬間,龍騰渾身汗毛倒豎,心生警兆,下意識的側身躲避,還是被那把匕首從後背刺進身體。
還好,對危險氣機的敏銳預判讓他的心臟沒有被那把匕首刺穿,避免了遭受致命一擊。
鄭全迅速抽回自己的匕首,準備閃身而退。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龍騰懷裡抱著的那隻泰迪小狗,以極快的速度飛撲向他。
他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抵擋動作,就被那隻“寵物狗”的一隻前爪撓中脖子。
他外放了真氣,可他護體真氣在那隻爪子的抓撓之下,形同虛設,比一層紙還要薄弱。
“怎麼會……”
鄭全丟掉了匕首,手捂著脖子,一臉的難以置信。
行動之前,家裡沒有提到過這隻“寵物狗”,是家裡也不知道,還是家裡知道卻故意不說?
他覺得應該是後者,家裡擔心他不敢動手,所以沒把這個信息告知於他。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家裡從一開始就打算讓他爲這次行動付出生命的代價。
鄭全雙眼瞪大,歪倒在地,嘴角噙著一抹苦笑。
他以爲自己不會輕易死掉,爲了在這次行動後不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剛纔故意支走了高雲逸。
他的喉嚨和頸部血管完全被撓斷,若不是有頸骨,他就會是身首異處的狀態,如此重傷,即便是築基期強者也扛不住。
“爲什麼要這麼做?”
龍騰轉過身來,又惱恨又疑惑。
自己和這個緝兇組的組員無冤無仇,甚至毫無交集,此人爲何要在背後襲擊自己呢?
可惜,小煞犬的攻擊太狠,此時的鄭全已經斷絕生機,不可能爲龍騰答疑解惑。
被匕首捅一下,雖然那匕首上淬了毒,但龍騰的傷不算重,他在想了想後,仔細對已死的鄭全搜身。
從鄭全的一個褲兜裡,龍騰找出了一個像遙控器一樣的東西,除此之外,再無別的發現。
汪汪!
小煞犬忽然叫了兩聲。
龍騰也已察覺到,有幾股強悍的氣息正從四個方向緩緩逼近。
果然是個陷阱呀!
龍騰總算是明白了,所謂的失蹤案其實就是針對自己的圈套。
他剛來的時候,感覺被人盯上,那一刻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可他如何也沒想到,緝兇組內部居然有對方的人。
人族太狡詐!
龍騰不禁再次暗罵。
他剛剛抱著小煞犬站起來,忽覺身體一陣麻軟。
他知道,這是中毒所導致的。
自己這次中的毒同樣不是普通劇毒!
該死!
通過對那幾股不斷靠近的氣息的感應,龍騰輕易得知對方是什麼人。
東野琳來了,意味著設下這個圈套的正是賊心不死的天海李家。
今晚對方來的人,應該比上次更強,多數有著築基後期強者特有的氣息波動。
最關鍵的是,對方已經知道小煞犬和古銅傀儡的存在和厲害,必然有所準備。
“沒法打呀!”
龍騰雖然脾氣暴躁,可他並不自大,更不愚蠢。
這種情況下,他若是留下來強行接戰,即使小煞犬和古銅傀儡能夠殺敵,受了傷、中了毒的自己也有極大的可能殞命在此。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前世的大仇還沒報,他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冒險。
於是,他從自己的儲物指環裡取出了一塊玉片。
那玉片的兩面都刻滿了細密的符文,通體泛著微弱的靈光。
它是一塊土遁靈符,不是由龍騰煉製,而是原本就在那枚儲物指環之中。
如今地球上的修煉者或許辨識不出它,可龍騰能。
龍騰如果沒有中毒和負傷,他會先嚐試突圍,不會輕易用掉這塊土遁靈符,可惜沒有這個如果。
緊握著這塊土遁靈符,龍騰故意等了一會兒。
他要等對方再靠近些,這樣才能看清對方衆人的面貌,記清他們各自的特有氣息,爲下次遭遇做準備。
“龍騰,你今晚必要留下命來!”
東野琳在距離龍騰還有數十米遠的地方,大喝出聲。
“龍騰,我李家不是沒有男人了!”
剛剛晉級築基後期的李家霖,言語中同樣透著濃濃的恨意。
除了這對夫妻外,另有三人,看上去個個都年齡不小。
有一位滿頭白髮,身形佝僂的老人。
有一位穿著藍色的道家練功服,白眉很長的老人。
有一位仿若農家婦人的老嫗。
五人,只有東野琳不是築基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