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
談判完成,龍騰起身拍了拍顧遠帆的肩膀,而後走出了這間會議室。
龍騰知道,懲戒之矛不會調查威爾遜教授的失蹤一事。
威爾遜教授之前說過,由於自己的脾氣不好,在米國得罪過很多大人物,所以纔會把生產那種藥液的任務交給顧遠帆。
以威爾遜教授的築基期修爲,他口中的大人物肯定包含有懲戒之矛的強者。
懲戒之矛如果願意勞神費力的調查威爾遜教授的失蹤一事,不會等到現在。
所以龍騰很放心的離開了,不擔心歐文等人對顧遠帆不利。
時間來到了這天的正午時分。
龍騰走出了顧氏製藥廠的大門,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往何處。
眼下的當務之急自然是找到李楨一家,可是該怎麼找呢?
毫無頭緒!
李楨並不知道他回來了,偏偏李楨和她的家人不敢拋頭露面,而且必定躲在非常偏遠的地方……
龍騰不會漫無目的的尋找,那樣的效率太低,還有可能白費時間和精力。
“要把我回來的消息傳遍整個華夏,這樣的話,只要李楨哪天抽空打聽消息就會知道。”
龍騰覺得這纔是可行的辦法。
於是,他一邊返回帝景豪庭小區,一邊思量著怎麼才能讓自己上頭條新聞。
……
下午兩點。
柳東返回了天海市,在一片園林般的院子裡,見到了柳家家主柳浩然。
此時的柳浩然,正躺在一把躺椅上,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身上,他看上去很是享受。
“家主,我回來了。”
輕輕敲了敞開著的門,柳東抱拳躬身。
“進來說,把門關上。”
年逾花甲的柳浩然,說話時沒有睜眼。
身材健壯的柳東步入房中,關上房門後,走到了窗邊,恭敬且疑惑的道:“家主,龍騰那小子太猖狂了,您怎麼能那般容忍呢?”
“對於龍騰此人,只能用計謀對付,不能正面硬碰硬。”
柳浩然這才睜眼瞟了柳東一家,接著道:“他在失蹤前就足夠強悍了,半年後的今天,極有可能變得更強,沒有弄清楚他如今的真正實力之前,貿然對他出手,搞不好會落得天海李家一樣的下場。”
“我就是氣不過。”
柳東恨恨的道:“您是不知道今天他在我面前有多麼囂張,看他的言行和神態,根本沒把咱們柳家放在眼裡。”
“忍忍吧。”
柳浩然風輕雲淡的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一直是個莽夫,咱們不能像他一樣。”
“家主,這次雖然咱們退讓了,可他未必領情,興許心中仍存著對咱們不利的念頭。”
柳東提醒道:“我覺得咱們還是早做準備爲好。我聽人說過,半年前就有人提出了讓龍騰擔任緝兇組組長。”
“不過是小道消息罷了。”
柳浩然表面不以爲意,其實早就上了心。
在論武大會上,龍騰打敗了德高望重的張乾一,爲緝兇組爭光的同時,還聲名大噪,大家都說,龍騰成爲了緝兇組的最強威懾力。
而且,首都蕭家對龍騰非常推崇,蕭庭經常在武道協會的聚會上提到龍騰,不吝讚譽之詞。
柳浩然知道,蕭家想把龍騰推出來,把自己從緝兇組組長的位置上擠下去。
柳家和蕭家雖是相距甚遠,不在一個城市,但多年來,兩家的明爭暗鬥從未停止過。
當年他也參與了武道協會會長的競選,最終以微弱劣勢輸給了蕭庭。
他在之後當上了緝兇組的組長,說是掌握實權,地位不次於蕭庭,可是至少在名義上,他要受蕭庭轄制。
柳家不服蕭家,他也不服蕭庭。
也是因此,有蕭庭的地方,他幾乎不會去,比如今年的論武大會。
“我在回來的路上,家裡有人打電話說已經收到了顧家的解約函,問我是怎麼回事。”
柳東又道:“家裡是不是已經回覆了顧家的解約函?”
“嗯。”
“唉!”
見家主點頭,柳東嘆息道:“白忙了一場。”
“放心,該是我們的東西別人搶不走。”
柳浩然頗有信心的回道:“就算真的白忙一場也無所謂,畢竟咱們家不缺錢。”
之所以要奪了龍騰和李楨的藥液生意,最大的原因不是爲了賺錢,主要是爲了對付蕭家。
誰都知道,李楨是龍騰的人。
龍騰的失蹤,讓李楨少了一個靠山,可李楨自身的實力也很強。
在龍騰失蹤後不久,柳浩然得知蕭庭的兒子蕭延開始追求李楨,這讓他感到了不安。
蕭延是個不錯的年輕人,萬一得到了李楨的芳心,蕭家的實力就會得到不小的增強。
自從李楨一家失蹤,蕭家也聯繫過顧家,想要得到好處,對此柳家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蕭家想做的事情,柳家一定會從中作梗。
因爲顧家如今的主要生意在天海市,蕭家佔了近水樓臺的便宜,所以能夠如願以償。
這次與蕭家的交鋒,柳家贏了,爲此柳浩然得意了一陣子。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龍騰居然又回來了。
“家主,您是緝兇組組長,決定緝拿李楨是您同意的,龍騰一旦知道此事,以他的性子必會發難。”
柳東提醒道:“我覺得咱們還是儘快動手抹殺掉他比較好,免得夜長夢多。”
“當時各方施壓,誰是緝兇組的組長都會同意緝拿入了魔的李楨,沒人會刻意向龍騰強調是我同意緝拿李楨的。”
柳浩然不以爲然的道:“只有蕭延有動機說出此事,可他之前一直追求李楨,他對龍騰怕是沒什麼好感。”
“家主,咱們何不找人把蕭延追求李楨的事情告訴龍騰呢?”
“哦?”
柳浩然眼睛一亮,繼而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正默默思量之際,手機鈴聲響起。
柳浩然從旁邊的茶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機,接聽了電話。
通話結束後,他對柳東吩咐道:“路平安剛剛派了一個人去楚州市,說是去找龍騰拿一件東西,那件東西要捎給程靈素。那人大概會在兩個小時後返回天海,然後乘坐飛機去歐洲,你帶人到半路上截住那人,把龍騰給那人的東西奪了。”
“好。”
“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暴露了身份,如果有必要,可以殺掉那個人。”
“嗯!”
“去吧,一會兒我會把那人的照片等相關信息發到你的手機上。”
柳浩然畢竟是緝兇組組長,在緝兇組之中有不少忠誠於他的人,緝兇組稍有風吹草動,他就能得到消息。
“好!”
柳東領命而去。
……
下午15點50分。
龍騰在帝景豪庭小區的門口,見到了路平安派來的一位緝兇組組員。
由於路平安提前打過電話,龍騰不必擔心被人騙了。
他將一隻上了鎖的盒子交給了來人。
在這個盒子裡,裝有一隻個頭不大的瓶子,瓶子裡則有半瓶燃血液。
去年被封困在古畫中之前,他調製了一瓶燃血液,當時給了葉家半瓶。
他有那具古銅傀儡,危急時刻保命無憂,相對來說,在歐洲試圖刺殺詭刺首領的程靈素更需要燃血液。
今天去顧氏製藥廠,他想再調製一些燃血液,準備給程靈素送去更多,可惜顧遠帆沒有購置調製燃血液的必需藥品。
下午16點30分,龍騰再次接到了路平安打來的電話。
“什麼?!”
聽了路平安說的情況,龍騰霍然起身,臉色大變。
他要送給程靈素的燃血液,居然被人搶了。
那個從楚州市帶走燃血液的緝兇組高手,在返回天海市的路上,遭遇襲擊,丟了性命。
掛掉電話後,龍騰收到了路平安發來的地圖定位信息。
於是,他找到汪芳留下的車鑰匙,駕駛著汪芳的那輛普通小轎車離開了帝景豪庭小區。
沒多久,他上了通往天海市的高速路。
他到目的地不久,一架直升機飛了過來。
那架直升機停穩,路平安從中跳出。
這裡距離楚州市更近,所以此時這裡已被楚州市的高速交警封鎖。
路平安亮明緝兇組的身份,得以帶著龍騰進入現場。
那位不久前見過龍騰一面的緝兇組高手,此時成了一具屍體,躺在一輛普通的吉普車旁邊。
從屍體來看,此人遭受了不止一種的利器攻擊,喉嚨被利刃割開,腹部有個大大的血洞,後背有三條齊整的傷口……
“他顯然是遭受了多位高手的圍攻。”
路平安說道:“對方下手毫不留情,直擊要害,而且整個過程很快就結束了!”
“嗯。”
龍騰點了點頭。
旁邊的吉普車絲毫無損,屍體距離車子不遠,足以證明死者當時毫無還手的機會。
現場甚至沒有打鬥留下的痕跡。
今天有微風,如此空曠的地方,對方留下的氣息早被吹散了。
“對方很會挑地方,這裡沒有監控。”
路平安嘆息道:“對方如此謹慎,這個案子估計很難查出真相。”
“他來楚州找我,有多少人知道?”
龍騰皺眉問道。
“他最近要被派往歐洲的事情,在緝兇組知道的人不少,他的家人也知道。”
路平安答道:“但他來楚州,知道的人不多。我今天中午纔對他說的,當時只有我和他,不過他在來之前是不是跟別人提起過,我就不知道了。”
“他肯定提起過。”
“嗯。”
路平安接著道:“他在組裡的人緣不錯,平時也喜歡跟人聊天,估計來楚州之前碰到了什麼人。”
“通過這個查,應該能查出些線索。”
“你懷疑兇手是咱們緝兇組內部的人?”
“不然還能是什麼人?”
龍騰反問。
“也可能是與他有仇的人。”
路平安揣測道:“仇人一直在盯著他,得到了這個下手的機會,所以在此截殺。”
“這個可能性不大。”
“倒也是。”
路平安摸著下巴說道:“如果只是仇家尋仇,確實太巧合了。可如果是緝兇組內部的人,對方的下手動機是什麼呢?”
“這個恐怕只有兇手自己知道了。”
龍騰也很納悶兒。
他給程靈素送東西,連路平安都不知道送的是什麼東西,所以兇手不是爲了搶燃血液而下手。
“龍先生放心,我回去後一定嚴查。”
路平安頓了頓,又試探性的問道:“對了,您要給程靈素送去的東西重要嗎?”
“很重要!”
龍騰面色憂色,如果那半瓶燃血液落到自己的敵人手中,無疑會大幅提升敵人的戰力。
駕車返回的路上,龍騰給程靈素打了個電話,告訴她燃血液被搶的事情,囑咐她最近稍微低調些。
……
臨近黃昏。
柳東拿著一隻金屬盒再次來到了家主柳浩然的面前。
“這盒子就是龍騰要送到歐洲的東西?”
金屬盒被放在一張書桌前,柳浩然看著它,問道。
“是的,家主。”
“看看是什麼。”
柳浩然伸手毀掉了鎖,打開了盒子,從中取出了一隻透明的瓶子。
瓶子裡有半瓶淡紅色的液體。
慎重起見,柳浩然外放真元護住自身,又擺手讓柳東後退,跟著才拔開瓶塞。
沒有任何異常情況出現。
柳浩然壯著膽子對瓶口嗅了嗅,嗅到了濃重刺鼻的血腥氣味兒,還有淡淡的火熱氣息。
“有點像顧家研發的那種抗衰老藥液,但又有明顯的不同。”
柳浩然自言自語道。
那種抗衰老藥液,他研究過,也品嚐過。
他覺得眼前的這種淡紅色液體很像那種抗衰老藥液。
有著築基後期修爲的他,感應能力很敏銳,一般不會出錯。
“家主,顧氏製藥廠研發的那種藥液,其實是在龍騰的幫助下才完成的。”
柳東說道:“我之前聽顧遠帆說過,龍騰曾用顧氏製藥廠的實驗室,獨自調製了另外一種藥液,估計就是這種。”
“哦?”
柳浩然大感好奇。
“可惜,龍騰沒有對顧遠帆透露過相關情況。”
柳東補充道:“龍騰在調製那種特殊藥液的過程中,從來不允許別人旁觀。”
“可能是極度危險的劇毒,也可能是對修煉者幫助很大的藥物。”
柳浩然在沒有確鑿信息的情況下,不敢品嚐這種藥液。
龍騰有著很多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方,他弄出的藥液必然不凡。
此事不能被太多人知道,所以柳浩然也不想拿去找人研究。
怎麼辦呢?
柳浩然正思量著,柳東忽然開口道:“家主,讓我嘗一下試試吧,我不怕!”
柳浩然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頭,道:“喝一丁點就好,別多喝。”
柳東並非柳家嫡系,真要是出了意外,柳浩然不是不能接受。
“明白。”
柳東從家主手中接過那隻瓶子,喝了一點點的瓶中液體。
他隨即蓋好瓶塞,放下瓶子,默默感受起來。
沒多久,他便感到了全身發燙,渾身氣血翻涌,同時感覺彷彿有股強悍的力量注入了自己的身體。
他一邊感受,一邊將自己的感受稟告家主。
聽了柳東的一番稟報,柳浩然先是訝異,跟著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我終於明白李楨和程靈素爲什麼能在論武大會上表現得那般強悍了!”
柳浩然瞇著眼睛說道:“龍騰真是一個奇才,也確實是真的得到了某位世外高人的指點,不然不可能那麼年輕就如此了不起!”
“家主,我剛纔喝的比較少,如果多喝點,我的實力至少能提高七八成!”
柳東頓了頓,又道:“不過,這種程度的提升,應該不足以讓當時只有築基初期的李楨戰勝築基後期的李家霖纔對。”
“你喝跟李楨、程靈素喝,效果應該差很多。”
柳浩然解釋道:“李楨修煉的明顯是比較邪異的功法,這種藥液對她的提升更大。再加上李楨的那種指法戰技,同樣能令她的攻擊暴漲,如此疊加之下,纔有了那麼恐怖的殺傷力。”
“原來如此。”
柳東先點頭,而後瞪大雙眼說道:“家主,您是築基後期,如果您服用這種藥液,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無敵肯定談不上的,不過應該能跟張乾一較量一番。”
柳浩然道:“修爲越高,服用這種藥液後的提升效果應該會越差,對你能提高七八成,對我可能只有四五成。”
“不是吧?”
柳東訝異的道:“您的實力提升四五成,也不能確保打敗張乾一嗎?在論武大會上,張乾一被龍騰打敗,也沒見那老頭有多厲害呀!”
“可別小覷了張乾一,他雖不是天師傳人,可他的實力確實非常強大。”
柳浩然正色道:“論武大會上,他沒有想跟龍騰拼命,龍騰只是接了他的一招他便認輸了,他的厲害之處沒有完全展現出來。”
“不管怎麼說,有了這種藥液,咱們家無疑變得更強大了!”
“這倒是。”
柳浩然得意的笑了笑,道:“爲了搞清楚情況,咱們從今天開始要監聽龍騰的電話。”
“他是緝兇組的組員,他的手機號碼會受到特殊保護,不容易監聽吧?”
“正因爲他是緝兇組組員,我才更容易監聽他的電話。”
柳浩然信心十足的道。
柳東這才意識到,自家家主是緝兇組的組長。
回來後的這天深夜,龍騰又一次接到了路平安打來的電話。
“龍先生,我們找到了那對婆媳!”
“什麼婆媳?”
“就是楚州市古玩市場附近那家拍賣行的婆媳呀!”
路平安說道:“您之前的失蹤不就是與她們有關嗎?”
“不要爲難她們。”
龍騰回道:“她們沒有害我。”
“好的。”
路平安道:“是楚州警方通知我的,目前沒有對她們採取行動,只是在暗中盯著。”
“她們回楚州了?”
“嗯。”
路平安答道:“估計是知道您不會跟她們計較,所以回到了她們的拍賣行。”
“把人都撤了,讓她們過正常生活吧。”
“行。”
路平安跟著又道:“關於高軍被殺的事情,我回來後在緝兇組內部調查了一番,從我和他說過讓他去楚州走一趟到他離開天海,這段時間他經過的地方的所有監控,我都看了一遍,他只見過一個人。”
“然後呢?”
龍騰來了幾分精神。
“高軍見過的那個人名叫朱起,二人的關係素來不錯。”
路平安說道:“不過,他們是在路上見面的,監控只有畫面沒有聲音,通過監控不能確定他們說過什麼。我問過朱起,他說高軍沒有跟他說過要去楚州,高軍只是拜託他照顧家人。”
“高軍的電話呢?”
龍騰再問道:“他沒有打過電話嗎?”
“這個也查過。”
路平安耐心答道:“他在去往楚州的路上,給他的老婆打過一個電話。我同樣問過,他老婆說他沒有在電話裡提到要去楚州。”
“他老婆的嫌疑應該不大。”
龍騰道:“如果兇手在緝兇組內部,朱起不是兇手之一,此人也必然與案情有關!”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針對朱起調查了一番,目前沒有查出什麼線索。”
路平安道:“朱起與高軍見過面後,一直沒有離開天海市,甚至沒有離開我們緝兇組的駐地。他打了很多電話,查不到他在那些通話裡都說了些什麼。”
“他給誰打過電話,誰就可能是真正的兇手或幫兇。”
“高軍是緝兇組的組員,他那般慘死,緝兇組必然會追查到底。”
路平安斬釘截鐵的道:“所以就算千難萬難,我們也會查出真兇,爲他報仇!朱起是眼下唯一的線索,也是唯一的懷疑對象,我會從此人身上著手調查。”
“嗯,辛苦了。”
“龍先生晚安!”
路平安掛掉了電話。
……
凌晨三點。
楚州市古玩市場附近,那家棚式拍賣行的後臺。
昨夜返回的婆媳二人,正在收拾著。
她們早發現被警方的人盯上,不過她們並未在意。
如她們預料的那般,在午夜時分,警方的人都撤了。
她們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才確定龍騰是真的不打算報復她們。
從今天開始,她們將真正開始正常的生活,不再掛念著各自的老公。
她們失蹤了半年,這家拍賣行的生意也中止了半年,所有員工早就離開了,整個後臺都亂糟糟的,灰塵很厚。
正收拾著,忽然傳來的敲門聲,讓婆媳二人皆是眉頭一皺。
貌美女人走到了通往前面拍賣場的那扇門,伸手將之打開。
她看到了一位身材很健壯的黑衣人,此人還戴著黑色頭套,遮掩了面容,只有兩隻大眼睛露了外面。
顯然,這種裝扮的人在凌晨到來,絕對心懷不軌!
“你是什麼人,有什麼事?”
貌美女人畢竟是修煉有成之輩,不會被輕易嚇唬住,還算冷靜的問道。
聽到兒媳的聲音不太對勁,老婦人從一間房中走出,神色戒備的看著那個黑衣人。
“別怕,我來只爲問幾個問題,你們只要老實回答,我保證你們不會有事。”
黑衣人上前兩步,反手關上了身後的門。
“你不表明身份,我們恐怕不會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貌美女人說道。
“不回答就只有一死。”
黑衣人說著,忽然伸手向前抓去。
貌美女人雖然早有防備,但她的反應仍顯得慢了許多,沒能躲過來人的手掌,被掐住了脖子。
她正要外放真氣,卻發現對方的手掌涌出了強悍的真元,完全壓制了她的真氣運轉。
“築基期!”
貌美女人心驚,萬萬沒想到這個黑衣人竟是築基期強者。
她只有煉氣中期修爲,面對一位築基期強者確實不該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和資本。
剛要動手的老婦人,也因爲看到對方手掌泛起的真元光芒而打消了動手的念頭。
“老人家,我來問,你來答,如果你不說實話,你的兒媳婦就會被掐斷脖子。”
黑衣強者隨後問道:“前面的半年,你們去了哪裡?”
“南嶺山脈的北段,一條山洞。”
爲了自己兒媳的性命,老婦人不得不如實回答。
“除了你們,還有什麼人?”
“就我們娘倆!”
“不說實話,看來你是想讓你的兒媳婦死掉呀!”
“我說的就是實話!”
“是嗎?”
黑衣人冷笑道:“很多人都知道,龍騰是跟你們一起失蹤的。”
“你是想問龍騰的事情吧?”
老婦人反問。
“沒錯。”
“他已經回來了,你可以直接去問他。”
“老人家,我要是能去直接問他,就不會來這裡了。”
“哦?”
老婦人聽出來了,這個黑衣人是龍騰的仇家。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膽敢再次撒謊,我保證你的兒媳婦立即死掉!”
“好吧。”
老婦人道:“龍騰確實是跟我們一起失蹤的,只要你保證不會爲難我們娘倆,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我保證,你說吧!”
“半年前,龍騰來這裡參加拍賣,競拍下了一隻香爐……”
老婦人自己不想死,也不想兒媳婦死,面對築基期強者的脅迫,不得不老老實實交待一切。
“就這些?”
黑衣人瞇起了雙眼,問道:“龍騰居然一直被封困在一幅畫中,如果這是真的,他在裡面不吃不喝,怎麼能堅持半年?”
“事實就是這樣。”
老婦人又道:“一直不吃不喝,我都能堅持至少一個月時間,他能堅持半年沒問題吧?”
“倒也是,那傢伙不能以平常眼光看待。”
“我已經如實說了一切,請你不要食言。”
“呵呵。”
黑衣人怪笑了一聲,死死抓著貌美女人的脖子的右手驟然加力。
“這麼白,這麼漂亮,真可惜。”
擰斷了貌美女人的脖子,黑衣人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那個老婦人身上。
從南嶺山脈返回楚州市的第二天。
上午九點,龍騰再次接到了路平安的電話。
然後,他迅速駕車離開帝景豪庭小區,去到了楚州市的古玩市場。
在那家拍賣行,他跟著高雲逸穿過了警方的封鎖線,進入了拍賣行的後臺。
自然而然的,他看到了那對婆媳的屍體。
仔細察看許久,龍騰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貌美女人是被擰斷了脖子,她的婆婆則是被震碎心脈而死。
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顯然婆媳二人是在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被輕鬆殺死。
也許正是因爲知道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對方纔沒有處理這對婆媳的屍體。
必然的,查監控也不可能查到什麼。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龍騰和高雲逸查看了警方調取的很多監控視頻,只看到了一個黑衣人。
由於是凌晨時分,夜色深重,又兼那個黑衣人一直低著頭,在監控視頻裡甚至看不到那人的眼睛,只能看出那人比較健壯。
“龍先生,說起來,您的嫌疑最大呢!”
長髮飄逸的高雲逸說道:“畢竟您和她們有過節,而且您有實力輕鬆殺死她們。”
“如果我要殺她們,根本不必等她們回到楚州。”
龍騰瞇眼說道:“殺死她們的人肯定就是監控視頻裡的那個黑衣人,此人應該是殺死高軍的兇手之一。”
“哦?”
高雲逸好奇道:“您這麼說有什麼證據?”
“沒證據,直覺。”
“僅僅是直覺啊?”
“我的直覺很準。”
龍騰認真的道:“那個黑衣人來這裡,爲的是調查我爲何失蹤半年,我在失蹤期間遭遇了什麼。”
“不是沒這個可能。”
高雲逸點頭。
既然查不到什麼太有價值的線索,龍騰沒在這裡久留,駕車去到了顧氏製藥廠。
一路上,他仔細思量了一番。
殺死高軍和那對婆媳的幕後真兇會不會是唐家人?
唐家人有下手的動機,也有足夠的實力,唐家人並未離開楚州市,或者忽然返回的可能性不是不存在。
可是——
唐家人能知道那對婆媳回到了楚州市,又如何知道高軍來楚州市的事情呢?
龍騰覺得不太可能是唐家人乾的。
也不可能是葉家乾的,葉凌韜沒有那個膽子。
很快龍騰想到了柳家,但他覺得自己和柳家沒有深仇大恨,只是因爲那種抗衰老藥液有了不算太大的衝突,應該不至於讓柳家有這般強烈的反應。
更何況,柳家家主柳浩然乃是緝兇組的組長,怎麼會對緝兇組的組員痛下殺手?
東野家和天海李家都近乎被滅滿門,縱是還有人僥倖活著,也不存在築基期強者。
西北古家?
隱世的擁有天師傳人的張家?
也不大可能。
龍騰越想越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