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戀人工作室的訂單日漸增多，客戶好評率達到百分百。許多明星穿過她家定製的禮服後，都不願意再光顧別家高定了，考慮到明年一月份要舉辦高定服裝發(fā)佈會，經(jīng)過會議討論，程清璇決定，這半年內(nèi)，每個月只接受二十個客人的訂單。
這規(guī)矩很苛刻，但人就是這麼奇怪，越是難得的，越要爭先恐後的去搶。
時光戀人工作室的名氣越來越大，到得後來，竟有一部分藝人，以能穿上時光戀人工作室老闆貝利卡，親手設(shè)計製作的禮服爲(wèi)榮譽。
時光戀人之所以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打響名氣，離不開大工程妖舒。
所以這天，當(dāng)妖舒低調(diào)現(xiàn)身時光戀人工作室的時候，前臺激動的差點衝上去抱著她啃一口。
今日的妖舒，穿了一件白色露臍短裝，下體著一條黑色闊腿褲，踩著一雙黑色平底涼鞋。在她的身上，彷彿能看到一句話，叫做：不露腰，不夏季。
妖舒摘掉墨鏡，左手?jǐn)R在前臺上，蠻腰徹底暴露在空氣中，好不誘人。前臺小姐偷偷瞄了眼妖舒，早前只見過她本人一面，前臺小姐便覺得妖舒女皇酷爆了。
今天一見，更是堅定了這個想法。
“你好妖舒小姐，請問您是來找我們老闆的嗎？”
妖舒斜睨了眼前臺，見她模樣長得實在是水靈，忍不住伸出一根細(xì)長的食指，擡起前臺小姐的下巴。嫵媚的低音聲線，也跟著傳進前臺小姐的耳朵裡：“你看上去真可口，若不是咱倆性別一樣，我都要愛上你了…”
前臺小姐眨眨眼，她…她這是被妖舒女皇調(diào)戲了麼？
轟的一下，前臺小姐紅了一張臉，頭也跟著低下去。“妖…妖舒小姐，您別開玩笑了…”前臺小姐的聲音，低得像是蚊子。
妖舒心情甚好，她仗著身高優(yōu)勢，微微一墊腳，然後俯下身，臉便湊近到前臺小姐的臉頰旁。妖舒的鼻子在空氣中勾了勾，臉上露出了享受的神色，“是歡沁…”
見她準(zhǔn)確道出香水的名稱，前臺小姐這下子，連耳朵都紅透了。
程清璇抱著一個從國外郵寄過來的箱子，裡面裝著蕾絲手工玫瑰花，是用來製作晚禮服的。她剛從電梯裡走出來，就看到妖舒在調(diào)戲她家的前臺。程清璇挺詫異的看了眼妖舒，心說，她前天還在日本來著，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夠了啊，別調(diào)戲我們小雅，不能仗著人家純情，你就隨意挑逗她！”
程清璇走過去，白了一眼妖舒，轉(zhuǎn)身就朝工作室裡面走。
妖舒對前臺做了個拜拜的手勢，跟著追了上去。
助理幫程清璇打開辦公室的門，程清璇將東西放在桌上，用刀子化開，仔細(xì)檢查了一下，確認(rèn)玫瑰花花色跟樣式?jīng)]有錯，這才揚起眉梢，看著坐在窗臺上的美麗女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彷彿看見，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妖舒女皇的眼裡，噙著些許傷感。
程清璇瞇瞇眸子，再開口時，聲音溫柔了許多。“怎麼，有心事啊？悲傷路線可不適合你。”
咬手垂眸凝視著程清璇，忽然問了一句：“貝利卡，你會不會有害怕的時候？”
程清璇愣了愣，然後點頭。
“你怕什麼？”
程清璇思考了三秒鐘，很清楚地說：“怕死。”
這下輪到妖舒詫異了。
她多看了眼程清璇，突然笑了，“我還以爲(wèi)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程清璇沒有接話。
她就是怕死，死了，就見不到幽寶了，見不到這些朋友了。死了，更怕去見地下的父親。父親雖說要她好好活著，不要想著報仇這些事，但身爲(wèi)子女，又怎麼甘心父親就這樣平白死去。
一日不除汪昊穹，程錦年的靈魂，便一日不得安息。
但，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就算想報仇，那也無計可施。
正是因爲(wèi)無法替父親與管家傭人報仇，程清璇才更怕死。
妖舒長腿從窗臺上拿下來，她走到程清璇的辦公室上，一屁股坐下。腦袋搭在程清璇的肩頭，妖舒近距離看著程清璇那雙褐色的，閃爍著琉璃美色的雙眸，說道：“我也有怕的時候。”
“怕什麼？”
“怕忘記…”
妖舒的語氣，陡然變得哀傷。
明明不知道她在哀傷些什麼，可程清璇聽到她這話，心裡也跟著難受起來。
程清璇側(cè)頭，與妖舒對望著，又聽見妖舒說：“我怕我走在大街上，忽然就忘了回家的路。我怕我不記得舒化，我怕舒化會傷心難過。”妖舒眨眨眼睛，慵懶的眸光，倏然間變得溫柔而繾綣。“我家那人啊，如果找不到我，是會瘋的…”
“妖妖…”程清璇大概是見了鬼，竟然也學(xué)著舒化，喚她妖妖。她擡起手，摸了把妖舒的腦袋，才道：“你是不是有心事？如果你願意，可以說給我聽的。”
妖舒將程清璇的手拿下，她一巴掌拍在程清璇的肩頭，說道：“快些把事情安排好，你下午的時間，歸我了。”
“做什麼？”
“秘密。”說罷，妖舒走到辦公室那張長沙發(fā)上躺下，她翻看著程清璇的設(shè)計圖，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程清璇雖不知道她到底找自己有什麼事，但還是叫來助理，儘量放輕音量，將今天要完成的事交代給助理。中午，幽居打電話找程清璇吃飯，程清璇看了眼妖舒，難得拒絕了幽居的邀約。
午飯是助理點的外賣，程清璇將菜全部打開，擺在桌上放好了，這才叫醒妖舒。
妖舒睡得很沉，竟然沒聽見程清璇的呼喚。
“妖舒，起來了，吃飯！”程清璇提高音量，妖舒這才被驚醒。
她猛地睜開眸子，盯著頭頂程清璇的臉看了好久、好久…
那目光，竟是那般的陌生。
程清璇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吃驚，怎麼回事，方纔有幾秒鐘，妖舒看她的樣子，就好像她不認(rèn)識自己一樣。妖舒長呼了幾口氣，目光這才變得正常起來，“可不能用這種粗魯?shù)姆椒ń腥似馉棧珱]情趣了。”
“那怎麼叫？”
妖舒做了個飛吻的手勢，“若是對你家店家，直接深吻就行。”
程清璇默默看了妖舒一眼，說道：“你當(dāng)誰都跟你一樣沒羞沒臊？”
“別說的跟你有多正經(jīng)似的，我昨晚上回家，還聽見你們屋子裡傳來一陣少兒不宜的叫聲。我們小區(qū)隔音效果那麼好，都還能聽見某個女人享受的叫聲，真是沒看出來，你在牀上還挺浪啊！”妖舒拿起筷子，盡挑清淡的食物吃，她吃了一根青菜，又說：“指定是幽總技術(shù)好，把你伺候得太舒服了。”
程清璇盯著面前一桌子菜，腦子裡全是昨晚那些畫面，竟也紅了耳垂。
“上次我還聽見有人家裡的大門砰砰地響。”程清璇也不甘示弱，跟妖舒互懟。
妖舒不僅無懼，反倒還朝程清璇勾起嫵媚性感的脣，特淡定的問了一句：“那你有聽到不和諧的叫聲嗎？”
程清璇搖頭。
“要我給你現(xiàn)場演繹一遍麼？”
程清璇：“…”
她心裡暗想，妖舒指定是在調(diào)戲自己。哪知，下一秒，一陣要多騷浪賤，就有多騷浪賤的聲音，從程清璇的辦公室響起，傳到外面的工作室。
“嗯…啊…嗯哼…啊…”
“啊…貝利卡，你真棒…貝利卡，腿再高點兒…”
妖舒面無表情地嗯嗯啊啊，偏偏那聲音，要多媚，就有多媚。
簡直酥到了骨子裡。
程清璇徹底僵住，好似被雷給劈了，裡嫩外焦的。
辦公室外，一羣男男女女對望著，表情都有些羞赧。
我的媽啊！
怪不得妖舒願意無條件給他們工作室打廣告，原來是跟他們的老闆有一腿啊！都說模特界，十個模特九個基，剩下那個愛三。P，怪不得妖舒小姐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傳出過戀愛緋聞，原來真相竟是這樣…
一羣人又默默地將目光投向幽暗國際。
如果說，妖舒跟他們老闆是情人關(guān)係，那…
那幽總頭頂上的綠帽子，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展成呼倫貝爾大草原那麼廣了？
後來，兩個人吃完午飯，從辦公室走出來時，工作室裡的成員，都不好意思擡頭看她二人。倒是妖舒，依舊不避嫌地?fù)ё〕糖彖募纾f話時，還故意將嘴湊到程清璇耳朵邊上，看上去親暱極了。
衆(zhòng)人默默注視著這一幕，心思那叫一個複雜！
下午茶時間，幽總親自買了兩杯咖啡來工作室，得知程清璇跟妖舒出去了，他只是略微驚訝了一下，便轉(zhuǎn)身走了。那些人看著幽總落寞的背影，心裡無比同情他的遭遇…
*
妖舒戴著一隻鴨舌帽，臉上還蓋著一副超大墨鏡，她以爲(wèi)她將自己武裝的很好，但…
程清璇看著過往路人瞅妖舒時，那好奇興奮的眼神，就知道大家都認(rèn)出了她來。
只是妖舒是出了名的脾氣古怪，一般人也不敢主動上前來找她討要名片。
北城碧波購物商場，地面一樓到七樓，是購物中心。
女人是爲(wèi)逛街而生的，程清璇來商場逛街，全程都抱著學(xué)習(xí)跟觀摩的態(tài)度，欣賞著那些新上市的服裝。而妖舒則不同，她是看上哪件，就買那件。程清璇見過大手大腳花錢的，沒見過像她這麼能花的。
妖舒雖然有錢，但按照她這敗家程度，這樣花下去，遲早會坐吃山空。
程清璇瞅著她面前一大堆的名牌貨，饒是她定力再好，也有些被驚到。“你買這麼多，你家舒化也不管管？”
妖舒很奇怪的看了眼程清璇，說：“我家舒化很少買東西的，我若不負(fù)責(zé)買買買，他會不開心的。”
程清璇乖乖的選擇閉嘴。
這狗虐的…
走進範(fàn)哲思男裝店，妖舒只看了一眼，便選中了兩套顏色偏灰色調(diào)的正式西裝。舒化總陪著她出席每一個正式場合，他的衣服，大多都是正裝。妖舒看著店員將西裝包起來，她轉(zhuǎn)過身，才發(fā)現(xiàn)程清璇正在打兩另一套西裝。
“怎麼？打算給你家幽總買一套？”
程清璇摸了摸那酒紅色絲絨西裝，眼裡閃過一抹異色。她從未見幽居穿過這種色彩的西裝，也不知道穿起來，效果怎麼樣。
大概是壞心思作祟，程清璇還真將那套西裝買了。
等妖舒徹底過了把逛街的癮，兩人這纔在六樓找了家甜品店坐下。喝了杯咖啡，又點了一份糕點，吃完了，妖舒這才帶著程清璇，來到一家紋身店前。
程清璇擡頭看了眼紋身店，眼裡閃過一絲驚訝。果然，這纔是妖舒今天來商場的真正目的麼？
妖舒摟著程清璇走進去，店家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士。男人留著一頭十分漂亮的黑色長髮，看上去，柔亮的像是絲綢做的。那店家頭也不擡，他坐在電腦前，說道：“歡迎光臨。”
妖舒放下簾子，低頭說：“麻煩幫我設(shè)計一個紋身。”
聽到這聲音，店家只覺得嫵媚慵懶極了。他這才擡起頭來，見到來者的面貌後，男人的眼瞳微微放大。“竟然是…妖舒小姐啊！”店家趕緊坐起身，他拿著一個本子跟一支筆，走到妖舒的面前，問她：“你想要什麼樣的紋身。”
能替國際超模設(shè)計紋身，男人深感榮幸。
妖舒盯著某處看了一會兒，才道：“我的紋身帶有字，不要求多漂亮，但一定要夠清晰，字體要夠正式，我要任何人都看得明白，千萬不要是藝術(shù)字體。”
聞言，程清璇跟店家同時愣住。
這要求，是不是太簡單了？
“你要紋什麼字？”
“如若我丟失了，請幫我聯(lián)繫此人，姓名：舒化，電話號碼：181XXXX7393。”
妖舒語速很慢，程清璇跟店家都聽清楚了。正是因爲(wèi)聽得再清楚不過，所以他二人心裡才更加覺得難以置信。
程清璇憋不住了，問了句：“妖妖，你紋這個做什麼？”
妖舒朝程清璇嫵媚淡笑，應(yīng)道：“不做什麼，忽然就想紋了。”她笑容裡面，有著拒絕的味道。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此刻，笑得跟個十七八歲的姑娘一樣乾淨(jìng)純粹的妖舒，程清璇忍不住心疼他。
店家聽完了，倒沒有說什麼。
這些年，他見過各種各樣的客人。
有人要求紋公雞、也有人要紋被斬斷的魚、還有人紋搞笑的表情包，他見過的最奇葩的，是一個要紋避孕套的女性客人。跟他們比起來，妖舒這就太正常了。
店家在本子上，畫了紋身的草稿，他盯著那兩排字看了一眼，忽然說：“太單調(diào)了，妖舒小姐，你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再在字體邊上，添點其他的東西做裝飾，行吧？”
妖舒點點頭。
店家咬了咬鼻頭，落筆時，開始在那兩派字的旁邊，勾勒出一隻優(yōu)雅且慵懶的貓兒的形狀。
妖舒安靜的時候，氣質(zhì)慵懶，跟貓倒是挺像。
“我不想要貓，把貓換成花，好麼？”
店家筆鋒一頓，點點頭，“你要什麼花？”
“勿忘我。”
店家的筆在紙上點了點，卻是無從下手。
妖舒也不會畫畫，她一把握住程清璇的手，跟她說：“貝利卡，我家陽臺上有一盆勿忘我，你記得麼？”
程清璇自然是記得的，“我來畫吧。”
“好。”
店家將筆遞給她，程清璇想了想，只畫了一株勿忘我。
店家看了眼程清璇畫的勿忘我，這才重新設(shè)計圖案給妖舒確認(rèn)。妖舒確認(rèn)沒問題了，紋身師才問：“紋在哪裡？”
妖舒伸出自己的藕臂，說：“右臂。”這裡最顯而易見。
她今天穿著無袖露臍上衣，很方便紋身。
“好。”
紋身時，多少有些痛，每一針下去，妖舒都要蹙起眉頭，露出略痛苦的神色。程清璇望著妖舒那張因爲(wèi)疼痛，而不間斷冒汗的臉蛋，全程都抿著脣兒，沒有出聲打擾他們。
紋身無論是設(shè)計上，還是顏色上，都比較簡單。只花了四個多小時，便大功告成。
兩人回到家時，已經(jīng)晚上八點的。
舒化在家樓下等著妖舒，他見妖舒回來，一直緊繃著的身軀，轟然間塌了。
“你去哪兒了？”舒化迫不及待走過來，語氣有些冷。“你出門就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嗎？長本事了啊？還知道把手機關(guān)機！”
認(rèn)識舒化這麼久，程清璇是頭一次見他發(fā)火。
妖舒一點也不怕舒化，但，心裡還是挺在意舒化的。妖舒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說：“漂亮嗎？”
舒化忍著怒火，低頭看了一眼她的手臂。
只看一眼，他便愣住。
黑色方正的宋體字，寫著舒化的信息，藍(lán)色的勿忘我，是他最愛的花。
“你看，紋一朵勿忘我，配上你的名字，剛剛好。”妖舒笑著，笑意包裹了那對漂亮的眼睛。
她的眼睛在笑，彎起來的幅度，比那株藍(lán)色的勿忘我，還要美麗。
剛還火冒三丈的心，忽然間，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徹底冷靜了。舒化嚅動紅脣，想說點什麼，最後，他只是猛地一把伸出長臂，將妖舒圈進懷裡。
“妖妖…”
那一聲呼喚，攜眷著濃濃的不捨得、與叫人心痛的味道。
一直膽大包天，無所畏懼的女人，聽到這聲呼喚，忽然就哭了。“舒化奶，這紋身要在我手臂上呆一輩子了，你可別換電話號碼啊！你若換了電話號碼，你就真的找不到我了。”
舒化緊緊摟著她，在妖舒看不到的地方，在程清璇看不到的角落裡，永遠(yuǎn)冷靜睿智的男人，竟然紅了眼眶。
“不換，一輩子都不換。”
一輩子不換手機號碼，一輩子不換老婆。
就像兒時，他說不離開她，就再也沒離開過她。
就像年少，他說要保護她，哪怕跪下磕頭求饒，也沒讓她被別人指染過分毫。
那麼未來，無論那個魔咒有沒有在她身上應(yīng)驗，他都不會拋棄她。
你看，多幸福的一幕，程清璇卻不忍心繼續(xù)看。
她抱著自己的東西跑進住宅，坐在電梯內(nèi)，她回想起今天上午，妖舒靠在她肩頭，跟她說的那些話，她大概已經(jīng)猜到妖舒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了。
她忽然埋怨起上天來。
爲(wèi)什麼，就是不肯給可愛的人，一個可愛的人生……
程清璇按了密碼，打開門走進去，一個白影跟著跳進她的懷中。程清璇趕緊擡起手摟住閻王，一擡頭，就看見站在掛鐘下，依牆而立，眉目精緻的男人。燈光從客廳射過來，照在男人的後背，他的身影，跟程清璇的身影，融於一體，貼在牆壁上。
那影子，都是密不可分的。
見程清璇回來，幽居好看的粉脣勾了勾，眼底的擔(dān)憂終於散去。
他伸出手來，說：“過來。”
程清璇將手搭上去，幽居手一拉，將程清璇跟閻王一起帶到懷裡。
“再不回來，我就要親自去商場將你綁回來了！”若非保鏢時刻在跟他彙報程清璇的情況，幽居早就跑去商場捉她了。
程清璇笑著咬了口他的脖子，然後將手中的購物袋丟給他，說：“明天，請我們的幽寶，務(wù)必穿上新衣服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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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三更好累，歌兒已廢！
今日沒有三更，二更在中午十二點，不見不散！
祝我的管理員怡情寶寶，生日快樂！
——愛她，從他爲(wèi)她取名字的那一刻起。
那一天，他揹著包走下樓，而他的新爸爸媽媽，正在樓下等著他。
她追著他的腳步，急切地問：“你是要走嗎？你還回來嗎？”
舒化望著這個總愛黏著他，永遠(yuǎn)抱著奶瓶的女孩，好奇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
“那我給你取個名字。”
“…好！”
舒化想到記憶深處，曾有一道溫柔的聲音，一遍遍喚著：妖舒，來媽媽懷裡。
他蹲下身，大手按在她的頭頂，說：“就叫妖舒，好不好？”
“好！”
那一年，他九歲，她三歲。
那一天，他到底沒有離開孤兒院，伺候，再也沒有離開過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