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神遊的心思，幽居認(rèn)真盯著程清璇看，程清璇提起裙邊，做了個轉(zhuǎn)圈的動作。

眸光微斂，他道：“好看。”

是真的好看。

“那行，買！”

“好，買！”

一晚上，兩人大買特買，走出商場的時候，那些售貨員看他們的目光，親切的就跟看見了毛主席一樣。

東西車裡裝不下，最後還放了好些在保鏢的車裡。

回去的時候，依舊是程清璇開車。

幽居低頭髮微博，大概就是高調(diào)炫耀他對程清璇的寵溺。發(fā)完微博後，幽居微微閉著眼睛，想休息一下。感受到耳旁的風(fēng)越來越快，車速也提快時，幽居這才睜開眼睛。“開慢點。”

程清璇偏不。

她一隻手把玩著幽居的手，一邊得意地說：“可不是吹牛，姐姐的車技，雖不是賽車水平，但也是很精湛的。別說現(xiàn)在才130，就是160，我也不會出事。”她扭頭望著幽居，根本不看車前方。

幽居搖搖頭，目光這才從她臉上移開，他剛看了眼前方，忽然面色鉅變。“剎車！”

程清璇來不及反應(yīng)，幽居先一步踩剎車，然後整個人趴在程清璇身上，將她護(hù)在懷裡。

一陣猛烈的撞擊後，車子終於停下了行駛。

萬幸，兩人都沒有事。

幽居鬆開程清璇，狠狠瞪了她一眼。“160碼也沒事？”

得意忘形，就該遭殃。

程清璇不敢去看幽居的眼神，剛她還在吹牛逼，眨眼就差點丟了命，丟臉丟大發(fā)了。程清璇擡頭看前面，才發(fā)現(xiàn)跑車跟一輛貨車追尾了。“你沒事吧？”她問幽居。

幽居搖頭。

好在他踩剎車及時，兩輛車雖然撞上了，車頭也撞毀了，但人竟然奇蹟般的沒事。程清璇劫後餘生吐了口氣，耳旁，又響起幽居的聲音：“下車，從今天起，三個月不許你開車！”

程清璇不情不願下車，不知爲(wèi)何，她卻覺得腹部有點痛。

他大爺?shù)模y道被車禍給嚇住了？

程清璇捂著身子蹲在路邊上，看幽居打電話。

Z市並沒有Koenigsegg4S店，車子得運回瑞士去維修，看來近幾個月內(nèi)，程清璇是別想再摸這車了。

幽居打完電話，對一個保鏢說了兩句，這才發(fā)現(xiàn)程清璇有些不對勁。“怎麼了？”他疾步走過來，關(guān)心地問。

程清璇努努嘴，才說：“你瞪我…”她有些委屈。

她一直都是幽居捧手心疼的人，幽居偶然瞪她一次，她覺得可委屈，可受傷了。

幽居又氣又好笑，“若不是我反應(yīng)快，剛纔你差點就釀成一出車禍?zhǔn)鹿省！闭f完，見程清璇眉宇間的委屈加重了，幽居又反思起自己來，他是不是真的太兇了。

程清璇還是將雙手放在肚子上，扭頭看著別處，傲嬌彆扭的樣子，讓幽居想到閻王生氣的樣子。他忽然笑出聲，真是拿她沒辦法，“行了，不說你了，來，我抱你上車，彆氣了？”

程清璇勉強(qiáng)點點頭。

幽居將她抱在懷裡，上了後面的黑色轎車，這才親自開車載她回家，只留下一個保鏢在這裡處理廢車。

回到屋，程清璇沒有不舒服的感覺了，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幽居目光復(fù)雜看著她，天曉得在車禍發(fā)生前的那一秒，他心有多恐慌。

程清璇上了樓，剛脫下身上的襯衫，解開牛仔褲，打算脫褲子。這時，幽居忽然無聲無息走了進(jìn)來，並且一把抱住了她。“抱歉，剛纔兇你了。”幽居將她抱得很緊。

程清璇垂眸望著腰間在隱隱發(fā)顫的十指，原本還覺得氣惱的一顆心，忽然變得釋然。

“對不起，是我太大意了。”

“…你的確大意了。”幽居仍不肯鬆開她，大概是心裡太害怕，他想要做點什麼，來肯定程清璇是安好的。幽居二度收緊臂膀，垂頭，粉脣吻在程清璇的後背。她的背部曲線很優(yōu)美，肩胛骨似蝴蝶，吻上一口，便想再吸一口，吸了一口，還想再啃一口。

事實上，幽居的確啃了。

程清璇本來就經(jīng)不住撩撥，此刻城草如此主動，她若像個死魚任他採摘，那就不是她程清璇了！

她忽然掙脫開幽居的懷抱，將高大的男人一把朝後推去。

水墨屏風(fēng)被幽居撞倒在地上，幽居正詫異，程清璇又一把揪住他的領(lǐng)子，將他整個人扔向落地大牀。幽居小腿絆住牀沿，身子順勢倒下去。牀頓時塌陷一大塊，程清璇爬上牀，身上的牛仔褲釦子已經(jīng)解開，露出淺色小內(nèi)內(nèi)。

她常鍛鍊，腹部馬甲線很性感，三角區(qū)很平坦，臀瓣兒卻很翹。

跪坐在牀上的時候，長髮會遮住玉峰，十分迷人性感。

幽居目光染上濃濃的促狹，他滾了滾喉嚨，才擡起雙臂，一把扣住程清璇的腰，跟著翻身。兩人位置對調(diào)，幽居在上，程清璇在下。以往，幽居對上下位這事，並不在乎。程清璇想在上，他就讓她在上，可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特別執(zhí)著起上下位置來。

他喜歡站在絕對位置上。

不同於之前每一次的溫柔，今夜的他，有些過分放縱。就連動作，也是用力而深刻的。

程清璇感受著他的愛，卻覺得，有哪裡不對…

好久之後，程清璇都快受不了，而幽居還興致勃勃的樣子。

“不要了…”她開始求饒了。

幽居摟著她的腰，並不打算放過她。

“真不要了！”程清璇開始打他，雙臂亂舞，很不安分。

手從細(xì)腰上拿開，又將程清璇不安分的雙手摁住。幽居見程清璇臉頰緋紅，便明白她快了，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幽居憶起之前那一幕，操著性感的口音說：“你發(fā)誓，以後開車絕對不許超過130碼。”

“不發(fā)誓，你就不放過了，是不是？”程清璇瞇著眼睛看他，臉頰酡紅，身子酥酥麻麻。

“對。”

程清璇泄了氣，“我…我發(fā)誓，以後開車超過130碼，就…”她睜開眼，無力地問幽居：“就怎樣？”

幽居想了想，說：“就上交工資跟所有家產(chǎn)！”程清璇現(xiàn)在也是有錢人，她兜裡鼓鼓的，幽居可從沒管過她的錢。

程清璇一愣。

“上交工資後，你想吃什麼，買什麼，去哪兒玩，都得找我拿錢。至於給不給，那就得看我心情…”城草耍起無賴來，也是一個老司機(jī)。

程清璇是個美食愛好者，她可以不上別處去玩兒，也可以不買衣服，但絕對不能沒有好吃的！

見她不說話，幽居開始變本加厲地折騰起她來。

程清璇哼了哼，這才繳械投降。“我發(fā)誓，以後開車超過130碼，就…就上交…工資…”最後兩個字，程清璇咬字很含糊，音量特別小，像是蚊子。

幽居眸子一瞇，“沒吃飯？”聲音這麼小，城草表示聽不見。

程清璇徹底服了他！

“我發(fā)誓，以後開車超過130碼，就上交工資！”這一次，程清璇氣勢很強(qiáng)，氣吞山河一樣，震得幽居耳朵都疼了。

“態(tài)度不好，看來…”還是不能太輕易放過她！

幽居越戰(zhàn)越勇…

程清璇罵了聲不要臉，這才用力捏住幽居的雙臂，她略長的指甲在幽居手臂上，留下紅色的深痕。幽居痛並快樂著，程清璇一會兒猶如在天堂，一會兒，卻似在地獄。

終於，在幽居徹底結(jié)束的時候，程清璇長吁了口氣。 wWW? t t k a n? c○

腰肢痠軟，大腿無力，程清璇虛弱地眨眨眼皮。“我感覺…像是要飄飛了…”程清璇悠悠說了聲，接著，她兩眼一閉，睡了過去。

幽居一愣。

睡了？

他趴下身子，拍拍程清璇的臉。“小羽，這麼累？”

程清璇沒反應(yīng)。

幽居又喊了她幾聲，這才發(fā)現(xiàn)她，仍舊沒有醒。她的樣子，看著不像是睡了，更像是暈了！

幽居面色一變，趕緊用力搖了搖程清璇的身子，然而，無論他怎麼搖晃，程清璇就是沒有醒過來，就連呼吸，都變得很緩慢。幽居嚇白了一張俊臉，他立馬爬下牀，撿起地上的褲子套上，又撿起襯衫，胡亂地穿好，然後從櫃子裡扯了一條裙子，蓋住程清璇。

摟著程清璇，幽居三步並作兩步往樓下跑。

一陣風(fēng)颳過客廳，閻王擡頭一看，只看見一道黑白色高大的影子，懷抱一團(tuán)淺粉色影子，飛快地就沒了影。

砰——

大門幾乎是被砸上的。

閻王身子一抖，碧綠的瞳孔中，染上一絲駭色。

主人，瘋了！

*

幽居掛了急診號。

醫(yī)生檢查了程清璇的身子，他看著她胸口上的吻痕，面色有些古怪。“你們…咳咳…”不用看，也知道這姑娘爲(wèi)什麼會暈過去。

“病人有沒有什麼遺留病史？”

“沒有。”

“平日裡是不是缺乏鍛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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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鍛鍊。”

“那…身子素質(zhì)不好？”

幽居又搖頭。

醫(yī)生眼神忽然變得古怪，既沒有病史，身子骨也不弱，那怎麼會在做那事的時候暈過去？難道…醫(yī)生推了推眼鏡，往幽居倒三角位置喵。難道是這男人那方面，過於威猛了？

察覺到醫(yī)生的心思，幽居猛地沉下臉來。“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眼裡陰霾一片，“我們在一起很多年了，之前並沒有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以前在這方面，不是沒有過更激烈的情況。”

醫(yī)生終於收起了眼裡的古怪目光，“這樣，先做個身體檢查。”

“嗯。”

醫(yī)生開了檢查單，便讓護(hù)士推著她去做檢查。

幽居去繳費，他來到檢查室外的長椅上坐著，不住地後悔。

程清璇早說受不了了，他不該繼續(xù)逗她的。搓了把自己的頭髮，幽居覺得難受極了，小羽今天這麼柔弱，該不會是生病了？

等了約莫二十分鐘，那醫(yī)生這才走出來。“先送她去病房，半個小時後，你領(lǐng)了檢查報告，再去找黃醫(yī)生。”護(hù)士說完，便回到護(hù)士臺去了。幽居護(hù)送程清璇進(jìn)病房。

入住的是VIP病房，就程清璇一個人，倒也寬敞。

幽居盯著她有些虛白的臉蛋，既心痛又自責(zé)。

好不容易熬了半個小時，他這纔去窗口拿了報告，然後去找醫(yī)生。醫(yī)生將B超單放在燈光下，他看了看，然後又推推眼眶，繼而又看了幾眼，這才鬆了口氣。緊跟著，他又倒吸了口氣。

幽居被醫(yī)生這一系列古怪的反應(yīng)，嚇得有些懵。他搶過B超單看了一眼，那B超照的位置應(yīng)該在腹部，照片的中間，有小小的一團(tuán)。幽居盯著那一團(tuán)看，頭皮開始發(fā)麻。“這…”他呆坐在椅子上，捏著B超單的手，一直髮抖。

醫(yī)生見他這反應(yīng)，有些詫異，“怎麼了？”

幽居僵硬擡頭看著醫(yī)生，囁囁輕語問道：“我…我愛人肚子裡，是不是…”

醫(yī)生嘴角勾笑，繼續(xù)看他。

“是不是長了個腫瘤？”

醫(yī)生笑容一僵。

該去看眼科了。

“醫(yī)生，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能治好嗎？我有錢，我有很多很多的錢，你告訴我，能治嗎？”幽居白著臉，緊張的語無倫次。

醫(yī)生多看了他幾眼，目光帶著懷疑。他用食指摘下眼睛，又用掌心揉了揉眼睛，忽然說：“也不是不可以治。”

幽居眼睛裡升起一道光亮。

“那…那什麼時候可以安排手術(shù)？”他開始在心裡思考起，要儘快將工作交接好，然後來醫(yī)院陪程清璇動手術(shù)。

醫(yī)生咳了一聲，又用低沉的聲音說：“治起來有些麻煩，先生，你愛人子宮裡的肌瘤有些大，以後會長大五六斤那麼大。如果想要根治，保住她的性命，要…切掉子宮，才能徹底治癒。”醫(yī)生說完，明顯看到幽居傻了，他眼神飄了飄，又斜看著幽居，懶羊羊地問：“還治嗎？”

幽居指尖不住的抖。

五六斤那麼大的肌瘤，那是什麼惡毒肌瘤？

“切掉子宮，就意味著，以後再也不能懷孕了，是吧？”

醫(yī)生打量著幽居的衣著，男人來醫(yī)院跑的太急，衣裳有些凌亂，但一身貴氣卻是那般的鋒芒畢露。醫(yī)生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男人來時，腰間的車鑰匙是保時捷，身上的襯衫也是Brioni品牌的。

看得出來，這男人家境很優(yōu)越，如果他的愛人真的不能生育，那對這男人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zāi)。

醫(yī)生想了想，還是應(yīng)道：“嗯，再也不能懷孕。”

幽居腦子懵了幾秒，不能再生孩子…

明明他們都不是什麼大壞人，上天爲(wèi)什麼要這麼對待他的小羽呢？

幽居捋了把頭髮，他深吸了口氣，才重新問了一句：“那切掉子宮以後，我愛人就會健康起來，是嗎？以後也不會再痛苦，會一直健健康康的，是嗎？”

醫(yī)生看出男人的痛苦來，開始感到不忍心。

糟糕，似乎玩脫了…

“那個…”他本想說，他是故意逗他的。可下一秒，卻聽見男人說：“如果真能醫(yī)好她，那就做手術(shù)。不過…”幽居認(rèn)真望著醫(yī)生，嚴(yán)肅地說：“還請你們先不要告訴我愛人，我怕她接受不了這個打擊。”

醫(yī)生嚅動雙脣，滿嘴苦澀。

他瞇起眼來，認(rèn)真審視著這個男人。他是醫(yī)生，見過太多因爲(wèi)女方無法生育，而拋妻的悲慘情景。眼前這個男人，處處爲(wèi)愛人考慮，竟讓他感到，這世上還是有真愛的。

他不想再繼續(xù)逗幽居了，這才重新戴上眼鏡，本來只是想逗逗幽居，現(xiàn)在倒是覺得自己殘忍了。“咳，先生，接下來，我要說的話，或許會嚇到你，你得做好準(zhǔn)備。”

男人最怕什麼？

一怕貧窮，二怕被戴綠帽子，三怕醫(yī)生說：“做好準(zhǔn)備”。

剛好，幽居遇到了第三種情況。心提到嗓子眼，幽居捏緊拳頭，才用力地點頭。“醫(yī)生你說。”

醫(yī)生看著他，慢慢地說：“你的愛人，已懷有身孕，目前看來，胎兒應(yīng)該才七週大小。”

幽居點點頭，還問了句：“那該怎麼治？”

這一刻，城草的智商有些下線。

醫(yī)生眨眨眼，“怎麼治？你想怎麼治？”他目光微變，又追問：“難道，你不想要這個孩子？”

幽居這才聽清楚醫(yī)生的話，他眨了眨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孩子？”幽居聲音也開始有了顫音。

“是啊！七週大小，已經(jīng)有了心管搏動，目前看來很健康，胎位也正常。”醫(yī)生依舊用緩慢的語速說話，幽居將他的話一字不落的聽進(jìn)去，然而，他卻不說話。

“先生，還有什麼問題嗎？”

幽居終於有了反應(yīng)。他目光冷漠地看著醫(yī)生，冷冷地問：“那你剛纔，是在騙我？”

醫(yī)生：“…”

幽居盯著桌面的職位牌看了看，忽然意味深長地說：“黃醫(yī)生？醫(yī)生這職業(yè)風(fēng)險太高了，我看，你還是換一個平淡點兒職業(yè)的好。”

醫(yī)生不傻，自然聽得出幽居話裡的意思。他也不是被嚇大的，他手指在B超單上敲了敲，才說：“尊夫人身孕在身，先生還是多做好事，爲(wèi)孩子積福比較好。”

幽居：“…”

他最終也拿醫(yī)生沒轍，誰叫他傻，把胎兒看作是肌瘤。

拿走桌上的B超單，幽居這才離開黃醫(yī)生的辦公室。人都快走出大門了，還聽見黃醫(yī)生在身後叮囑：“我建議，未滿四個月前，都不要再做激烈的事！尊夫人身子骨弱，你好歹悠著點…”

看著幽居身影徹底消失，黃醫(yī)師這才摸摸額頭的老汗。剛幽居沉下臉威脅他的樣子，好不唬人。黃醫(yī)生靠著椅背，舒了口氣，感慨一句：幸虧老子是個演技派！

*

幽居回到病房，程清璇還在睡。

他的指甲在程清璇的眉眼處逗留，程清璇的臉頰有些溫涼，幽居想起方纔醫(yī)生說的話，頓時覺得心驚肉跳。

她懷孕了，他還故意嚇?biāo)?

今晚，她先是被車禍驚到，回到家，又被他狠狠地懲罰，她能不暈嗎？

執(zhí)起程清璇的手，幽居低頭吻了吻，覺得她的手太涼了，幽居便用自己的大手掌，輕輕地搓程清璇的手背。饒是如此，程清璇也沒有醒來。直到把她雙手搓暖和了，幽居這纔將她的手放回被單裡。

他拿起牀頭櫃上的B超單，盯著那照片上小小的一團(tuán)‘肌瘤’，有些哭笑不得。這肌瘤，以後的確會長到五六斤那麼大。

這就是他們的孩子？

這麼小，鼻子眼睛都沒有，就一個小小的胚胎。再過幾個月，這個小胚胎就會發(fā)育成一個健康的寶寶，來到他們的身邊了。想想，幽居便覺得敬畏，敬畏生命，敬畏一切。

從一粒胚胎髮育成一個嬰孩，這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事情。

最後，幽居也趴在程清璇身邊睡著了。

清晨，程清璇終於醒了過來。

她睜眼看著這一片潔白的世界，有些懵。她怎麼來醫(yī)院了？眨眨眼，昨晚羞死人的畫面如洪水猛獸，全部跳進(jìn)她的腦海裡。她可是撩草一把好手，昨晚竟然被那顆草給弄暈了，這…簡直丟臉！

這以後傳出去，豈不是要貽笑大方？程清璇紅了臉，她再一轉(zhuǎn)身，就看到趴在她病牀旁，還沒醒來的幽居。男人的頭髮，又黑又亮，看著很柔軟。程清璇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

想到昨晚自己的下場，程清璇起了壞心，便用手又狠狠地抓了一把。

“啊！”幽居立馬擡起頭來，程清璇趕緊閉上眼睛，幽居先是用迷茫睡意的眼環(huán)顧四周。程清璇閉著眼睛，看著是睡著了的模樣，若不是頭頂在隱隱作痛，幽居真要懷疑剛纔的痛覺，只是他做的一場夢。

“別裝了。”

程清璇不應(yīng)。

幽居搖頭失笑，他用修長二指，捏住程清璇的鼻子，不讓她出氣。憋了約莫二十秒，程清璇醒了。她睜著琉璃瞳，瞪著幽居，“幽寶…”語氣說不出的委屈。

“嗯？”幽居詫異看著她，語氣這麼委屈，是要做什麼？

程清璇可愛地眨眨眼睛，討好地問道：“昨晚那種糗事，你可得幫我保密，成嗎？”醒來，她擔(dān)心的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自己的名聲。這令幽居有些哭笑不得。

“好，不說。”

得到幽居的應(yīng)諾，程清璇這才滿意。

她翻了個身，抱怨著說：“真是大驚小怪，暈倒了而已，睡一晚就好，還折騰到醫(yī)院來了。”

聽著她吐槽，幽居竟然不吭聲。等她說夠了，幽居才說：“你再瞇一會兒，今天不用去工作室了。我去給你買早餐，一會兒就回來。”

“…哦。”

雖覺得幽居有些大題小做，但程清璇很享受這種被幽居捧在手心疼的待遇。

幽居出去了約莫半個小時，這才拎著早餐進(jìn)屋。

早餐是在醫(yī)院食堂買的，中醫(yī)院離夜明居小區(qū)最近，這家醫(yī)院的早餐，要比人民醫(yī)院的早餐好吃。幽居在樓下已經(jīng)吃過了，覺得味道不錯，料想程清璇應(yīng)該喜歡，才放心買。

他給程清璇買了一份雞湯粥，另一隻手還提著幾個蘋果，跟洗漱用品。

將粥放在小凳子上，幽居讓程清璇自己喝，他則負(fù)責(zé)削蘋果皮。

程清璇喝了口粥，“味道不錯，雞肉，我喜歡。”她吹了吹碗，咕嚕嚕將一碗粥喝完了。她早上食慾一向很好，今天早上食慾更好。喝完粥，幽居已經(jīng)切好了蘋果。

“等會兒再吃。”幽居將蘋果放在凳子上，陪著程清璇乾坐著，也不說話。

程清璇覺得太安靜，這才躺牀上，掏出手機(jī)刷微博。

約莫休息了十幾分鍾，幽居才允許她吃蘋果。很大的一個蘋果，她差不多吃了一半。見她這麼能吃，幽居感到欣慰。

程清璇被幽居用欣慰的眼神盯著看，心裡感到奇怪，“我又不是孩子，你緊盯著我做什麼？知道你喜歡我，知道你不能沒有我，那也不能緊看，也得給我點喘氣的時間。”

幽居：“…”

“我聽說，生個兒子，會遺傳媽媽的基因跟脾氣。”

程清璇揚(yáng)眉，“是嗎？”

“嗯，我希望我們生個女兒。若真生個兒子，他也像你這麼厚臉皮，那可…”幽居搖搖頭，補(bǔ)道：“家裡兩個厚臉皮，那是災(zāi)難。”

程清璇撇撇嘴，“得了吧，生個女兒像你這麼不解風(fēng)情，估計會嫁不出去。”

兩個人開始互損，肚子裡的寶寶尚未出生，已被貶得一無是處。

不想跟程清璇繼續(xù)貧嘴，幽居靜了靜，然後說：“小羽，你知道你昨晚爲(wèi)什麼暈倒嗎？”

程清璇大笑，“按照偶像劇裡的套路，要麼我得絕癥了，要麼就是我懷孕了。”

“嗯，你懷孕了。”

“是麼？”程清璇隨口一問，問完，她突然安靜了。

電視機(jī)裡面，早間新聞仍在播。

有什麼聲音，在程清璇腦子嗡嗡地響。

－－－－－－題外話－－－－－－

懷孕就該撒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