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出乎意料的真相大白(2)
55.出乎意料的真相大白(2)
“是嗎?要不要和我打個賭?”冰挑眉衝華太妃宛然一笑,想看她什麼時候失寵?原來華太妃心裡打的是這麼個主意……
“哦?賭什麼?”
冰正要說話,就聽外面傳來太監的通傳聲,“皇上駕到!”
冰和華太妃互望一眼,曹瀚已進了殿門,身後還跟著瑾王。
“你來做什麼?是來看本宮死了沒嗎?”華太妃指著瑾王怒喝一聲。
“太妃息怒,朕帶瑾王前來,是爲了闡清事實。”曹瀚皺眉,對於太妃認定了是澈要謀害她一事有些無奈,但也不好和這個瘋了多年的母妃計較什麼。
“事實?事實就是瑾王想要對本宮不利,證據確鑿,皇上難道還想袒護他不成?”華太妃面上怒氣鬱結,話語間咄咄逼人。
“太妃,兒臣好心送上雪蓮給您養身,不想卻出了這等事,您不念兒臣的一片孝心,不分青紅皁白一口咬定是兒臣意圖不軌,豈不讓兒臣心寒,又令陷害兒臣之人拍手稱快?”曹澈不疾不徐的幾句話卻是綿裡藏針,既點明自己送上雪蓮乃是出於孝心,又表明自己是被人陷害,更指責太妃是非不明。
“瑾王的意思是說本宮是非不分?”華太妃聲音陡的拔高,顯得怒不可遏,“那你倒說說是誰如此大費周章的陷害你?”
冰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眼光柔柔的與曹瀚在空中交匯,朝他露出一個好無奈的笑,曹瀚也無奈的搖頭。
“兒臣不知,但‘十日銷魂’兒臣還是頭一次聽說,此事絕不是兒臣所爲,太妃若能給兒臣一些時間,兒臣定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查個水落石出!”曹澈漫不經心的笑,像是絲毫未將華太妃的怒氣看在眼裡。
“查?怎麼查?到頭來還不是找個替罪羊,瑾王爺以爲本宮好騙嗎?”華太妃冷笑一聲,那‘十日硝魂’多年前曾在宮中出現過,你不知是誰曾經用過的?”
曹瀚眼神一凜,華太妃篤定而胸有成竹的眼神讓他頓覺不安,但面上卻絲毫不露聲色,“兒臣不知,請太妃明示。”
“周妃!也就是你的親母妃,當年她就是用此藥神不知鬼不覺得讓先皇的寵妃姚霖娘娘香消玉殞了。”見幾人聽她這麼一說,均露出震驚的神色,華太妃又是一聲冷笑,“瑾王還要說此事與你毫不相干嗎?不知那‘十日銷魂’的配方周妃是不是留給了你呢?”
“太妃此言有何根據?”曹澈原本清亮的嗓音低沉了些許,臉上漫不經心的笑容也去了大半,透著一股從未有過的凝重。
冰還是第一此見到瑾王露出這樣凝重的表情,老實說華太妃的話也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她的目的只是讓華太妃想辦法讓皇上對瑾王不再那麼信任,讓他能對瑾王有些防範而已,完全沒想過要將事情鬧的這麼大,到目前爲止不僅死了兩條人命,還即將牽扯出許多年前的事來,她既然敢這麼說就不會是無根無據,一定還有後著在後面等著,弄的不好……瑾王也可能就要遭殃了……
曹瀚犀利的目光緊盯著華太妃的臉上,“太妃可拿的出證據?”
“皇上在說笑?那時還在臨都舊宮,如今那麼多年過去了,還能有什麼證據?”華太妃蹙眉搖頭,“不過或許皇上可以去問問宮裡的老人,本宮記得當年服侍姚霖的奴才裡好想有個叫小英子的,也不知還在不在了,皇上何不去找找這個人?”
曾瀚一聲令下立即滿宮開始找尋當年的小英子,曹澈靜立一旁,漠然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瑾王不必煩惱,即便太妃所言屬實,那也是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先人都已逝去,再追究也無意,更不見得此次之事就是你所爲……”
“多謝皇兄信任。”
華太妃端坐在主位上,傳遞給冰一個自得的眼神,冰不自在的回以她一抹假笑,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怕,太陰險了,只是使了個小小的陰謀,就不但除掉了宜婷和有容,還讓瑾王陷入這樣進退兩難的境地……
如果華太妃算計的人變成了她,她會不會死的很難看?冰已經拿不準讓她獲得太妃之位到底是好是壞了……
整整半個時辰,榮喜宮內沒有人再說一句話,顯然大家都在等一個結果,每個人都是各懷心思,冰這個暫時事不關已的人倒是其中最悠閒的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這個回合獲勝的人是太妃還是瑾王,她的目的都已達到,經過此事,依皇帝性格中固有的多疑,他多少會對瑾王產生些戒心吧!
不久奴才回報,當年的小英子幾年前死了,但有一個自稱是小英子義子的太監毛大同卻被領到了榮喜宮,說是有話要稟明皇上。
“讓他進來!”曹瀚臉色陰沉的命毛大同進殿。
“奴才毛大同給太妃請安,給皇上請安,給王爺請安,給……”毛大同伏身跪地,請安請到冰這兒的時候,不知該如何稱呼,卡殼了。
“毛大同,你有什麼話要向朕稟報?”
“奴才……”毛大同相貌老實,一雙瞇縫眼看看冰,又看向皇帝,那意思分明是讓他要說的話不方便讓她也知曉,請求皇帝命她退避。
冰有些莫名其妙,當年的事和她又有什麼相干,爲什麼毛大同要這麼神神鬼鬼的?
曹瀚一陣不耐煩,“少給朕故弄玄虛,說!”
“是啊!毛大同,你既然是小英子的義子,又說自己對當年的事知之甚詳,不妨就大膽的說出來,當年周妃是如何對姚霖娘娘下的‘十日銷魂’?”華太妃瞥了瑾王一眼,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是!那奴才就說了,太妃所說的奴才並不知曉,奴才要說的是另一件事。”毛大同移身面向曹瀚跪好,“皇上,奴才要說的是,您並非太后親子,太妃纔是皇上的生母……”
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頭皮一陣陣的發麻,她原本以爲這件事已隨著齊厲的死徹底埋葬了,沒想到卻被這個叫毛大同的太監一語道出,快的讓她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你說什麼?”太妃聲音尖利,站起來時甚至因爲神情太過激動打翻了案幾上的茶而不自知。
“大膽奴才,簡直一派胡言!”曹瀚臉色鐵青,這該死的奴才……太妃怎會是他的生母?雖然早就知曉自己並非太后所親生,但他在宮裡暗查了多年卻毫無頭緒,如今這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毛大同卻說太妃是他的生母……身世沒查清楚,但太妃所誕皇子不幾日便夭亡了,這是衆所周知的事,皇家牒譜也有確實的記載,死奴才竟敢當面欺君……
不對……他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是不是有人背後指使?
“皇上!奴才並非胡言亂語,乾爹臨死之時將當年的事全部告訴了奴才,讓奴才尋機稟報皇上,可奴才一向在御膳房打雜,根本沒有見到皇上的機會,今日全宮都在找奴才的乾爹,這才讓奴才有了面聖陳詞的機遇……”毛大同磕頭如搗蒜。
“毛大同!你快給本宮如實說來!”華太妃語音發顫,眼眶溼潤,連身軀都是微微發抖的,顯然是激動到了極點。突聞這個她怎麼也沒料到的消息,她怎能不激動?皇帝真的會是她的皇兒嗎?那當年死去的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太妃適可而止!如此荒唐的言辭絲毫不足以爲信。”曹瀚犀利冷峻的掃了華太妃一眼,不得不懷疑毛大同的出現是出自某人的安排。
“懇請皇上聽他把話說完再下定論不遲!”華太妃怎會看不懂曹瀚眼中的猜忌與懷疑,憋了一口氣,好聲好氣的說道,甚至帶著乞求的意味。
“皇兄,聽他說說也不妨。”曹澈輕語道,皇兄的身世一直是個謎,既然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解開謎團的機會,他怎能錯過!
三人的關注點全落在跪在殿中的毛大同身上,反倒無人注意一直不出聲的冰了。
她感覺渾身冷熱交替,原本很舒服的椅子現在卻讓她如坐鍼氈,她終於明白毛大同進殿之後爲什麼要示意皇上讓她退避了,她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就是毛大同的乾爹對當年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並且全部轉述給了他,如果真的是這樣,她的處境就會非常非常的不妙,遺簡直就是天要亡她!
那天齊厲將當年太后的所作所爲全部清清楚楚的告訴若妍,是爲了讓女兒不要對皇帝心懷怨恨,可是就連太后恐怕也沒料到,自以爲做的天衣無縫卻依然有人知曉,果然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當年太妃先誕下皇長子,舉國歡騰,不想在太后生子的當日,剛行過洗三禮皇長子就突然夭亡了,先皇哀慟萬分,聽聞又有一名皇子降生才稍緩悲痛……”毛大同尖細的聲音在岑寂的空間裡聽來格外刺耳,但他神情倒還鎮定,“其實皇長子並沒有死,而是變成了太后之子……”
“齊樊……齊樊……”華太妃口中唸唸有詞,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在咒罵太后。
曹瀚下頷微微抽搐了一下,頷首示意毛大同接著說下去。
曹澈得空似笑非笑的望向冰,看到她依然神態安然的穩穩坐著,眼中掠過一絲詫異。
“當年太后所生的是位公主,一出生太后便命人帶出宮去溺死了,被奴才的乾爹無意中窺見,也不敢言語,深埋於心多年,直到臨死之時才告訴了奴才……”
冰錯愕,也有絲慶幸,事情的後續並不是這麼簡單,當年那個被太后下令溺死的公主,並沒有死,她好端端的在齊家長大,不是別人,正是若妍那個不知去向的姐姐齊若娉。
當年太后讓李公公將公主溺死後送去宮外掩埋,李公公不忍心便瞞著太后偷偷將公主送去齊家,從此宮裡少了個公主,齊家多了位大小姐,所以齊若娉的存在就連太后也不知道。
直到皇帝年紀越來越大,爲了鞏固齊家的勢力,太后不得不擇一名齊家女兒入宮爲後,按理應該是嫡出的若妍纔有資格,但太后極爲疼愛若妍,深知一入宮門深似海,更不願嬌弱純真的若妍去涉足後宮險惡,所以齊若娉纔有了進宮爲後的機會,太后不知大侄女其實就是當年那個她下令溺死的親生女兒,但齊厲是知道事情真相的,他怎能讓同父異母的兄妹成婚呢,逼不得已之下,只得入宮向太后袒露了實情……
這些事有是齊厲親口所述,有些則是冰猜測得出的結論,至於後來齊若娉的失蹤,她想應該也是齊家安排的。
現在可好,所有的事都被人搬上了檯面,有過又該由誰來承擔呢?難道又是倒黴的她嗎?
“此事你可曾和別人說過?”曹瀚聲音輕飄,眼神中卻透出一股狠厲。
“奴才深知事關重大,從不敢對任何人提起。”
“很好!來人啊!將毛大同……”
華太妃突然打斷他,說道:“皇上,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毛大同也不該死,皇上如果不放心,可以將他留在本宮這裡,本宮一定嚴加管束!”說罷不等皇帝答覆,徑自喊人道:“來人,將毛大同押入靜室,任何人不得靠近!”
曹瀚深深的望了太妃一眼,“此事是真是假朕會去查明,您不必自擾,調養身子要緊。瑾王隨朕去御書房。”
“是。”
冰怔愣錯愕的看著曹瀚就這麼走了,甚至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心一下沉到了谷底,自嘲的一笑,轉過臉來面對神情有些迷亂的華太妃。
“我真不該……真不該……”華太妃眼神渙散,口中始終嘀嘀咕咕聽不清說些什幺。
“太妃可是後悔了?”
華太妃一驚,眼神立刻清明起來,噴薄著怒氣與怨恨射向了冰,“你知曉本宮後悔什麼?”
如果真如毛大同所言,皇上真是她的孩子,那麼這個齊家的女人就絕對不可以存在,她怎能容忍自己的兒子愛上姓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