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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個心願

許個心願

酒樓之上,軒轅諾正將酒懷舉至脣邊,雙眸卻定定地向他們看來。

而軒轅恆的手指,此刻仍疼惜至極地輕捏在慕容映霜的鼻尖上……

三人皆對這不期而至的相會場面感到意外,軒轅恆不自覺地鬆開了手指,而慕容映霜則迅速地低下了頭。

“他,認出我們了……”她無措地說道。

“放心,他不會說出來的。”軒轅恆淡淡說著,牽起她的手,“走,我們去鴛侶路。郎”

直至離開那酒樓目光可及的範圍,慕容映霜也沒有回頭往樓上望一眼。

她說不清,再見到那個被她藏在心底足足十年,而這半年來又總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男人,到底是怎樣一種心情鐦。

她忽然意識到,今日上元節整整一日,若不是因爲此時意外遇見他,她似乎根本便忘記了那個人的存在!彷彿,自從得知自己腹中有了一個小小生命之後,她的整顆心,都只能裝下那麼一個小小孩兒了……

不知不覺間,她已被軒轅恆牽著走進一條相對僻靜的林蔭道。

這裡每隔數十尺便懸掛著一盞華麗的彩燈,但燈光比起明亮的朱燕大街卻明顯晦暗得多,人/流也相對稀少。

“霜兒在想些什麼?”軒轅恆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將她攔腰拉入懷中,話語與動作皆是溫柔,卻又透出一股讓人無從躲避的逼問之意。

“這裡,便是相公所說的鴛侶路麼?”慕容映霜發現,這林蔭道上人雖不多,卻都是成雙成對,相伴而行。

而林蔭道一側,是一條河道,不少人正聚在河邊放著河燈。河面之上,飄著成千上萬只橙紅璀璨的河燈,倒映在平靜的水面上,寂靜、奇幻而華美!

“霜兒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霜兒在想,那河燈可真美!若霜兒此刻去放一盞河燈,將會許一個怎樣的願?”將眸光從萬盞河燈上收回,她擡眸直直地看著他的臉。

今夜是十五,月色皎潔似銀盤。適才在燈火明亮的燈市之中,還讓人不怎麼覺察出這月色的明媚。可此刻,月光灑在他的俊顏上,竟將他的面容與神色映照得清晰可辯!

“霜兒將會許一個怎樣的願?”他臉上沒有笑意,認真地順著她話問道。

“霜兒會許願,讓我們的磐兒一生平安,快樂無憂!”她仰首望著他,神色凝重。

爲了這個孩子,她此生不會再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或是奢望!

“磐兒……”

他完美的薄脣在月色下輕輕翕張,吐出這兩個好聽的字。聽在慕容映霜耳中,如此醉人,有如天籟般美好!

“那麼,我們去爲磐兒放一盞河燈吧!”軒轅恆輕聲道。

“好!”慕容映霜語聲微顫,眸中幾乎涌起淚意,爲他與她竟有一樣的心思,爲磐兒放一盞河燈,許一個此生平安的願;也爲了,他們將有一個共同的孩子,共同的血肉紐帶。

她會慢慢地收起她不該有的心思,忘記那個她不該留在心底的人,做一位慈愛的母妃,做一個盡職的妃子。

河邊有雙雙對對的情侶,放著河燈期願永遠相伴。也有一些少女聚集在一起,在河燈上寫上心願後放到河面上去。

有人在岸邊售賣已經制作好的河燈。慕容映霜挑選了一隻,便和軒轅恆一起點燃燈內的蠟燭,將河燈輕輕地放到河面之上。

他們身上自然沒有帶銀子,但就如在東亭酒樓一般,那便裝的侍衛適時出現,爲他們付了錢。

對著天上明月,對著河面千萬盞璀璨河燈,慕容映霜雙手合十,默默地在心中許下願望。

睜開雙眸,她發現軒轅恆正站在她身旁,低眸靜靜地看著她。

“上元節又逢十五,”慕容映霜輕笑道,“霜兒一直在想,當初入宮後,皇上訂立規矩時爲何對霜兒如此特殊?”

“特殊?有何特殊之處?”軒轅恆一臉不以爲意。

“逢五的日子,總是特別:正月十五上元節、八月十五中秋節……還有皇上的生辰,也是逢五!”慕容映霜望著他笑道。

她爲何不多想想他對她好的地方呢?逢五的日子總是如此特別,或許別的嬪妃嘴裡不說,心中也極爲羨慕的吧?

“是麼?”軒轅恆淡淡地笑了,“初一、十五,總要特別一些……”

初一?十五?

慕容映霜含著笑意,眸光看向那些慢慢飄走的河燈。

他向來是個聰慧之人,心思深沉,定這日子怎會沒有細細思量過?初一與十五,高婕妤與自己,事關穩固高太師與慕容太尉兩族,總是要特別些的……

可是,她不願再作深想。

無論他是出於何種原因對她這樣厚待,她也應該感激他作爲帝皇的隆寵。

否則,她與他們共同的孩子,又將如何擁有一個安穩的未來?

…………陌離輕舞作品………

軒轅恆上元節帶著慕容映霜出宮賞燈之事,果然沒有在後宮和前朝流傳開來。

華碧苑內宮人對兩人出宮之事皆守口如瓶,便裝侍衛自然不會多言,因此此事,便成了軒轅恆與慕容映霜兩人的一個秘密,除了那日撞見了趙王軒轅諾,再也沒有旁人得知。

雖然身子看上去仍是清瘦,可慕容映霜卻欣喜地發現,小腹一日一日地微微漲鼓起來。

她聽從軒轅恆的安排以及絮語醫女的囑咐,終日留在清靜的含章殿內,靜心養胎。

令她倍感愜意的,是她再也不用每日逼迫自己接受衆多嬪妃的問候,更不必費心與另四位寵妃保持禮尚往來。

能不時進出含章殿的妃子,只有長使秋若兮一人。

每當慕容映霜悶得實在想找個人說話之時,便會派人去請她前來。

而更多的時候,則是秋若兮主動帶著她的貼身小宮女在殿外求見,前來找慕容映霜聊天解悶。

由於皇上的默許,值守含章殿的內侍對秋若兮也不敢加以阻攔,但每次均會依聖旨對入殿之人細細搜查一番才能放行。儘管,秋若兮貴爲長使!

這一日,秋若兮又經過守門內侍的好一番搜查,才得以進入華碧苑。

“玉箏,你便在此處候著吧!”

對著貼身小宮女吩咐一聲,她便在輕歌的引領下踏進了前廳。

“她們說你早便到殿外了,怎麼這個時候才進來?”慕容映霜手執書本坐在案前,雖是等得有些不耐,臉上卻仍是得見好友的欣喜淡笑。

“唉,姐姐莫要提了!”

秋若兮不提那事還好,一提起心中又是不悅,“那幫老太監,光是仔細搜查了我們帶的東西,又搜了玉箏的身還不夠,今日竟然要搜妹妹的身!”

“是麼?”慕容映霜聞言不禁皺起眉頭,“那羣內侍怎敢如此無禮?不管怎麼說,你也是皇上的妃子啊!輕歌,你去請郭公公進來,我問問怎麼回事!”

“唉,姐姐,不必請他來問了。”

秋若兮連忙阻止道,“後來,妹妹也生氣了,問他們是不是要我脫了衣服給他們搜,他們便嚇得全都跪了下來。那郭公公更是連說好話解釋,說皇上昨日又下了一道聖旨,若姐姐腹中龍脈有任何閃失,值守含章殿的內侍都得處死。因此,他們今日才特別小心謹慎……聽他們那樣說,妹妹的氣也便消了,畢竟他們也不容易。妹妹還特意展開雙袖讓他們察看,什麼物件都沒有藏在身上!”

聞言,慕容映霜輕嘆了口氣:“若兮,你每次來都要受這樣的委屈,姐姐實在過意不去!日後,姐姐都不敢請你過來了!”

“姐姐,怎麼能這樣說呢?妹妹難得來陪姐姐解解悶,這一點兒小事算得了什麼?再說,這也實在算不得委屈!皇上連連下旨,內侍們如此嚴查,都是爲了姐姐腹中龍嗣,若兮能明白的。”

秋若兮一邊寬慰慕容映霜,一邊真誠說出自己的想法,“姐姐你說,若是不嚴加防範,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那若兮不得替姐姐哭死?”

“難得妹妹如此明白事理,真是難爲你了。”慕容映霜笑說著,站起來將她拉到座位上坐下,“今日你給姐姐帶來了什麼,惹得內侍們如此緊張?”

“玉箏,快拿進來!”

秋若兮對著門外喊了一聲,那玉箏小宮女便提著一個打開的錦盒走了進來。

秋若兮從錦盒中取出一方繡絹,道:“姐姐你看,這是洛都如今最流行的繡花樣式。姐姐看看,是否可以給未來的小皇子繡在衣服上?”

慕容映霜轉眸細細看著。

秋若兮一邊展示,一邊指點著:“姐姐你看,這花多好看!只可惜被那幫老太監看了又看,驗了又驗,這圖樣都被弄皺了。”

“很好看!”

慕容映霜點了點頭,“漫舞,你先把圖樣收下,回頭讓人按著這個式樣繡出來吧!若兮妹妹,謝謝你時刻記著姐姐!”

“姐姐,你怎麼又說如此見外的話?妹妹可要傷心死了!”秋若兮嗔怨道。

慕容映霜展顏一笑,正想出言逗她,便聽得門外傳來宮女們的請安之聲:“見過皇上!”

“皇上來了?”秋若兮一驚,嚇得從座上站了起來。

說話間,軒轅恆已大步踏了進來。

他今日下早朝後,已換上了一身寬袖龍紋常服。墨發高束,面容俊美,神情冷傲,令人望著心生畏懼,卻又暗生傾慕嚮往。

“臣妾見過皇上!”秋若兮略有些緊張地行禮請安。自從晉升長使之後,她已有足夠資格自稱“臣妾”了。

“皇上!”慕容映霜也從座上站了起來。

“哦?怎麼秋長使也在此處?”軒轅恆淡淡問道。

“回皇上,臣妾……”秋若兮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皇上,臣妾終日悶在含章殿中,難得秋長使總是過來陪臣妾,給臣妾說話解解悶!”慕容映霜道。

“是麼?秋長使對慕容容華如此上心?”軒轅恆冷眸看向秋若兮。

面對帝皇的冷眸直視,秋若兮一陣緊張,甚至有些慌不擇言:“臣妾也是在自己屋子裡悶得慌,因此時時想著容華姐姐……”

“朕聽慕容容華說,秋長使自幼熟讀詩書?”

“不敢!臣妾只是識得兩個字而已。”秋若兮謙遜說道。

“識得兩個字便不錯了。”軒轅恆笑了笑,“朕還記得,秋長使爲朕磨墨,做得不錯!既是識字,又在宮中悶得慌,朕便爲你安排一件差事如何?”

“皇上?”秋若兮又是驚慌又是惶恐,連忙跪在了地上,“臣妾聽從皇上安排!”

“你既身爲長使,便須盡到‘長使’之職。朕御書房中正好缺一女官,從明日起,你便到御書房中侍候吧!”

秋若兮震驚得瞪大了雙眸,整個人怔愣了好一陣,才懂得叩頭謝恩:“臣妾謝皇上隆恩!”

日日到御書房中侍候,那便意味著可以日日近身見到皇上。這對嬪妃來說,是何等殊榮?

“你既已爲侍讀女官,又如何還自稱‘臣妾’?”軒轅恆淡笑著提醒道。

“是!微臣錯了,微臣領旨,謝主隆恩!”秋若兮又惶又喜。

“那麼,秋長使便回去準備,明日一早去御書房候命吧!”

“是,微臣告退!”秋若兮再次拜謝後退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感激地看了慕容映霜一眼。

她想,慕容映霜定然是皇上面前極力舉薦了她。否則,皇上如何會把這樣的好差事送給她?

室內一衆宮人,也隨著秋若兮退了出去。一時,房內便只剩下慕容映霜與軒轅恆兩人。

軒轅恆輕笑著走到慕容映霜身前,將她輕輕擁入懷中:“怎麼,朕安排你的好友到御書房當女宮,霜兒可還滿意?”

“臣妾並沒有替她求情,皇上爲何對她如此關照?”慕容映霜心中雖替秋若兮感到高興,卻有不解。

“霜兒的好友,朕自然要特別關照一下!”軒轅恆說著,寵溺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謝皇上!”慕容映霜輕聲說著,擡頭看他。

“霜兒要怎麼謝我?”軒轅恆的聲音突然變得低魅無比。他輕吻著她的額角,雙手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呼吸已漸變粗重。

慕容映霜知道,他又再動了那個心思。

可是,自從得知她懷孕之後,兩人皆不敢越雷池半步。每每動了心思,他最後總能自己將那火慢慢壓下去,再次變得冷靜而理智。

因此,她只冷冷地提醒道:“皇上,該放開臣妾了!”

“不放!”軒轅恆突然一反常態,幾乎是執拗地咬牙低語道,“該死的,到底還要等多久?”

“皇上……”慕容映霜心中一陣慌亂,只因感覺到擁著她的人,氣息正越來越炙熱,而人也彷彿馬上便要失去理智。

“太醫說,要等到四個月之後,到底還要多久……”軒轅恆一邊氣惱低語著,一邊在她脣畔與頜下迷亂索取。

“皇上不可,還有一個月呢!”

“怎能讓朕再忍一個月?”軒轅恆語聲含糊,幾乎是在痛苦控訴,“朕實在難以忍受……”

“皇上,今日並非逢五。皇上後宮還有許多嬪妃。”迅速平息自己的慌亂,慕容映霜善意提醒道。

軒轅恆突然停下了所有瘋狂。

他緩緩地從她頸下擡起頭,那雙緊緊盯著她的俊眸,漸從微微赤紅變得平靜如水。

知道他的理智又再戰勝了他的慾念,慕容映霜好意地一笑,道:“皇上實在無須爲難自己!”

“霜兒這是在善意勸朕麼?”軒轅恆嘴角再次扯起一抹輕笑,瞇著雙眸看她,一隻手輕輕撫著她的香腮,“霜兒可真是好心……”

儘管他語言曖昧,動作溫存,但慕容映霜的一顆心卻徹底放了下來。

她明白他已恢復冷靜,打消了念頭,再也不會做出出格的事來!

果然,軒轅恆很快地放開了她,快步走到案前坐下,拿起了她適才正在看的書。胡亂翻了幾頁,他擡起頭看著她,悻悻地說道:“只能看,不能吃!”

“撲嗤!”慕容映霜掩著嘴,忍不住笑了出來。

此刻的帝王,就像一個得不到滿足的孩子!

可是,她一點兒也不同情他。他後宮有的是女人,他何必在她面前裝出這副可憐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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