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然大口大口喘著氣,虛弱道:“不,太子之位與我,你只能選一樣?!?
趙無極哈哈大笑,手上力道不減,將她從‘牀’榻邊上撈回懷中,沉聲道:“時至今日,你以爲還能做的了主?”
原先的傷口早已再次裂開,她只覺腹部疼痛難忍,低頭去看,竟是染滿了鮮血,她輕嘆了一聲,將藏在腹部的地圖拿了出來。她將地圖打開,趙無極看了過去,只一眼,便再難移開。只見地圖上長陽城上寫著趙齊二字,他驀地臉‘色’變了。這地圖他倒是明白的,標註著各個城市間太子與他的勢力範圍??砷L陽城明是他的地盤,怎會……
李錦然指著長陽城的位置,緩緩道:“蘇年老‘奸’巨猾,在你與太子之間周旋,顯而易見,他如今跟了太子!”
蘇年手中握有長陽城兵權,天子腳下能得此人必能後方不‘亂’,是以趙無極近些年來與他走的極進。這蘇年平日裡與他相處猶如忘年之‘交’,可暗地裡卻是太子的人。趙無極看著地圖,竟一時說不出來。
這時李錦然卻笑了出來,毫無血‘色’的面容微微一笑,卻讓趙無極心間‘亂’了片刻。他‘欲’將她攬得更緊,便聽李錦然開口道:“太子雖有權勢,卻有了正妻。無論他允了那蘇年何種條件,都不及正妃之位更具有‘誘’‘惑’!”
蘇年膝下無兒,只有一‘女’名爲蘇悅,年方二八,尚未出閣。蘇年對蘇悅疼愛有加,若是贏得蘇悅的心,那蘇年未必就不肯真心實意的投靠。更何況趙無極至今未娶任何一人,先娶了誰,誰便能坐得穩正妻之位。蘇年若有心比較,定是能看得清形式。
李錦然只略微一提,趙無極便停下了解她衣衫的手。但很快地,他便欺身而上將她壓在身下,瞇著眸子笑道:“若是你成了我的人,自然爲我辦事。何須擔心你叫趙澈騙了心去?!彼俣冉馑囊律馈?
李錦然卻使出全身的力氣將他推開,身上早已染滿鮮血,她拔下頭上地髮釵,指向自己的‘胸’口:“你若碰我,我便死在你面前!”
趙無極氣急,橫眉冷豎:“不過跟了他幾日,便整個心都向著他。你怎就看不到我的好,我待你不好嗎,你要暗衛,我便允了你。你不要我娶你,我便慢慢來。那趙澈有什麼好,不過一個病秧子,多活一日都是老天恩賜給他的,你這般聰明,怎不知跟著誰才能富貴榮華,頤享天年?你如此不知好歹,倒不如死了罷!”
李錦然見他慢慢靠近自己,握緊簪子向自己的‘胸’口刺了進去,她疼的面‘色’慘白,卻不吭一聲。雙眼燃著熊熊怒火,她喘息道:“我若是死了,你以爲你能逃得掉?李錚長‘女’,死在二殿下府上,太子必定在其中大做文章!”
若是李錦然真的死在府上,依趙齊地手段,必然會來一個先發制人,到時治他一個強搶民‘女’之罪,足以讓他名聲壞到極致。而張蔚然又極爲疼愛李錦然,現如今他又極需要善謀之士,更何況……他看了眼被‘逼’到牆角的李錦然,無法忽視她因害怕而顫抖的雙手。那簪子只需再刺入一分便入了心臟,呵!比起心狠,他到底贏不了她。他從‘牀’榻之上起來,退後了幾步,將手中的金瘡‘藥’扔到她身邊,轉身朝‘門’外走去。
‘門’在關上那一剎那,李錦然便如同‘抽’去了筋脈一般攤在‘牀’榻上,她拿起‘藥’瓶,小心翼翼地給自己上‘藥’。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她還是想要活下去。
趙澈府上,怡心閣內,秋雷跪拜在地,頭也未敢擡起。趙澈沉著面‘色’半晌未曾發一言,忽地將‘牀’榻上地書卷狠狠地扔在秋雷的臉上。同跪在地上的秋雨小心翼翼地擡頭看了一眼趙澈,見他面‘色’差到極致,壯著膽子小聲道:“三爺……”然話還未落,趙澈便將放置手邊的茶盞也仍了出去。秋雷與秋雨二人互看一眼,再不敢隨意開口。
“滾出去!”趙澈冷冷開口,眸子‘射’出的光芒讓人不寒而慄:“個領五十大板回自己的去處。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踏入長陽一步,違者,斬!”
秋雷大驚,從地上爬起來:“三爺,那姑娘是死是活尚且不明,加上不明勢力的突然進入,我等貿然發兵必定引起不明勢力猜忌,只好靜觀其變……”
趙澈閉上眼睛,滿腦子想的都是李錦然失去雙眸站在屏風前驚慌失措的模樣。他從未如此疼惜一個‘女’人,可這個在他心間的‘女’子,昨夜爲他去死,今日又下落不明,只留下被她佈置的如同隱士高人居住地宅子。他聽行醫來報,宅子每一處都透著不食人間煙火地清姿高雅。冉冉檀香、仙人下凡圖,都在暗示他該有怎樣的說辭。她的話他都還記得,她說要他留著青山,所以他活了下來。而她可知他不想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