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爲(wèi)這兩件事困擾著,而太子那邊居然也有古怪傳言傳出,說是之前曾被一再退婚有著剋夫名的武國公之女花著雨已經(jīng)被太子內(nèi)定爲(wèi)奉儀,只等採選之時,花著雨的名份就會被確定。
這個消息的傳出,不知讓多少人疾恨又眼紅。天下皆知,寶興帝偏愛太子,就連之前與五毒教相關(guān)的案子,寶興帝也極盡可能的爲(wèi)太子找著不在場證據(jù)。雖然有花著雨的證人證言,可是有心人稍一推敲,就不難看出裡面有寶興帝不願深究甚至幫著找證據(jù)的嫌疑。相反,當(dāng)四皇子楚明秋只是被一個刑部侍郎指證以後,同樣是兒子,寶興帝卻什麼也沒有說,任承事件發(fā)展,沒有徇一絲情面。
所以,有著剋夫名的花著雨居然被內(nèi)定爲(wèi)奉儀,有的朝臣嫉妒於花不缺的平妻女不僅有個和親的,還有個能被太子相中,直道他是交了狗屎運,好事都叫他一個人佔了。而那些對太子傾慕不已的閨閣小姐們,暗地不知暗咒了花著雨幾多,憑什麼一個被退過兩次婚的人,還能夠被太子看中?
各等傳言滿天飛,花著雨這個當(dāng)事卻淡定得很。
武國公府裡,當(dāng)花老夫人答應(yīng)沈從萬將花碧媛讓他擡去當(dāng)妾後,沈從萬立即就將八十萬擔(dān)米糧運到了國儲糧倉。同時兩方稍事定下日子,只等時間一到,花碧媛便會被擡走。
在偌大的家族裡,任何事都以家族利益爲(wèi)第一,就算二夫人何氏再不捨,也得忍痛將女兒嫁過去。爲(wèi)了不委屈女兒,暗地裡緊鑼密鼓在幫花碧媛置辦著嫁妝。
“想不到這一次二夫人可真下了本,沈從萬不過下了八擡聘禮,她就給人回了二十四擡,比人家正室的還多。”
靜婷苑裡,琴兒正在學(xué)著曬藥草,剛從外面聽到消息的芍藥進(jìn)來說道。
琴兒擡頭笑道:“老夫人爲(wèi)長面子,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讓沈從萬以正室之禮將二小姐擡回去,沈從萬也答應(yīng)了。得了這麼大的面子,二夫人怎麼會不按正室的規(guī)制準(zhǔn)備嫁妝?這也是給二小姐長臉呢。將來到了沈家,也不至於被人看低。再說到底是官家小姐,這麼一擡身價,那些商戶人家的人還不把她當(dāng)正經(jīng)奶奶給供著?”
“琴兒說得沒錯,天下父母心,哪個做母親的不疼自己女兒?畢竟是從自個兒身上掉下來的肉,說什麼二夫人也要給二小姐長臉的。”毛姑這時也上前來幫忙。
那天晚上花著雨和她一番談話後,第二天果然就向花不缺去要人,由於目前她一直都有貴人相助,水漲船高,對於她的這個要求,花不缺二話不說就同意了。於是毛姑順理成章的被調(diào)來了靜婷苑。
“所以說,有孃的孩子就是好。”芍藥感嘆了一下,便四顧著問道:“小姐呢?”
琴兒朝廂房裡努了下嘴,“正和冥歡關(guān)在屋子裡不知在鼓搗什麼呢,神神秘秘的,也不讓人進(jìn)去。”
芍藥一笑,便徑直去敲廂房的門,“小姐在裡面不?”
裡面?zhèn)鱽砘貞?yīng)聲,“馬上就來,稍等一下。”
緊跟著屋裡就傳來腳步聲,然後門被拉開,嘴上還咬著一支自制炭筆的花著雨出現(xiàn)在門後,“有什麼事麼?”
芍藥兀自推門進(jìn)去,笑道:“小姐這兩天又迷上了什麼自制火槍,可知道外面罵你的人越來越多?”
花著雨撇嘴,轉(zhuǎn)身朝還趴在桌上冥思苦想的冥歡走去,“嘴長在他們身上,讓他們罵去。太子那邊還沒有個回話?”
“回了,剛纔是阿信來傳的。”
花著雨頓住,“來了?那人呢?”
“恐怕是不好意思面對小姐,把太子的話傳完就立即走了。”
花著雨一把拉住她,“難道是什麼不好的消息?快說,難道是皇上不同意撤下采選的名冊?”
芍藥輕輕點頭,“差不多。不過太子爲(wèi)了幫小姐推脫,一再稱是他沒有弄清楚小姐的心意就自作主張了。可是皇上問他小姐的心意是什麼?是看不上堂堂大澤國的太子,還是另有心上人?太子情急之下,便說是小姐另有心上人。阿信說皇上聽了大怒,說什麼人比東宮太子還能上小姐的心?阿信還說皇上已經(jīng)傳下話來,如果小姐的心上人能比太子殿下強(qiáng),他就撤名冊,不然,到時候準(zhǔn)備進(jìn)宮採選……”
聽到此言,花著雨頓時叫苦不已,這都什麼事兒,莫名其妙就惹怒了龍顏,事情到了這一地步,恐怕楚霸自己不好給交待,便是連面都不敢露,也知道於她有愧麼?
“既然姐姐交不出心上人,爲(wèi)了不進(jìn)宮採選,那就拿我出去充數(shù)吧?看我長得這般俊美無儔,皇上一定會認(rèn)爲(wèi)姐姐的眼光不錯,然後摸著龍鬚欣然將姐姐的名冊撤了下來。”冥歡也聽到了她們的談話,這時把頭從圖紙裡擡起來,一臉古靈精怪。
花著雨沒好氣地一筆扔過去,“臭小子,這個時候了,不幫我出個好主意,還來這裡嘲笑我,很好玩麼?”
冥歡手指精準(zhǔn)的將炭筆接住,大呼冤枉,“我剛纔不就是在幫姐姐出主意?幹嘛還要罵我?”
芍藥又道:“剛纔半路的時候遇到阿旺,他讓我告訴小姐,說這兩天三小姐往皇宮跑得勤奮得很,好像她也會隨明妃娘娘一起參加秋獵,若是小姐也去的話,就怕她又要不安生,叫小姐要小心一點。”
花著雨微擰眉,“她也要去?她既不會騎馬,也不會射箭,難道忙著去吃肉?”
芍藥肯定道:“小姐一去她也去,定然是又想對小姐使什麼幺蛾子,小姐恐怕真的要小心她纔對。”
“怕她做甚?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這麼多次她使的絆子還少麼?別到時候她又自取其辱,她不安生我歡迎之至。”
“可是秋獵場上刀箭無眼,凡事不可生了輕心。”冥歡難得認(rèn)真道。
花著雨想了想,也認(rèn)爲(wèi)他說得在理,畢竟花若蕓不止是她一個人,她的背後有顧家,有明妃,都是手可遮天的大人物。而她只一個人,不用多點心,又如何與他們相鬥?實在不可小覷。
便對芍藥道:“你去讓阿旺給我多留心點三小姐,不管她有任何可疑的動作都叫他來告知我。”
芍藥趕緊領(lǐng)命而去。
這幾個消息聽得花著雨心煩意亂,冥歡湊過臉來道:“姐姐,要不這樣,不如我陪你去獵場,就算有人想害你,有我給你在旁邊看著,讓他們無法下手。”
花著雨白了他一眼,“你也敢露面?不怕暴露了你的身份?”
冥歡毫不在乎地“切”一聲,“我可以說,在這大澤國,還沒有一個人認(rèn)識我的,就算我站在你們皇上面前給他瞧,他也瞧不出我是誰。”
“你確定那個要殺你的人不認(rèn)識你?”
“這個……”冥歡噎住,摸了摸頭,訕笑道:“好像不能確定。”
“還有,說不定方籬笙也會去,你去了,不怕被他認(rèn)出來?”
冥歡更是僵住,花著雨一笑,“就說叫你不要逞能了。對了,你每天都是晚上出去晃悠,到底有沒有查到什麼紅衣...
人的線索?難道一點眉目都沒有?”
這個問題換來冥歡的長吁短嘆,花著雨睨著他道:“所以,我建議你還是去找方籬笙,我看他是個比較有辦法的人,而且消息似乎也很靈通。”
冥歡眨眼看她,“你就這麼信任他?你又瞭解他多少?”
花著雨語塞。她確實不太瞭解他,可是她在信任他嗎?有嗎?有嗎?
冥歡晃著兩條腿笑嘻嘻道:“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關(guān)於他的秘密。”
“什麼秘密?”
“就是……”冥歡笑得古怪,“我從來沒有寫信說要求我的未婚妻要會騎射之術(shù),結(jié)果某人卻自認(rèn)爲(wèi)是懂馬高手忽悠著另一個人拜他爲(wèi)師學(xué)騎射之術(shù),嘿嘿,可要人命了。”
“什麼?你沒有寫那封信?更沒說什麼要我會騎射之術(shù)的話?”驀聞此言,花著雨失聲叫了出來,“難道都是有人招搖撞騙隨意捏造?”
冥歡抱胸望天,“我不知道,反正有人被忽悠著當(dāng)了他的徒弟,到現(xiàn)在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花著雨氣得咬牙切齒,恨恨一拍桌子,“好你個方籬笙,我跟你沒完!”
“就是,方籬笙就是個大騙子,所以姐姐一定要找他算總帳。”冥歡還在一旁煸風(fēng)點火,暗自偷笑不已。
花著雨心裡憋得慌,沒好氣地將桌上的圖紙一起推到冥歡身上道:“走走走,我要午休了,反正我剛纔已經(jīng)給你畫了火槍的機(jī)械原理,你再去琢磨琢磨,若是通了,就給我還回來,我找個時間找鐵老頭打造去。”
能得那些圖紙,冥歡樂得眉飛色舞,畢竟北冥王族亦同樣是浸淫於武器製造,花著雨給他畫的這種聽說威力甚劇的火槍圖,簡直是他們家族想都沒有想過的,他可以說是求知若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起抱了出去。
花著雨一個人關(guān)在屋子越想越氣,想不到方籬笙果然是個壞坯子,居然騙到她的頭上來了,究竟有何居心?
她躺到牀上想平靜下來,結(jié)果竟是迷糊著睡著了。正在夢中狂揍方籬笙之時,忽覺身邊多了個人,以爲(wèi)是做夢,隨手一摸,真的多了個人,她嚇得驀然睜開眼一看,聲也不吱擠到她枕邊的,居然是睿郡主賀蘭晴。
她吃驚道:“郡主?你怎麼會鑽進(jìn)我的被窩裡?”
多日不見的賀蘭晴依然美麗,只是眼底隱約有黑眼圈,似乎正在生著氣。她氣嘟嘟地看著她道:“我爲(wèi)什麼不能鑽進(jìn)你的被窩裡?我曾經(jīng)救過你一命,現(xiàn)在就算讓你把這間屋子讓給我,你也不能拒絕。”
花著雨摸摸她有些脹紅的臉,“你是不是發(fā)燒了?”說話這麼衝。
“沒有。”
“沒有爲(wèi)什麼會忽然聲也不吱就跑來我這裡?你不是跟著謝俊之回謝家見公婆去了麼?”
“你還說?”似乎說到正題,賀蘭晴氣得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我對他娘那麼孝順,他娘總是嫌我這不好,那不好,我真不知道,我堂堂一個郡主活了這麼多年,從沒人說我這不好那不好過,她以爲(wèi)她是誰,憑什麼嫌棄我?”
花著雨沒料到是因爲(wèi)婆婆的關(guān)係,還以爲(wèi)謝俊之氣的她,便笑道:“有爲(wèi)了準(zhǔn)公婆氣成這樣的麼?如果你真喜歡謝大人,就當(dāng)該容忍他母親的挑剔不是?”
“哼!想不到你也這樣說!怎麼跟姓謝的一個口氣?你們兩個是不是串通好了故意來氣我的?”賀蘭晴氣得把被子一掀就要走。花著雨一把拉住她,好聲道:“好好好,是我不對,不過你總該告訴我,他母親是怎麼挑剔你的吧?”
賀蘭晴這才坐下來,氣哼哼道:“我第一天去的時候倒還好。可是從第二天開始,她一時說我吃飯有聲響,一時又說我吃飯後不該剔牙,然後又說我站沒站相,坐沒坐相,昨天晚上我吃飯的時候不小心放了個屁,她就叨嘮了一晚,說我沒家教,還不準(zhǔn)人回一句嘴。這也就罷了,以爲(wèi)過了一晚她會停歇,想不到今天從早上一起來又開始嘮叨,我只回了她兩句,她就打了我一耳光……我長這麼大連我父王都沒彈我一根手指,她居然敢打我……”
說到這裡,她的眼圈都已經(jīng)紅了,想必生來性格堅強(qiáng),又生生的忍住,連眼也不敢眨,生恐那眼淚珠子掉了下來。
聽到事情經(jīng)過,花著雨也不知該怎麼勸,畢竟她沒有處理過婆媳關(guān)係。可是謝俊之的母親不念在賀蘭晴千里迢迢、人生地不熟的離開父母隻身來嫁給她兒子的一份情上,也該念在賀蘭晴是一介郡主的情份對她多一些包容。
去她家第二天就開始各種挑剔,這般嫌棄那般嫌棄,難道她不知道如果沒有賀蘭晴,也不會有她兒子的今天嗎?
再說賀蘭晴性格爽利,不拘小節(jié),這種人最是好親近,又有什麼可挑剔的?
她放柔聲音勸她道:“你也別生氣了,謝俊之的母親一個人把謝俊之養(yǎng)大,又能讓他出人頭地,對子女的要求肯定嚴(yán)苛。如果她沒把你當(dāng)準(zhǔn)兒媳婦,肯定也不會說。既然她說了,也就是把你當(dāng)成了自家人。不管怎麼樣,你們以後相處的日子還極長,如果現(xiàn)在就不互相讓步容忍,弄得水火不容的話,你們難處,謝俊之夾在中間也很難做人。”
“你別說他難做人,認(rèn)識我的時候,他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說要娶我的時候,我還問過他,說她母親會不會接受我?他說她母親只要他喜歡,什麼樣的兒媳婦都會接受。我現(xiàn)在還沒做什麼出格的事,他母親就這般刁難,若是以後我再有一個不小心,他母親還不把我趕出門?”
賀蘭晴的聲音都帶著哭腔,顯然已是極度傷心,情緒難以自控。
“怎麼會呢?只要有謝俊之在,他母親怎麼會趕你出門?”
“怎麼不會?每次他母親罵我的時候,他就一聲不吭,要麼就幫著他母親說話。剛纔他回來的時候,我告訴他說他母親打我,他還說肯定是有原因的。就因爲(wèi)他這種態(tài)度,我才跑了出來……”她的眼淚終於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可是這一出來,我才發(fā)現(xiàn)我沒有地方可去,在這裡舉目無親,左想右想才跑到你這裡,差點連你也要趕我走……”
“我怎麼可能趕你走?”花著雨一把將她抱進(jìn)懷裡,鼻頭也跟著泛酸道:“我只是擔(dān)心你和婆家的關(guān)係處理不好以後吃虧。別哭別哭,以後我這裡就是你的孃家,隨時歡迎你來吃喝玩樂……”
聽到她貼心的安慰,賀蘭晴彷彿這麼多日子的憋屈一下子找到了發(fā)泄口,頓時放聲痛哭,“早知道這樣我就該聽我父王的話留在嶺南,爲(wèi)什麼要違揹他的意思大老遠(yuǎn)跑來受這種氣……我好後悔啊……”
她哭得越來越傷心,甚至是有些嘶心裂肺,眼淚很快就打溼了花著雨的衣襟。
花著雨暗歎口氣,不斷安慰著她。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或許是她哭累了,賀蘭晴的聲音才漸漸小了下去。等得沒有動靜的時候再一看,她已經(jīng)眼睛哭得紅腫的睡著了,真是惹人憐惜。
花著雨把她放得睡下,幫她掖了掖被子,才下了牀。帶上門一看,芍藥已站在門口,不遠(yuǎn)處還有一箇中年嬤嬤和一...
個十六七歲的粉衣少女在焦急地張望著,顯然是賀蘭晴身邊的人。
看到她出來,那嬤嬤趕緊過來道:“花七小姐,我們家郡主怎麼樣了?”
花著雨走開了幾步,才小聲道:“已經(jīng)睡了。只是她和謝大人的母親鬧這麼大的矛盾,你們怎麼也不勸著點?”
“不是我們不勸著點。”嬤嬤嘆了口氣,“郡主向來脾氣倔強(qiáng),在王府的時候,從上到下都把她放在手心裡捧著,何況她自小又沒有母親,做錯了事,誰也不會去苛責(zé)她。在我們到謝府去之前,她就一再說她一定會孝順好公婆,叫我們不要插手管她和謝家的事,不然全部趕回去。這些天看到郡主在謝家被謝母欺凌,我們也只能忍著。而且郡主這次也非常懂事,一直都沒有頂撞謝母一句,想不到謝母看到好欺,後來是得寸進(jìn)丈,今日居然還動手打人。這種婆家不去也罷,如果可能的話,希望七小姐勸我們郡主回嶺南,不要再在謝家受氣了。”
“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你們怎麼能這麼勸郡主?”不知何時,院門口已多出幾個人,一個是一身凜然的花不缺,一個是著一身官服氣宇軒昂的年輕男子,恐怕是謝俊之給找上門來了。
謝俊之的眼底也有著黑眼圈,眼角帶著幾分疲憊,“想不到郡主果然在這裡,還多謝花七小姐收留,不然,我又不知該到哪裡去尋她了。”
看他的神色,並不是不在乎賀蘭晴,他的憔悴,恐怕也是因爲(wèi)賀蘭晴。再觀他眉目端正,眸色清澈,也不屬奸詐擅謊之輩。何況賀蘭晴寧願離開生長十多年的地方背井離鄉(xiāng)來嫁他,兩人之間若是沒有深厚的感情基礎(chǔ),她也不會毅然到這一步。花著雨打量了他一會道:“郡主一直都在哭,不僅僅是因爲(wèi)你母親的苛責(zé),更因爲(wèi)謝大人沒有爲(wèi)她說過一句話,她傷心失望的是這個。”
謝俊之一臉苦悶道:“一邊是生我養(yǎng)我的母親,一邊是與我情投意合的愛人,我一直認(rèn)爲(wèi)郡主與我心意相通,而我若是爲(wèi)她與寡母說道,還不要被人說成有了媳婦忘了孃的不孝子?何況有些話我母親說得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做爲(wèi)一個郡主,將來的謝家主母,就應(yīng)該要注意一下禮儀風(fēng)範(fàn),若是像一個鄉(xiāng)野丫頭一般粗俗,豈不是也低了她的名頭?我母親也是爲(wèi)了她好。”
“謝大人說得也沒錯。女子無才便是德,既然郡主要嫁到謝家,自然是要侍奉公婆,聽公婆教誨。若是還依著郡主脾氣,謝大人將來如何在外面立足?而且我也聽說了,過幾天皇上就會正式給二位指婚定下婚期,皇上會像嫁公主一樣把郡主嫁到謝家,所以說現(xiàn)在就叫郡主別再鬧脾氣了,兩個人都走到了這一地步,也不可能分開的不是?”花不缺也按著他的觀念說道。
在這件事上,花著雨這個外人也確實不好說什麼,但是不管怎麼樣,賀蘭晴回不回去,都要看她自己的意思,當(dāng)下便讓謝俊之在前面等著,等賀蘭晴醒了,再叫他自己過來和賀蘭晴解釋。
賀蘭晴這一覺一直睡到傍晚時分,這個時候謝俊之已在花不缺的陪同下不知喝下了幾壺茶。好在他的脾氣極好,聽說賀蘭晴醒來,也不見不耐之色,立即就進(jìn)屋去了。
他進(jìn)去後,先還聽得到賀蘭晴的哭聲,過得一會,裡面就只剩低低的話語聲,等到弦月都快西沉了,他們兩人終於從房間裡牽手走了出來。
看他們這樣,花著雨總算是放下了心,上前笑道:“怎麼?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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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晴嬌羞地看了謝俊之一眼,“如果不是他低聲下氣向我賠理道歉,我纔不會原諒他呢。”
謝俊之不好意思地咳了兩聲,道:“多謝花七小姐的款待,因爲(wèi)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告辭了,以後有時間,我們會正式過來拜訪。”
“那倒不必。只要你們和和美美的,不來我這裡我也沒意見。不過還是隨時歡迎郡主沒事來找我玩兒。”
賀蘭晴大喜,一伸小指,“一言爲(wèi)定!”
花著雨也把小指勾了上去,“一言爲(wèi)定。”
她將小兩口親自送到了大門口。
此時此刻,荷香院裡。
廂房內(nèi),燈影搖曳,春帳.。
披散著長髮的花若蕓依偎在顧正涼精赤的胸膛上,輕輕勾住他一縷發(fā),吃吃笑道:“想不到表哥這麼早就來了,也不怕被人看到麼?”
一番.之後的顧正涼額際還涔著汗珠,一手仍緊緊摟著女子,低道:“過得幾天你就要成爲(wèi)別人的女人,不趁著這個時機(jī)再瘋狂幾次,以後就沒機(jī)會了。”
“誰說沒機(jī)會了?只等我們事成,我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不是嗎?”
“那當(dāng)然是。只是這一次,你無論如何也得機(jī)警一些……不行,我又想要你了,我們再來一次……”
榻上兩人又擁在一起再度.,搖亂一室春光。
卻不知,在不遠(yuǎn)處的一株大樹上,已有人將他們的好事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