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月黑風(fēng)高,寒風(fēng)呼嘯,清清冷冷。
兩名黑衣人在風(fēng)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好冷啊。”
如果我在現(xiàn)場,一定能聽出來這個聲音發(fā)自雪辭蘭。
其實即使兩人穿著黑衣‘蒙’著臉,也不難從她們苗條的身段看出,她們是‘女’人,而且是美‘女’。
當(dāng)然,這兩個鬼鬼祟祟的傢伙,正是雪辭蘭和血櫻。
“要不再回去穿件衣服?”血櫻問道。
“不了,要是回去把崔小蠻吵醒,他非要跟著來,豈不破壞了我們的計劃。”說完雪辭蘭乾脆利落道:“上樓。”
“恩。”於是兩人蹭蹭蹭爬上樓頂。
我本來是在練功,可是試了一遍又一遍,九星神咒都被我倒背如流,可仙‘女’散符死活釋放不出來。
看來這個技能算是廢了,還害得我白喝了一大碗符水。
心中正是抱怨不迭,打算關(guān)燈睡覺。忽地猛然發(fā)現(xiàn)兩個身影“咻”的一下落到了對面樓房頂上。
我以爲(wèi)是外星人,連忙爬到窗前觀望,卻見兩個黑衣人躥高俯低,“咻咻咻咻”從一座樓頂飛到另外一座樓頂,動作飄逸連貫、行雲(yún)流水。
“蜘蛛俠?還是青蜂俠?”我腦袋裡冒出兩個問號,不過什麼俠的關(guān)我屁事。
我又回到‘牀’上打算睡覺,突然猛地覺悟,不對,那兩個背影怎麼這麼熟悉?
當(dāng)下連忙起來敲隔壁房間的‘門’,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雪辭蘭和血櫻果然都不在。
老天,這兩個臭丫頭神秘兮兮地搞什麼?我連忙將甲殼蟲飛出去,看看能不能跟上她們。
屋頂上,血櫻帶著雪辭蘭連續(xù)穿過幾座樓房,雪辭蘭小心臟跳得撲通撲通如同打鼓,氣喘吁吁:“血櫻姐,等等,我得歇一會,太刺‘激’了。我受不了。”
她靠在牆壁上大口地喘著氣,第一次跨越兩個樓房之間的時候,她腳都軟了,怎麼看電視上演的和她現(xiàn)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想一想,她剛纔要是抓住血櫻的手沒抓緊,從樓上摔下來的話,天啊。那將是何等的可怕。
“辭蘭,我們得抓緊時間。不然趕不上了。”
“啊?”雪辭蘭摘掉黑布透氣,臉‘色’慘白道:“血櫻姐,我們還是搭車去吧,這樣在樓頂飛檐走壁,我有點吃不消。”
“你不是說這樣纔有俠者風(fēng)範(fàn)嗎?”
“這個……還是等我再訓(xùn)練訓(xùn)練再說吧,今天搭車。本小說手機(jī)移動端首發(fā)地址:”雪辭蘭實在不想再在樓房中飛來飛去了,那種又怕又不能叫的感覺實在太憋屈了。
於是兩人便下了樓,來到路上才發(fā)現(xiàn)她們的穿著實在太古怪,雖然她們?nèi)∠铝恕伞娴暮诓肌5愤^的司機(jī)看到她們就“嗖”地開走了,就連出租車都不敢停。
雪辭蘭無奈地?fù)u頭:“失敗,第一次任務(wù)就搞砸了。血櫻姐,我們倆是不是太傻了,沒事搞什麼玫瑰俠啊?”
可血櫻不以爲(wèi)然:“我覺得玫瑰俠很好啊,雖然我們現(xiàn)在遇到了一點挫折。”
被血櫻這般一說,雪辭蘭又振作起來:“恩。血櫻姐你說得對,我們就是——”
兩人相視一笑,喊出了她們的口號:“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玫瑰俠,耶!”
我透過甲殼蟲的視野,看到這兩個二貨大晚上穿著一身黑衣在大街上比剪刀手,差點沒把上午喝下去的符水給吐出來。
天啊。櫻子什麼時候也變得跟雪辭蘭一樣二了?
難道說‘女’人天生就有“二”的天賦?
終於,一輛要錢不要命的黑車停了下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你們搭車嗎?”
雪辭蘭已經(jīng)拉開了車‘門’,“去碼頭。”
我開著車跟著她們一路尾隨過去,倒要看看她們兩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車停在碼頭附近的貨倉前,血櫻和雪辭蘭下車後便往倉庫走去。開車的司機(jī)想了想,直接報了警。
我怕她們發(fā)現(xiàn)。是而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雖然我搞不懂她們在幹什麼,但她們也有自己的‘私’生活,既然她們不想讓我知道,我還是別拆穿,給她們留點神秘感吧。
卻見血櫻帶著雪辭蘭穿牆而過,直接溜進(jìn)貨倉。黑燈瞎火的倉庫裡密密麻麻地堆滿了貨物。
雪辭蘭打開頭燈,壓著嗓子問道:“血櫻姐,這裡這麼多貨箱,文物會藏在哪裡?”
“噓,小聲點,看貨員就睡在隔壁。”血櫻更小聲道:“我們分開行動,一件一件打開看。”
“恩。”兩人分開行動,能揭開的就揭開看,不能揭開的就捅個‘洞’瞅一瞅。突然,雪辭蘭不小心一動胳膊,“哐當(dāng)!”一個沒擺穩(wěn)的貨箱掉落下來。
三名看貨員夢中驚醒,把燈光全照亮,在庫房裡巡視起來。
雪辭蘭還算機(jī)靈,趕緊拽著一個大貨箱爬了上去,趴在貨箱頂上,從下面看應(yīng)該看不到。
血櫻也縱身越上另一個貨箱,躺在上面。
“箱子掉了。”
“小鐘,不會有賊吧?”
“應(yīng)該沒有吧,‘門’都鎖著呢。”
“恩,這批貨很重要,都是唐朝的一些珍品文物。老大說要看好點,賣到新加坡去能賺一筆大錢。”那人說著不自覺地打了個噴嚏,狐疑道:“怎麼有香水味?”
“幾個大男人,哪會有香水味,你鼻子有‘毛’病吧。”
三人又去隔壁睡覺了,最後一人關(guān)燈的時候,忽然看到牆上的影子,頭皮猛地發(fā)麻,大吼了一聲:“小鐘,有人!”
三人當(dāng)下立即‘操’起傢伙朝貨箱圍攏過來。此時已經(jīng)別無他法,血櫻身形一閃,落到地面,“砰砰”敲昏兩人。雪辭蘭則落到他們後面,拖住一人,後被血櫻一掌擊頭,也昏了過去。
“快找文物。”這下反而沒有顧忌了。兩人翻箱倒櫃,果然在後面的貨櫃中發(fā)現(xiàn)了文物。
血櫻的古董店開張以後,發(fā)現(xiàn)了很多有意思的事。前來買賣古董的人,渠道一般都不太正常。
比如前天她們就認(rèn)識一個顧客,搞來了很多不錯的東西。可他只是讓雪辭蘭鑑定。卻不賣給她。
血櫻暗中探訪,才知道這些東西竟然是博物館裡用贗品替換、盜出來的,他們正打算把這些文物走‘私’到國外去,狠狠地?fù)粕弦话延退?
這事傳到雪辭蘭耳裡,還不氣得怒髮衝冠,真是一羣利‘欲’薰心的拜金之徒,竟然拿自己國家的國寶文物去賣錢。簡直豈有此理。
於是在雪辭蘭的唆使下,血櫻便和她搞了個玫瑰俠組合。專‘門’打擊非法之徒、懲戒不平。
“貨找到了,怎麼辦?”雪辭蘭道。
“報警吧。”
“恩。”雪辭蘭剛要報警,卻聽外面“嗚嗚”的警鳴之聲響起,“嘭”的一聲,倉庫‘門’被猛地撞開,血櫻連忙拽著雪辭蘭穿牆而過,出了倉庫。
這要是被抓到,那可就說不清了。兩人穿成這樣,又大半夜地行動。還不被當(dāng)賊給抓了。
好在血櫻是職業(yè)殺手,雪辭蘭的身手也不錯,兩人出了倉庫,利索地藉著貨箱的遮掩,溜了出去。
“血櫻姐,警察應(yīng)該會把那批違規(guī)文物查封的吧。”
“應(yīng)該吧,我們都已經(jīng)打開了。他們進(jìn)去就可以看到。”兩人回到家已是半夜,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xù)睡。
睡得朦朦朧朧中,一個飛人從天而降,闖入我夢裡。
“半仙,你在這裡幹嘛,走走走。別打擾我睡覺。”
“臭小子,我是來教你仙‘女’散符的。”
“你教的什麼玩意,根本就不靈。”睡夢中我竟然還思緒這麼清晰。
“我走得急,忘了告訴你了,施展仙‘女’散符還要配合手訣和步法。”
“快點說,我還要睡覺呢。”
“手訣是做拈‘花’指狀、步法則是荷仙姑纖步。”說著半仙捏著拈‘花’指,做芊芊細(xì)步的柔弱‘女’子狀。眼睛還深情地凝視著我,讓我一下子噁心得從夢中清醒過來。
我去,才7點。該死的,睡個覺也不讓人安穩(wěn)。我‘蒙’上被子打算繼續(xù)睡,竟然睡不著了,哎。真是悲催。
起‘牀’,又把九星神咒唸了一遍,還是無效。
正要去刷牙,又想起做的夢,雖然心中牴觸,但還是學(xué)著夢裡半仙的模樣,手捏拈‘花’指,腳踩仙姑步。
霎時,一名仙‘女’從房頂飄落下來,灑出漫天的符咒。
靈了!靠,還真是半仙託夢給我講解術(shù)法來了。
我擡頭望向懸在半空中的仙‘女’,她的身體飄在房頂,而頭在牆壁裡面沒有‘露’出來,掛在吊燈上,就像吊死鬼一樣,甚是嚇人。
這是仙‘女’散符還是屍‘女’散符?
我撤去法術(shù),心想這技能殺傷範(fàn)圍大,倒是可以大面積驅(qū)鬼,不過下次可不能在房間裡釋放了,不然別人還以爲(wèi)我用的是控鬼術(shù)呢。
大約八點的時候,晨報送過來了。我打開一看,嘿,“兩黑衣‘女’賊夜盜庫房”的新聞郝然出現(xiàn)在頭條。我看完之後有種莫名的喜感,特意把報紙放在了茶幾上。
我說她倆乾點什麼不好,非得去偷盜,要不是血櫻有穿牆術(shù),估計被抓了個現(xiàn)形。
過了半個小時,血櫻起‘牀’,隨意瞄了一眼報紙,突然愣住,驚呼起來:“辭蘭,快起來。”
雪辭蘭被她從夢中吵醒,兩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則新聞:“怎麼搞的,難道那些警察沒有發(fā)現(xiàn)貨倉裡的全是非法走‘私’的文物嗎?”
我躲在‘門’後偷聽,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她們不是去偷東西,而是去破案去了。
不過,她們好像搞了個烏龍。
雪辭蘭是專家,當(dāng)然一看就知道什麼是文物。人家警察又不是天天盯著博物館的,他們只管抓賊,哪會注意到貨倉裡的貨有問題。
結(jié)果兩人瞎忙活了一晚上,還背了個黑鍋,悲催啊。
其實事實並非如此,警察們確實發(fā)現(xiàn)了貨有問題,但是上頭說這事不要管。於是乎大家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至於上頭有些什麼貓膩,鬼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