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喂多少殭屍啊？”我不禁一陣毛骨悚然，轉身問保安，“你是飼養員？”

“不知道你說什麼。”保安左顧右盼地縮成一團。

“不知道？”沈翎妃微微一笑，伸手把保安的腦袋按在鐵籠上，“這是什麼？”

“放開我！”保安的神情突然大變，驚恐地往後退，卻被特工們牢牢抓住。

“害怕啊？”沈翎妃笑嘻嘻地逼近保安，“這個雞頭、鴨頭沒什區別吧！”

“對呀，砍下來的時候也不會動，”我抓住他的衣領指著那些殘肢問，“你的寵物在哪裡？”

只見保安只是大力掙扎著，就是不說一句。

“他嘴巴硬得狠。”特工嘴角輕蔑一揚。

“你以爲不說，我們就拿你沒轍了嗎？”沈翎妃在白霧裡踱著步。

“我們在這裡搜過了，除了這些被分屍的屍體，就沒有別的東西。”伊莎貝拉雙手環在胸前。

“他一個人不會帶著屍塊這麼招搖地跑到很遠的地方去餵食。”沈翎妃歪著腦袋問，“能不能把冷氣關掉。”

“關掉？那會很臭的。”我忙堵住鼻子。

“現在這個天氣，屍塊就這樣放在露天也不會臭。”沈翎妃向伊莎貝拉眨眨眼，“不然都運過去燒了？”

伊莎貝拉眼睛一亮，像特工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架著保安的特工立即離開了。

“翎，你確定這裡還有個飼養場？”我懷疑地問，“這裡已經被神盾局接手好久了，卡索還會這麼大膽的在這裡製造殭屍？”

“大天朝有句老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就是指的這裡？”

“這裡已經被神盾局接收了，誰會想到他還在這裡呢？”沈翎妃的話似乎很有道理，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眼角餘光瞥見保安眼裡的一絲閃爍，看來她猜得沒錯。

沒一會兒，冷氣停了，巨大的機器運作的聲音停止，瞬間變得安靜許多。下來更多穿著隔離服的人員迅速地將所有鐵籠，屍塊都運走了。

保安臉上的神情終於緊張起來，不自覺地往後退，卻又被特工抓得牢牢的。

“咦？害怕了？”我上前拍了他一下，竟然嚇得癱坐在地上。

“起來！”特工將他拽起來，“站好。”

“你怕殭屍突然衝出來吃了你？”我張牙舞爪地嚇唬他。

沒想到他居然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聳聳肩，無辜地看著伊莎貝拉和沈翎妃，“我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他這麼膽小。”

“把他帶上去。”伊莎貝拉吩咐。

特工偷笑著把保安抗在肩上離開了。

製冷機雖然停止運作，但這裡的冷氣一時半會也不會消散，我不停地走動著，希望會暖和一些。

“卡羅爾，你不會對這種地方有陰影吧？”伊莎貝拉問。

“陰影？”沈翎妃扭頭看我，“你被關在過這種地方？”

“是的！”我撇撇嘴，“也是是殯儀館的停屍間。”

“反正現在有時間，不如說來聽聽。”

“你們慢慢聊，我上去了，有情況記得給我打電話。”伊莎貝拉把我倆就這樣涼在冰窖一般的地方，自己離開了，“我看你們能聊的話題太多了。”

“她說得沒錯。”

於是，我就跟她講起如何會到殯儀館來，如何被關進飼養場，如何差點被凍成冰棍。

就在我講到怎麼從飼養場裡出來時，沈翎妃按住我的肩膀，做了個“噓”的手勢。

此時的白霧已經消失殆盡，一切落入眼底。

鐵籠被搬走後這裡只剩下空蕩蕩的封閉空間，屍臭的異味在冷氣消失後重新出現，可能聞得多了，也適應了，居然沒有反胃或是任何不適，我都有些佩服自己的適應能力。

“聽見沒有？”沈翎妃盯著一面牆問我。

我閉上眼睛側耳傾聽，彷彿許多隻爪子在地上爬行的聲音。

“就在那牆後面。”她說著已經站在牆壁前。

牆壁是普通的水泥砌成的，普普通通的，也沒有任何凸起或是凹陷，既然在牆後面，那牆怎麼打開呢？

沈翎妃上前輕輕敲了敲牆面，又換了個地方，都是“咚咚”的聲音，這顯示牆後面是空的。

“怎麼打開？”我不禁問，“應該有個機關，不然怎麼餵食？”

“我們不是餵食，何必傷腦筋找開關呢？”沈翎妃滿臉堆著壞笑說，“直接爆開得了。”

我佩服地點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

“你來還是我來？”沈翎妃瞅著我。

“我來吧！”她早上虛弱的模樣已經把我嚇的夠嗆，“這種體力活還是我來吧！”

她沒推辭，點點頭退到我身後。

我直接幻出戰神長矛，扔向那堵牆，普通的水泥牆體被切豆腐一般被擲出個大窟窿。

屍臭、黴臭、說不出的惡臭混合在一起噴涌而出，薰得眼睛都睜不開。

“唔”我捂住口鼻強忍著午餐頂到喉嚨，但沈翎妃倒是面不改色地徑直走進去。

裡面黑漆漆的，傳來一陣一陣的吼聲，沒有情緒地從喉嚨直接發出來的原始嗷嗷吼叫。

我跟在沈翎妃身後靠近缺口，指甲抓撓牆壁的怪聲越來越密集，不覺得身上起了厚厚一層雞皮疙瘩，忍不住抓住她的胳膊。

“啪”地一下，沈翎妃在牆邊找到開關，內部空間頓時亮堂了。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得我閉上眼睛，好一會才適應了。

卻被她抓住胳膊往外衝，“走！”

“去哪？”我摸不著頭腦地回頭一看，頓時清醒不少，大步跟上她。

這裡，是類似看臺的地方，高高懸在半空，足有五米來高，而下面密密麻麻全是擁擠攢動的人頭。定睛一看，全是死灰的眼睛，嘴角流著綠色涎水和覆蓋的黑色絨毛。

就這一眼，看得我密集恐懼癥都犯了，更可怕的是，它們接連著向上爬了上來，有幾個已經在看臺邊緣了，而且速度遠比之前我見過的殭屍快。

“這是上演生化危機嘛？”我緊跟在沈翎妃身後跑上海螺樓梯。

“生化危機是病毒感染，”沈翎妃邊跑邊說：“被它們抓傷或是咬傷都會變成殭屍，只要即使注射抗病毒血清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