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外面的救援隊車輛陸續按響喇叭,意味著此次救援任務已經完成,可以出發了。
鄧肯把小樹放在副駕上,自己鑽到駕駛室按響喇叭迴應著。
“你們好好休息吧!”鄧肯微笑著發動七人車。
鄧肯在前,其次是兩臺救護車,緊跟四輛大巴,消防車殿後。整個救援車隊以這樣的隊形出發了。
這場雨一直下到中午才停,大量的雨水沖刷,地上積了厚厚的淤泥,整個歸程在顛簸中緩慢前行。
車隊好容易出了泥濘的山路,駛上盤山公路,右邊就是斷璧懸崖,地面上的積水漸漸變深,也開始混濁,耳朵裡傳來“啵啵”的流水聲。
鄧肯向山壁上望去,不斷有昏黃的雨水合著泥土石塊流下來,而且還有變大的趨勢。
鄧肯拿起對講機呼叫了救援隊,“格林!”
聽見他說話,艾薇兒和傑森陸續醒了,看著窗外,近兩個小時竟然都沒有駛出森林。
“茲茲……鄧肯,請說。”一陣電流聲過後。格林隊長渾厚的男音從對講機裡傳出。
“我想我們要加快速度了。”鄧肯的話很隱晦。因爲每臺車上都有同一頻道的對講機,鄧肯說的話不僅司機聽得見,乘客也能聽見。
格林沉思片刻說:“加快速度,儘量在天黑色前進入服務區。”
“收到。”鄧肯笑了,他知道他已經明白自己的話外之音了。
“怎麼了?”艾薇兒睡意朦朧地問。
“看來我們運氣不怎麼好。”鄧肯邊開車,邊從後視鏡裡向後看了一眼。
“泥石流?”傑森身經百戰,經驗豐富,一下子看出端倪。
“泥石流?”艾薇兒揉著眼睛把座椅調回正常狀態,“那會怎麼樣?”
“我們現在盤山公路上,一邊靠山,另一邊是斷崖,如果山上有大量的泥水夾著石塊滾下來會怎麼樣?”傑森細心引導著。
“連車帶人掉下山。”艾薇兒終於明白他們爲什麼神色嚴峻了,有暖氣的車廂內升起一股寒意,“那什麼都不用說了,繼續開車吧!”
說話間,小樹擡起腦袋,眨了眨冰藍的眼睛,邁開小短腿,撅著圓圓的小屁屁從副駕挪到駕駛室,蹲在鄧肯腿上蜷成一團又睡了。
三人沒再說話,讓鄧肯擊中注意力地開車,暴雨已經停歇,但從山上留下的水已經匯成小溪孱孱而下。
“繞到前面那座山就相對安全了。”鄧肯突然說。
他說的那座山近在眼前,行駛了十幾分鍾還在眼前,但小溪已經變成小河,混合的泥沙已經變成大塊的石頭。
一塊,兩塊,四塊……石頭的數量越來越多,體積越來越大。
“茲茲……格,格林隊長,是不是……”
對講機突然響了。
“你要說想我之類的話,等出了山,在休息區親自對我講!”格林及時打斷他的話。
鄧肯的油門已經踩到底了,但始終趕不上水從高出涌下的速度。
“鄧肯!滑坡了!”格林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七人車廂。
救護車在最後,已經看見剛駛過的地方有大塊山體向下滑落,並且有擴大的趨勢。
停車,回被隨之而來的山體衝到山下,不停車,前面泥石流奔涌而下,此時進退兩難,只能加大馬力一條心向前開。
鄧肯早已在後視鏡裡看見滾落的大樹和巨石,現在只恨不能將腳踩進油門裡了。
“現在怎麼辦?”
“一條心往前衝。”
對講機裡已是嘈雜一片。
“前面也滑坡了!”鄧肯臉色鐵青,握緊方向盤死死地盯著前方。
不遠處,大塊的山體跟著泥水、石塊、大樹向下滾,以現在的速度。鄧肯能過去,但是後面的車就難說了。
“我去給你們爭取點時間。”來不及思考,傑森拉開車門飛出去。
迎著飛奔而下的山體,使出仙力爲下面道路車輛撐起一道保護傘。說是遲那時快,保護傘剛形成,泥水就從上面滑向斷崖。
一輛,兩輛,三輛,四輛……一輛接一輛的救援車輛從保護傘下通過,最後一輛消防車被巨大的泥石流衝擊車尾,“砰”,半個車身被撞出盤山道路。儘管司機將我油門踩到底猛地反打方向,但衝擊太大,整個消防車直直地掉下斷崖。
“啊!”
所有人捂著嘴倒吸一口氣。
已經沒有思考的時間,艾薇兒從敞開的車門縱身跳出,展開巨翅,向著消防車俯衝。
其他車上的人注意力都在消防車上,突見一個不明物體向下掉落。
格林隊長和隊員們在消防車裡被泥石流衝下斷崖那一刻,都絕望地閉上眼睛。
突然車身一震,下墜的速度似乎有所減緩,紛紛睜開眼睛。只見整個消防車下墜速度以肉眼可見地減緩了,最後居然緩緩向上。車上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其他車上的人倒是看得真真切切,一個女子撲騰著一對紫色巨翅,在車底將整輛消防車向上托起。
艾薇兒飛到車下向上托住消防車,巨大的慣性下,整個人的內臟都受到強勁的撞擊,一口鮮血直接噴出,背後雙翅和身體連接處發出“咔”地骨折聲。
消防車下降的勢頭仍未減緩,吸血鬼始祖始確是異於常人,身體、筋骨、內臟從裡到外被雷電淬鍊,眨眼間便恢復正常,甚至比之前更強勁,彷彿體內有種沉睡的力量甦醒,精神大震。
艾薇兒揮動翅膀緊咬著銀牙,小臉異常嚴峻,用盡全身所有力量,托住消防車一點點向上,終於將整輛消防車升至斷崖邊,大力甩到山路上。
消防車“轟”地落到實地,司機猛踩油門,輪胎打滑地衝出保護傘。
眼見所有車輛都離開滑坡區域,傑森立即撤去保護傘俯衝到艾薇兒身邊只見艾薇兒,雖然臉色略微蒼白,身體搖搖欲墜,但雙眸神采奕奕,紫色翅膀有力地扇動著。
“沒事吧?”傑森關心地問。
“沒事!”艾薇兒燦爛一笑,拉起他的手直接飛回七人車。
“艾薇兒。沒事吧?”鄧肯大力踩著油門,瞥了眼後視鏡關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