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條例,不能損壞公共設施,否則照價賠償。”我在洗手間裡偷笑著友情提醒。
放滿整個浴缸的水,灑了些維奧納買的舒緩香精,我愜意地躺在裡面,敷著昂貴的面膜,全身的毛孔都在放鬆著。
大概半個小時,“鈴鈴鈴……”聽見手機在外面響起。
“卡羅爾,你的電話。”維奧納拍著洗手間的門。
“維奧納,幫我看看是誰的。”我迅速地裹上浴袍。
“陌生電話,”維奧納隔著門說:“上面顯示地區是阿拉斯加。”
“阿拉斯加?”我用毛巾包住頭髮打開門。
“哪!”維奧納一臉嫌棄地把手機塞到我手裡。
“卡羅爾!”鄧肯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來。
“嗨!鄧肯!”接到他的電話,我有些欣喜若狂。
“是鄧肯?”維奧納耳朵靈敏,馬上貼到我身後。
“八卦!”我捂著話筒把她趕進洗手間,盤腿坐在牀上一邊擦拭頭髮,一邊繼續說:“你在那邊怎麼樣?”
“挺好的。”鄧肯聲音帶著笑意:“摩根和娜娜在霧都待得不願意回來了。”
“哪裡呀!你也知道新轉化的狼人有個過度過程,不是一會就能接受的。”
“聽說你到霧都上大學也不太平?”
“對呀,你不知道……”和鄧肯聊起來我的話匣子被打開了,也顧不上維奧納幽怨的目光。
我們從分開開始聊起,聊了他在阿拉斯加的歷程,也聊了我在霧都的近況,最後談起霧都有人被轉化成爲狼人的事件。
“近段時間亞瑟很沉寂,沉寂得連新進的阿爾法狼的消息也沒有。”鄧肯聲音有些沉重。
“我們之前的猜測被肯定了。”
“你是說狼人和吸血鬼合作的事嗎?”鄧肯頓了頓,“我的確在這裡見到過吉迪恩。”
“還記得在巨杉林裡,吉迪恩說過的話嗎?”我腦子裡突然冒出那天的情景。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吉迪恩聲音帶著寒意。
“照你這麼說,我們也可以是朋友。”亞斯的紅色獨眼的閃著陰鶩。
“不是沒可能。”
吉迪恩當時的笑容回憶起來,有種意味深長的深意。
“卡羅爾,如果阿拉斯加這邊局勢穩定一些,我就來霧都看你們,認識下另一個半神。”鄧肯聲音仍是很輕柔。
“你放心吧!這裡不是還有雷神叔叔麼!想不想要他的簽名照?”我躺在牀上,頭髮掉在牀沿外,雙腳蹬在牆面。
“摩根已經替我要了一張,”鄧肯說:“我正看你們上次聚會的合影呢!真希望我也在。”
“有機會的!”我突然想到這麼久也沒有秀兒的消息,便問:“秀兒怎麼樣?”
“她?”鄧肯輕笑一聲,“你知道的,她在哪都不會吃虧。”
想想秀兒張牙舞爪的模樣,我也露出欣慰的笑容:“你跟我聊了這麼久,她沒有生氣麼?那可是個醋瓶子。”
“你這個形容倒是挺貼切的,她正瞪著我呢!”鄧肯突然大笑,話鋒一轉,“秀兒,你要不要和卡羅爾聊聊?”
“不用!”秀兒冷漠的聲音傳來,“砰”地關門聲。
我都能想象到她板著漂亮的臉蛋摔門而去的窈窕身影。
“好了,不說了,你那邊也很晚了。”鄧肯體貼地說。
“嗯!你們在那邊注意保暖。”我瞥了眼維奧納,她落寞的後背對著我,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在睡夢中被維奧納搖醒,“卡羅爾,卡羅爾!”
“嗯?怎麼了?”我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迴應。
“昨晚跟鄧肯聊什麼呢?”
“狼人啊,吸血鬼啊。”
“你說什麼?”維奧納手上的力氣加大,我被搖得更厲害了。
“嗯!”
“你再不起來。我就跟賽斯說,你昨晚和別的男孩聊到半夜。”維奧納生氣地一巴掌拍在我肩頭。
“哎呀!”我疼得一骨碌坐起來,“好疼!”
“醒了?”維奧納***地湊到我面前,“什麼狼人?吸血鬼”
“喔?”我大腦終於變得清晰,記起剛剛好像說過這句話,“我做夢呢!”
“你做這麼奇怪的夢?”維奧納不相信地瞪著我。
“還是聽見鄧肯這個名字沒睡著?”我故意轉移話題。
“我哪有!”維奧納被我說中心思,起身打開衣櫃挑選衣服。
“怎麼今晚又要和布萊恩二人世界?”我伸了個懶腰問。
“我們可不會帶你們的。”維奧納挑出一條長裙在鏡子前比了比。
“巧了,我和賽斯晚上也有約會。”我又在牀上躺下,今天晚上是新轉化狼人即將經歷的第二個月圓,可以看看摩根的成果。
放學後,我來到學校門口,賽斯的車已經侯在那裡了,一路狂飆駛入城堡,庫帕就把吊橋升起,隔斷了與外界的聯絡。
餐廳裡,我享受了有生以來貴族的晚餐,和賽斯,娜娜,摩根嘰嘰咋咋地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直到大地徹底隱入黑暗中。
今夜萬里無雲,更是顯得圓月如盤子般掛在半空異常明亮。
摩根帶著我們來到二樓的活動室,這裡擺放了不少運動器材,八個新生狼人已經被帶到這裡,工作人員把他們的手腳和脖子在運動器材上用皮帶固定好。
“你們準備好了嗎?”摩根放眼問。
“沒問題!”他們都目光堅定。
“這樣就行了?”我側頭小聲問娜娜。
“如果用別的東西,會傷著他們的。”娜娜解釋,“我們這樣做也只是表面的,一切要靠他們的意志。”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新生狼人們磁場似乎被滿月影響,神色和身體都開始變化。
意志力強的在努力剋制自己內心狂躁的轉變,低吟悶哼。
意志較差的承受不住身體的撕裂感,從喉嚨裡發出“啊啊”的慘叫。
手指,已經裂變成狼爪,身體裡往外鑽出根根狼毫,嘴角的四顆犬齒變長裸露在外,眼睛的瞳孔收縮,“兀”地變成異樣的黃眼。脖子變粗,身體暴漲,上衣被撐破,皮膚已經被一層絨毛覆蓋,緊接著是深色背毛。
皮帶已經深深勒入身體裡,仍是抑制不住的狂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