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後半輩子就只能在監獄蹲著了。”胖警官握緊拳頭，“接著呢？他走的哪條路？”

“他離開的方向是安全通道，”工作人員很快又調出同時安全通道的視頻。

七點二十四分，進入四樓安全通道，一直向下；

七點二十六分出現在地下停車場；

七點二十八分出現在地下停車場另一個監控裡；

以後的十分鐘，一直輾轉在地下停車場，

直到七點三十八分，他終於抱著嬰孩找到接應車輛；

七點三十九分，一個人影將接應車輛及時攔住，另一個身影拉開後車門把人販子拽出來；

七點四十分，整輛車出現在屏幕裡，車牌車型一覽無餘。

“這輛車，好像哪裡不對勁啊？”胖警官指著視頻裡沒有後保險槓的小車納悶著。

小D捂著嘴直樂。

“這個是你？”小個子警官眼尖地看見小D直接把人販子連人帶孩子從車裡拽出來，目光膽怯地睨著她，“你練過的？”

“那當然！”小D嘚瑟地展示了手臂上鼓鼓的肌肉。

“你們怎麼知道人販子在這輛車上啊？”小個子咋舌地問。

“我們幾個聽覺比一般人靈敏些，”小D面不改色地說，“追著嬰孩的哭聲就找到了？”

“真的嗎？”胖警官有些不相信地問。

“那當然！”小D正視著他，“我現在能聽見你的心跳。你心跳比一般人快不少，應該是血管有些堵塞，一定是平時垃圾食品吃多了，記得多運動，不然小心爆血管，嚴重會腦溢血。”

“行！”胖警官做了個停止的手勢，“我相信你。”

“現在到停屍間出事前晚的視頻了。”小D催促。

工作人員調出幾個鏡頭，時間調整一下，除了畫面有些閃爍，其餘都沒有了。

就是這閃爍的畫面，我已經瞭然於胸，如果把這個畫面放慢一百倍，就能看見一個吸血鬼進入的場面。果然是吸血鬼，但不是卡索。

“停屍間裡面的圖像呢？”胖警官問。

“出於隱私保護，我們室內並沒有安裝攝像頭。”工作人員回答。

“先拷貝一份！”

“全部視頻都已經備份到這張儲存卡里。”工作人員迅速地把儲存卡還給小個子警官。

“走吧！現在去停屍間。”

從監控室裡出來，秘書還沒有結束電話，瞅見我們就及時地收了線，快步走過來：“請問還需要什麼？”

“現在帶我們去停屍間。”胖警官說。

“去停屍間？”秘書的臉色“唰”地白了，目光在我們幾個人臉上掃來掃去，猶豫不定，“一定要去嗎？”

“一定要去！”布萊恩堅定地說。

“那種地方……那種地方……”秘書身體都有些顫抖，“一般人不會去的。”

“我們也不想去，”小個子警官縮了縮肩膀，“但要對得起身上這身衣服。”

秘書面露難色地說：“我可以帶你們去，但恕我不能陪你們進去。”

“沒問題！”胖警官盯著她，“我們還需要知道有幾個入口通往停屍間。”

即使這樣，秘書仍是艱難地向停屍間邁出步伐。

在門診大樓裡乘坐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秘書帶著我們穿過長長的、燈光通明的停車區來到一個大貨梯的位置。

“這個貨梯上去就是停屍間。”秘書走進這個貨梯裡，聲音就開始打哆嗦。

停屍間共三層，一層，二層是普通停屍區，三層是醫學院的教室，供醫學生，實習醫生和護士上解剖課和練習的地方。

之前出事的是一層的停屍東區，秘書招來了這裡的工作人員，匆匆吩咐了幾句，取了張卡片遞給警官們：“院長還找我有事，如果還需要幫忙的地方，給我打電話，我馬上來。”

“好！”

我暗自得意，她不在更好！更方便我們查探。

一進入到這裡，溫度立即降低十度，我不禁打了個冷顫。工作人員穿著厚厚的棉衣帶著口罩，沉默地打開東區的停屍間。

門一打開，溫度更低了，燈光下，還能看見霧狀的白色顆粒，就連呼吸都能看見。

“這裡之前怎麼會把死屍弄錯？”小個子警官縮著脖子揉搓著雙手，“弄錯的死屍分別放在哪裡？”

“C4和G5。”工作人員回答。

停屍間的三面牆上都是四方的格子，每個格子上都有個編號，拉手上還掛著吊牌，寫著死亡時間，名字和性別。

“C4距離G5中間相隔三列，高低位置也不一樣。”小D皺著眉頭觀察了每個格子上的編號。

胖警官正視著工作人員問：“出事前一天晚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工作人員木訥的目光閃爍著驚恐，卻沉默不語。

小個子警官厲聲說：“我們已經知道了，前一天晚上這裡所有的屍體都被扯出來，脖子上還有兩個血孔。”

聽到這話，工作人員哆嗦起來，腿都開始發抖。

“你不要怕，我們警方就是來調查這件事的。”小個子警官拍拍他的肩膀，只見他的模樣更怕了。

工作人員躊躇半晌，顫抖著拉開手邊的停屍格，裡面是個屍袋，屍體就裝在裡面。

“卡羅爾！”布萊恩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嘴脣都沒了血色，小聲說：“我怕！”

“別怕。”我拍拍他的手，比空氣還冷，“這不有我和小D嘛！”

兩個警官原本也是虛張聲勢，看見屍體被拉出來，白煙裡黑色的屍袋，不覺得相互靠近了些。

“呲”拉鍊的聲音，迴盪在這陰冷的空間，布萊恩拉著我的手上力道更加大一分，警官們擁得更緊。

我和小D卻興致盎然地湊過去。

這是一張年輕女子的臉，神態猙獰，脖子上兩個明顯的小孔。

“她死前一定很難過。”小D皺著眉頭，這屍體呈現著死亡前最後的表情。

“她是自殺死的，肚子上被自己捅了十幾刀，血肉模糊，內臟都破裂，我們怎麼都沒把她縫好。”工作人員說著就要把拉鍊向下拉。

“別！”兩個警官，布萊恩，我和小D同時制止他的動作，“這樣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