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畢贛~”江牧野扯著脖子朝來人喊道。對方顯然也是看到了自己,這才趕著馬朝這邊而來。
他告訴阿依娜就快到了,其實不然,他自己都不知道還有多遠,按照這個速度走下去,只怕圍獵結束他也到不了。
與扎共約定的事情他不容許自己失敗。
“禾漠!~”
阿依娜也直起身朝對面揮手,“救命啊~!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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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贛,你看,是阿依娜他們!怎麼回事?馬呢?”
禾漠奇怪的看著站在山坡上朝自己揮手的阿依娜。
江牧野和阿依娜看上去實在是太狼狽,不由得讓禾漠詫異,難不成是出什麼事了?
當即不顧畢贛阻攔,朝著阿依娜而去。
畢贛沒有辦法,只能跟著禾漠,反正他說什麼禾漠也不會聽的。若不是因爲這,只怕一畢贛的性格,只會袖手旁觀。
“阿依娜!~你怎麼了?”
禾漠還沒到就急著跳下馬背,飛快朝江牧野跑去。
“我們遇到了狼羣,馬被咬死了。”
江牧野言簡意賅,將過程一言帶過。
“什麼!狼羣?”禾漠把阿依娜接下來,她看得出江牧野已經筋疲力盡,如今已是強弩之末。“你們沒事吧?”
她開始查看阿依娜身上有無傷勢。
“沒事,我們命大!”
阿依娜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好看的牙齒。
“確實是命大!也幸虧只是折損了兩匹馬,你們兩沒事就好。”
禾漠白了阿依娜一眼,她在部落也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家中禾漠年齡最小,從有記憶起,就是過著人上人的生活,所以性格上難免跋扈驕縱一點,就是她的父王也總是這麼說。
但世事總有意外,她雖然不是那麼熟,但有些人只看一眼就會讓人心生好感,忍不住與之親近,這就是通常人們口中的‘眼緣’,她看阿依娜就是如此,對禾漠來說,能入眼的就是她的朋友。
“你的腳還好嗎?”
說了這麼多,禾漠自然注意到了阿依娜的腳,從江牧野背上下來之後不過片刻時間就凍得通紅,雖然阿依娜自己嘴上沒說,禾漠還是主動問了一句。
“運氣不太好,鞋子掉了,沒事倒是沒事,只不過等下要借你的馬用一下。”
阿依娜不好意思的摸摸頭,腦海中又想起江牧野揹她時候的模樣,一點粉紅爬上她的臉頰。
禾漠只當她是不好意思開口,因此臉紅,當即說道,“小事!誰讓你是我妹妹!”
“他被你回來的?”
禾漠轉身,一隻默默不說話的畢贛突然開口,他仔細看著阿依娜,好像對方臉上有花一樣。
“是啊~怎麼了?”
阿依娜不解的看著畢贛,當時只有江牧野和自己在一起,不是江牧野背自己還能是誰。
“沒什麼~!”
畢贛淡淡轉頭,這讓阿依娜有些莫名其妙。也沒注意到畢贛的眼神特意在江牧野身上停留片刻,露出打量的意味。
禾漠走過去把自己的馬牽過來,繮繩遞給江牧野,“拿去,我與畢贛一匹馬!”
“多謝!”
江牧野鄭重的看了一眼禾漠,暗暗在心中記下這個人情。
“我是給阿依娜的,用不著謝我!”
禾漠漫不經意的揮手,轉身就上了畢贛的馬。
江牧野把阿依娜扶上馬背,又把自己的大氅脫下來蓋在阿依娜身前,這才上馬追上遠去的禾漠。
馬背上顛簸,狼崽被驚醒,從阿依娜懷中鑽出來,這兩隻小傢伙渾身絨毛,既暖和又柔軟,之前多虧它們一直暖著胸口阿依娜纔沒有在睡夢中感染風寒。她怕馬背上風大,又把狼崽塞了回去,被江牧野的大氅蓋著,別人也看不出她身上藏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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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漠姐姐~你們爲什麼會到這裡來?”
有了馬他們速度自然大大提高,如此一來江牧野也不擔心會超時的問題,阿依娜不能動,只能找些話題打發時間。
她記得禾漠一開始走的並不是這條路,原路返回怎麼著也比繞這麼一大圈省時省力。
“路上遇見一些事情,畢贛說繞路要穩妥一點,所以捨近求遠,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你們,也算是緣分了。”
禾漠和阿依娜不同,她坐在畢贛身後,此時探出半個腦袋興奮的看著側後方的阿依娜。
她早就無聊,想找阿依娜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如今阿依娜一開口,她就像打開了話匣子,津津有味的述說起來。
“遇到什麼了?和我們一樣?”
阿依娜頓時來了興致。
“不一樣,我們遇到了兩個人,畢贛說他們是麻煩,能躲就躲。說起來,其中一個你也不會陌生!”禾漠歪著頭,如果沒記錯的話,其中一人和阿依娜是同一個部落的。
“誰?”
“我聽說他叫卓索,如何?是不是認識?”禾漠斜著眼看向阿依娜。
“卓索!?”阿依娜睜大眼睛,“豈止是認識啊!快說說,怎麼回事!”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他和別人起爭執了,大打出手。”
“和誰?結果如何?”
“閆碩的人,碩答家兩兄弟中的其中一個,我沒看見他羽箭上的名字。不過鐵定是他們。
結果嘛~我也不好說。
我們走的時候你們圖祿埠的人佔了上風,看樣子那個叫卓索的就是衝著碩答家的獵物去的。
可惜碩答家兩兄弟沒在一起,單打獨鬥不是卓索的對手。”
禾漠嘆息,可惜了,她可是親眼看見碩答家的戰馬上馱了滿滿一袋子獵物,只怕是那卓索看著眼饞,想去橫插一腳。
不管最後結果如何,只怕那個碩答小子和卓索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好啊!這個卓索,果然是本性難移!”
阿依娜一聽,火氣頓時上來了,卓索以前就不乏這種強盜行經,沒想到圍獵中當著十多個部落的面做這些事,作爲東道主,這可是丟的圖祿埠的臉。
“阿依娜妹妹,你這話什麼意思?那個叫卓索的得罪過你不成?”
禾漠何等聰明,稍微一想便聽出了阿依娜語氣中的不快,按道理來說,大家都是一個部落的,阿依娜沒道理落井下石纔對,她也並非落井下石那種人,所以這裡面一點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