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段雪感覺自己有些尷尬的時候,尚書作爲她的父親,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出現什麼難堪的場面,先前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男人開口了,直接略過了寒暄。
“這位小兄弟馴服了受驚的馬兒,在另一個方面來說也算的上是救了我們父女二人了,而起先有救命之恩在前,今日就算了,還請你明日到尚書府裡面坐坐,我有些東西想要做感謝之用。”
應該說是尚書大人在官場裡面待久了,說的話也讓江牧野挑不出毛病,江牧野直的先點點頭,在段雪看來他就是已經答應了明天要到自己家裡面去了,那段雪就沒有必要留他了。
江牧野是如何想的,他只是不想要和那對父女繼續再大庭廣衆之下繼續糾纏下去了,沒完沒了的,這樣下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離開,這根本就違背了江牧野一開始的意願,他不希望引人矚目,可是尚書在這裡和他說話,這個意願就根本實現不了。
爲了早點離開大家都視線,江牧野就點了點頭,段雪以爲江牧野是答應了,可其實不是的,他只是表示自己知道看而已,去還是不去就是他自己的選擇了,在江牧野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不去了。
尚書這種混跡官場的老狐貍,要是自己不答應的話,爲了段雪,尚書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話呢,爲了大局,江牧野才點頭的,可他想的是,這次過後,希望他們之間不要有交集了。
答應完之後,他們果然放自己走了,江牧野快步來到了阿依娜的身邊,剛剛大家都被人羣衝散了,現在在剛纔的時間裡面重新聚集了起來,庫爾勒也在一邊。
江牧野回到阿依娜身邊的時候,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庫爾勒又一次的投去了詢問目光,爲什麼,江牧野的眼睛裡面就寫著這幾個大字,可惜的是,庫爾勒還沒有敢直視江牧野。
不知道,爲什麼,阿依娜的表情也有些怪怪的,不過江牧野把注意力放在了師傅身上,沒有關注到阿依娜有一刻的不對勁,這是一種阿依娜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感覺,她剛纔明明白白看見了段雪拉了江牧野的手,雖然最後江牧野甩開她了,可是阿依娜心裡面還是存了一個疙瘩。
她知道自己這樣有些鑽牛角尖,對江牧野來說也不公平,可是,不知爲何,阿依娜就是很在意,在意的不得了,爲什麼是段雪呢?應該通樣是女人,阿依娜看到段雪看江牧野的眼神很不一般,心裡面有了危機感。
一行人就這樣回去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也沒有心情在花燈會上繼續遊玩了,來的時候開開心心,可是回去的時候,好幾個人都沉默了,氣氛一度陷入了沉悶。
江牧野沒有察覺到,不是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而是路上都那樣察覺到,這個認知讓阿依娜有些挫敗,她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偷偷關注著江牧野,看他是什麼表現,可是結果好像讓阿依娜失望了,江牧野路上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一路上都不知道是在沉思著什麼,這讓阿依娜有些沮喪。
來了京城之後就沒有好事情發生,先是遇到了哲裡木,然後又是段雪,京城這個地方這麼容易能夠遇到認識的人嘛,阿依娜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反正她就是感覺很不好,從段雪出場的那一刻就開始。
一行人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看上去沒有變化,其實除了吉央和阿香,大家都各懷心事,吉央和阿香在這麼感覺莫名沉重的氣氛之下,也不敢說話。
到家了好了一些,因爲阿依娜已經調節好了自己的情緒了,她告訴自己,是自己錯了,江牧野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不應該就這樣輕易受到自己的懷疑的,這件事情,是她做錯了,所以就算是難受阿依娜也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把它壓了下去,這懷疑的種子已經在心底裡埋下,早晚有一天,會都爆發出來。
一回到家,吉央一直受自己主子的影響,不敢多說話,現在看小姐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樣子,就又開始嘰嘰喳喳了起來,阿依娜倒是被吉央這副歡樂的樣子給感染了。
三個女人開始討論起今天發生的事情,不知道事如何發展的,到了最後,居然開始討論起了段雪這個人了,沒辦法,今天的段雪是預料之外的出現,阿依娜之前還不瞭解她的身份,現在大家都聽到了,江牧野救的可是一個大家閨秀,在京城還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庫爾勒和江牧野都沒有參加討論,他們也說不出其他的話,江牧野看準時機,在三人說的正歡的時候,江牧野悄悄把庫爾勒拉了出來,“師傅,爲什麼?”
江牧野想了很多,也替庫爾勒想了很多理由,可是,連他自己都不能夠說服,所以他問了,江牧野是很期待師傅給他的答案的,和和之前一樣,避開,庫爾勒沒有低頭,甚至沒有露出一點點感覺對不起江牧野的神色。
很討厭,這樣的反應,什麼都不說,引起了江牧野的不解,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江牧野可以不在乎師傅是不是隱瞞了一些他自己的事情,可這件事情不同,是庫爾勒一手造成的。
如果不是庫爾勒推了他一把的話,江牧野不會出去,不會因爲身體的本能反應,就制服了那匹馬,也不會有下面的後續,也不會和段雪再有交集。
一環扣著一環,江牧野總感覺自己被算計了,他相信庫爾勒的出發點是爲了他好的,可是,他希望能夠知道真相。
夜幕之下,兩個男人僵持了很久,可江牧野還是沒有從自己師傅嘴裡面挖出來原因,是江牧野熬不住了,因爲從頭到尾,庫爾勒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哪怕是在繼續下去,也不會知道什麼的。
江牧野看著月色,今天晚上的月色很好,但他們的心境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