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剛剛脫離險境的葉寒等人兀自站了起來,道:“這位前輩,我看還是派人前去搭救他們,這些火焰鼠的數(shù)量太多了。”
望著面前頗具威嚴(yán)的老者,葉寒焦急的低聲道。
“這個小妮子不用擔(dān)心,我知道他們是你的同伴,但是,對於你的同伴,你也應(yīng)該有信心,我相信這些火焰鼠,還奈何不了他們。”餘光一瞥,老者眼睛微瞇的望著遠處的四人,輕聲笑道。
聽到老者這番話語,葉寒雖然心有不滿,卻也只得低聲不語,正當(dāng)他焦急的望著遠處時,一聲稚嫩的聲音兀自響起。
“你不會是怕死纔不去的吧。”
手掌插在腰肢之上,少女身著一襲青衫,肉嘟嘟的臉龐之上閃著一絲惱怒之色。
“放肆!”
一聲呵斥自老者身邊的中年漢子口中喝出,見到小葉子這番舉動,那中年人手掌一揚,便與動手。
“慢著!”
老臉一沉,乾枯的手掌攔住了那漢子的動作,老者面露陰沉道:“對一個孩子你都下得了手?”
“不敢,不敢!”
看到老者這般陰沉的目光,中年漢子頓時渾身一震,連忙退後了數(shù)步,朝著老者唯唯諾諾的。
斥退了中年漢子,老者臉上逐漸恢復(fù)的笑容,望著躲在葉寒身後的小葉子道:“孩子,不要害怕,我爲(wèi)我的家僕無禮的舉動向你道歉。”
躲閃的目光望著老者那和煦的笑容,雖然老者態(tài)度看似陳懇,可是方纔的舉動卻是令人衆(zhòng)人對他的產(chǎn)生了一些不滿的情緒。
“你如果真的想要道歉,那就派人把蘇牧哥他們救出來。”目光在老者身上掃視了一番,小葉子探著腦袋試探性的說道。
“哈哈哈”聽到小葉子此言,老者仰天哈哈大笑起來,隨後捋了捋發(fā)白的鬍子笑道:“小妮子,好算計啊!不過你的這個請求,我卻是不能答應(yīng)。”
見到老者這般笑容,衆(zhòng)人眼中也是升起了一抹希望之色,當(dāng)聽到老者此話時,卻是有些目光黯淡了些許。
“你的這些朋友,實力頗爲(wèi)不俗,若是連他們都無法從那鼠羣之中逃離,那我的這些人,恐怕也無人能夠搭救他們。”
略有所思的望著遠處廝殺正酣的四人,老者低聲道。
戰(zhàn)圈之中,消瘦的身影舞動著丈八長槍,好似一道鐵幕一般,所到之處,飛沙走石,靈氣暴動,猶如紅色海洋之中的一頁扁舟,任憑那海浪如何激盪,都是巍然不動。
“痛快!”
仰天長嘯一聲,槍尖一挑,便將面前的一隻火焰鼠擊退數(shù)丈,然而這股氣勢卻是絲毫沒有引起面前猶如潮水一般涌動的鼠羣的畏懼,隨著一隻被擊潰,另一隻即時的補充上來,組成一道密不透風(fēng)的火牆。
手中長槍並沒有停下來,手腕微轉(zhuǎn),一道靈氣灌入銀白長槍之內(nèi),腳掌朝著地面一踏,蘇牧目光一凝,望著面前緊隨跟來的鼠羣橫掃而出,一道半弧狀的勁氣噴薄之間,那悍不畏死的火焰鼠羣猶如秋風(fēng)掃落葉一般,隨著槍尖所指的方向暴射而出。
滿意的點了點頭,隨著戰(zhàn)鬥的進行,蘇牧對於霸王槍的使用也是越來越嫺熟,雖然毫無招式,只是憑著一腔熱血,萬丈豪情去揮舞,卻是完全將此槍的霸氣打了出來。
手掌微頓,長槍斜指,在這番瘋狂的屠戮之下,原本密密麻麻的火焰鼠羣,此刻也是死傷一片,方圓數(shù)米之內(nèi),猶如血海一般,紅色的死屍以及揮灑的鮮血交相輝映,濃郁的血腥氣息瀰漫著偌大的石林之內(nèi)。
手中長槍再次將圍攻而上的一波攻擊打推,那悍不畏死的火焰鼠羣,此刻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僵在了原地,不敢上前。
望著鼠羣這般動作,蘇牧也是緩緩的舒了一口氣,雖然這般戰(zhàn)鬥十分爽快,更是磨鍊槍法的好時機,但現(xiàn)在的狀況,卻是不容許四人再戀戰(zhàn)下去。
手掌一招,一枚回靈丹落入口中,蘇牧輕喘的氣息也是逐漸平和了些許。
丹藥剛一入口,一道兇悍的靈氣頓時狂涌而出,經(jīng)脈之中原本稀薄的靈氣,此刻也是猶如奔騰的江河一般,浩浩蕩蕩。
感受到體內(nèi)的靈氣正以著驚人的速度恢復(fù)之中,蘇牧心中也是微微一定,手中長槍稍稍一握,隨後將目光投向其他戰(zhàn)圈。
距離蘇牧不遠處,武紀(jì)四人也是激戰(zhàn)正酣,一劍一刀,舞動之間,在其周圍三尺之內(nèi),都是感受到一股凌厲的氣勢,這刀法及劍法,不知道要比蘇牧好上多少。
“看來二人沒有問題!”
心中低沉一句,蘇牧再將目光落在遠處的青年身上,卻見他好似閒庭信步一般遊走在火焰鼠羣之中,每當(dāng)受到了攻擊,手中摺扇卻是巧妙的一揮,點指之下,那瘋狂攻襲的鼠羣頓時爆裂開來,在這番血腥的屠戮之下,周圍的火焰鼠羣確實有些退去的意思,皆是放棄了對他的攻擊,轉(zhuǎn)而朝著三人的方向襲來。
眉頭微皺,感受到體內(nèi)靈氣逐漸恢復(fù),蘇牧朝著三人輕喝道:“不要戀戰(zhàn),快些退去!”
狂刀一劈,將最近的一隻攻襲的火焰鼠劈成了兩半,李毅餘光一瞥,隨後面色沉重道:“在這般戰(zhàn)鬥下去,我們遲早要被這些東西給耗死的!”
點了點頭,符寅二人也是感受到了體內(nèi)靈氣的減少,若是這般戰(zhàn)鬥下去,不出意外,力竭之時,也就是他們命喪之時!
長劍一揮,銀白劍身頓時化作數(shù)道劍芒,將面前的火焰鼠羣斬出一條道路,腳掌一踏,恍如老鷹展翅一般,青年騰空而起,隨後長劍在地面點指一下,只聽“鏘”的一聲,原本即將墜地的身軀再次彈射而起,竄向石林之外。
看到武紀(jì)這番動作,三人皆是心領(lǐng)神會,手中兵刃瘋狂舞動起來,一時之間,三道狂虐的暴風(fēng)自三人爲(wèi)中心四散開來,所過之處,那攻襲的火焰鼠皆是猶如落葉一般,被那勁風(fēng)席捲而出。
這般瘋狂的逃竄了約麼三十秒之後,原本涌動的火焰鼠羣頓時安靜了下來。
腳掌朝著虛空一踏,感受到身後攻勢的停滯,四人皆是一愣,隨後將目光投向身後。
“滋!”
一聲尖銳的低鳴之聲沖天響徹,循聲望去,在火焰鼠羣之內(nèi),出現(xiàn)了二十餘頭提醒龐大的火焰鼠,正一臉憤怒的望著蘇牧四人。
“好肥的火焰鼠啊!”
驚愕的望著身後,尋常的火焰鼠約有兔子般大小,而這些出現(xiàn)的火焰鼠卻足有半人高,鼠頭之上,還有道道金色火焰印記,看上去頗好辨認(rèn)。
“糟糕,這是實力達到武者七階的鼠王出現(xiàn)了!”望著那兀自停滯的戰(zhàn)鬥,那老者緩緩的走了出來,隨後眉頭微皺道。
“武者七階!”
聽到老者此言,人羣之中頓時**起來,一陣唏噓之聲頓時響起。
在場的一衆(zhòng)武者,出了藍月閣內(nèi)有著三名實力達到七階層次的武者,其餘的,最強者也不過是一名六階的閒散武者而已,此時聽到了老者此話,不禁爲(wèi)石林之中的四名青年人抹了一把冷汗。
“滋!”
隨著鼠王的出現(xiàn),原本瘋狂攻襲的鼠羣逐漸聚攏到了一起,隨後排成了相應(yīng)的陣型,片刻之後,隨著一聲尖銳的叫聲,涌動的鼠羣再次鋪天蓋地的奔騰而來。
見到鼠羣這般詭異的動作,四人皆是有些疑惑,微鎖的眉頭一挑,符寅臉色陡然大變,朝著四人瘋狂道:“快撤,這是鼠王指揮的攻擊,八階武者之下,無人能夠逃脫的了!”
幾乎在瞬間,空氣之中頓時爆發(fā)起數(shù)道靈氣波動,一陣陣破風(fēng)聲下,四道身影朝著石林之外瘋狂逃竄。
“我們也快些走吧,否則,讓這些小東西給纏上了,可就麻煩了。”望著鋪天蓋地涌動的血色鼠羣,老者也是低沉了一句,吩咐道。
“快撤!”
見到老者這般神情,在場的武者皆是心中一驚,這可是藍月閣的大長老,實力達到九階武者層次的強者,連他都是這般神情,衆(zhòng)人哪敢多作停留,一時之間,數(shù)十道破風(fēng)聲響清脆的響起,一衆(zhòng)武者也不顧陣型的安全,朝著樹林中心竄去。
“你們還是跟我們走吧,留下來只會給他們添麻煩,有鼠王指揮的火焰鼠羣,就連我陷入其中,也難逃一死啊!”
眉頭一皺,渾濁的老眼望著停在原地不動的葉寒六人,老者低沉道。
“可是?”遲疑了一句,卻望見老者那嚴(yán)肅的神情不似作假,葉寒幾人不是尋常之輩,老者的實力自然能夠猜透一二,因此只得點了點頭,隨後朝著樹林之中竄去。
“這些傢伙怎麼不要命似得!”四道身影朝著樹林之中瘋狂竄去,感受到身後緊迫而來的血腥氣息,四人心中皆是一驚,除了腳下飛速奔襲之下,嘴裡也是不禁怒罵了起來。
“咱們這一次,算是闖了大禍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望著身後如血潮般的翻滾的鼠羣,蘇牧也是不禁有些膽寒,若是落入其中,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出來了,有著鼠王的指揮,這些鼠羣的戰(zhàn)鬥力呈幾何式飆升。
“我們還需要逃多久?”順手服下了蘇牧所給的回靈丹,李毅那紊亂的氣息也是逐漸恢復(fù)了平穩(wěn),不禁有些焦急的問道。
“按照地圖上來看,距離我們前方三公里外有一個小鎮(zhèn),到了那裡就安全了!”微微調(diào)息了一番,蘇牧沉吟了一句,隨後道。
“希望我們能夠堅持到那裡吧。”面含苦澀的搖了搖頭,腳下卻是不敢有絲毫的停頓,在一道道尖銳的破風(fēng)聲響之後,四人猶如山林之中的黑色閃電,朝著小鎮(zhèn)方向瘋狂。
“蘇牧兄弟,這鼠王可是好東西是,雖然實力只有武者七階,但是結(jié)成靈丹的機率卻是出奇的高,若是我們能夠斬殺一兩頭,任務(wù)也就可以完成了。”正當(dāng)四人朝著小鎮(zhèn)瘋狂逃竄之時,身邊的符寅沉吟一句,隨後道。
眉頭一挑,對於青年的這個提議,三人心中也是微微一動,隨後卻是搖了搖頭,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且不說我們單打獨鬥能否勝過那鼠王,但是周圍這些像是吃了猛藥的火焰鼠羣,現(xiàn)在就不是我們能夠抗衡的了。”
聽到蘇牧的分析,符寅也只是點了點頭,隨後放棄了心中的念頭,腳掌一踏,再次竄出數(shù)米之外。
這般瘋狂逃竄了將近兩分鐘,一座連綿數(shù)裡的城牆輪廓逐漸出現(xiàn)在四人的視野之中,隨著距離的拉近,蘇牧等人方纔看見了城牆之上的三個大字:和平鎮(zhèn)!
“快到了!”望見逐漸出現(xiàn)在視野之中的小鎮(zhèn),蘇牧四人心中的巨石逐漸放鬆了下來,當(dāng)下腳掌猛然一踏,身形恍如利箭一般,在一聲聲尖銳的聲響之下,朝著小鎮(zhèn)逃竄而去。
“快一點!”
城門之上,數(shù)道人影正在朝著衆(zhòng)人瘋狂的揮手,定睛一看,正是葉寒幾人。
“咻!”
幾乎是在瞬間,四道身影在掀起一道塵土風(fēng)暴之後,一頭躥進了沉悶之中而隨著四人的進入,厚重的城門轟的一聲重重的關(guān)了上去。
腳步一頓,四人頓時狂吐了一口濁氣,隨後轟的一聲癱軟在地。
“好險!”
艱難的嚥了口唾沫,望著身後厚重大門之上傳來的陣陣沉悶的轟擊之聲,李毅感嘆道。
“終於解脫了!”
大口的喘著粗氣,雖然有著回靈丹的補充,可是雙腿之上傳來的痠麻之感卻是無法避免的,這般瘋狂的逃竄之下,若是繼續(xù)在運動之中倒還好,這般猛然停滯下來,身體不可避免的產(chǎn)生些痛感。
而四人之中,狀況較好的,也只有蘇牧與符寅二人了,兩人除了輕喘一些,倒無大礙。
目光在身邊的符寅身上仔細掃過,卻見他只是氣息凌亂了一些,這般高強度的奔襲好似並未對他造成什麼消耗一般。
“這傢伙,果然不一般啊!”
緩緩的收回了目光,蘇牧心中低沉一句,暗自嘀咕道。
自己是因爲(wèi)在神墓之中逃跑慣了,這種程度的長距離奔襲早已是家常便飯,而面前的額青年,論起出身,定然不會有這般經(jīng)歷,卻如此這般輕描淡寫,定然實力不俗。
正當(dāng)四人恢復(fù)之聲,身邊傳來一陣?yán)世实男β暋?
“四位小兄弟,可還好?”
目光稍移,卻見一名身著盔甲的中年漢子正一臉含笑的望著己方衆(zhòng)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