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決定給教父寫上一封勸告信,畢竟他和斯內普都是一個陣營當中攪食的兄弟,傷了和氣終究是不好。
你說你,沒事兒迫害斯內普幹嘛?
最後斯內普報復不了你,氣不都還是撒在我的頭上?
趁著距離占卜課還有一段時間,哈利寫了一封勸告小天狼星不要再欺負斯內普的信,讓海德薇捎帶著拿走。
新學期的特里勞妮教授看起來有些病懨懨的,不過在她見到安妮的時候,一下子就調整過狀態來。
占卜課的教室裡雜亂無章地放著一些單薄的小桌子,蓋著罩布的燈發出的光線十分昏暗,尤其是教室中納一簇不太旺的爐火,裡面甚至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薰的人腦仁兒直疼痛。
“我有點後悔選擇再上占卜課。”羅恩如是說。
而特里勞妮教授彷彿沒有聽到羅恩的話一樣,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安妮給吸引走了。
“我親愛的~”她用那種往常神神叨叨的、模模糊糊的聲音對安妮說,“歡迎你來到占卜課——歡迎……”
“你,你好?”安妮不確定地問,“教授?”
“我當然很好,我親愛的。”特里勞妮教授舉起雙手行法國軍禮,“但是你,你具有這所學校其他人都不具備的天目……是的,我可以看到你的天目……”
這可給安妮整不會了。
天目?
那是什麼東西?
“正如我所說,天目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特里勞妮教授的聲音開始變得清晰起來,“有的姑娘——你們知道我說的是誰——她的靈魂就像是稻草一樣乾枯,並不具備那種占卜的天賦……但這位……噢,我親愛的,你的名字是?”
“安妮。”安妮怯生生地回答,“安妮·薩魯。”
“噢。”特里勞妮教授挑挑脣角,“安妮,你有著出色的占卜天賦,如果你對占卜感興趣的話,可以在課後留下來。”
安妮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放在哈利的身上。
“這是個不錯的機會,安妮。”哈利伸手揉揉安妮的腦袋,就像是一直以來那樣:“我相信特里勞妮教授不會騙你,既然有著預言的天賦,那爲什麼不跟著特里勞妮教授一起學習呢?”
既然是哈利的建議,安妮還是遲疑地點頭接受。
畢竟哈利也不會害她嘛。
“那……”特里勞妮教授再次恍惚著嗓音,“每週五的晚上,我親愛的……你來我的辦公室留堂……”
“好的,教授。”安妮點頭道。
哈利覺得現在確實挺需要一個預言系人才的,蓋勒特那小子非暴力不合作,而維維的預言也就是能看到幾天範圍內,而且還時靈時不靈。
安妮嘛,就是一個很好的人選,至少她不會像蓋勒特一樣玩非暴力不合作。
想到蓋勒特,哈利就覺得有點手癢。
有機會的話,的確是應該和小舅子切磋一下魔咒。
占卜課過得很快,作爲和賓斯教授教學態度差不了太多的教授,特里勞妮教授也不太約束同學們在課堂上是否認真聽講。
羅恩扯著西莫,兩個人偷偷在桌子底下玩五子棋,看起來也挺開心的。
這個玩法,還是暑假的時候張秋教給他們的,說是一種益智小遊戲。
剛開始,張秋還能憑藉著豐富的經驗取勝,然而在下了沒幾盤之後,她就開始輸多贏少。
尤其是鷹之一手輸給羅恩的那次,更是讓人啼笑皆非。
但下課的時候,同學們就不嘻嘻了。
特里勞妮教授給每個人都佈置了家庭作業,其內容就是在作業中詳細記錄最近一個月以來的夢境。
“我覺得她乾脆殺了我們得了。”羅恩有些自暴自棄地說道,“你瞧瞧,我們今天已經收到多少作業啦?斯內普教授給我們佈置了一英尺長的論文,而賓斯教授更過分,讓我們寫一英尺半長的論文——我本以爲這已經是盡頭了,沒想到還有高手,特里勞妮教授竟然讓我們記錄一個月的夢!誰會記得自己究竟夢到過什麼啊!”
“你完全可以先寫夢。”哈利聳聳肩說,“沒必要非得等做夢之後再寫,就比如晚上回去的時候,你就可以把這一個月的夢都寫出來。”
“我看是編出來吧。”西莫在後面吐槽,“不過我很喜歡這個辦法,偷了。”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羅恩忽然擡起頭說道,“我敢打賭,那個叫烏姆裡奇的女人絕對也會有樣學樣,打響自己前赴後繼最響亮的那一炮!她絕對會給我們佈置超級多的作業!”
“其實寫作業也沒什麼不好。”納威在後面低聲說道,“總比被斯內普教授關禁閉要強得多,你們說呢?我寧可和海格的炸尾螺待在一起,也不願意被斯內普教授關禁閉……”
“那如果海格讓你吃巖皮餅呢?”羅恩在後面問。
納威打了個哆嗦,想也不想地說,“那我還是被斯內普教授關禁閉吧。”
“哎?”安妮忽然問道,“巖皮餅?哈利,你不是和我說,巖皮餅很好吃嗎?爲什麼隆巴頓會這樣?”
“噢,因爲他們不懂得巖皮餅真正的吃法,安妮——相信我。”哈利搪塞著說。
納威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改口那叫一個迅速:“是的,我其實不是很喜歡巖皮餅的風味兒——不信你問羅恩,其實巖皮餅還是很好吃的……”
安妮有些將信將疑,可同學們都這麼說,她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了。
而赫敏……好吧,赫敏並沒有選擇占卜課,所以她也沒有機會站在這裡給安妮科普真正的巖皮餅到底是什麼風味兒。
懷著滿肚子的疑惑,安妮跟著哈利他們一路來到了黑魔法防禦課的教室當中。
他們走進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室時,發現烏姆裡奇教授已經坐在講臺後面了。
她穿著前一天晚上穿的那件毛絨絨的粉紅色開襟毛衣,頭頂上戴著那個黑天鵝絨的蝴蝶結,看起來活像一隻粉紅色的老癩蛤蟆。
倒也不怪同學們這麼想,畢竟昨天,烏姆裡奇的講話已經證明了她是一個……不太招人喜歡的教授。
想想看吧,就連鄧布利多這個校長,講話也儘量控制在一分鐘之內——而她一個教授,怎麼敢講話半小時的?
教室當中的氣氛十分詭異,只要走進教室的同學,都儘量控制著,讓自己儘可能地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這和盧平教授在的時候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就算是在斯內普教授的魔藥課,大家也沒這麼過分地拘謹。
誰也不知道新教授到底是什麼性格,還是收斂一些比較好。等到人都到齊之後,烏姆裡奇教授站起身說道:“同學們,下午好!”
大家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哈利倒是挺給面子的,給羅恩他們幾個打了個眼色後,他們齊聲回答:“下午好,烏姆裡奇教授。”
烏姆裡奇教授的眼中閃過一抹意外之色。
“嘖,嘖。”她搖著頭說道,“這樣下去可不行呀,作爲英國地區的唯一魔法學府,爲什麼你們一點紀律都沒有呢?不過讓我感到意外的是,能夠這樣彬彬有禮的同學竟然是來自格蘭芬多的,我還以爲會是斯萊特林的同學呢?”
大家也摸不清她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沒等他們細想,烏姆裡奇教授再次開口。
“當然,這也正是我想要的——以後在上課的時候,如果是上午,你們就要回答‘上午好,烏姆裡奇教授’,如果是下午的話,也是相同的道理——明白了嗎?讓我們再來一次!下午好,同學們!”
“下午好,烏姆裡奇教授。”同學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烏姆裡奇教授的臉上閃過滿意之色,而且特別……怎麼形容呢,特別傲氣、特別把自己當回事兒的滿意。
“這就對了。”烏姆裡奇教授用那種相對於她長相來說十分令人作嘔的娃娃音說,“這並不算太難,是吧?至少要比黑魔法防禦課這門藝術來說要簡單許多。”
“是的,教授。”同學們無精打采地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相當一部分人都覺得這個新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真的很討人厭。
“下面,請你們收起你們的魔杖。”烏姆裡奇教授昂著頭,繼續用那種嬌滴滴的聲音說,“拿出你們的羽毛筆——”
大家不知道烏姆裡奇教授到底要賣什麼藥,便也沒有多想,放下魔杖並且拿出筆墨紙。
“據我所知,同學們。”烏姆裡奇教授說,“這四年以來——至少是你們入學這四年來,每一年都要換一位新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對不對?所以,我認爲你們的黑魔法防禦術這門課程學的並不成體系——這並不是我危言聳聽,因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教學習慣。”
說到這兒,烏姆裡奇教授還遺憾地嘆了口氣。
“唉,所以說,我認爲你們這羣同學的確是有天分的,只是被霍格沃茨給耽誤了——教師不斷更換,其中許多人似乎並沒有遵照魔法部批準的課程標準進行授課,這不幸使你們現在遠遠沒有達到O.W.L.s年理應達到的水平。”
這話一出,許多同學精神一振。
哎喲,這新老師說話一套一套的,還挺有水平?
從來沒有人這麼高屋建瓴地和他們講話,一時之間,還真有點被唬住了。
烏姆裡奇教授打開她的手提包,抽出一根短到出奇的魔杖,在黑板上使勁一敲。
黑板上立刻出現了兩行字:
【黑魔法防禦術迴歸基本原理】
“然而你們將會很高興地知道,這些問題即將得到改正。今年,我們將要學習的是一門經過精心安排、以理論爲中心、由魔法部批準的魔法防禦術課程,請把這些話抄下來。”
她又敲了敲黑板,剛纔那兩行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課程目標”。
1、理解魔法防禦術的基本原理。
2、學會辨別可以合法使用黑魔法防禦術的場合。
3、在實際運用的背景下評定黑魔法防禦術。
羅恩擡起頭,瞅了瞅黑板上的字。
莫非她真有點水平?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哈利,發現對方已經拿起羽毛筆開始摘抄了。
本來還想問問怎麼個情況,見狀後,我們的新任級長聳聳肩,也投入到摘抄筆記的行列當中。
教室當中一片寂靜,只有羽毛筆在書本上書寫的沙沙聲,聽起來煞是好聽,很有課堂的氣息。
烏姆裡奇教授並沒有著急說話,她一手拿著魔杖放在手裡拍著,一邊在教室當中走動,偶爾還低頭去看學生們的摘抄情況。
“你。”烏姆裡奇教授用魔杖點了點佈雷斯·扎比尼,“這位斯萊特林的同學,爲什麼不抄筆記?”
佈雷斯沒辦法,只能拿起羽毛筆,在筆記本上抄寫。
“你要說,對不起,烏姆裡奇教授。”烏姆裡奇教授板著臉說。
“對不起,烏姆裡奇教授。”佈雷斯不情不願地說。
烏姆裡奇教授也沒深究,但這一舉動無疑讓其他不想抄寫筆記的同學心裡一提。
他們紛紛低下頭,拿出筆在筆記本上狂寫。
“她真有辦法。”羅恩幸災樂禍地低聲說,這聲音只有他和哈利能聽見。
然而哈利根本沒打算理會羅恩。
他知道,烏姆裡奇教授是魔法部的人,屬於是魔法部部長福吉的“近臣”。
她進入到霍格沃茨,肯定是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魔法部對於他遭遇伏地魔的事情很是不爽,哈利也不敢保證,烏姆裡奇會不會因此針對他。
本著不怕事但也不惹事的原則,哈利覺得寫寫其實也沒什麼,萬一這烏姆裡奇教授的確有兩把刷子呢?
正所謂三個人在一起走肯定有我值得學習的老師,就是這個道理。
虛心使人進步嘛。
烏姆裡奇繼續在教室當中走動,當走到哈利身邊的時候,還特地停下來多多停留了一會兒。
見哈利筆記上完完整整地抄錄了她的板書,烏姆裡奇教授滿意地點點頭,轉身走回到了講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