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重和無力感奔襲而來,躺在牀上的白小雙緩緩地睜開了眼。眼前的世界和一直以來恐懼和驚喜交織的夢一樣,過去的她一直掩飾,努力的讓自己融入那個世界,她是成功的,也是失敗的。清醒的時候她似乎真的忘記了所有,一心想著去改變,他把一切當成了遊戲,一個關於人生的遊戲。但是她無法也無力阻止漫漫長夜包裹她的夢,他在另一個世界也有親人和朋友!
手臂的疼痛感和驚叫聲讓原本恍惚的她驀然驚醒,掛著吊瓶的手艱難的舉起來又無力的放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竟然是爸爸和媽媽。
“小雙.......”輕輕撲到她懷裡的是淚如雨下的媽媽,而他的父親在他媽媽的身後彎下腰,顫抖的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裡。
白小雙終於確信她真的回來了,只是長時間的臥牀,讓她的肌肉萎縮的厲害,連坐立起來都覺得頭重腳輕,一陣眩暈。
對於只在小說活著故事來纔會發生的植物人甦醒的奇蹟,專家教授似乎對這種“奇蹟”都很感興趣,在專家組織了幾次會診確認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後,白小雙的父母纔算安下心來。這次事件發生後對這個本來不怎麼上心的女兒,照顧的淋漓盡致。也許真的是失而復得的時候人才會對曾經擁有的東西倍加珍惜。
很快幾個月過去了,白小雙身體機能漸漸恢復,另一個世界的事情雖然沒有淡忘,但是在他心裡就想南柯一夢,他們沒有對任何人說起,漸漸地連白小雙自己都覺得是南柯一夢,只是自己能感知到一些情緒的波動讓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懷疑曾經的一切。
關於她爲何會突然這樣,其實說來也是偶然,父母一直忙於工作,曾經的自己,遊戲就像是陪伴她的全部一樣,不知不覺的連自己也變得有些冷漠和麻木。原本只是一個以勒索爲目的的綁架,然而綁架他的不過是個菜鳥,下手沒輕沒重,讓她這一躺就是兩年。白小雙還鬼使神差的看過那個綁架她的人,那個人叫趙小剛,就是校園門口擺攤買水果的,稱是因爲有一次看到白小雙,雖然趙小剛看起來很平淡,但是白小雙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對方莫名的激動和憤怒?!翱赡軐Ψ桨牙为z之災歸咎於自己吧。”白小雙對這種人也是有些無奈。
日子一切恢復如常,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但是經過這件事,原本對她貌似不關心的父母開始意識到家庭的重要性。白小雙父親在房地產行業是無人不曉的大老闆,提到億達集團,相信很多人的第一印象是富可敵國,就這樣一個商業巨擘,想低調都不可能。然而過去關於他的獨生女,網絡只有撲風捉影的隻言片語。甚至連他的朋友同學都不會把普普通通的她和地產業的風雲人物聯繫起來。然而就是這次意外,就是這個奇蹟,白小雙意料之中的也成了“名人”。對此白小雙也是很無奈,只能希望時間慢慢沖淡這些風波。
父母焦頭爛額的想給她僱幾個保鏢,學校都沒讓她繼續去讀,然而白小雙一直是拒絕的,她相信兩年前那件事情只是個別的情況,社會一直在變好,越來越多的人生活條件好了,怎麼還會去觸碰法律這條紅線呢?何況白小雙不認爲這個世界所謂的報保鏢真的能保護好她,她腦海裡總會浮現一個身影,也許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只有一個人才能保護好自己,然而她們可能再難相遇。然而爲人父母有時候總是過於執拗,她能覺察到總有幾個人在暗中跟著自己,那八成是父母安排的“保鏢”吧。
可能對一直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來說,兩年貌似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對於白小雙來說,兩年時間,真的變了好多好多。她兩年沒有看看這個世界了,她想好好看看。在他的腦海裡經常會出現兩個世界的交錯重疊,他不想去懷疑那個世界只是個冗長的夢,因爲他親自感受過那裡的冷雨熱血,那裡的日出日落。
白小雙以前就不怎麼喜歡聚會,現在更是不想去參加什麼聚會和社交,她喜歡安安靜靜的想以前和那個世界的事兒,她覺得上天給了她兩段人生,她很想把那段經歷用筆記錄下來。但是她不知從何下筆,而且她發現自己辭藻貧窮到難以去描述那份精彩。
白小雙最後登陸自己的遊戲賬號看了一眼,然後索然無味的完了一下最後索性連遊戲一塊刪掉了。這也算是給自己的那場光怪陸離的經歷一個交代和終結吧。
城市變的更整潔了,白小雙覺得自己有點難以融入這種富二代生活了。
以前的舍友聽說她的事情,雖然她經常出入校園,但是卻沒在回去住,偶爾舍友會邀請她聚餐,她覺得可能是出於客套或者懶得費脣舌去解釋自己的種種,所以一直沒去。她在那個世界經歷的一切即使講給別人聽恐怕也會被當做神經病,但白小雙很怕自己遺忘這一切,他依稀記得有個名言是真正的死亡是從遺忘開始的,她覺得那份精彩應該一另一種方式被人們所周知,所一白小雙偷偷起了個筆名,把那裡的故事做爲小說一一記錄下來。
她不是大學的大學生活很快就結束了,託家裡的原因,她還是照常畢業了,這次舍長田文文打電話熱情的邀請她。
“大家都很想你,一直都沒好好聚聚,畢業了馬上天南海北,班裡男的組織起來,一起聚一次嘛,好歹在一起那麼久,難不成瞧不起這幫老同學了?放心啦,不是求你幫忙的!”聽了田文文這些話,白小雙雖然覺得有點不舒服,但是終究還是決定去了。
她不想這個世界最難測的永遠是人心,因爲你就算經歷的再多也永遠不知道是高估了還低估它,白小雙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幾十年活在了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