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宇文凝紫都覺得自己對於這個男人是非常瞭解的。哪怕他嘴上口口聲聲說著愛楊雨昭,像是一個鐘情的男人,但是她瞭解他,他們兩個纔是一路人,心裡哪裡有什麼感情,就算是有也是在權力後面的。
她不懂他現在爲什麼要留著守舊派,守舊派的勢力明明已經對他構成威脅,會讓他覺得不舒服,既然這樣爲什麼不狠心一點?她不明白秦飛卓的做法,她也不明白現在的秦飛卓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看著他的眼睛心裡充滿了疑惑:“皇上,難道你沒有想過,守舊派的實力一點比一天大,如果現在留著他就是養虎爲患,等到有一天的時候他們就會不把你這個皇上放在眼裡,到那個時候在想計劃不是麻煩嗎?”
鮮兒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如果想要除掉鮮兒就不得不需要家族的幫助,只要家族受到秦飛卓的倚重纔有資格,但是現在在朝堂上守舊派已經是一枝獨秀了,不能夠在和守舊派抗衡,她還有什麼資格在那裡指手畫腳?
而且靜貴妃是和鮮兒交好的,難保她們兩個人連在一起會有什麼計劃。
宇文凝紫心裡感覺到不妙,她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一雙美眸死死的盯著面前的男人,她的牙齒都要咬出聲音來,秦飛卓看著她的表情就覺得一陣的心驚,這個女人的眼神真的是太過於凌厲了。
他現在都有一些後怕心裡也在泛著嘀咕,這樣的女人自己是怎麼和她在一起待了這麼久的?
他煩躁的又飲了一杯酒,冷聲道:“你不要以爲,朕不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你不就是想讓朕除掉守舊派,這前朝後宮就只有你一個人嗎?”也許是酒力在作怪他這話說的是毫不留情。
宇文凝紫也沒有想到他們二人之間原來只剩下這些,紅豔的嘴脣微微勾起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如果他真的愛她,那麼她怎麼需要這樣一步步的謀劃呢?這前朝後宮若是隻剩下她一個人,秦飛卓是不是就可以把全部的感情都放在她的身上呢?
她眼中含著淚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既然皇上說話這麼痛快那臣妾也不隱瞞了。臣妾這麼做的確是有這個目的,但更多的也是爲了我們的江山做考慮。臣妾纔是大齊國的皇后,可以和皇上並肩站立的國母,不管是誰覬覦這個江山,最後能夠共同守護她的就只有您和臣妾。臣妾不管是爲了什麼,對待您的這顆心永遠都是真的,這點你不用懷疑。”
她這話說的倒是不假,這後宮裡有那麼多的女人可是哪一個不是爲了自己的家族做考慮?能夠真正對他一心一意的就只有宇文凝紫。
哪怕他不愛她,現在朝中的情況已經是一團糟,鮮兒雖然聰慧但現在已經沒有力挽狂瀾的本事。靜貴妃和楚瀟兒?她們最先要考慮的是守舊派,如果有一天
守舊派真的有什麼大逆不道的想法,她們是支持他呢?還是支持自己的家族呢?
秦飛卓看著自己面前的女人多少有一些猶豫,畢竟她們兩個人才是真正的患難與共過,雖然現在情分不在,可是在這世間尤其是在皇宮裡哪裡有什麼情分呢?依靠的不都是利益嗎?只要有著共同的利益其他什麼都好說。
“好,朕答應你。”他又飲了一杯酒,這守舊派的人雖然是大齊國重用的臣子但是和他的萬里江山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如果他什麼都不做真的被守舊派奪了江山要怎麼好?還是先答應宇文凝紫吧。
如果守舊派沒有這個意圖且沒有一點這個想法,那他可以再做考慮,如果不是的話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畢竟這大齊國的百姓也不能和他的地位相比,如果失去了這個皇帝寶座那他還要怎麼活下去。
宇文凝紫聽到他答應了,臉上露出漂亮的笑容。這纔是她瞭解的秦飛卓呢?說什麼情誼都不如利益來的更現實,這纔是秦飛卓呢。
秦飛卓從宇文凝紫的寢宮剛剛出去,就看到楚瀟兒穿著一身單薄的衣服站在風中,這條路是離開宇文凝紫寢宮必須要經過的路,能夠在這裡看到她一點也不意外,因爲她本身就在這裡等。
這麼晚了她爲什麼還出現在這裡?自然是爲了靜貴妃呢。
宇文凝紫是什麼人雖然她沒有真正的交過手但是也差不多清楚她的爲人。現在她被逼到了這種地步自然是先下手爲強,無論是要除掉鮮兒還是要除掉靜貴妃,守舊派都是她最大的一個目標。
朝堂上沒有了守舊派還有誰能夠和宇文家族抗衡呢?沒有人能夠抗衡她的後位是不是可以做的更加穩呢?
靜貴妃和她的仇恨是不死不休,她不能夠奢望那個女人會來幫助她,既然永遠都不會成爲幫手,那麼還留著她幹什麼呢?這一步要除的就是她家族。雖然今早鮮兒是會爲守舊派說話的,這麼做爲的不只是靜貴妃還有她自己。
她和靜貴妃交好,只要靜貴妃的家族不倒,宇文凝紫就不能夠因爲家族的勢力對對付她。這樣不是對她最大的好處嗎?
鮮兒的話秦飛卓是可以聽進去的,但是不代表他不聽宇文凝紫的枕頭風。宇文凝紫做過那麼多的事情被發現了那麼多次這些事情都夠她死一百次的了,可爲什麼還能活到現在?除了她有一張巧舌之外,還有特別重要的一點,秦飛卓相信她。
如果現在秦飛卓真的聽了宇文凝紫的話除掉了守舊派,那她們以後在宮內的日子只會更加難過。而且沒有了守舊派的靜貴妃就像失去了所有的幫助一樣,她在這裡不用多長時間就會被害死。
她畢竟受過靜貴妃的恩惠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她今夜要在這裡見到秦飛卓。宇文凝紫可
以吹枕頭風難道她就不能嗎?
秦飛卓剛剛喝了酒現在被風吹到有些頭疼,在夜色中他皺著眉頭廢了半天的力氣纔看清楚面前的人是楚瀟兒。他笑著擺了擺手:“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裡?冷不冷啊?”他隨手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在楚瀟兒的身上。
現在雖然已經是三月裡了,但溫度仍然有些低,尤其是在這夜間更是冷一些。
還帶著他溫度的大氅披在楚瀟兒身上,她嬌羞的擡起頭對上秦飛卓的眼睛,帶著幾分楚楚可憐:“臣妾聽說皇上今兒個來了皇后娘娘這裡,瀟兒不敢進去打擾皇上與娘娘,但瀟兒又實在思念皇上,就只好在這裡等著,想著可以見到您一面也是好的。”她楚楚可憐的擡起頭,只是那麼一眼他便覺得自己的心都軟了。
楚瀟兒本就是天姿國色,他原來一直覺得長得最漂亮的女子是鮮兒,可是楚瀟兒的容貌與鮮兒要比哈藥更勝一籌,作爲一個男人,他怎麼可能一點也不動心呢?尤其是剛從宇文凝紫宮中出來,有她這麼一襯托更加顯出楚瀟兒的天姿國色來。
“想朕了?好,朕今晚去你的寢宮。”他大手一揮就跟著楚瀟兒走了,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間輕輕的捏了一下,惹來她的笑聲,在秦飛卓的眼中她的一切都是那麼完美,現在聽到這笑聲更是覺得好聽。
秦飛卓跟著她的步子來到她的寢宮,看著門口站著的宮人還有宮人手裡的燈籠也猜到了她這是準備了。也猜到了他一定會過啦,雖然對別人猜測到自己的心意有些不滿,但他還是跟著她進了門。
看著桌子上的酒菜還有房間中那燃著的香變覺得心中一陣舒坦,也不知是怎麼的,在楚瀟兒這裡他總是可以格外輕鬆。明明都是酒菜在宇文凝紫那裡就是穿腸毒藥,在她這裡就是一種享受。
楚瀟兒褪去外面的斗篷交給一旁的宮人,她來到桌旁幫秦飛卓倒了一杯酒。在這桌子上除了一桌子的菜餚之外還有酸梅湯,這東西解酒是最好的。
“皇上,這杯酒瀟兒敬您。”她拿起酒杯先飲而盡,看著她這麼爽快秦飛卓豈能認輸啊。拿起酒杯就要引,可卻被她攔住,她柔嫩的掌心放在他的手上就像是一隻貓爪子在鬧著他的心,恨不得馬上和她在這裡親熱一下。
她低垂著眉眼,臉頰上露出一陣緋紅。道:“皇上,您剛剛在皇后娘娘那裡飲了酒,現在身上還帶著酒氣。現在天色已經晚了,飲酒過多對身體不好,不如先喝一些酸梅湯來解救吧。”她的柔聲細語已經能夠讓讓人心醉了。
如果宇文凝紫看到現在的楚瀟兒肯定會被氣得不輕,畢竟她費勁心裡才能夠讓秦飛卓來自己這裡,才能夠讓他多飲幾杯多看自己幾眼。而楚瀟兒卻能這樣輕易的將他拉到自己那裡。雖然不喝酒但看著她,秦飛卓也願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