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藍鳶尾,蒼鷹三人對立站著,蒼鷹一臉的嚴肅盡顯無疑。
彼岸和藍鳶尾都不講話,也著實不知道應該講些什麼,看似小事的一件事情,卻讓她們兩個如此難堪。
“你們自己說,怎麼交代?”蒼鷹冷厲的質問道,犯這個錯誤的是藍鳶尾,若是有什麼閃失,自己要怎麼保她周全。
藍鳶尾看著蒼鷹的臉,愣愣的回了一句:“對不起!”
蒼鷹一呆,沒有想到倔強的藍鳶尾會如此誠懇的說一句對不起。這完全是出自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纔好。
蒼鷹的嚴肅嚴厲再也沒有辦法維持了,表情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自己如此生氣,也是氣憤藍鳶尾的大意,擔心她爲會爲自己闖的禍付出慘重的代價。
“既然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好了,你要記住,有些錯誤,是不可原諒的,這一次僥倖沒有留下什麼大的後果也就作罷了,記住下不爲例!”
蒼鷹語氣和緩過來,藍鳶尾立在對面呆呆的聽著。
停頓了一會兒,蒼鷹繼續(xù)說道:“那個跟蹤你的叫嶽凌風的,以後不能再跟他有任何來往!”
藍鳶尾一愣,早就在擔心蒼鷹會這麼說,這句話果然還是說出來了。
從此以後,和嶽凌風再也沒有任何往來!
“怎麼?不願意?”蒼鷹見藍鳶尾神色怪異,也愣愣的不說話,語氣又恢復了凌厲的問道。
藍鳶尾來不及多思考什麼,回答道:“好的!”
“這可是你自己親自在我面前答應了的,只希望你可以說到做到。”
夜已經(jīng)很深了,蒼鷹離開之時,輕輕嘆了嘆氣,看了看藍鳶尾。而此刻,彼岸的目光正癡癡的望著自己。
蒼鷹離開之後,藍鳶尾愣愣的坐在窗邊不說話。
再不來往了,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呢?料想到嶽凌風定會死纏爛打,自己可能也招架不住,這可如何是好。看來沒有牽絆必定是好的,想想未來的風風雨雨也不知道會怎樣發(fā)展,及早斷絕了一切關係倒來的輕省。
想到這裡,藍鳶尾暗暗的在心裡下定了決心。
只是奇怪的是,爲何如此割捨不下,如此心痛。那種心痛,還和以往的心痛不同,這種心痛,讓人慾語還休,欲罷不能,說不出的難受心酸。
彼岸遞過來一杯酒,淡淡對藍鳶尾說道:“來一杯吧!”
她是必定知道藍鳶尾此刻心境的。
藍鳶尾接過,一飲而盡。
第二天來到學校,藍鳶尾表情陰翳,只希望永遠不要再遇到嶽凌風,以免內心奇奇怪怪的痛的讓人無法忍受。
可偏偏事與願違,嶽凌風總會時時刻刻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睛裡。
剛踏進校園,就聽見嶽凌風在後面叫自己。藍鳶尾不理會,加快腳步往前面走,嶽凌風哪裡肯罷休,和以前一樣,死皮賴臉的就跟了上去。
“鳶尾,那天那個人後來的下場會很慘的!”嶽凌風笑著說道,臉上稍有得意的神色。想想肯定是他那個厲害的不行不行的爸爸,既然他的爸爸出面,這自然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藍鳶尾不理,自顧自朝前走,面無表情,好像一下
子回到了初見嶽凌風之時的態(tài)度。
嶽凌風大惑不解,總覺得藍鳶尾這氣生的奇怪,不就是跟蹤了她一下嘛,有必要這麼小題大做嗎?
“喂,藍鳶尾,你到底又怎麼了?”嶽凌風想來憋氣,朝著藍鳶尾的背影喊道。語氣裡面帶著些少年特有的怒氣。
藍鳶尾依舊不說一句話,嶽凌風緊皺著眉頭,氣憤的將書包扔到地上。這是他手中唯一能摔的東西了,這股憤怒若是不發(fā)泄出來,恐怕會把自己憋死。
想來嶽凌風也是一大大的叛逆少年,但在藍鳶尾面前,他就是能夠百依百順,用熱臉去貼冷屁股也無妨,可如今,藍鳶尾不明事理般的如此生氣,讓他本身也驕傲的那顆心始終沒有辦法找到平衡。
嶽凌風站在原地,只想找面牆壁,狠狠的往上面砸。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了一聲溫柔的聲音:“怎麼把書包都扔了?”
是楊悅馨的聲音,嶽凌風回頭面無表情的看了看她,才緩緩從她手中接過爲自己撿起來的書包。
“你怎麼啦?”其實剛纔楊悅馨在後面已經(jīng)看到了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可偏偏裝得一副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
嶽凌風現(xiàn)在心情極其糟糕,怕自己的怒氣發(fā)泄到無辜人的身上,於是一句話沒說,就往前面走了。
藍鳶尾剛進到教室,就開始心神不寧起來。
自己怎麼會如此在乎呢?擔心著嶽凌風此刻的心情,擔心著下一次遇見又怎麼面對!以前那個對什麼似乎都不在乎的藍鳶尾到底還是“死”了,具體是怎麼“死”的,真的無從知道。
嶽凌風面無表情的坐在位置上,只覺心痛難耐。原來太在乎別人,真的會傷了自己。愛情這東西,真的是誰先承認誰先輸,自己是喜歡藍鳶尾的,不管怎麼樣,都是輸了。
可不管怎樣,就算藍鳶尾如此對待自己,自己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心要去關注她。
嶽凌風小聲的咒罵著自己:“嶽凌風,你他媽怎麼這麼沒有出息?”
想想也就罷了,愛情這個東西本來就是毒藥,明知要死,卻還是會含笑喝下去。
放學的時候,楊悅馨忽然上前攔住了藍鳶尾。
藍鳶尾看了看她,淡淡的說了一句:“讓開!”
楊悅馨是最煩藍鳶尾這副高傲的樣子的,好像一副全天下誰都欠她的樣子。
“藍鳶尾,你不要整天擺出一張臭臉,要給誰看?我告訴你,嶽凌風不是你想象中那麼好脾氣的,她對你好,你就不要一副仗著他對你好的樣子,做一些過分的事情!”
藍鳶尾想來好笑,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他們不懂,卻偏偏還要一步步的緊逼,誰知道她心裡的苦悶煩惱呢?
彼岸過來拉藍鳶尾,決定繞過楊悅馨。可楊悅馨一副要打架的樣子,這個女孩兒,甚是難纏。
上午的時候,她看到藍鳶尾那樣對待嶽凌風,下課經(jīng)過嶽凌風教室的時候,又見他如此一副心碎欲裂的樣子,心裡面立馬氣憤萬分,決定來爲嶽凌風討個說法。自己爲何要這麼做呢?嶽凌風又不愛自己,自己何必如此多管閒事。可到了最後,還是忍不住將這閒事往自己身上攬。
有時候,愛情就是那麼盲目。
正在這
時,嶽凌風的身影忽然出現(xiàn)在藍鳶尾的眼睛裡面。
“楊悅馨,讓她們走!”嶽凌風面無表情,藍鳶尾倒是很少看到這樣的他。主要每次看到嶽凌風時,他都是一副很開心的樣子。其實人人都有煩惱和脾氣,只是嶽凌風每次看到藍鳶尾,看到她如此不開心,如此憂愁,就總希望自己可以保護她,愛護她,說些笑話讓她開心纔好。
“可是她!”楊悅馨一副不解又生氣的樣子,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嶽凌風低低的吼聲:“沒聽見我說什麼,讓她們走!”
楊悅馨再不敢阻攔,讓出了路來。
藍鳶尾忍住不看他半眼,若無其事般的往前走去。
你爲何如此對我呢?人世間最大的傷痛莫過於是這樣的漠然。藍鳶尾,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可以在一瞬間絕情到如此地步?
這個女孩兒,真的有那麼薄情,那麼寡義嗎?
嶽凌風嘆了口氣,還是忍不住讓自己的視線跟著她的背影走。
到底在我心裡面下了什麼毒藥?從初見,到努力的接近,如此這般的女孩兒,不是人人都有勇氣去走近的。
冬天的腳步剛剛離開,這春雨就迫不及待的飄向人間。細如牛毛的春雨打在新芽枝頭上,微風陣陣,這寒意竟是到了骨頭裡面。
“鳶尾,你現(xiàn)在難受嗎?”彼岸呆呆的問出一句。
“不難受!”藍鳶尾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
彼岸知道她是在逞強,但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既然決定要斷了,那就斷了吧!熾天使和旁人有太多牽掛糾葛的確不好,那就是一種束縛,一種無形的束縛。
人世,只會因爲了無牽掛而變得無畏!
回到家,等到天晚了些,彼岸便換好衣服準備出去執(zhí)行昨天未完成的追殺令。
“鳶尾,你早點休息吧,不用等我了!”彼岸望了望站在窗邊發(fā)呆的藍鳶尾。
藍鳶尾微一點頭,彼岸便帶上門出去了。
可沒多久,彼岸又折了回來。
“怎麼又回來了?”藍鳶尾轉頭看著彼岸問道。
彼岸大氣不敢喘一下,說道:“嶽凌風在樓下站著!”
“什麼?”藍鳶尾有些驚訝。
春雨下至午夜,已經(jīng)越來越大了,嶽凌風難道一直站在自家樓下嗎?簡直是瘋了!
“不用管他,你從側門出去吧!”藍鳶尾掩飾住自己的驚訝,對彼岸說道。
“要不你下去看看他!”剛纔彼岸下樓,看見嶽凌風在雨裡凍的瑟瑟發(fā)抖,臉都變得蒼白了。
“不必了!”藍鳶尾冷冷回道。
彼岸看看時辰也不早了,不敢耽誤執(zhí)行追殺令的時間,沒在多說什麼,從側門走了出去。
藍鳶尾心神不寧,怎麼也無法安靜下來,看著外面的雨竟有越下越大的趨勢,不禁更是心亂如麻。
這個嶽凌風真是瘋了,站在樓下幹什麼?作死嗎?
爲什麼居然會有一個人,可以如此的影響自己的情緒?爲什麼!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藍鳶尾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是彼岸回來了。
彼岸一臉倦容,對藍鳶尾輕輕說道:“嶽凌風還在下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