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讓人感動想流淚的一個故事,我想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更‘感動’!”罌粟的聲音在寒月雪夜冷冷的響起。顯然她已經在門外站了很久了,幾人真是大意,只顧著講話,都忘了注意一下週遭的環境變化。
“你來這裡幹什麼!”藍鳶尾聲音冷厲淡漠的問道。
“笑話,我來,當然是爲了清理門戶!”說完,罌粟掏出藏在衣服裡面的尖刀。
“對了,清理門戶前,我想告訴你們一個秘密。”罌粟臉上全是冷冷的微笑:“其實,風信子的事情都是我告訴給組織的。風信子,你以爲你做的那些事就可以一直滿下去嗎?你想的倒美!”
虧罌粟一世聰明,她此刻做的事情簡直蠢笨如豬。她太低估了藍鳶尾和彼岸,認爲有追殺令在手,兩人也只能看著,不敢幫忙。卻沒料到,自己會招來殺身之禍。
“罌粟,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彼岸氣的發瘋,朝著罌粟大喊。
“你這個手下敗將,沒資格在我面前大喊大叫!”
“鳶尾,你帶風信子先走,這裡交給我!”彼岸忽然對藍鳶尾說道,曾經的她,是很怕罌粟,怕她身上那股狠勁兒。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想保護的人以後,就再也不害怕了。
彼岸邊說著,邊將藍鳶尾和風信子推出門外。
“彼岸,你帶風信子走,我留下來對付她,她不是我的對手!”
罌粟幾乎是屬於間接要害死風信子,如果不是她告密,也許今天的悲劇就不會發生。
“藍鳶尾,彼岸,你們兩個想幹什麼?你們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要阻止我殺風信子,下一個被追殺的就是你們!”罌粟故意出言相擊,藍鳶尾和彼岸才管不了那麼多,但風信子卻聽在了心裡。
“就算被追殺,也要殺了你陪葬!”藍鳶尾的話狠厲的響起。
“鳶尾,彼岸,你們還是先走,生死有命,一切交給我自己解決吧!”風信子不想連累她們兩個,更不想害她們和自己結局一樣。
“說什麼傻話,我們豈會放下你不管!”藍鳶尾邊說著,邊將彼岸和風信子二人推出破舊倉庫大門。
罌粟趕緊去追,卻被藍鳶尾一把攔下。
“藍鳶尾,難道你也想當叛徒!”罌粟厲聲喝道。
彼岸和風信子已經出了門外,彼岸知道罌粟不是藍鳶尾的對手,眼下最重要的是將風信子送到安全的地方。於是拉著風信子的手要跑。
藍鳶尾一腳踢向倉庫門,門“嘭”的一聲關上了。
藍鳶尾聲音冷冷的,毫無溫度,她淡淡的看著罌粟說:“你既然害的風信子這麼慘,那麼今天我就要讓你死在這裡!”
這話說的雖然雲淡風輕,可那股狠勁兒冷厲盡顯無疑,罌粟一下子就想起了當年在訓練營裡比武,自己差點兒死在藍鳶尾手上。
“藍鳶尾,你敢!若是殺了我,你也別想活!”
“我活不活無所謂,我現在只想你死!”
藍鳶尾的話當即一出,罌粟瞬間嚇得倒退了幾步,那眼神中掩藏不出的殺氣,跟曾經的她一模一樣。
藍鳶尾心中正悲痛萬分,想到風信子和趙若凡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反倒要經歷這生當做死別的離愁,恨意更是由心而生,只想這可惡的罌粟拿命來償。
罌粟自知逃不過一場惡鬥,手中緊握著刀,只等放手一搏。
兩人立刻打了起來,雙方都使出渾身解數一般,招招狠厲。
可說到底,藍鳶尾還是略勝一籌,很快罌粟就落於下風。罌粟知道,硬拼的話,自己肯定會死在藍鳶尾的手裡,於是趁著藍鳶尾不備,忽然奪門逃去。
藍鳶尾敏捷轉身,立刻也跟出門去,緊跟其後。
風信子被彼岸拉著跑出了一段距離,心裡面依舊擔心不已。她忽然停住,拉住彼岸說道:“彼岸,我要回去!”
“你回去幹什麼?你忘了嗎?你肚子裡面還有孩子!”彼岸氣喘吁吁的停下,此刻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行!鳶尾一個人還在倉庫那邊!”
“放心吧,罌粟不是鳶尾的對手!”
“我知道,我只是害怕鳶尾一時失手殺了罌粟,會招來殺身之禍!”越這樣想,就越是擔心不已,轉身立即開始往回跑。
彼岸一拍自己的腦袋,自己剛纔怎麼沒想到呢?
若是罌粟死了,恐怕藍鳶尾也逃不了了。
兩人又瘋了一樣往回跑,而此時,藍鳶尾正對罌粟窮追不捨。那雙冷厲的眼睛,只恨當初自己不夠心狠,留下了罌粟的性命,現在害的自己的姐妹慘遭其害。
罌粟正往前跑,卻發現迎面風信子和彼岸朝著自己的方向跑來。
心下一驚,才發現自己處於被兩邊夾擊之勢,看來今天晚上是難逃這一死了。只怪自己大意,本想好好氣一下藍鳶尾她們,而現在……
罌粟停了下來,只等奮力一搏。
風信子和彼岸停在了罌粟面前,藍鳶尾一衝上來,就直接朝罌粟下殺手。風信子上前,一把拉住藍鳶尾。
“風信子,你幹什麼?讓我殺了她!”藍鳶尾有些吃驚,憤憤的瞪著風信子。
“鳶尾,冷靜一點,你不能爲自己招來殺身之禍,不值得的!”
藍鳶尾此刻哪裡聽得進風信子的勸告,一把將風信子推開,發誓一定要取罌粟的性命不可。
罌粟在旁邊冷冷的笑:“好啊,我一條命,換你們三個人的命,值了。放心吧,我死了以後,其餘的熾天使會天涯海角的追殺你們!”
說完,便狂妄的笑了起來,聲音穿透雪夜,飄飄蕩蕩。
藍鳶尾衝上去,兩人很快又交起手來。
死到臨頭還如此狂妄,值不值得不知道,總之此刻就是想取她的命!
風信子在中間相勸,彼岸也衝了上來,四人混戰在了一起,也不知道是什麼格局。
忽然,一聲槍聲劃破了這混亂的雪夜。
蒼茫的大地上,風信子猝然倒地。
藍鳶尾和彼岸心頭震驚,愣愣的停了下來。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風信子身下一片殷紅。鮮血染紅了純白的雪,那麼鮮豔,那麼奪目,正像那開的如火如荼的風信子。
“風信子!”彼岸和藍鳶尾一同驚呼,難以置信的衝上前去。
藍鳶尾回頭,發現了隱在樹叢中的人影。正要衝上去想將此人揪出來,那人卻自己不緩不慢的走了出來。
清冷的月光,灑在那張冷漠的臉龐上。
竟是一張熟悉至極的臉,不茍言笑,手握著槍。
“韓老師!”彼岸顫抖著,眼睛直直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藍鳶尾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她是韓老師,一個學期裡面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韓老師,她居然也是這個組織裡的人。
“我不是什麼韓老師,我也是熾天使,你可以叫我歐石楠!”韓老師的聲音冷冷的在夜空中響起。
藍鳶尾怔在原地,幾乎是無法動彈。卻聽見風信子沉重的呼吸聲,才瘋了一般撲過去抱起地上的風信子。衣服上面全是黏稠的血液,那個夜晚,那個爸媽還有妹妹被殺的那個夜晚,他們的血,也是這個溫度,也是這麼黏稠,慢慢的就變冷了,變冷了。
藍鳶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拼命的搖頭,難以置信。
彼岸眼淚早已流了出來,抱著風信子“嗚嗚”的哭了起來。
不能哭,不能哭,一定不能哭。曾經說過,再也不流一滴眼淚。藍鳶尾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卻仍抵不過那心痛欲裂的痛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