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甄洛爲了能天天看到嶽凌風,也不再想出去工作的事情了,直接就又住回了家裡,去了爸爸王天富的公司上班。
其實也不需要有什麼,只要能天天和他的凌風哥哥在一起便是好的。
自己的女兒是怎麼對嶽凌風的,兩位大人是看在心裡的。
王甄洛時常還在提曾經(jīng)的往事,對著嶽凌風說:“凌風哥哥,你以後不許再那樣跟我不辭而別了,知道嗎?”
嶽凌風只是傻傻的笑,不回答,看著王甄洛小孩兒一樣天真的臉龐。
旁邊的王媽媽打趣道:“甄洛啊,你們都多大了,還凌風哥哥,凌風哥哥的叫?”
嶽凌風回答道:“沒有關(guān)係,我已經(jīng)習慣了甄洛這樣叫!”
王甄洛垂著眼睛稍稍擡起來,看了看嶽凌風,一絲紅暈躍上臉頰。
嶽凌風工作很忙,一天幾乎都不在家,晚上很晚也纔回來,有時候晚上還根本就沒有回來。王甄洛每次都蜷縮在沙發(fā)上,等著嶽凌風回來,有時候一等就是一晚上。看著女兒如此,做媽媽的當然是心痛。
王甄洛回來的第一晚,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了一頓飯,接著,嶽凌風就有事單獨找王伯伯問。
之前調(diào)查的那些人,說王伯伯是最熟悉當年的事情的,於是信心滿滿的找來王伯伯問。
這些事情,當然不能當著王甄洛和阿姨的面來問,於是趁著大家吃飯完,王甄洛和阿姨去廚房收拾殘局的當兒,嶽凌風開始向聊天一樣詢問著王天富最不想提及的往事。
原本以爲王伯伯和自己爸爸的感情那麼深,他應該很積極的提供所有所需線索,好抓住殺害爸爸媽媽的人,但沒想到的是,情況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嶽凌風問道:“王伯伯,最近我在調(diào)查一樁十多年前的滅門兇殺案件,也是我們這裡出現(xiàn)的第一樁滅門案件。是關(guān)於十幾年前風靡一時的莫氏企業(yè)的!”
聽到“莫氏企業(yè)”幾個字,王伯伯笑吟吟的臉立馬就石化了。
這個是不能提的,這是王天富的禁區(qū),嶽凌風的爸爸就是曾經(jīng)一念之差,一失足成千古恨,在會毀了莫家,也毀了他自己。也害的嶽凌風吃了那麼多年的苦。
“你問這個做什麼?”王伯伯的表情沉了下來。
“是這樣的,我發(fā)現(xiàn)這家企業(yè)曾經(jīng)和我們家頗有聯(lián)繫,並且他們家滅門出現(xiàn)以後,據(jù)說失蹤了一個小女孩兒,至今仍未找到!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和我調(diào)查的事情,有著蛛絲馬跡的聯(lián)繫,也許是辦案子的知覺吧,所以我覺得十幾年前的往事對我非常重要!”
嶽凌風一臉期許,卻不料王伯伯只是表情怪異的回道:“凌風啊,過去那麼多年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希望你不要去調(diào)查那麼久遠的事情,最好也不要再調(diào)查任何。天理循環(huán),很多事情發(fā)生,也許是有他的原因的!”
王伯伯竟像打啞謎一樣,話中有話,嶽凌風很明顯的感覺到王伯伯有很多事情瞞著自己,但他不願意說,自己也不能像審訊犯人一樣詢問。
停頓了一下,嶽凌風繼續(xù)問道:“王伯伯,據(jù)說你以前是在我爸爸的公司上班,後來爲什麼離開了呢?”
王伯伯的表情還是那麼怪異,他眉頭緊皺著,和平日裡任何時候的神情都不一樣,這一切,嶽凌風當然是看在了眼裡。
“是的!”
“那後來爲什麼離開了?”嶽凌風又重複了一遍。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王
伯伯的語氣一下子變得生硬,那股長輩的威嚴也透露了出來,讓嶽凌風瞬間啞口無言,不好再多問什麼。
這個時候,王甄洛銀鈴般的笑聲傳了出來,她和媽媽已經(jīng)收拾好了一切,出來準備和嶽凌風敘敘舊,聊聊這些年的瑣事。
但一出來,卻見嶽凌風和自己的爸爸,表情都有些怪怪的,氣氛也是有一股說不出的詭異和奇怪在裡面。
兩人見王甄洛出來,立馬把剛纔的那些奇怪情緒隱藏起來。
王甄洛抓著嶽凌風,要跟她講這些年經(jīng)歷的有趣的事情,而在嶽凌風的記憶裡,自己也一直是很喜歡這個妹妹,並且也很慣著她,所以兩人笑呵呵的就開始聊天了。
王天富在一旁嘆息,看著嶽凌風強裝的笑臉,和天真浪漫什麼都不懂女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往事不堪回首,嶽凌風卻偏要往這往事裡面撞。知道真相又如何,這些恩恩怨怨,明明也是他爸爸自己一手造成的。王天富面對嶽凌風爸爸的慘死,固然傷心,但他知道因由果報,所以不希望嶽凌風知道太多。知道的太清楚又怎樣?知道真相就會開心了嗎?
嶽凌風再也不敢去問王伯伯關(guān)於曾經(jīng)的這一切,這一條線路算是斷了。不過沒關(guān)係,要調(diào)查一件事情,可以從千萬個著眼點入手,這條線路切斷了,還有千萬條,反正條條大路是通羅馬的。
邊調(diào)查案子,當然也不會少了陪伴藍鳶尾。
藍鳶尾最近的情緒也是平復多了,兩人在一起溫馨恬淡,嶽凌風的話也開始變得多了,每天變著法兒逗藍鳶尾開心。
這天,嶽凌風和藍鳶尾在夜色下橋邊上散步,清澈的護城河水在不遠處月月流淌,天氣開始一點點轉(zhuǎn)涼了,尤其在夜晚,風有一種說不出的刺骨。
嶽凌風忽然對藍鳶尾說道:“鳶尾,我想帶你回去見我的王伯伯!”
藍鳶尾當然知道這個王伯伯是誰,當年收留幫助嶽凌風的便是這個人,藍鳶尾也明白,在嶽凌風的心裡,這個王伯伯是自己的親人,簡直也像再生父母一樣親切。
“爲什麼啊?”
“因爲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嶽凌風說到這裡,倒還有些害羞了。藍鳶尾明白這層話裡面的涵義,他的意思是兩人可以見家長了。
“對了,多久也帶我去見見你的父母吧!”嶽凌風並不知道藍鳶尾的身世,從來也是奇怪藍鳶尾爲什麼從不提起自己的父母,但也正是因爲這層神秘感,藍鳶尾纔是藍鳶尾啊,想到這裡,也就釋懷了。
藍鳶尾聽到這句話當然是一怔,自己的父母,自己的爸媽,到哪裡去見呢?
“我的爸爸媽媽很多年就去世了!”藍鳶尾忽然變得傷感,嶽凌風卻有所不足,自己的父母便是遭到他父母的毒手。
“啊!”嶽凌風大大的震驚了一下,這麼大的事情,自己居然才知道。藍鳶尾隻字未提,自己也隻字未問。忽然明白藍鳶尾的怪癖,也明白了她那份化不開的哀愁。一時之間,嶽凌風更是心痛,一把將藍鳶尾狠狠攬進懷裡。
“從此以後爲你建造一個家,我就是你的家!”
藍鳶尾聞著嶽凌風身上的淡淡古龍香水味兒,迷醉了。
“和我一起回去見王伯伯好不好?”
藍鳶尾沒有回答,微微點頭。
希望未來的一切安好,一步一步!
那天晚上,嶽凌風陪著藍鳶尾很久,回去的自然也很晚。王甄洛固執(zhí)的家裡就是不肯睡覺,蜷
縮在沙發(fā)裡,說一定要等凌風哥哥回來。媽媽搖頭嘆息,對女兒說道:“甄洛啊,你何必這樣呢?”
王甄洛不說話。
“你要是喜歡他,你就去跟他講啊,你這樣不說,他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啊!”
“我纔沒有呢,媽媽,你亂講什麼?”王甄洛嬌嗔的瞪著媽媽,一副十分害羞的樣子,嫣然和當年的她一模一樣。
“甄洛,你的性子媽媽還不知道嗎?你就是什麼事情都不願意說出來,憋在心裡那麼多年,不累嗎?我可是看出來了,凌風只是把你當妹妹看待,你如果真的喜歡他,就告訴他,他如果喜歡你,你們就皆大歡喜,我也不用憂愁你的婚事了。如果不喜歡你,那麼你就趁早徹底死心,去追求屬於自己的愛情去,知道了嗎?”
王甄洛把話聽在了心裡,這個秘密在心裡壓了那麼長時間,也實在有些累了。這些年,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走來,一個苦戀著,卻也沒有絲毫結(jié)果。
離人淚,相思無人解。
這份憂愁,恐怕只有自己明白的徹底。
不是不願意說,只是猜不透對方的心思。若是不說,這樣彼此陪伴,能見面也是很好的,至少可以當名義上的兄妹朋友,但若是說了而沒有結(jié)果,恐怕日後連守在身邊的願望都難以實現(xiàn)。
正是因爲這份內(nèi)心的糾結(jié),王甄洛硬是一語不發(fā),將這個即將迸發(fā)的秘密狠狠的藏在心裡。
媽媽看著女兒憂傷的表情,心疼的將女兒攬進懷裡面,淡淡說道:“甄洛,你在擔心什麼,媽媽還不知道嗎?你是害怕說出來,以後連見面都尷尬,朋友都沒得做!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不說,你就要一輩子這樣嗎?一輩子還那麼長,你不能耽誤了自己!”
母女兩人相擁著,同有一份說不出的哀愁。
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嶽凌風回來了。
王甄洛一下子洗去臉上剛剛沉澱下來的那份哀傷,笑著從沙發(fā)上跳到地上,衝到門口高興的叫道:“凌風哥哥回來了!”
嶽凌風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場景,他一直覺得王甄洛把自己當喜歡的依賴的哥哥,從來沒覺得王甄洛是喜歡自己。
“甄洛,都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我在等你回來,跟你講好玩的事情啊!”
嶽凌風拍了王甄洛的頭一下,笑著回答道:“今天有些累了,改天再講吧!”嶽凌風對待王甄洛,也實在是喜歡,她就像是自己的一個妹妹一樣,而自己也是她口中的哥哥。
王甄洛的臉瞬間黯淡下來,但立馬又微笑起來,回答道:“哦,好吧!”
他並不知道,自己苦等他幾個小時,困死了都不睡,只是爲了等他回來說上兩句話。
嶽凌風沒有注意到王甄洛臉上表情的變化,而媽媽卻看得分明。只是,也只能嘆氣,沒有別的什麼事情可做!
嶽凌風去睡覺之前,見王阿姨還在,便對她說道:“阿姨,週六的時候我要帶一個人回來見你們!”
“誰啊?”王甄洛含笑問道。
嶽凌風想到藍鳶尾,就微微的幸福的笑了,回答道:“帶回來你就知道了!”
說完,便回自己的房間去睡覺了。
傻傻的王甄洛不知所以,而王甄洛的媽媽卻十有八九猜中了嶽凌風會帶什麼人回來,都是過來人,這些年輕人的小情愫,小心思,怎麼會不懂呢?
再次看向天真浪漫的女兒,最後也只能嘆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