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悔不當初,塵汐如夢,五度言情

“既然王爺不到黃河心不死，宸兒，你告訴她，是不是你親手下的藥？”隨手拍開司徒宸的啞穴，卻不鬆開緊摟他的手。

司徒宸欲語淚先流，他微微地搖頭，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不是我，我不知道。。。不知道這是毒藥，我不是故意的。。。?！蹦乔逖诺哪樕蠞M是淚水，他真的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只是迷藥卻變成了毒藥，“對不起，王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聽到司徒宸的話，澄汐的眼中閃過一抹受傷，她嘗試著相信他，嘗試著給予他最多的信任，可是他卻這樣回報她，澄汐冷笑了起來，那笑容竟是如雪山上的冰蓮那般孤傲、美麗，卻又充滿了戒備，她的目光直射司徒宸，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冰冷，“宸兒，我給過你機會的，但是你沒有珍惜?！?

“不是的，王爺我沒有，季姐姐告訴我。。。?！彼就藉返膯⊙ū稽c上，他絕望地看向緊緊鎖住他的季悅，突然覺得她柔情似水的目光像是一把尖銳的匕首在凌遲他的心，再次轉向澄汐，她卻沒有再多看他一眼，他的心突然痛了起來，他做錯了嗎？他以爲只是想要幫了季姐姐拖住王爺回國的時間，就能和季姐姐遠走高飛，他只是想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罷了，可是爲什麼他的心那麼痛，爲什麼看到澄汐的失望時心底會延綿地泛出絕望。

“被枕邊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拿回來?！标幒莸脑挘瑓s是用最溫柔的聲音說出來，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區區千絕，你以爲本王的侍衛是吃素的麼？”澄汐嘴角浮出笑意，她本來是打算留著她的命的，不過，現在她改變主意了。

“那就拭目以待吧?！奔緪偵陨葬嵬藥撞剑涣t黑衣人飛身而上，澄汐的侍衛也立刻迎戰，一時間沙塵亂舞，血跡漫天，而季悅和澄汐則是沉默地打量著對方。

“王爺，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季悅帶來了不是普通殺手。”寧逸勉強運功，卻發現內力盤旋于丹田之下無法運轉周身。

澄汐立刻阻止了寧逸的動作，“不要運功，只要不運功，千絕便只是普通的化功散?！敝皇?，目前的狀況看起來真的不太好，季悅帶來的殺手，決不是一般的殺手，更像是死士，那些人出手狠決，對上尋常侍衛幾乎都是一招斃命，對上她的暗衛竟然不落下風。

顏楓的臉色沉了三分，緩緩將手伸入了胸口，摸到了一把小巧的玉笛，緊握在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卻始終沒有將它拿出來。

回頭看了一眼已然清醒的梓軒，無音也不再閉目養神，在顏楓邊上看著馬車外的打鬥，澄汐雖然看起來胸有成竹的模樣，其實她的心裡也非常焦急，梓軒的身體經不起一點損傷，顏楓和無音不會武功，而寧逸和她一樣都被化去了內功，除了若水若玄，她幾乎找不到能用的人了，西城弈的暗衛卻是久久沒有出現，她知道他們接受的指令只有保護她的安全，所以想要靠他們轉移她的夫君們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眼看著暗衛一個一個倒下，只剩下澄汐他們幾個，季悅緩緩走近，黑衣人也跟著將他們包圍起來，司徒宸被點了穴，只能麻木地被季悅摟在懷裡，甚至連頭都不敢擡，是他的錯，一切都是他的錯。

離開黎宮的前一天夜裡，他收到了季悅的消息，季悅給了他一包迷藥，說是讓他看時機給澄汐和她的正君們吃下，延緩他們的行程，讓她有機會佈置一切去營救四皇女，待這一切結束，她便帶著他離開這裡，陪他歸隱山林。

他起先不同意，他決不能害王爺，王爺對他不薄，他怎麼可以以德報怨，季悅連來了三封密函，敘說著他們的從前，勾畫了他們的未來，他從小便心心念念著和季悅雙宿雙飛，而如今這樣的機會擺在眼前，讓他如何拒絕？

他深處於矛盾之中，一方面他不想暗害澄汐，另一方面他又想著能和季姐姐遠走高飛。直到昨夜曉鑫拿來了季悅的最後一封密函，上面詳細地說明了她目前的狀況，她已被牽連在了四皇女的案子裡，若澄汐順利回國，那麼她便沒有辦法爲自己辯白，只有死路一條。司徒宸沒有辦法多想，既然她再三肯定不會傷害澄汐，那麼，他便幫她一次，他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她沒命。

只是，沒有想到他的一念之差，居然讓澄汐落入了季姐姐的圈套，是他的錯，他絕望地閉上了雙眼，他和澄汐之間的一幕一幕浮現在他的腦海裡，他才發現他竟是早已將她印入了心底。

她送他暖玉，陪他回門，跳湖救他，爲他擋棍，喂他吃藥，帶他上街，又帶他來到黎國，她爲他做的這一切，早已超過了一個尋常的妻主該做的，即使她的出現讓他的愛情化成幻影，即使他曾經對她存有恨意，但是如今對她，他卻恨不起來，和她之間雖然不是愛情，卻已有了如同親人一般的感情。

她的失望他懂，連他自己都怨恨自己，怎麼可以，將她，帶入如此境地。

看著澄汐冰冷的雙眸，季悅的笑意更加肆無忌憚，“沒想到，我們大蕭國的瑞王爺還真是癡情種呢，有了蘭花閣的花魁還不滿意，居然還惦記上了我的宸兒了？”說話間，手指更是肆意地探入了司徒宸的胸口。

“你，最好放開宸兒。”澄汐的眉眼如劍，似要將季悅的手刺出千瘡百孔來，她不該，在這麼多人面前如此羞辱他，即使他愛她，她也不該這樣做。

“呵呵呵呵。。。我看王爺還是擔心自己吧，至於我的宸兒，我要怎麼愛撫那也是我的事，就算。。。?！彼穆曇敉祥L，竟然一個反手拉開了宸兒的腰帶，更是光明正大地伸入了他的底褲，看著澄汐的眼裡面一陣得意，司徒宸緊咬著下脣，卻是抑不住地顫抖起來，畢竟是未經人事的身體，他擡頭看著自己的身體在那麼多人面前暴露，羞愧地想要立刻死去。

“找死。”澄汐一個飛躍，落到了季悅的身前，一掌凌厲地拍出，在季悅擡手擋開的時候順勢將司徒宸拉回了自己懷裡，一個轉身幾步便回到了馬車前，將司徒宸的臉壓在了自己懷裡。

懷中的人顫抖不已的身子，澄汐輕柔地安撫著拍他的背，讓他的淚留在了她的衣襟上，更是緊了緊自己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