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顏楓的告白

而另一邊，澄汐站在顏楓的門外很久，都不知道要怎樣開口告訴他，她要同時娶他和別人的事實，躊躇地踱來踱去，如一隻尋不到食物的獅子。

門，突然打開了，顏楓換了一身淺藍的長衫，一身濃厚的書卷氣，竟比平日裡珠光寶氣的嫵媚摸樣更是好看了幾分，澄汐呆呆地望著顏楓絕美的臉龐出神，心裡忍不住偷偷地想，這丫的整個就是個妖孽。

“汐主。”顏楓微紅了臉，雖說他在伶樓也經常被那些恩客盯地毛骨悚然，但是澄汐的注視和那些充滿了慾望的目光不同，她的眼裡有驚豔，赤裸裸的迷戀竟讓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澄汐狗腿地扶著顏楓，一臉的討好，“那個，我有事情告訴你”，深吸一口氣，語氣也認真了起來，“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許生氣，也不許不理我，更加不許動離開我的念頭?！狈凑?，不管愛或是不愛，她都不允許他離開她的身邊。

看著澄汐一臉的嚴肅，顏楓的不安漸漸擴大，但是他還是淡淡地點點頭，“嗯，我不生氣，你說吧?！痹掚m如此，但是他還是緊張地看著她，他不知道她要告訴他什麼，但是他感覺得到她心裡的煩躁。

“我，要成親了，今天早朝的時候，母皇賜了婚?！笨吹筋仐鞯纳裆击?，澄汐立刻解釋，“我想拒絕的，但是下了聖旨，我。。。。”

青蔥般的玉指擋在了澄汐的脣上，顏楓眼底的黯然一閃而逝，面上卻掛上了溫和的笑容，“沒有關係，只要能夠陪在汐主的身邊，爲奴爲侍，顏楓都不在乎?！?

心裡有些疼痛，不過他早就知道，像她這樣出色的女子，不可能爲一個人停留，只要能在她的心間佔有小小的位置，哪怕只是一個眼神，他也滿足。

“不是不是，哎，你聽我說完?！背蜗幌胨`會，一口氣說完，不給他插嘴的機會，“母皇答應了我的請求，也願意爲我們賜婚，讓你成爲我的正君。但是同時，她又將右相的兒子也指給了我，我沒有辦法拒絕?！?

顏楓不語，只是愣愣地看著澄汐，半晌都沒有反應，漸漸地，眼底竟有了霧氣。

澄汐急急地解釋，“我真的想要拒絕的，但是母皇說答應我們的賜婚，就必須接受右相的兒子，若是不接受，我擔心夜長夢多，母皇不知道又會想出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來折騰。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曾經許諾你是我的正君，即使司徒宸嫁過來，我也決不會讓他欺負你的。我。。。?！?

突然被一個溫潤的脣封住，輕輕淺淺地摩挲，撫摸著澄汐的臉，像是捧著珍貴的水晶，眼底是一片如海藻般茂密的柔情。

顏楓將頭深埋在澄汐的頸間，呼吸著她的味道，“汐主，你沒有辦法想象我有多感動，我以爲你的歉意是因爲你要娶別人。雖然我告訴我自己別在意，但是心裡還是很痛，不想看著你懷裡抱著別人，也不想看到你溫柔地吻別人。”耳邊傳來悶悶地帶些哭意的聲音，“可是，你的歉意居然是因爲你沒有辦法做到給我的承諾，正君，是我從來都不敢想的身份，你這樣出色的女子，是隻能仰視，只能膜拜的?？墒?，你說你要我，你說你會照顧我，不管你說得是不是真的，我都願意相信，因爲。。。因爲我愛你?！?

心底傳來細碎的疼痛，讓澄汐有些微喘，她分不清這是身體的疼痛還是她的感動，但是她已經不想分清了，既然都是她，那麼又何必要分清是從前的她還是如今的她呢?

“所以，你沒有生氣對麼？”如同孩子般無賴地摟著顏楓的脖子，“我很高興，很高興可以和你在一起。即使我現在不知道要怎麼愛，但是我會學習，我會學著愛你，我會努力的學?！?

“只要你走出了第一步，我就會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只要你的心裡有我，我不在乎是不是愛?！鳖仐鞑恢喇斔昧恕拔摇边@個人稱的時候，澄汐有多高興，這代表他已經把她放到了心底，並不是單純的妻主，而是一個可以相攜一生的伴侶。

相擁的兩人，肆意地享受著彼此的體溫，都沒有注意到遠處的樹下一抹孤寂清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