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恍然如夢,塵汐如夢,五度言情

宴會結束，澄汐回到了蓮宮，安頓好司徒宸，她便去顏楓的房裡尋他，若玄卻告知澄汐，顏楓說有些疲倦，早早就寢了。澄汐心裡一陣溫暖，他似乎已經學會了信任他，她說要來黎國，她收下了黎帝的寵姬，他一句不問，只是一貫的包容。

跟若玄簡單交待幾句，便匆匆離開回了她自己的房間，宮人已經將寧逸送去了她的房間，離席時黎帝意味深長的笑容讓她有些不安，總覺得這黎宮如黑洞般，伸著一雙不知名的手，緊緊地掠住了她。

這次出行，她帶上了修，這個倔強的少年，受了太多苦，卻堅韌如斯，比之武功也許他更需要的是歷練，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想要奪回自己的勢力，他需要的不僅是學習，更需要的是觀察，觀察那些上位者有權者如何鞏固和開拓，有時候最好的進攻也許是防守。

至於慕容隱，她讓她呆在了瑞王府，她需要一個人傳遞消息，看住朝廷的動向，她還記得慕容隱知道她的安排時的臉色，也許她認爲澄汐不相信她所以不願帶著她，那抹失落卻讓澄汐心裡最後的一絲懷疑消盡。她相信，慕容隱會努力證明自己的清白，取得澄汐的信任，有時候帝王之術還是很好用的。

推門而入，牀邊的案幾上一隻精緻的香爐，散發著淡淡的蘭花香氣，讓人聞起來一陣舒心，只是這味道里似乎還夾雜著別的什麼，她一直也察覺不出。

掃了一眼房間，果然看到寧逸躺在牀上，之前的舞衣已然換下，如今只有一層輕紗裹身，白皙的肌膚在紅色的薄紗下若隱若現，雙目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卻在微微顫動，不知是在做夢還是在假寐。

沒有刻意收起氣息，緩緩地靠近牀邊，在看到另一邊的案幾上擺放的東西她突然笑不出來了，繩子、玉墜、細針，居然還有細鞭，她不自覺地反思，她看起來像是有那種惡趣味的人麼？她以爲她的癡情和寵夫天下皆知呢，不過今天她收下了黎帝的寵姬，不知道會不會對她的癡情皇女的形象昂有什麼影響。

“王爺。。。”寧逸的雙眸突然睜開，迷霧散盡，沙啞誘惑的輕喚，努力地撐起身子，澄汐卻眼尖地發現他撐起的手臂微微發顫，似乎用了全力都無法坐起。

澄汐有意無意地靠近他，手指掠過他的右腕，原來是軟筋散，難怪他看起來渾身無力，連起個身額頭都冒了一層薄汗。只是，眼前的狀況讓她有些不解，原先在宴會上，寧逸看起來是故意引起她的注意，應該也是故意想要她收下他，可是如今這情況似乎是黎帝派人有意爲之，目的呢？實在有些想不通。

僅僅是澄汐的輕觸，便惹得他微喘起來，他難受地開口，“那香葉草。。。。”那香爐上燃著的是夾雜著香葉草的蘭花，而那香葉草，卻是最好的催情藥。

“看來，美人倒是急不可待呢。“澄汐壞心地打斷他的話，想來太久沒見到他，一見到他便如從前一般抑制不住戲弄的情緒，誰讓他從前喜歡捉弄她，長大了讓他扳回一城也不算太過分吧。

寧逸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立刻開口解釋，“不是。。。”誰料那軟筋散混著香葉草，不止讓他的下腹滾燙，竟連說話都有氣無力起來，他緩緩催動內力，卻悲哀地發現內力竟讓軟筋散發揮地更快。

“本王會好好寵你的。”壓低了身體，靠近寧逸，而他的抵抗竟如小貓的爪子，如撓癢癢般無力，手指撫上他的啞穴，他瞬間睜大了眼睛，張口卻發不出聲音，急得眼眶發紅。

澄汐低聲取笑，“美人剛纔在大殿可是大膽地勾引本王呢，如今怎麼一副貞烈的表情呢？”頓了一下，恍然大悟了起來，“難道，美人在欲擒故縱麼？呵呵，本王喜歡。”邊說，手指若有似無地滑過他的身子，引得他情不自禁地扭動，那雙眸卻如能噴出火般看著她，控訴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寧逸努力保持清醒，不知道從哪裡拿來一把簪子握在手裡，對著澄汐便是一個猛刺，只可惜他如今全無內力，手臂根本法不出力，簪子還沒靠近澄汐，便被一下拍落。

“原來美人喜歡如此激情。”澄汐的嘴角綻放著笑容，心底卻是笑開了花，尤其是看著他悲慼的表情笑意更深，她乾脆將他的雙手抓住，用腰帶綁住，舉高於頂，輕巧地一個翻身便壓到了他的身上，手指在他下腹遊走，惹得他動情地低吟，他立刻咬住了脣，不讓自己發出那羞恥的聲音，只是他迷亂的眼眸卻是泄漏了他的失措。

寧逸滿眼的淚水，閃著哀求，張口卻只能發出嗚咽的低泣，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澄汐晃了神，那雙帶淚的眼底一片絕望痛苦，澄汐彷彿透著這雙眼看到了另一個人，不自覺地俯身吻去了他的淚，動作輕柔地像是害怕身下的人受驚。

沿著眼角，細密的吻落在了寧逸的臉上，她的聲音低柔，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墨，爲什麼要離開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宛若哭訴般的聲音，訴說著自己的不甘和無奈，澄汐微閉著眼，吻上了他的脣，柔軟的脣帶著淡淡的薄荷草的味道，她並不急著進入，反而一遍一遍地摩挲著他的溫潤口齒不清地呢喃，“墨。。。墨。。。”

寧逸停止了掙扎，呆呆地看著壓在他身上的澄汐，那雙流光美目中的疼痛，籠罩著淡淡的水霧，破碎的聲音敘述著她的迷茫失落，掩飾不住她內心的狂亂不安。但是他卻似能懂得她的嘆息無措，因爲，他也曾經歷過那樣的酸澀寂寞，那些個無數的夜裡，輾轉，無眠。

緩緩地，寧逸也閉上了眼，兩個心傷的人，相擁著尋求溫暖，至少在那一刻，他們忘卻了寂寞，相交的身體，相牽的雙手，溫存著彼此。

脈脈柔情，點點憂傷，煙雨如絲，恍然如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