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對於閆諾來說簡直就算是過了七年了。一沒電視,二沒電腦,平常街邊新聞也就是些家庭瑣事,每天唯一的樂趣就是逗夏雪開心了。如果不是停在門口的那輛馬車,說不定閆諾已經(jīng)忘了彩蝶館的事情了。
馬還是那匹黑馬,但是車伕已經(jīng)換了人。車上走出來的女人長著一張大衆(zhòng)臉,以至於閆諾根本記不起到底有沒有見過她。
“呦!您就是閆公子吧!”
閆諾還是一臉迷茫,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我是夢碟館的劉媽,今兒個來是專門來接你的。呵呵呵,小蝶姑娘親自託我來,你的面子可不小啊!”
“小蝶姑娘?啊!”閆諾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腦袋。“她還記得啊!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閆公子天天和夫人一起上街,在城中還有誰人不知啊!”
閆諾傻笑了幾下,才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那閆公子,我們這就走吧!”劉媽扭動著腰肢,也不管閆諾是否同意了,先一步坐進了車裡。
閆諾示意夏雪不用擔心,也跟著上了馬車。
到了彩蝶館,劉媽帶閆諾從後門走了進去。這一次,閆諾打起十二分得精神,隨時注意著四周的動靜。如果被同一個人連嚇三次,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小蝶從屏風內(nèi)走了出來,腳步輕盈。閆諾這才明白爲什麼自己前兩次沒覺察到她的氣息,在唐朝,她實在是太瘦了。分明的鎖骨吸引了閆諾的眼球,她喜歡女人的鎖骨,沒有原因的。
小蝶覺察出閆諾眼中的一絲邪氣,但是出乎意料的並不討厭,反而有種成就感。“閆公子,好久不見了。”
“一日不見,尚如隔三秋。七日不見,就像是隔了二十一載。小蝶姑娘,別來無恙啊?”不再害怕事蹟敗露,閆諾也就恢復了平常的樣子。
小蝶笑得燦爛,親自爲閆諾斟了一杯清茶,道:“閆公子似乎有什麼開心的事。”
“有麼?”接過茶,裝模作樣的抿了一口,閆諾頓時皺起了眉頭。“小蝶姑娘,這苦丁茶……不錯。”夠苦。
“公子喝不慣麼?”
“嗯,有那麼一點。我前一個女……呃,朋友,特別喜歡。”閆諾是個吃不了苦的人,所以慌忙將茶杯放下。
小蝶掩嘴輕笑。“公子可知,來這裡的客人從來沒人能真誠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他們大多都只會順著我的意思奉承我。”
那還不是因爲他們想泡你。閆諾在心裡想著,嘴上卻說道:“可能是因爲我從不虐待自己。還不知小蝶姑娘想算何事?”
“自古女人最重視的,無非是嫁個好丈夫。小蝶自然也不例外。”說著,小蝶將一張紙遞給閆諾。那是她的生辰八字。
“就是姻緣嘍!”閆諾看著宣紙,芊細的字體如同眼前的美人一般,那麼賞心悅目。“十月初三啊!”現(xiàn)在只有陰曆,也不能算星座。
“公子可又何疑問?”
“呵呵,姑娘命定之人不久就會出現(xiàn)。可喜可賀啊!”
“不久……公子的意思是小蝶的命定之人尚未出現(xiàn)了?”
“這個嘛……”閆諾撓了撓頭,平時的花言巧語立刻涌現(xiàn)出來。“其實說是命數(shù),還是要看個人努力的。人定必能勝天。姑娘如有喜歡的人,不妨主動一點,說不定那人也對姑娘有意。以姑娘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相信對方不會不心動的。”
“那麼公子呢?”
“我?我怎麼了?”閆諾自然聽出小蝶的用意,但小蝶喜歡自己完全是因爲自己現(xiàn)在是男裝打扮,如果說她知道自己是女人,估計就不會在這裡跟自己大搞曖昧了。自己雖然不專一,但還是有原則的。其一就是不碰直女。
“公子何必跟小蝶裝傻。”小蝶背過了身,口氣中帶著一絲埋怨。
“我心裡清楚得很,不明白的是你。”閆諾站起身道:“我是女人。”
“我知道。”
“咳咳咳咳咳……”閆諾被小蝶的直接嚇得嗆住了。
小蝶忙走上前,輕輕拍著閆諾的後背扶她重新坐下。
“你……咳咳咳……什麼時候知道的?”
“公子莫要忘了,這裡是青樓。龍蛇混雜,什麼樣的人沒有。小蝶也算是閱人無數(shù),但像公子……”突然收聲,小蝶改了稱呼,“但像閆諾一樣的人,小蝶還是第一次見到,自然是要多留心一下的。所以從你第一次進這個房間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女人。”
仔細盯著小蝶的臉龐,閆諾的嘴角揚起一絲邪媚的笑容。灰眸與黑瞳相對,問道:“比我好的人多地是,我也不會對你負責任,即使這樣你不後悔麼?”
小蝶似乎沒想到閆諾會有這樣的說辭,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閆諾站了起來,走到門口,笑道:“等你準備好了再來找我。你那麼本事,自然知道我會在什麼地方。”說完,帥氣的送上飛吻一枚,離開了夢蝶館。
“要不說女人就是小氣,請你的時候車接,用完你了就要你自己走回來。整整十公里啊……”
一邊鋪牀,一邊受著閆諾的語音攻擊,夏雪臉上始終面帶著微笑。
“夏雪,你笑什麼呢?這個時候你該安慰我啊!”
“天色已晚,你要是真的累了就早點睡吧!”
“夏雪,小雪,小雪雪,你就安慰安慰我這受傷的心靈吧!我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這個世界裡被人欺負,你就可憐可憐我,安慰我一下吧!來,親一個。”話一出口,閆諾就覺得不對。看到夏雪臉色一暗,一時間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夏雪只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是女人,但如果換了別人,恐怕要你多費一番脣舌了。”說完起身就往外走。
“夏雪。”閆諾一把拉住她,道:“我的國家與這裡風俗不同,如果我有什麼越矩的地方你只要說出來我會改的。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看到閆諾可憐的樣子,夏雪笑道:“裝可憐你絕對是天下第一。我沒有不理你,只是天色晚了,你該睡了。”
“那你陪我睡好不好?”說著,閆諾又搖起夏雪的衣角。“其實我怕黑,以前根本不敢一個人睡的,可我又不敢跟你說……夏雪,陪我睡好不好。我保證不擠你,不打呼嚕,不磨牙,不說夢話。”
“可是……”
知道夏雪已經(jīng)心軟,閆諾乾脆的將她拉倒在牀上,像八爪章魚一樣霸住夏雪,也不脫衣服了,騰出一隻手將被子拉過來蓋好,兩人就這麼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