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蕭燕燕來到二樓雅間中坐定,再看她將一罈西域烈酒放到自己面前,一雙貓眼暗示自己今天不醉不歸。閆諾笑了一下,自己斟酒到面前的海碗中,然後只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蕭燕燕先是驚奇,隨即笑道:“公子是要養金魚麼?”
“姑娘先前說我浪費美酒,現在自然是要好好品嚐回來。”
“呵呵,公子好生幽默。”
“叫我閆諾好了。”果然,被認成男生心裡還是有些不爽。
“好,閆諾。”蕭燕燕毫不客氣,自己也倒滿了酒,之後一飲而盡。
閆諾嚥了咽口水,看來今天又要破戒了。“姑娘好酒量。”讚美完畢,也飲盡了碗中的酒。
看閆諾面不改色,蕭燕燕又是吃驚,眼前的人似乎總能給她意想不到的驚喜。親自爲閆諾和自己倒了酒。剛想說什麼,閆諾又是一飲而盡,喝完還笑著示意自己再倒上酒。“閆諾不怕喝醉麼?”
“不會,我可是千杯不醉。”精神不醉,但是第二天宿醉反應會是普通人的好幾倍。
就這樣一碗接著一碗,閆諾不停地喝,蕭燕燕不停地倒酒,又時候也會陪著喝一碗。閆諾心知對方不想喝醉,也就不勉強。等壇中的酒見了底,才笑道:“聽說姑娘彈的一手好琴,不知我今天有沒有耳福?”
“今天不行。”看閆諾面上有些誇張的失落表情,蕭燕燕接著說道:“如果閆諾明日肯來,我可以只爲你一人演奏。”
“說好了,我們拉鉤鉤,說謊的人是小狗。”
頭一次聽到這個說法,蕭燕燕笑得更厲害,配合的拉了拉小指。
靠近了蕭燕燕的身邊,一股異域的香料時隱時現的飄入鼻中。閆諾揚起嘴角,藉著滿身酒氣,輕輕吻了對方的臉頰。
蕭燕燕並無不悅,依舊是笑著。風俗,有時候還真是個好東西。閆諾笑著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留下銀兩離開了。說到最後,還是賺錢纔是最重要的吧。
走出異域樓,閆諾覺得自己的胃裡裝滿了酒,是不是該在路邊吐出去呢?現在的話,明天會好受一些。使勁扣了扣喉嚨,酒水就像是失控的水龍頭般噴了出來。這種痛苦的感覺,比起上次服用水露鮮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不出,你還挺能喝的。”
戲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閆諾沒工夫回答,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沒找到一條手帕。剛想用衣袖解決,身邊就遞上一方絲巾。
閆諾不客氣的拿了過來,再還回去的時候意外發現聲音的主人不是司徒劍意,而是司徒劍心。看對方並不伸手去接,就慌忙把絲巾收了回來。“劍心姑娘,怎麼是你?好久不見了。”
“你的傷好了麼?”
“好了。多虧了紫緒,連個疤都沒留下。”不行了,頭開始暈了。早知道就回到客棧再吐了。
“跟我來。”
“去哪?”
“如果你不願自己走,我叫人擡你走也行。”
“至少告訴我去哪……”
話未說完,暗處不知從哪冒出了兩個大漢,一人擡手,一人擡腳,就這麼將閆諾擡走了。雖然也想反抗,但怎麼想都不太可能成功,閆諾乾脆暈過去,緩解不適。
再次睜開眼睛,太陽已經快落山了,閆諾想起身,劇烈的酗酒反應令她不得不重新躺了下來。轉轉眼珠,認出這裡是紫竹閣,閆諾苦笑了一下。怎麼又回來了!早知道就不逞強了,那西域姑娘現在肯定又在接待別的客人,真是得不償失。
“她醒了麼?”一道輕柔的女聲由遠及近,閆諾努力分辨,卻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似乎沒有。她喝得很醉,昨晚又吐的厲害。看來那蕭燕燕相當有本事呢!”嗯,這個是司徒劍心。聲音跟司徒劍意一樣,冷漠中還帶嘲諷,聽上去就想扁人。
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聽到對方迴應:“……行了,你去看看劍意回來了沒有。”
“是。”
聽不到遠去的腳步聲,只看見推門而入君流火,閆諾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對上閆諾灰色的雙眸,君流火笑了笑,輕聲說道:“好久不見了,閆諾。”
慌忙坐起身,也顧不上頭疼不疼,閆諾笑著招呼道:“君流火?你怎麼會在這裡?”笨!人家的地盤還要什麼原因!乾笑了兩聲,閆諾又道:“那個……好久不見了。”
“聽劍意說,你跟夏雪吵架了?”
“她住在雲龍客棧。不過你好像應該知道了。”
閆諾的回答讓君流火有些意外,又看到閆諾把目光移向別處,心中竟有一絲竊喜。“你被天水宮盯上,我才叫劍意派人保護你的。”
“我不是已經拒絕他了麼?”
“這是之後的事情了。劍心碰上你完全是巧合,不過把你帶回來是我的主意。你不會生氣吧?”
“不、會、啊!”問得這麼直接,閆諾真是想氣都氣不起來了。
“那你在鏡影閣的那番高談闊論可是真的?”
“高談闊論?我說什麼了?”鏡影閣?說什麼了麼?閆諾一臉迷茫,仔細回想著……啊啊啊!難不成是……擡頭看君流火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閆諾下意識的拉了拉衣服,總有種被眼神非禮的感覺。她怕女王,她怕危險。而君流火好像兩樣都佔了。
“呵呵,你果然與衆不同。閆諾,你就留在紫竹閣,不要離開了。”
“留在這裡做什麼?”
君流火沒有回答,只是笑。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知道喊叫是沒有用的,閆諾立刻跳下牀,拉住了君流火。肢體上的觸碰,兩人都吃了一驚。一個是悸動,一個卻是害怕。
完了,得罪女王了。放開手,閆諾不好意思的笑道:“那個,我本來是想今天離開的。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走?”君流火揚了揚眉,反問道:“你沒聽見我剛剛說的話麼?”
“聽見了。可是……”
“沒有可是。你在我的地盤呆了這麼久,怎麼可能說走就走。”
哎?剛剛好象不是這麼說的。閆諾敢怒不敢言,噘著嘴坐回牀上,賭氣不在說話。
君流火走前的一句話更令她火大。“劍意一會兒就過來,你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