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打我幹嘛?我也是女人啊!”以前被人打是自己做錯了事, 但這一次,閆諾真的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女人?”燕玲瓏的聲音沙啞,顯然是長途奔波, 沒有好好休息過了。“我真恨你是個女人, 你可以用這個理由拒絕小蝶。你既然不喜歡她, 爲什麼一開始要接近她, 爲什麼?”燕玲瓏撕扯著閆諾的衣領, 說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
哭聲讓閆諾心裡變得很煩躁,將燕玲瓏扶到凳子上, 也顧不的她的情緒,只問道:“是不是小蝶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劉澈把她怎麼了?”
紅腫的眼睛瞪著閆諾, 燕玲瓏緩緩的說道:“小蝶死了。在婚禮那天, 投湖自盡了!”
“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你知不知道那天你離開鏡影閣小蝶有多傷心。那天她去向我告別, 說要跟你一起離開,說就算你不願意也要跟著你。可是你就這樣傷了她的心, 一點餘地都不留下。”燕玲瓏哭得傷心,重心放在了閆諾的肩膀上,手卻不停捶打著她來發泄自己的心情。
閆諾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司徒劍意一步越過去,擋在二人中間。衝閆諾冷聲問道:“你該怎麼做?”
閆諾不知道該說什麼, 腦中始終盤旋著燕玲瓏帶來的噩耗, 還有小蝶曾經展現給自己的笑容。“你別那這種事開玩笑。你說的不是真的, 對不對?”
“你以爲我千里迢迢來這裡就是爲了騙你麼?我只問你, 你對小蝶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
閆諾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的喜歡只是對美女純粹的欣賞,但說實話又太對不起小蝶, 只能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不是……不是不喜歡,只是……我跟她……我……”
燕玲瓏瞪著閆諾,又問道:“你不喜歡小蝶,爲什麼要給她希望?爲什麼?”
“我沒資格喜歡她,我付不起責任……這些三娘都該知道的。燕姑娘,你別再逼我了。”
“我可沒逼你,是你逼得小蝶自盡!你可以不喜歡她,但爲什麼要逼她嫁給劉澈?”
“我什麼時候逼過她了?”
燕玲瓏又揚起了手,但立刻被司徒劍意攔下了。“燕姑娘,小蝶的死與閆諾無關,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聽出司徒劍意話中有話,閆諾拎起他的衣領,質問道:“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司徒劍意突然揚起嘴角,冷笑道:“你不是不喜歡小蝶麼?這麼衝動幹什麼?”
“你到底知道什麼?”
“我已經叫人暗中打撈起小蝶的屍體,由紫緒看過了,小蝶不是溺死,而是被被利劍劃破喉嚨致死。”
“是……劉澈?”好歹也看過N多部偵探小說、電影、連續劇,閆諾第一個猜出了兇手。鬆開了手,閆諾若有所思的坐到了一旁。
司徒劍意沒有回答,理了理衣領,轉頭對燕玲瓏道:“燕姑娘,本來這件事不該讓你知道。但我不希望你誤會閆諾,也不想你做出什麼令自己後悔的事情。這件事閻王殿……”
“這件事我會處理!”閆諾的聲調突然一變,搶在司徒劍意前面說道。也不理會司徒劍意詫異的目光,繼續說道:“閻王殿現在正全力對付天水宮,哪有功夫管這種小事。燕姑娘既然來找我,我一個人就夠了,絕對不會讓你失望。”說著,閆諾的脣角竟不自覺的揚了起來,彷彿是在嘲笑劉澈的越矩。
司徒劍意並沒落下這一個小動作,心中起了一絲寒意。而燕玲瓏只是呆呆的看著閆諾,不知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回到清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很久,直到君流火敲門,閆諾總算給了迴應,說了一句“進來吧!”
卸下一整天的防備,君流火本想在閆諾身上找點安慰,但聽到鈴兒的通報後,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看著閆諾背對著自己躺在牀上,君流火拿了杯茶,靜靜坐到她身邊,手中把玩著茶杯,也是一言不發。
“我要去一趟太原府。”
話音剛落,就聽到茶杯破碎的聲音。閆諾慌忙翻身而起,看對方月色的長裙上沾染的茶漬還冒著一陣白氣,忙拉過君流火的手。不看還好,一看就被手上一道血痕驚住了。
君流火慌忙抽回手,擠出笑容,道:“沒事,是我不小心……”
閆諾直直的看著君流火,從櫃子裡拿出早先讓鈴兒預備的醫藥箱,拿出白酒,拉過君流火的右手就澆了上去。
君流火身子一僵,硬是忍著沒有哼出來,但眉目間細微的變化還是出賣了她。
“知道疼,下次就不要再傷害自己。”消過毒,上好藥,閆諾細細的爲君流火包紮好了傷口,又問道:“你的腿沒燙到吧?”
君流火搖了搖頭,突然問道:“閆諾,你對每個女人都這麼關心麼?”
“我只對關心我的人這樣。”
“所以你要走?”
“只是去一趟太原府,很快就回來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在這個時候離開。”嘆了口氣,君流火又恢復了那處變不驚的笑容,接著說道:“不過你也有你的事情……如果你是我的敵人該多好,我就可以把你鎖在我身邊。”
閆諾也笑了,道:“不用擔心,我已經收好了徒弟。我不在的時候,要是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的,就問問鈴兒,她的意見你可以採納七成。”
“另外三成呢?”
“她太笨了,沒學到。辛苦你自己動動腦筋了。”
氣氛被這麼一鬧,緩和了許多。君流火看著自己手上的繃帶,忍不住笑了出來。“看來你得跟鈴兒學學包紮的功夫了。”
“我跟她學這個幹什麼,我該做的是讓你以後都不再受傷。”多麼感人的氣氛,多麼感人的語言。不知爲什麼,閆諾突然有種心虛的感覺。“那個……流火,你真的喜歡我麼?”
“我怎麼知道。”
“啊?”聽君流火毫不猶豫的說出這句話,閆諾覺得自己心的震了一下,有種前所未有的失落感。
君流火反而微微一笑,道:“你給我的感覺不一樣,你是特殊的。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但是我想我以後有的是時間去證實這件事。”
“不一樣……因爲我喜歡女人,還是因爲我……來自未來?”
“未來?”
“……算了,我現在不想討論這個問題。等我回來再跟你解釋吧!”說完,親了親君流火受傷的手,抽出枕頭下的槍別在腰帶上。
君流火始終面無表情,只是語氣更冷了,道:“你這就要走了?”
“本來一早就想走的,但是害怕你會胡思亂想。流火,等我回來,我想跟你好好談談。前提可是你要完好無傷。”
“你也一樣。劉澈祖上曾是將軍,別讓他拿到武器,不然你會吃虧的。”
“放心,他不會有那個機會的。”
君流火看見了閆諾那一瞬間展現的冰冷笑容,不由得愣了一下。她們是應該好好談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