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追下去嗎?”張局問道。
雖然學者有點兒不對勁,但他畢竟是學者。
中科大少年班堪稱中國學術精英的黃埔軍校。從美國科學院最年輕的華人院士莊大威(化名)、百度總裁張大勤,到打破了華人年齡紀錄晉升的哈佛教授尹大希、發明原子陷阱追蹤分析法的盧大天、發現世界上最小的納米碳管的秦大昌、蘭亭集勢CEO郭大去,目前,超過70%少年班校友活躍在海內外經濟、IT、金融、製造等領域,其中三分之一獲得博士學位,一般30歲左右就做出令人矚目的成績。
在知道他擁有這麼強大的背景後,張局可不想讓他在自己轄區出事。
“不用了。我們回去吧!”他扶了扶眼鏡,又恢復了冷靜。
他四處奔走,研究那些沒名沒利的研究,不是爲了讓人拿他們當瘋子的。相反,他希望所有人都恢復正常,就像他百分之七十的校友們一樣。
林楓離開,絕對不是什麼逃兵。而是那通只響了兩聲的電話。
電話雖然沒接,但是林楓心卻不安的跳動著。面對這不安,他出去打電話。可是電話卻怎麼也打不通,他這才決定去一趟,他也好久沒見趙雅了。
不過,在林楓趕到前,有什麼事,他們只能自己扛了。
“你和誰打電話?”
回到陶藝打電話的時間,江小豬打斷了她打電話。
“當然是林楓了,你一點兒用也沒有。”陶藝說。
江小豬很生氣地坐起來,看了陶芝的電話說:“那你要小心了。你竟然用陶桃的電話。如果他問你陶桃的電話怎麼在你這?你怎麼回答。”
“什麼怎麼回答。陶桃是我侄女。她手機落我這了,怎麼了?”陶藝說。
“不怎麼。只是他要再問陶桃怎麼樣了?到家了沒有?我想與陶桃說會話,怎麼辦?”江小豬又說。
“還能怎麼辦?陶桃去她老師家了。難道還要我連夜趕到她老師家不成?”
“唉!領導一句話,小兵跑斷腿啊!”江小豬不僅沒有安慰陶藝,反而深以爲然道。
嘶-
他這麼一說,陶藝當然就不打電話了。不僅掛斷,還關了機。
“那你說爲什麼外面看上去很小。裡面卻很大。”陶藝掛上電話問江小豬。
江小豬說:“這還不簡單。錯覺,眼睛的錯覺……
總之就是人眼看多了大東西,再看一般東西,就顯的小了。”
“那屋裡爲什麼這麼靜?”陶藝又問。
“屋裡靜。是隔音做的好。想聽聲音,打開窗戶就行了。”
江小豬爲了證明他自己的話,下牀去開窗。
窗戶看上去很新,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一摸都朽了。全是鐵鏽與未知的粉塵。嗆的江小豬直咳嗽。
“好了,打開了。”
咳嗽完,他立即說道。急於證明自己。
然而此時,外面也是非常安靜。
特別是墓地種植的防風林,一棵棵靜立無聲。
原本存在的風聲,鳥叫聲都彷佛爲其所吞噬,只有在空蕩蕩的帶有血腥味的空氣中不時擴散著幾聲鳥的嗚咽聲,似乎是生命最後的掙扎,似乎也是臨死前的求救。
烏雲將月亮遮住,在進行最後的醞釀。整片大地被籠罩在黑暗之中,樹林原有的張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顯得那麼頹然無力。忽然,有一絲光從夜空中射穿,映在了一隻鳥的瞳孔中,然後,烏雲慢慢的開始退出天空,一點一點的將月亮呈現,揪著人們的心.....那月亮是......紅色的,泛著鮮血的紅色......
“等一下。等一下。”江小豬一邊乾笑著,一邊心說:怎麼好像更恐怖了咋。
心中還沒有想完。突然,耳畔嗚咽的風,如同怨靈般。撕咬著著腐朽的窗櫺,“吱吱“作響.屋檐上也不知何時來了只寒鴉悲涼的啼鳴,彷彿訴說著這裡層發生的一切。
突然,“當,當,當……”響起了古老的鐘聲。
那鐘聲連續敲響了12聲。那感覺簡直像死亡之音,是死神的召喚。
“是值班室的鐘。這劉伯在想什麼啊!怎麼可以定在半夜十二點敲。”陶藝透過門窗,看到值班室座落的大鐘道。
“關上窗,咱們還是休息吧!都十二點了。”陶藝說。
沒有聲音,恐怖。這有了聲音更恐怖了。
陶藝看到值班室的大鐘,那古老的色彩,簡直像是在修羅煉獄屠殺廠不斷浸泡而成。
那長長的時針和分針,猩紅的格外刺眼,又好似兩把鋒利的劍,要刺穿人的心腑。
空氣中瀰漫了屍體的惡臭,也夾雜著那迷人的香氣……是桌上的鮮花。
陶藝再顧不上等大個。
她急急跑上了牀,心說:這人沒來,都臭的受不了,還是等明天吧!不然,見了人,也非臭昏過去不可。
陶藝爲自己找了這樣的藉口,躺在牀上。
江小豬看她如此害怕,心說:何必那!折騰來,折騰去的,很好玩嗎?
重新關上窗,江小豬去關燈。
“不要關燈。”陶藝說。
“好!”江小豬沒有堅持,躺在牀上睡了。
然而陶藝卻怎麼也睡不著。不知道是不是開了窗的原因,這房間竟然不隔音。
大鐘走針的齒輪聲,外面的風聲……都影響著陶藝的睡眠。
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不得不坐了起來。
“當-”
簡直是有心理感應一樣,她坐起的瞬間,大鐘又響了。
“啊!”她大叫。
“又怎麼了?”被大叫從睡夢中吵醒的江小豬問道。
陶藝說:“鍾,鐘聲又響了。”她很怕。
“這是老式座鐘,半個小時,以及整點,它都去報時。”江小豬解釋說。
“什麼?你是說,它每半小時都會響?那還怎麼睡覺?”陶藝問道。
“有辦法!”
只見江小豬從他的揹包側袋中取出一個藥瓶與兩個塞子。
他從藥瓶中倒出了兩片藥,倒在瓶蓋裡,給陶藝說:“給。”
“這是什麼?”陶藝問道。
“安眠藥與耳塞。過去。我到一些不安全的地方。害怕,睡不著,全靠它們。”江小豬說。
“嗯。”陶藝服了藥,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可如果我睡著了,遇到了什麼,怎麼辦?”
“你是說鬼?”
江小豬笑道:“不用擔心!不說這是國內,就是真的有鬼。他們的力量也很小的。聽沒聽說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只要你睡的好,鬼不能影響你的腦電波,他們其實對你是無能爲力的。”
“啊--是這樣。好睏!”
陶藝的腦袋沉沉的,就像生了鏽的齒輪,怎麼轉也轉不動了。
“困了就睡吧!”江小豬把耳塞給她,又扶她躺下。
“多好的女人啊!就是有點兒煩人!”江小豬自言自語。
“啊--”
他也困了,離開陶藝,去關燈。
“總算是可以睡了。”關上燈。他直接趴在牀上,便不願意再動彈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門外,聽見“踏,踏,踏...“的腳步漸行漸近......
“誰?”
江小豬嘟噥了一聲,外面又沒有了聲音。
江小豬又睡,可是腳步聲又出現了。
“誰?”
又沒有聲音了。
再睡,聲音又出現了。
江小豬那個火大,他下了牀,打開門。“誰?”
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包括劉伯也不在了。
這讓江小豬心中一寒。他飛快地回屋,去搖搖陶藝,說:“醒醒。醒一醒,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但是吃了安眠藥的人。哪兒是那麼容易醒的,搖了半天,也沒見人醒。
“怎麼睡的這麼死!”江小豬無奈道。
他起身背起自己的揹包對陶藝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兒是有點兒不對勁!我也叫不醒你,要不我先走。明天天一亮,便來接你。”
這是要甩了陶藝。獨自逃生嗎?
“人渣!敗類!你敢丟下我妹妹,我非一輩子纏著你不可!”
屋裡還有一個人。不,是鬼。看他的樣子與陶藝有幾分相似,這鬼應該是陶藝的哥哥了。
陶藝買的顯鬼水一點兒也不假,但是她卻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看不見鬼。
拿著顯鬼水,那麼隨手一潑,便想潑中鬼?她是怎麼想的。這分明是在撞大運啊!
如果這樣也行,還用什麼顯鬼水,你直接去撞不就行了。運氣好,你不就見到了?
哦!對了,這種事,不叫運氣好,而應該叫黴星高照纔對。
總之一句話,她並沒有潑中她哥。當她轉身下山時,她哥的鬼魂也纔剛出現罷了。
就像江小豬說的那樣,一國兩制啊!國內是不許有鬼的。
這個不許,並不是說人死就真的化屁,沒了。
是有人這樣,當一個人不信靈魂,不相信輪迴。那麼這個人的死,便是人死如燈滅,靈魂化爲靈子,直接投胎去了。完全不必經歷陰司、孟婆湯什麼的。
畢竟陰司的存在,並不是什麼天地法則,而是后土娘娘有感洪荒對靈魂的不尊重,隨意殺戮使用,心生慈悲,以自身法力法則強行轉化出了陰司。
她的本意只是爲了靈魂提供一個不受大能邪修們煉化破壞靈魂的庇護所罷了。
既然是庇護所,自然要捨去記憶(喝孟婆湯),否則全躲陰司修煉。修煉好了,再回去報仇。這絕對有違后土娘娘的本意。
人死前怨消,便是由此而來。
正因爲她的本意是這樣,所以到了現代,人死之後不經過陰司,她也沒有任何出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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