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易千律, 蜜姐爲什麼那麼緊張她的那塊玉佩啊,那玉佩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出租車上,坐在副駕駛位置楊炎忍不住好奇的回過頭, 朝後座的易千律詢問。
易千律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象, 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片刻後, 他纔開口回答道:“田蜜的玉佩, 是她妹妹送給她的。”
“田恬送的啊?!”
楊炎繼續(xù)道, “那怪不得蜜姐這麼生氣,我覺得那男的算是幸運了,要不是有塵哥在, 那男的怕是早就被揍的連爹孃都認不得了,醫(yī)院都不用送去的那種, 直接進殯儀館。”
光是想想, 楊炎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楊炎認識田蜜這麼多年, 對於田恬在她心目中的分量,他還是非常清楚的。
易千律輕飄飄一句, “所以說,千萬別惹她。”
“有道理有道理,這女人啊,真真是惹不得!這女人生氣起來,簡直堪稱金剛芭比, 迪迦奧特曼啊!平常水瓶蓋扭不開, 生氣的時候別說水瓶蓋了, 天靈蓋都能掀開的存在!”
楊炎感慨著, 突然又轉過頭, 幸災樂禍的樣子對後面的人笑問道。
“老實交代,你有沒有被她揍過?肯定有吧, 你倆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嗎,說說看,滋味如何?”
易千律瞥了他一眼,挑起眉,回了個絢爛的笑容,“讓你失望了,並沒有。”
“你少扯了,我纔不信呢!”
“想知道什麼滋味,你自己去讓她揍一頓不就知道了。”
“拉倒吧你,爸爸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兩人一路上閒聊著。
出租車此時也緩緩地停在了路邊,易千律開車門走了下去。
楊炎趴在車窗上喊:“大病人,要我送你上去不?”
還沒走遠的易千律擡起手揮了揮,示意“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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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中的人兒發(fā)出一聲輕喃,瞬間拉回了韓塵的七魂六魄。
他猛然擡起頭,驚愕地瞪大了眼瞳,大腦混亂成了一片,木訥地蹲在那一動不動。
他在做什麼……
韓塵的視線劃過田蜜紅潤的脣瓣。
似乎,心裡還有些貪戀剛纔那初初一吻。
“我可能是瘋了。”
這糟糕的想法讓韓塵心裡覺得很不妙,他站起身大步走到不遠的自動販賣機處,買了包煙。
韓塵的身子斜斜地依偎在旁邊光禿大樹的樹幹上。
他抽出一根菸叼在嘴裡,掏出了打火機,一手微微遮擋,“嘩啦”一聲,點燃了菸頭。
他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個變幻莫測的菸圈。
煙霧縷縷升起,輕飄飄地纏繞在四周,纏繞著韓塵那解不開,理還亂的思緒。
韓塵的眼神始終落在木椅上熟睡人兒的身上,腦海裡不斷閃過以前和她的回憶。
從小到大。
她的一顰一笑也在腦海裡揮之不去,格外的清晰明瞭。
慢慢回憶著,韓塵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一絲笑意展露在俊氣的面容上。
初冬的月亮爬在漆黑的天空之上,皎潔的白月光穿過樹梢,悄悄地灑在了韓塵的身上,灑在了他此刻溫柔如水的臉龐上。
面玉朱脣,在他墨黑的眼眸裡,宛如倒影出了天際的璀璨星辰。
月光融融,不知是他襯了月色,還是月色襯了他。
夜夜漫長,冬季的早晨總是亮的很慢。
早上八點過,溫暖的陽光才穿透層層雲霄照射在大地萬物上。
田蜜睫毛輕輕顫動幾下,她睜開眼,一邊揉著惺忪的眼睛,一邊坐正在椅子上。
她四下張望,見韓塵在不遠處的樹下站著,她起身走過去。
見田蜜走來,韓塵脣瓣輕啓,“走吧。”
“你一晚上沒有休息嗎?”
韓塵沒有回話,田蜜也就沒有再繼續(xù)追問了。
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韓塵把周圍所有的當鋪和首飾店的位置都整理了出來。
兩人今天一早開始就又跑了好幾家店鋪,結果都一無所獲。
田蜜顯然是有些著急了,生怕玉佩又被轉賣出去。
時間越晚,這個可能性就越大。
沒辦法,他們倆人便抓緊了時間,加快腳步的找。
不吃不喝的一天,就算韓塵買來了食物也被她以“沒胃口”的理由給拒絕了。
結果田蜜強烈的胃痛感襲來,趨勢她不得不勾著腰。
見狀,韓塵連忙把他扶到了一旁坐下。
“你在這休息會兒,前面有一家,我去看看。”
韓塵不放心地看了捂著肚子的田蜜,他快步朝店鋪的方向而去。
韓塵推門而入走進當鋪,裝修簡樸,看似也是一家陳年老店了。
老闆熱情的迎了上來,韓塵直接開門見山詢問了關於玉佩的事情。
中年老闆一聽,立刻點了點頭,“有有有,昨天確實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來賣玉佩!”
老闆記得很清楚,那玉雕琢細緻,有繁瑣的花紋,美玉無瑕,晶瑩剔透。
他當時還覺得那個年輕人是不是傻了,這麼好的玉都拿來當掉。
“玉呢?”
韓塵詢問,老闆想了想,才道:“那玉佩就在今天早些時間,已經被人高價買走了……”
韓塵找中年老闆要了買方的聯(lián)繫方式後就離開了。
他回到剛纔的地方,田蜜就急急忙忙的站起來。
“有嗎?有玉佩嗎?”
韓塵點點頭,“玉佩再另一個地方,我先送你回去,我去取。”
田蜜本來堅持要跟著,但是在韓塵強硬的態(tài)度下,還是乖乖的聽話,被送回家休息了。
送田蜜安全回到家的韓塵打了買方的電話號碼,電話那頭被人接聽。
兩人說了幾句後,就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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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裡燈光昏暗,震耳欲聾的音樂下是一陣陣的歡呼聲,韓塵穿梭在人羣裡,終於,他來到了對方在電話裡說的位置。
這桌男女成羣,坐在最中間的男生笑容肆意,“你就是韓塵?田蜜包養(yǎng)的小白臉?”
韓塵不語。
杜文從衣服包裡掏出一塊玉佩,在手中把玩。
“本來啊,我是想讓田蜜她親自來的。”
看著玉佩上面刻著的“蜜”這個字,杜文獰笑,“讓她來親、自、求、我。”
“可惜啊!”杜文嘆息一聲,“你想要玉佩?可這玉佩我花了大價錢纔買來的,我就這麼給你了,豈不是虧得慌。”
韓塵單手插在褲兜裡,他欣長的身姿就靜靜地站在那,神色平淡,“所以呢?”
“想拿回去也不是不可能。”
“哥幾個最近手有點癢癢,你站著讓哥幾個練練手,怎麼樣?”
杜文說罷揉了揉自己的拳頭,他起身繞過桌子走到韓塵面前。
“你不還手,讓我們打一頓,我就把玉佩免費給你,這交易劃算吧。”
對方不回話,杜文繼續(xù)說。
“不答應啊?那這個玉佩我就沒辦法給你了,你也可以讓田蜜來,只要她跪下來求我,也行。”
“想想田蜜給我求饒的樣子,嘖嘖嘖!”
韓塵正視著面前的人,瞳孔不經意微微一縮,眸光清冷,“我答應。”
聞言,杜文大笑了一聲,突然以驚人的速度一勾拳重重地捶在了韓塵的肚子上。
“田蜜還真是包養(yǎng)了一條好狗啊!這麼盡心盡力的爲她做事!”
杜文這桌陸陸續(xù)續(xù)又來了好幾個男生,對韓塵一陣拳打腳踢。
韓撣了撣衣角,站起身來。
眼眸微擡掃了一眼所有人,擡手輕輕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就這蚊子般的力氣?”
他一身冷厲的氣息懾人,一羣圍毆的人都不由退後了一步。
彷彿寒冷刺骨的冰峰,無人敢接近。
“怕什麼!都給老子上!狠狠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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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臥室裡迴盪著一陣陣的咳嗽聲,剛推門而入周嫂聞言,急忙地走到牀邊輕拍著田蜜的後背。
田蜜擺擺手,“沒事。”
“小姐你肯定是受涼了,周嫂熬了薑湯,快喝了。”
田蜜接過周嫂遞來的那碗薑湯,緩緩喝完,又在周嫂的監(jiān)督下吃了藥後,周嫂才放心的離開了房間。
昏暗的房間裡,田蜜躺在牀上,呆呆地望著上方的天花板,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焦慮。
田蜜翻了身側躺著,她閉上眼。
怎麼回事?
右眼皮從剛纔就一直跳到現在。
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田蜜從枕頭下拿出手機,她找到韓塵的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
電話那頭“嘟嘟”響了一聲後突然被人掛斷了。
田蜜皺眉,又打了個過去。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韓塵渾身髒亂不堪,卻掩蓋不住他那一身傲骨的氣質。
他手裡緊緊的攥著一塊玉佩。
電話鈴聲驟然響徹整個街頭,他拿出看了眼手機上的備註,手指劃向了拒絕接聽。
電話再次響起,他依然拒絕了。
掛斷後,他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電話被那頭的人接聽。
“甘淨,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