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宇單聞言,睫毛輕顫,突然他感到面前一寒,他的身子就被襲勻帶了出去。
弋陽出手,招招狠戾,直逼華宇單和襲勻的死穴。
然而,華雲(yún)鈺帶來的侍衛(wèi)全部被那名清麗的女子控制,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弋陽對著華宇單和襲勻出手。
“陽兒,趕緊醒醒!”華雲(yún)鈺看著這一幕,眼底一點(diǎn)點(diǎn)灰敗下去。
“小心!”襲勻擋在了華宇單身前,替她受了一掌,頓時感覺心口火辣辣的疼。
然而,弋陽並沒有打算放過他,身形一掠,對著襲勻張開了五指,探向他的胸膛。
就在這時,一道墨色的身影飛快的從弋陽手下將襲勻帶走,然後給他解開了綁住雙手的繩索。
鵬鳥上的凌瑤看見北宮喆,眸光一凜,泛著寒芒,她本來沒打算對北宮喆等人出手,可是如今他的出現(xiàn)卻破壞了她的計(jì)劃,她怎麼能放過他?
她驀地收了脣邊的骨笛,雙袖一掃,安文夕頓時被她纏住腰肢,帶上了鳥背。
“夕兒!”北宮喆驀地大驚。
安文夕剛纔只關(guān)注著弋陽那邊的情況,根本沒有注意到危險來臨。
凌瑤一把掐住了安文夕的玉頸,對著北宮喆恨聲道:“這就是你多管閒事的代價!”
“啊!”然而下一瞬,她的小腹上卻突然多了一把匕首,她根本沒想到安文夕敢對她出手,更沒有想到她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鮮紅的鮮血立即染紅了她的裙襬,小腹處傳來的刺痛令凌瑤緊皺了眉。
然而,就在這個空檔,安文夕已經(jīng)脫離了她的鉗制,只見她驀地抽出了插在她小腹上的匕首,轉(zhuǎn)瞬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凌瑤痛的一陣抽氣,咬了咬牙,驀地?fù)]手,安文夕只覺得握著匕首的手腕一麻,手中的匕首頓時墜落下去。
“你去死吧!”凌瑤重重的將安文夕拍下鳥背。
鵬鳥離地十丈有餘,安文夕落下去,必死無疑。
北宮喆眸光微斂,身形頓時一閃,將墜落下來的安文夕攬?jiān)诹藨阎小?
他的眉宇間盡是擔(dān)憂,“沒事吧?”
安文夕嘴角輕勾,“有事的是她!”
他們剛剛落地,身前就捲起了一陣凌厲的疾風(fēng),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弋陽正對著他們張開了不斷滴血的雙手,一襲白衣鮮血盡染,渾身煞氣,猶如從地獄爬出來的厲鬼一般。
北宮喆攬著安文夕驀地後退,誰知弋陽卻突然掀起了雙手,一陣巨大的厲風(fēng)直接將北宮喆和安文夕捲走,轉(zhuǎn)瞬消失不見!
北宮喆和安文夕如同墜入了漩渦一般,猛烈的風(fēng)吹得他們睜不開眼睛,妖風(fēng)陣陣,呼嘯著令人膽顫的驚悚聲音。
“不好,是七殺陣!”安文夕驚呼。
“別怕!”北宮喆收緊了放在她腰間的大手。
光線越來越弱,黑暗無聲襲來,四周漆黑一片,他們彷彿是墜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而縈繞在耳邊的淒厲之聲更尖利了,巨大的恐懼籠罩著她,若是心志不夠堅(jiān)強(qiáng)的人,只怕還沒有落地就先被這陣妖風(fēng)給折磨瘋掉!
越往下越冷,沒過多久,安文夕
就被徹骨的涼意凍得渾身發(fā)抖,然北宮喆卻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用他的袍子整個人將她裹了起來。
靠著他的溫?zé)嵝靥牛参南w內(nèi)頓時升起了一陣暖意,她不禁抱住了他的腰身。
他們不知道下落了多久,終於眼前一亮,入目的便是一片蒼茫,他們這是入陣了麼?
“砰——”在即將落地的時候,北宮喆飛快的扣住了安文夕的肩膀,將她緊緊擁在身體上方,以後背接地,發(fā)出一聲重重的撞擊聲。
“北宮喆,你怎麼樣?”
過了半晌,北宮喆才從地上坐起了身子,“朕死不了,先扶朕起來。”
他們置身於冰雪的世界,到處是一片晶瑩剔透、粉妝玉砌,然而這裡也冷得徹骨。
此時,她和北宮喆皆是一身單衣,根本無法抵禦嚴(yán)寒,突然安文夕的身上多了件墨色長袍,她頓時驚道:“你給了我,想要被凍死麼?”
更何況,一件單薄的袍子也根本不足以禦寒。
北宮喆此時僅著了件白色單衣,不容安文夕拒絕,直接將他的墨色長袍裹在了安文夕身上,將她包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
看著他的固執(zhí),安文夕也不再和他爭執(zhí),轉(zhuǎn)眸道:“這裡是七殺陣,我們當(dāng)初就是在七殺陣裡相遇的,你一定不記得了。”
北宮喆掃了眼周圍的冰雪,仔細(xì)的搜尋了下腦海,的確沒有半分印象。
安文夕也不氣餒,握緊了他的手,“你不記得不重要,只要我還記得就好,我相信這一次你一定還會將我?guī)С鋈サ摹!?
“對朕這麼有信心?”
安文夕微微抿脣,“就算出不去,被困死裡面,能和你死在一起也是幸福的,只是我捨不得樂樂,所以,我們一定要出去!”
“對,爲(wèi)了樂樂,也爲(wèi)了樂樂以後的弟弟妹妹,我們必定要出去。”
安文夕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那不正經(jīng)的事情!”
北宮喆微微勾脣,“朕想什麼不正經(jīng)的事情了,夕兒知道?”
“你——”安文夕又羞又怒,驀地跺了跺腳。
“咔咔——”一聲細(xì)小的聲音響起,安文夕頓時一驚,緊接著,他們腳下的冰塊全部裂開。
“撲通——”安文夕和北宮喆齊齊墜入冰河。
冰涼徹骨的冰水彷彿侵入骨髓,凍得他們一陣牙齒打顫。
冰水看似不動,實(shí)際上卻流得極快,帶著他們不斷地下沉,越往下,胸腔的水壓越大,窒息之感陣陣襲來。
北宮喆睜開眼睛,看著身側(cè)的安文夕,將她一把撈入懷中,找到那片柔軟,立即貼上了去,朝她口中渡了口氣。
脣齒相接之間,北宮喆腦袋中頓時一片空白,緊接著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衝破桎梏,涌現(xiàn)出來。
這稀薄的氣息,這冰徹骨髓的寒冰水,一點(diǎn)點(diǎn)的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
他想起來了!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是在七殺陣中,由於他的突然墜落砸在了她的身上,所以她恨恨的將他一腳踹了出去。
因爲(wèi)冰面有薄有厚,他再次落地,砸破了冰面,造成了整個冰面的坍塌,兩個人全部沉到了冰水之中。
儘管他們不斷地往上游去,但是還是逐漸下沉。
就在他差點(diǎn)喘不過氣來,朝著更深的地方沉去之時,一隻柔軟的小手突然抓住了他的大手,緊接著,兩片帶著涼意的櫻脣貼上了他的薄脣,爲(wèi)他渡了口氣。
這是他第一次和女人有如此親密的舉動!
然後,一陣巨大的水流朝他們衝了過來,他想也未想,就將那隻小手緊緊的扣在了手中。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身側(cè)的她卻陷入了昏迷,高燒不退,他就這樣揹著她一直尋找,終於找到了陣眼,出了七殺陣!
後來發(fā)生的一幕幕展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他沒有想到,這一走來,他們兩個人竟然走得如此波折,他不由得將她緊緊擁在懷中。
脣齒相依,肌膚相觸,他們給彼此渡著氣息,相互取暖,一點(diǎn)點(diǎn)的朝著上方游去。
不知過了多久,安文夕感覺整個人都被冰冷麻木的時候,他們突然游出了水面。
她立即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入目的景色和剛纔的冰雪世界完全不同,這裡綠樹成蔭,柳綠花紅,一片生機(jī)勃勃之景,彷彿桃花源處。他們不知道在那冰水裡漂游了多久,沒想到竟然來到了這裡。
只是,這裡和剛纔那裡沒有什麼不同,一樣冷的令人發(fā)顫。安文夕知道,這裡的一切都不過是幻境罷了!
北宮喆將安文夕從水中抱到岸上,另個人的衣服都被冰水浸溼,此時溼噠噠的貼在身上,冰寒徹骨!
“來,坐下,朕先給你將衣服烘乾。”北宮喆拉著安文夕盤腿而坐。
隨著北宮喆的運(yùn)氣,安文夕身上升騰了一陣熱氣,冒著嫋嫋白煙。
這樣的溫暖,令安文夕不由得舒了眉頭。
不消片刻,安文夕身上溼噠噠的一副已經(jīng)被烘乾,北宮喆再次運(yùn)氣,烘乾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走吧,我們?nèi)フ艺谊囇墼谀难e。”安文夕握緊了北宮喆的雙手。
“朕知道在哪裡。”北宮喆將腦海中的事情慢慢回憶了一遍。
“你知道?”安文夕驚道。
北宮喆略略點(diǎn)頭,“朕以前就破過七殺陣,不是麼?”
安文夕一陣驚訝,不可置信道:“難道說,你恢復(fù)了記憶?”她的聲音中透著欣喜。
看著北宮喆點(diǎn)頭,安文夕難掩心中的興奮,“你是如何恢復(fù)記憶的?”
過了這麼久,用了這麼多藥,都不能恢復(fù),難道就在剛纔的冰水裡他恢復(fù)了記憶?
北宮喆慢慢靠近安文夕,冰涼的脣貼上她的,霸道的撬開她的脣舌,半晌才意猶未盡的離開了她的櫻脣。
“你幹什麼?”安文夕抿了抿嘴角,感受著他的氣息縈繞在她的口腔內(nèi)。
“朕給你演示一遍,朕是如何恢復(fù)記憶的。”
安文夕看著北宮喆眼底的狡黠,微微斂眸,難道就在剛纔的冰水中,他給她渡氣之時恢復(fù)的記憶?
“沒想起來?那朕再給你演示一次,直到你想起來爲(wèi)止。”北宮喆慢慢探到安文夕身邊。
“走,趕緊去找陣眼,離開這個鬼地方,凍死了!”安文夕一把拉住了北宮喆的手,躲開了他的薄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