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尤閒給秦晴和小蘭打了飯菜送過去之後,他卻給早在裡面的玲姐給趕了出來,這三個女人硬是沒有一個願意要他留在那裡的,好吧,他這次還就是得一個人吃飯了。
還真的有點不習慣,謝姐和畢瑾又是在食堂吃飯,尤閒突然又有種變成了孤家寡人的感覺。
老老實實的,在自己的診療室把飯菜吃完,飯盒子也洗掉之後,尤閒就拿著飯盒往食堂裡面送,可是一到食堂門口,尤閒突然就愣住了,他看到了葉天,因爲葉天就坐在了對著門口的位置,可詭異的是,葉天的頭髮,怎麼有很多是白色的,都有點花白的感覺了。
看到尤閒,葉天也似乎吃了一驚,跟著就有點尷尬的衝尤閒笑了一下,這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尤閒只能也笑了一下,然後他進去把飯盒放到消毒櫃裡面,接著他就好奇的走到了葉天的對面坐下了。
“閒哥。”看到尤閒不走了,反而還坐在了前面,葉天就有點呼吸不穩了,但嘴裡還是很客氣的說道。得,這都知道喊他一聲哥了啊,這傢伙夠假的,尤閒的年齡絕對比葉天小好不好?
可尤閒沒有太計較這個,他反而是很認真的看著葉天的頭髮,然後他低聲說道:“你這頭髮……怎麼回事啊,染的啊,這水平夠高的啊,染了四分之一,而且還不是一塊塊的染,中間還留一些的黑的,這怎麼做到的?”
其實問的時候,尤閒心裡已經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染的,他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這葉天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然後就開始白頭髮了,問題是這傢伙也不是伍子胥,還能一個晚上就白了頭?
“不知道,反正就是這兩天突然開始頭髮白的,而且白得還快。”葉天低聲說道,臉色尷尬,而且眼神還閃爍,這傢伙絕對是知道原因,但不好說出口。
“不知道?”尤閒皺了皺眉頭,但他的心裡卻突然就一沉,好像吧,那華姐給的資料上面,那蓇蓉的產品要是中了毒,女人大多會白頭髮的,男人嘛,好像沒有提,但如果只是沒有提呢?
“真的不知道,睡一覺起來,就白一些,然後第二天又白一些。”尷尬的看著尤閒,葉天的眼睛有點躲閃尤閒的意思了。
“給手給我,我看看。”尤閒說道,他越來越懷疑是蓇蓉毒素的影響,可是他懷疑歸懷疑,但他也不是真正的瞭解那玩意,所以他需要多方求證纔是。
“不用了,我到醫院檢查過了,而且白頭髮嘛,染一下就是。”葉天說道,居然直接就拒絕了,這分明就是心裡有鬼嘛。
“也行,不過還是快點去染一下吧,不然顧客看著你這頭髮,只怕心裡又會有別的想法的。”尤閒說道,他這是好心的提醒,但他心裡對葉天吧,那看法還是沒有什麼改變的。
如果葉天是真的老實了,真的想要跟他和好,那麼出了這樣的情況,哪怕尤閒不會看病,也可以給尤閒把把脈不是?
拒絕,那就是有問題,尤閒只能在心裡冷笑了,但同時他又很高興,這個葉天對他的小蘭可是打過主意的,而且還曾經想要算計他,他巴不得葉天倒大黴。
就在這時,尤閒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尤閒連忙把手機掏了出來,嘿,還就是這麼巧了,居然是冰姐打過來的,有點意思,難道是這食堂的阿姨發現他坐在葉天對面,然後給冰姐說了?
眼睛往食堂後面那裡看去,那個五大三粗的中年女人正在抽菸,看都沒有看這裡一下,但尤閒卻立刻就肯定了,那個中年女人是故意裝的,跟冰姐在一起的人,可以用物以類聚來形容,那就是會警惕性很高的,他這麼看,那個中年女人會不知道纔怪。
“姐,有事嗎?”懶洋洋的,尤閒就接通了手機,他也不走,他就是坐在這葉天對面,既然葉天不是真心實意的跟他和好,那麼越是讓葉天難受的事情,他就越要去認真的做,所以他就是要盯著葉天看,氣死了纔好。
“我弟弟小天的頭髮,你看到了吧?”手機那頭,冰姐的聲音,帶著一股淡淡的苦澀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看到了,沒有太多的想法。”尤閒輕輕的說道,眼睛又故意的看了葉天的頭髮一眼,好吧,他這又看一眼,葉天就憋屈的低頭了。
“你啊……你怎麼……你到下面來,我在下面。”冰姐有點鬱悶了,直接就開始命令道。
“現在,人還很多啊,不太方便吧?”尤閒一愣,他眼睛看了一下四周,還有六個美容師和兩個按摩師在這裡,再加上一個沒有回去,也在這裡吃飯的顧客,他怎麼好從那食堂的秘密通道進去啊?
“你走地下車庫那裡。”冰姐好像有點不耐煩了:“快點,你不是問了我蓇蓉的事情嗎,如果你想弄清楚,你就給我下來。”
說完,冰姐就直接掛了電話了,這讓尤閒不由得得意的一笑,那就不用問了,還真的就有那種油,而且看起來冰姐已經拿到了,葉天則不知怎麼搞的,中了毒了。
不過尤閒能說著就是惡有惡報嗎?有句古話,害人先害己,這可是至理名言,冰姐打算用毒油禍害別人,好吧,先坑了她自己的弟弟,看起來還坑得很慘的,這毒都直接讓頭髮開始白了。
古代的人,雖然科學技術不如現在的這麼發達,但很多流傳下來的古話,那還就是很有道理的,這讓尤閒不得不佩服,現在,不就又應驗了一句嗎?
衝葉天神秘的一笑,尤閒就起身了,他也不說他笑什麼,他要留著給葉天去琢磨去,這傢伙頭髮都白了,那麼再讓這傢伙傷神一下,說不定就白得更快呢。
十分鐘後,尤閒通過地下車庫的密道,他找到了那個標誌,然後啓動了開關,當門打開的時候,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冰姐。
可這一次,冰姐沒有了往日那種冷靜的感覺,那醜得沒法形容的臉吧,正猙獰中帶著苦澀的看著尤閒,而且那眼睛裡面,居然還有了淚花,這幹嘛跟要哭一樣,難道她這麼陰險狡詐的女人,還會爲了別人哭,鱷魚的眼淚嗎?
“這是怎麼啦,天塌了啊,天塌了不是有高山頂著嗎,然後就是高樓大廈,最後還有高個子,然後纔是地上的人,我們在地下室,沒事的。”尤閒進去,然後啓動牆上的開關,那門就合上了。
“你知道嗎,其實有時候你很可怕。”冰姐輕輕的說道,而且那眼神吧,雖然是盯著尤閒的背,可他依舊心裡有點發毛,跟刀子一樣,又好像要割開他的身體,要看清楚他那樣可怕。
“我怎麼可怕了,我不是很聽你的話嗎?”尤閒慢慢的轉過身來,臉上帶著憨厚的笑,他的心卻有點懸起來了,這不會是給冰姐看出來點什麼了吧?
“你別裝了,就跟很多人的分析一樣,你看起來憨厚老實,但你做事情,卻從來都不是無緣無故的,你每個事情都是有自己的用意,你就是在扮豬吃老虎。你做的事情,最後得到最大好處的,也就是你一個人,你比我都要狡猾得多。”冰姐苦澀的說道,然後她直接就往邊上那個房間走。
有點心跳加快了,但尤閒還是跟了進去,現在他也沒有看到冰姐那個時刻都帶著的男人,如果有什麼事,他大不了就拼命。
進去之後,冰姐已經站到了那個玻璃牆跟前了,而且讓尤閒一驚的是,那玻璃牆裡面,一個女人,此刻正穿著一件白色的病號服躺著另一個房間的臺子上面,而且還掛著吊瓶,那臉色白得嚇人,跟白紙一樣,這是誰,這又是爲……天,羅藝?
是的,躺著的就是羅藝,一開始就是臉色太白了,加上頭髮是披散的,尤閒還沒有認出來,可這仔細一看,可不就是羅藝嗎?
“怎麼是她?”尤閒一驚,而且他還沒事又發現了一個可怕的情況,那就是那白色的病號服吧,下面還有很多血跡,看起來好像還是很新鮮的血,她難道受傷……不對,不是受傷,尤閒突然就想到了蓇蓉毒油上面。
一扭頭,尤閒的臉直接就垮了下來了,他有點氣憤的說道:“別告訴我,她中的就是蓇蓉的毒。”
“你怎麼知道的?”冰姐苦笑著問道:“是不是華姐告訴你一些我們的事情了?”
“廢話,蓇蓉的毒性,我當然知道一點,用得著華姐那個女人來跟我說?就你那弟弟葉天的白頭髮,絕對也是蓇蓉毒有關。雖然蓇蓉和罌粟不是同一類型的植物,但同樣的就是大量的抽取和消耗人的精氣神,這個我在老神棍那裡早就知道了。”尤閒憤怒的看著冰姐說道:“你別跟我說你們不知道那種東西的厲害,我告訴你們,其實就是警告你們,那種東西,我都怕,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驚訝的,冰姐看著尤閒發呆了,但也就是呆了十來秒,然後冰姐臉色就再次一變,嘴裡居然有點幽怨的問道:“尤閒,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回,輪到尤閒傻眼了,他到底什麼來頭難道冰姐也弄不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