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梅歌舞廳門口,此刻有個女人正站在那裡抽菸,還不是別人,就是瘋子名義上的妹妹,實際上的女人賈女士,偏偏這個時候賈女士還扭頭過來了,結(jié)果就那麼巧的對上了眼。
只能笑著往那裡走,而畢瑾這時卻輕輕的一抖,嘴裡低聲說道:“她怎麼也在這裡啊?”
是啊,這個問題尤閒也在心裡問,可賈女士已經(jīng)滿臉笑容的過來了,他總不能立刻掉頭就走吧?
“尤醫(yī)生,你這是準備幹嘛去啊?”賈女士很快就到了尤閒和畢瑾跟前,眼睛卻開始好奇的看畢瑾了,然後她開始笑,一臉的壞笑,得,認出來了。
“帶她來,就是想看看她的媽媽是不是在這裡跳舞,然後看是跟哪些人在跳舞。”尤閒有點尷尬的說道,嗯,其實就是這個意思,可是現(xiàn)在他也就是尷尬。
“她的媽媽來這裡跳舞,有沒有搞錯啊?”賈女士突然就樂了,跟著賈女士就壞笑著說道:“這樣打扮反而讓人留意的,妹子,走,我的車在那裡,你跟我去化個妝,保證你媽就是站你跟前都認不出你。”
說完,賈女士就拽著畢瑾的胳膊往前面不遠處停的一輛小車走去,這不由得讓尤閒哭笑不得,她這是自來熟啊。
叼上一根菸,尤閒也正好想讓自己冷靜一下,而且賈女士說得也對,到了這樣的地方,那種打扮好像也有點過頭,這是他考慮不周了。
五分鐘後,當(dāng)賈女士和畢瑾再次從車裡下來的時候,尤閒有點傻眼了。
畢瑾換濃妝了,而且是非常妖豔的濃妝,塗成黑色的口紅,濃眉大眼,再加上那一頭雷劈過一樣的頭髮,以及一件牛仔背心,這哪裡還是畢瑾,這就是現(xiàn)在的非主流嘛。
“傻眼了吧,走吧,這樣進去,絕對沒有太多人會留意,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裡面有點亂,而且髒,或許你們看了會難受。瘋子都不怎麼願意來,不過今天正好是他來收費的時候,老闆娘正陪他在裡面喝酒。”賈女士說道,那眼神吧,有點點怪,似乎賈女士心裡也有點不安了。
“沒事,我們就是看看。”尤閒輕輕的說道,其實聽到賈女士這麼說的時候,他的心裡就猛的一沉,真的。
用力的推開門,立刻,一陣音樂聲就衝到了他的耳朵裡面,不過跟著就是一種劣質(zhì)香水混合著亂七八糟的氣味組成的怪異感覺到了他鼻子裡面,這裡面怎麼這麼黑啊?
而且人還不少,中間一個大的舞池裡面,起碼有十幾對男女摟抱在一起,正跳著舞,那舞姿,哪怕是尤閒不會跳舞,都覺得就是鬼打架一樣的,羣魔亂舞啊。
跟著尤閒就感覺胳膊一緊,然後就是一種讓他心裡有點點飄的軟,畢瑾這時抱緊了他的胳膊,這一抱緊吧,他的胳膊就貼在了畢瑾的胸口那寶貝側(cè)面了。
要命啊,哪怕今天他下午那啥過了,這個時候,他都立刻有了點點反應(yīng),他不由得擔(dān)心的看了畢瑾一眼,結(jié)果一看,他就又是一驚,畢瑾丫頭此刻眼睛正死死的盯住了一個角落,那裡正有一箇中年女人在跟一個男人聊天,可不就是曾經(jīng)請他們看電影的傢伙嗎?
還是那種穿著緊身衣的打扮,油頭粉面的造型,那中年女人……該死,穿著旗袍,可是那長相,分明就是跟畢瑾有點像的。
而且尤閒看得很清楚,那兩個人是緊挨著坐在那裡,正旁若無人的竊竊私語,而且是女人在跟男人說,上半身完全是趴在了男人身上。
立刻,尤閒就一擡手,他輕輕的把畢瑾的下巴捏住,嘴裡更是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別看,先找個位置,有些事情,先不要輕易下結(jié)論。”
話是這樣說的,尤閒心裡卻一陣陣發(fā)苦,他都有點後悔帶畢瑾來看到這個場面了,畢瑾的反應(yīng)如此強烈,那就不用問了,女人吧,絕對是畢瑾的媽媽,想不到他的直覺會那麼的準。
但更加氣人的就是這裡了,現(xiàn)在明擺著畢瑾的媽媽跟那個混蛋關(guān)係不正常,這樣的舉動,就算是沒有那啥過,那也差不多了。可現(xiàn)在畢瑾還要被她媽媽逼著和那個男人好,她媽媽腦子是進水了,還是短路了啊?
“去那邊坐。”賈女士輕輕的說道,跟著賈女士就向另一個角落走去,那個角落跟畢瑾母親和那個混蛋正好是平行的,正好可以看得清楚又不引起懷疑。
手在哆嗦,畢瑾的手一直在發(fā)抖,而且緊緊的握住了尤閒的胳膊,她這是氣到了吧,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被她媽媽那個樣子嚇到了。
帶著畢瑾坐下後,尤閒還沒有開口呢,賈女士卻沖走過來的一個女服務(wù)生低聲說道:“兩杯茶,最好的。還有,跟我說說,那邊那對男女,經(jīng)常來這裡面嗎?”
“賈姐,你說那兩個啊,經(jīng)常啊,幾乎每天都在這裡,怎麼啦,是賈姐的朋友,還是得罪了賈姐?”女服務(wù)生有點緊張的低聲回答道。
“嗯,有點眼熟而已。”賈女士瞟了畢瑾一眼,跟著賈女士又低聲問道:“只是跳舞吧?沒有在這裡做別的吧?”
“一般就是跳跳舞……”女服務(wù)生眼睛跟著也看了畢瑾一眼,然後低聲說道:“那個男的,專門在這裡釣老女人的,那個女人,是二月份開始跟他跳舞搭上的,在我們這裡倒是沒有什麼,最多就是搞點小動作,摸幾下,出去就不知道了,這個要問那邊的小旅店了,他們好像一般是八點鐘就離開,好像是往那頭去的。”
尤閒沒有說話,他只是掏出煙來點上,這個女服務(wù)生的話,其實就像那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現(xiàn)在畢瑾都開始揪他的胳膊了,這丫頭親眼目睹了自己母親的那些醜態(tài),心裡肯定在痛苦吧。
說是不知道,結(jié)果又說要問那些小旅店,這不等於告訴他們,畢瑾的母親經(jīng)常跟那個混蛋去小旅店那啥,這最不願意看到的場景,還有最不願意聽到的話,結(jié)果都出現(xiàn)了。
如果是別人,尤閒並不覺得怎麼樣,這年頭,很正常,再說了,經(jīng)常跑這種歌舞廳跳舞的,幾個正派得起來,如今跳廣場舞的都能跳出一些問題。
可現(xiàn)在,這是畢瑾的媽媽,這讓尤閒說什麼好啊?
再加上畢瑾的媽媽還一個勁的逼畢瑾嫁給那個男人,這簡直就已經(jīng)喪失了做母親的資格了,至少尤閒是這麼看的,太狗血了,也太殘酷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尤閒還不得不立刻又伸手去扭畢瑾的腦袋,但還是晚了一步,畢瑾躲開了,她看到了……
畢瑾的母親,這時突然就抱住了那個混蛋,那個混蛋手,也非常不老實的到了畢瑾母親那條旗袍的開衩裡面,這可是很多人的地方,怎麼一點避諱都不知道,難道就這麼憋不住?
“冷靜。”用力一摟,尤閒跟著就嚴肅的衝畢瑾說道,下一秒,他卻不由得一呆,畢瑾哭了,她的眼淚正從眼睛裡面冒出來,那眼神,絕望而且悲痛。
“要不要我找人教訓(xùn)那個男人?”賈女士這時苦笑著低聲問道,聲音裡面卻透著一種憐惜的味道,而且賈女士的手也握緊了。
“不……我要叫我爸爸來,我要讓我爸爸看到……”畢瑾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低聲說道。
“不可以。”立刻,尤閒就用力的抓住了畢瑾那要去拿手機的小手,天,畢瑾的小手不但抖得厲害,而且冷得像冰。不過他還是說道:“那是你的媽媽,你想過後果沒有,在這裡一鬧,她就徹底沒有了回頭路,而且你爸爸要承受多大的打擊?”
“是的,妹子,不能叫你爸爸來,一來,雖然我可以保證你爸爸不會有事,但總歸對你爸爸的名譽有影響。而且你媽媽也真的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去,她就沒有了退路,你們家也就完了。這樣,我找人把那個男人帶走,然後你再把你媽媽帶出去,找個地方,你們好好聊聊。”賈女士也趕緊說道。
這個提議,尤閒還是很認可的,他跟著也衝畢瑾說道:“聽賈姐的,那個畢竟是你的媽媽,是生你養(yǎng)你的人,你別忘記了這個。”
“哥,她還有沒有把自己當(dāng)做我的媽,她自己都跟那個混蛋搞到了一起了,她還逼著我去嫁給那個男人……她不是人……她這樣做,對得起我和我爸爸嗎?”畢瑾嘴裡痛苦的說道,而且她開始發(fā)抖,甚至是有點無助的抱住了肩膀,而後她開始往他懷裡靠。
畢瑾的話,說得尤閒不由得一愣,他只能有點心疼的抱住了畢瑾,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看到,看到了,真的太讓人心寒,做爲(wèi)過來人,他有經(jīng)驗。
但他心裡更是清楚,與他的經(jīng)驗相比,畢瑾這次受到的委屈更大啊。他畢竟只是一個女友,可以分手,可以不再理會,可是畢瑾卻是看到了她的母親背叛家庭,更可氣的是,爲(wèi)了討好那個混蛋,還要逼著畢瑾嫁給那混蛋,這樣的事情,正常人做得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