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吸了兩口,尤閒就放到了菸灰缸那裡,他吸菸的目的就是試探,煙癮其實還沒有來。在放下煙之後,他一邊看林瀟瀟的臉,一邊說道:“首先,眼睛你得摘下,這在別墅裡面,外面又下雨,你戴個太陽鏡幹嘛。其次,洗臉,中醫望聞問切,你不把臉上洗乾淨,看錯了,你就怪不得別人。”
“哦。”出乎尤閒意料的是,這林瀟瀟還真的就起身了,他以爲林瀟瀟得反駁一下的,最起碼要說個理由,沒有想到林瀟瀟居然這麼聽話,奇了怪了。
“對了,弟弟,這是我上個星期的檢查報告,省醫院出的,還有藥方,你看看,你給我做決定,我該不該吃那些東西。”羅女士這時又從茶幾上面拿起了一個文件袋,跟著就遞給了尤閒:“我現在也就相信你了,那些藥,我以前也吃過,都是吃了感覺好點,但同時就要變胖的。”
尤閒卻將檔案袋接過來後就隨手丟一邊去了:“既然吃了也沒有辦法讓你徹底好,就那麼一點點感覺,還有讓你變胖的副作用,那就沒有必要再繼續吃,是藥三分毒,能夠少用藥,那就最好少用。再說了,你給我看也沒有用,西醫的東西,我不熟,我看了也是白看。”
“不對吧,我可是聽人說過,你雖然是個很厲害的中醫,但有時候你說的一些理論,又跟西醫關聯很大的。”樓梯口那裡,一個女人有點敵對的聲音就冒了出來。尤閒的眉頭忍不住就微微一皺,怎麼今天這裡這麼多針對他的人,時刻都想挑他的刺啊,這什麼意思?
也就是這樣想了一下,然後尤閒就把羅女士給排除在外了,很明顯啊,羅女士現在對他的態度,那就不可能是她安排的。現在尤閒有點懷疑,這是不是因爲林瀟瀟的原因,這套路,好像跟那新貴家的不一樣啊。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剛剛在二樓窺視他的,應該就是這個說話透著敵意的女人。現在他沒有回頭,那目光,他還是可以確定。
羅女士還是沒有介紹,甚至尤閒不回頭,羅女士也學他,羅女士也頭也不回,話都不說一句,這態度就有點微妙了,尤閒都有點懷疑這個說話的,羅女士也不喜歡。
不喜歡也來了,而且語氣還這樣,簡直就沒有把羅女士放眼裡的意思啊。尤閒不由得腦子又開始跑偏,果然就像別人說的那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明爭暗鬥,尤其是吃公家飯的,有時候明明不喜歡一個人,可爲了利益,還是要走到一起,難道就不累?
“羅姐,我看你還是認真權衡一下,你應該知道的,目前主流的意見,那就是中醫沒有西醫的效果好,西醫纔是治病救人的唯一途徑,真要是大病來了,救命的也就是西醫,靠中醫,那就是死路一條。”等瘦嫂端著茶過來的時候,那個說話的女人也到了尤閒對面,而且還很不客氣的就坐在了那裡,眼睛更是冷冰冰的看著尤閒了。
也就是一看這女人,尤閒就知道爲什麼會這麼敵視了,這女人他知道,雖然沒有見過面,但他從一些衛生部門下發到醫院的內刊上面看到過的,省醫院的內科權威,一個頭銜好多的女醫生,嗯,據說老公也是個大頭頭。
有點意思了,他被羅女士叫來上門服務,結果來了好幾個對他有敵意的,還來了個頭銜老多的所謂的專家,這是準備找茬吧?
“好茶。”端起茶杯,尤閒看都不看這個什麼權威,他反而安心的先去嗅了一下那茶的香味,然後他說道:“姐,這茶待會給我點,我最近把別人送我的好茶葉都快喝完了。”
“給你準備著呢,昨天回來我就讓瘦嫂給準備好了,你啊,最喜歡的是鐵觀音,我知道的,另外我還準備了一些碧螺,那可是小蘭妹妹愛喝的。”羅女士輕輕的一笑,然後她一邊說,一邊看了對面那個什麼專家一眼:“簡姐,你什麼意思啊,我弟弟沒有惹你吧,你這話裡面帶刺干嘛?”
態度果然不同,對那什麼張玉霞,羅女士一個冷哼就打發了,可是對這個什麼專家,羅女士雖然心裡肯定不舒服,但嘴裡還是留有餘地的,沒有徹底翻臉的意思。
“按摩,其實就是一種舒緩,真正治病,按摩還是不夠看的。”簡姐卻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句,不過尤閒知道,這個簡姐雖然針對他,可實際上卻是被那簡姐兩個字給氣到了,女人啊,到了一定年齡的時候,那就是恨不得所有人都覺得她們年齡小的,尤其羅女士還當著這麼多人面叫姐,那不是故意刺激嗎?
“是啊,不夠看,只是舒服。可問題是我要的就是舒服啊,用你們西醫的方法,藥一把把的吃,跟吃飯一樣的,也沒有見到舒服,我還更加的難受,那我何苦要爲了你們說的效果去受罪,這人生也就是這麼幾十年,我還有很長的時間,我可不想這麼早就變成藥罐子。”羅女士針鋒相對的說道。
得,綿裡藏針,羅女士的話繼續刺激這個姓簡的專家,這都暗諷簡姐治病不行,把人治療得成藥罐子了。
“藥罐子是中醫的說法,西醫可從來沒有藥罐子的,病好了,藥就可以停。”簡姐的臉有點發青了,看起來很容易生氣。
再加上簡姐眼睛那白眼球上面的紅血絲,還有臉上那若有若無的淺綠色條紋,尤閒就暗暗好笑了,大怒傷肝,果然國內的專家都會丟磚頭,自己還內科權威,這肝都在變差了,還教訓別人。
“你笑什麼,我剛剛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啊?”簡姐跟著就不悅的衝尤閒說道,那語氣都帶著訓斥的味道了,有毛病吧,把尤閒當後輩訓,太特麼的自以爲是了吧?
也就是羅女士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尤閒輕輕的一握羅女士的手,然後他平靜的說道:“姐,我們上去做按摩吧,現在的時辰做起來對你很好,效果最強。有些話,我們上去再說,你知道我們中醫的規矩,不計較。”
“好。”羅女士連忙就起身了,但眼神還是有點疑惑的看著尤閒。偏偏這個時候吧,簡姐又冷笑了起來,嘴裡更是很不客氣的說道:“哈,有意思啊,我們西醫都知道一個很淺顯的道理,女人來了例假的時候,不能做按摩,你這傳說中的中醫聖手,你居然要帶她去做按摩,你不知道她還貧血啊?”
這都沒完沒了的來了,尤閒再好的脾氣也有點忍不住了,不過他還是保持著臉色的平靜,嘴裡淡淡的說道:“姐,走吧,人家肝火旺,現在看什麼人都不順眼,我們不要再刺激她了,萬一氣得厲害了,她肝病發作了,賴到我們頭上可不得了,那更加會罵死人的。而且將來要是肝徹底沒有用了,也只會賴我們害的。”
這話從尤閒口裡一冒出來的時候,羅女士就驚訝的去看那簡姐,但尤閒卻拖著她往樓梯那裡走,哪怕他感受到了那簡姐有點驚駭的目光,他嘴裡還故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走啦,別看,看就是麻煩,沒有發現她現在就是在找茬,在丟磚頭啊?對病人,尤其那脾氣不好的,我向來是惹不起我躲得起的態度。”
“你給我站住?”簡姐大聲叫道,跟著尤閒就聽到腳步聲往他身後撲,這簡姐還給臉不要臉了,這是要動手嗎?
“你要幹什麼?”幾乎是同時的,羅女士喊道,而且還用力一帶,將尤閒護在了身後,而那邊,林瀟瀟也衝了出來,雖然素面朝天的臉很清秀,可那柳眉是皺了起來,已經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
“你說我有肝病,你是怎麼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的?”簡姐卻不管不顧了,她臉色有點發白的瞪著冷笑著站在羅女士身後的尤閒大聲問道,身體卻在發抖,好像嚇到了一樣。
“要人告訴嗎,都寫臉上了,難道你以爲跟你們西醫一樣,一定要看什麼儀器數據啊?”尤閒繼續冷笑,心裡的火已經冒了起來,他可有點壓不住了,所以跟著又嘲諷的說道:“不對吧,你是省醫院的權威啊,你內科專家啊,你是出名的教授啊,你是不是怕別人知道你這個內科權威連自己的病都治不好,你還在給別人看病,讓別人覺得你是個大忽悠,你很丟臉啊?沒事,你放心,我這人嘴巴最緊了,我出門就忘記的。另外我也沒有必要去跟一個肝都壞得差不多,按你們西醫的做法,不換肝遲早就一死,換了也就多活幾年的人計較。”
說完,尤閒又一拉羅女士的胳膊,他繼續上樓,最後那幾句話,他可是發自內心的,還特麼的專家教授,什麼玩意?都病得快沒救了,還特麼的嘚瑟,還想教訓別人,臉呢,還要不要臉?
“尤閒,你說什麼,她到底怎麼啦?”但羅女士卻嚇到了,她反而又回頭拽尤閒並且大聲問道。
“沒什麼,你記住她現在的樣子,以後你就知道什麼人是肝癌了。”尤閒慢慢的說道,他冷笑著說的,這樣的狗屁權威,死絕了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