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看見阮綿綿出了機場第一眼,傅廷則就知道阮綿綿的情緒不高。
在一起生活這麼長時間,傅廷則可以說是很瞭解阮綿綿了。
她是那種,在最親的人面前,最不會僞裝自己的人。
“這次出差,遇到什麼事了?”傅廷則溫聲問道。
阮綿綿聞言,撅了撅嘴,此時她覺得身心都很累,累到,想找一個人靠一靠。
“你找個地方停車。”阮綿綿道。
傅廷則看了阮綿綿一眼,恩了一聲,然後走了一會,找了一個地方停車。
“停在這裡會被罰款嗎?”阮綿綿前後看了看。
“老婆發話了,罰款不算什麼。”傅廷則單手搭在方向盤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帥氣的一塌糊塗。
阮綿綿眼睛忽然一熱,撅著嘴紅著眼睛看著傅廷則:“我想抱抱你。”
福傅廷則寵溺且又一臉“真是那你沒法辦”的表情,俯身上前,將阮綿綿抱了一個滿懷。
“你這麼愛我,我很無奈呢。”傅廷則道。
阮綿綿將頭埋在傅廷則的胸膛裡,衣服的馨香和獨屬於傅廷則的淡淡的香水味,瞬間就讓阮綿綿安心了。
“我愛的是你的錢。”阮綿綿學著八點檔電視劇裡的語氣。
傅廷則低沉一笑,大手輕輕拍著阮綿綿的後背,柔聲道:“哄你就跟哄傅錢似的。”
“哼。”阮綿綿傲嬌的哼了一聲,順帶在傅廷則的胸膛裡蹭了一下。
此時的溫情,無人可打破。
傅廷則的深愛與寵溺,將阮綿綿寵成了一個孩子,她可以無理取鬧,她可以放肆生活,因爲即便遇到了麻煩,身後還有一個傅廷則。
沒有一個女人願意每天累死累活撐起一片天,如果背後有一個強大的男人,她們也願意活的如公主一般。
而這些,傅廷則全都滿足。
“有時候我特別慶幸,那時候爲了錢什麼都幹,不然,我也不會去挑釁京都赫赫有名的傅二爺了。”阮綿綿在傅廷則的懷裡感慨道。
也不會,就這樣與他結識,然後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那今晚,你願意爲了錢什麼都幹嗎?”傅廷則一本正經道。
阮綿綿:...
所以說,傅二爺的浪漫之路,任重而道遠。
“軟軟,你怎麼了?恩?”傅廷則吻了吻阮綿綿的髮髻,隨後柔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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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等著阮綿綿自己調整好主動說,可是這妮子忽然感慨起來。要是再不問她,待會警察叔叔就要來敲門了。
“你就不能讓我多安靜一會嗎!我的心情剛剛好點兒!”阮綿綿從傅廷則的懷裡出來,仰著頭瞪著他。
那雙大眼睛,裡面充滿了委屈,格外的想讓人..欺負她。
傅廷則喉頭微微一滑,對著阮綿綿輕聲道:“我怕我們再停在這,明天就有新聞說傅二爺在高速上..車震了..”
阮綿綿:...
忘記傅二爺的座駕,全京都娛樂記者都知道的。
傅廷則上前親了親阮綿綿撅起來的嘴巴,小啄一下就立馬離開,生怕控制不住自己。
“那我們走吧,一邊走,一邊說。”阮綿綿道。
傅廷則揉了揉阮綿綿的腦袋,重新發動車子,一邊平穩的駕駛,一邊問:“你去了哪裡?”
“麻州。”阮綿綿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傅廷則看了她一眼,騰出一隻手握住了阮綿綿的小手。
麻州那個地方屬於貧困地區,按照這妮兒的性格,大概又是多愁善感了。
“傅廷則,你還是好好開車吧。雖然我覺得你這樣牽著我很浪漫,但是我怕我倆死路上了。”阮綿綿撒開傅廷則的手。
傅廷則微微扯了扯嘴角,斜睨道:“沒情調。”
阮綿綿:...
這個豬腦子。
車子繼續開著,阮綿綿打開車窗,夜晚的風,是那麼的涼爽。這個時候,要是心情好一點,絕對是個兜風的好時機。
但是看著眼前的高樓大廈,阮綿綿的心,一直揪著。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當你看到人類脆弱的一面時,再看繁華盛世,就會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虛的。
你無法掌控心裡的那種虛的感覺,彷彿下一秒就會猛然崩塌,這個世界什麼都沒有剩下。
“我去了麻州的張家村,那裡正在面臨著巨大的危險。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因爲理智和感性,一直不相上下。”阮綿綿開口說道。
“這危險程度有多大?”傅廷則問。
“村裡有一個私人工廠,明面上是做服裝的,但其實是個嚴重違規的化工廠。爲了躲避上面調查,工廠掏空了一座大山,把污水排了進去。”阮綿綿道,說著,她的腦海裡又呈現了張家村那簡陋的派出所。
派出所尚且如此,那村民的家呢?
是不是家徒四壁,一貧如洗呢?
“麻州是山區,一旦大山崩塌,那個村子就完蛋了。村裡人出不來,救援的人進不去。”傅廷則理性的說道。
阮綿綿點頭,道:“是啊,可是怎麼辦呢?”
微風襲來,帶走了阮綿綿無盡的惆悵。
“那個化工廠掏走了村民一輩子的積蓄,他們想掙點錢,改變自己貧窮的狀況。也是他們窮怕了,所以纔敢這麼做吧。”阮綿綿趴在車窗上,說出這句話,嘆了長長的一口氣。
“這兩點完全沒有什麼關係。”傅廷則淡淡道。
阮綿綿微微蹙眉,直起身子,關上窗戶,看著傅廷則。
“軟軟,你這其實是感性誤導了理性分析。貧窮的確讓人心生憐憫,但是貧窮並不是違規犯法的理由。這個工廠不僅犯法,而且在做著危險的事情,你覺得當災難來臨的時候,貧窮可以提他們擋過一劫嗎?”傅廷則冷靜道。
阮綿綿有些呆愣,眼神凝聚著想不通的迷茫。
可是,不貧窮他們就不會這麼做啊!
“人的一己私利隱藏在弱勢羣體的時候,就會顯得尤爲的偉大和高尚,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投了錢的村民,也被矇在鼓裡?或者,他們被要挾著呢?”傅廷則又道。
這句話,如同一個炸彈,在阮綿綿的腦子裡炸了。
她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傅廷則,你怎麼這麼厲害呢!”阮綿綿瞬間醍醐灌頂,豁然開朗。
傅廷則帥氣一笑,道:“畢竟是阮綿綿的男人,不厲害會被人說是吃軟飯的。”
“你本來就吃阮了啊~~”阮綿綿朝傅廷則拋了一個媚眼。
傅廷則渾身一緊,加快了車速,聲音略顯低沉:“那我今晚吃吃看。”
阮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