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的蘇小小和肖北辰。
因爲蘇小小一直糾結著要怎麼和肖北辰把話說清楚,又可以將傷害降低到最小,所以晚飯也是吃的心不在焉。
肖北辰當然能看到蘇小小心不在焉的樣子,他以爲蘇小小還是因爲之前發(fā)生的事給她帶來的傷害太大,所以纔會悶悶不樂。
所以吃過飯之後,肖北辰便建議帶著蘇小小四處逛逛,畢竟他對於自己哄女孩子的功力還是胸有成竹的。
“蘇小小,想去那裡逛?無論上刀山下油鍋,我肖北辰都照陪不誤的……”走出飯店,肖北辰走在蘇小小前面,回過頭來看著她,一路倒行。
“肖北辰,你耍什麼酷啊,這樣走,你就不怕掉進坑裡哦……”蘇小小一向都對肖北辰故意耍帥的行爲嗤之以鼻。
“不怕啊,有蘇小小在,她怎麼會讓我受傷呢,對吧?”蘇小小被肖北辰的花言巧語弄到無語。
“陪我去一個地方吧……”蘇小小想了想,也許只有一個地方最適合自己向肖北辰袒露心扉。
一個對她來說充滿回憶的地方,四周都好像充斥著莫哲的影子,也只有在那裡,蘇小小纔有勇氣拒絕肖北辰的一片赤誠之心,即使會傷害他,也比拖拖拉拉帶來的傷害要小吧。
蘇小小說的和莫哲開車來到的是同樣一個地方。
肖北辰開著車在路邊停下,蘇小小沒有等肖北辰說話,就先一個人下了車。
這個地方,蘇小小和莫哲記得,肖北辰也記得。
上一次在這裡遇見莫哲和蘇小小的時候,他才第一確信莫哲和蘇小小原來過得很幸福,也因爲看到蘇小小臉上洋溢的幸福不屬於自己而難過。
而如今,只能說物是人非,街道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可是有些人的心情卻不能像以前那樣,那麼萬里無雲(yún)。
“蘇小小,怎麼想來這裡逛啊……”肖北辰雙手插進口袋,環(huán)顧著四周,若無其事地問道。
蘇小小沒有回答,只是安靜地向前走著,肖北辰就默默地跟在身後。
她現(xiàn)在走過的路,莫哲幾分鐘之前也走過。只是兩個人都不知道,原來彼此的距離,也不過一條街道而已。
“肖北辰,我有話對你說……”鼓足勇氣,蘇小小停了下來,垂著眼皮,眼睛好像聚焦在地面的某處。
“嗯?”肖北辰正鼓著嘴巴,等著對方說話,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鋪天蓋地向他襲來。
“你對我很好我知道,如果沒有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可能現(xiàn)在的我根本就沒有勇氣繼續(xù)在臺北生活下去,對我而言,肖北辰是我這一輩子遇到的最重要的人,可是我的心裡已經(jīng)有莫哲了,我不能和肖北辰在一起。”
“小小……”看到蘇小小低著頭不敢看自己的樣子,肖北辰內(nèi)心忽然充滿感慨。
“你說風鈴也是因爲覺得心裡還有別人,所以才離開你,你說我是一個和她一樣真實的人,我的心裡也有一個永遠無法替代的人,所以我也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很能理解風鈴的心情,因爲肖北辰你太優(yōu)秀了,一點細小的瑕疵都會讓對方覺得配不上你,所以你不要怪她。”
這些話都不是在蘇小小心裡醞釀很久的臺詞,可是卻很流利地說了出來。
“這樣優(yōu)秀的蘇小小,只會讓別人覺得配不上你,你怎麼會配不上別人。”肖北辰伸出右手,輕輕拍著蘇小小的腦袋。
不知道是傷心還是內(nèi)疚,蘇小小低著腦袋,眼淚就啪嗒啪嗒地落到了地上,開出了一朵花來。
“我不會放棄的,失去過風鈴的我知道如果再失去蘇小小,我的心會有多痛,所以在蘇小小找到自己的幸福之前,我都不會放棄的。”肖北辰收起了手,鄭重其事地對蘇小小說道。
“肖北辰……”蘇小小也沒有想到肖北辰會這麼執(zhí)著,不禁擡起頭,一臉訝異地看著他。
“蘇小小,你不要哭啊,你一哭我就更愛你了,怎麼辦……”肖北辰幫蘇小小擦掉了眼淚,一句玩笑話就逗得蘇小小破涕而笑。
“放心,在蘇小小找到自己的幸福之後,我保證再糾纏你,自動退出……但是在你找到男朋友之前呢,你不能拒絕我對你的邀請。”
肖北辰一把攬過了蘇小小打肩膀,帶著她向前走去。
“走吧,繼續(xù)逛逛……”肖北辰說道。
“肖北辰,我想去一個地方……”
“嗯,隨便你,你想去哪就去哪。”
這世界上有沒有一個人,愛你如至寶。
多幸運,肖北辰對蘇小小就是這樣子,愛如至寶。
蘇小小想去的地方,就是莫哲給她買衣服的那家服裝店。
蘇小小還清楚地記得,那天商店的店員看到她,一臉羨慕與嫉妒的模樣。
在乎的不是漂亮的衣服,在乎的是,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自己寵成一個公主,以滿足自己膨脹的虛榮心,當時的蘇小小覺得自己擁有了全世界都沒有的幸福,可是幸福卻在瞬間轟然倒塌。
她要去那裡祭奠自己被埋葬的愛情。
如果不是有著共同的回憶,如果不是兩個人都有心,如果不是都對對方念念不忘,莫哲和蘇小小也就不會在這裡相遇。
商店在一片繁華區(qū)的街角,拐過彎就可以看到。
當蘇小小拐過那道彎的時候,看到眼前的畫面,不由得佇立在原地,心裡的感動還有難過全都奔騰起來,讓她覺得快要不能呼吸,眼淚瞬間涌出眼眶。
肖北辰站在身後,眼神裡有的是一絲不可思議的疑惑,他不能解釋這一幅畫面。
不遠處,在服裝店的櫥窗前,莫哲正盯著其中一個模特身上的衣服,在默默發(fā)呆,眼神是那麼專注,好像是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般。
那件衣服正是蘇小小曾經(jīng)看上的。
如果根本不在乎,如果心裡根本就沒有蘇小小的位置,如果和蘇小小在一起只是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那眼前的一幅畫面又該怎麼解釋,爲什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看著曾經(jīng)的兩個人一起經(jīng)歷過的事情發(fā)呆。
莫哲沒有看到就在不遠處的蘇小小和肖北辰。
蘇小小一步一步地向著莫哲走去,她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不知道是該擁抱他還是責罵他。
肖北辰則站在原地,目送著蘇小小,看著她漸漸離去的背影,內(nèi)心充滿了失落感,可是在這樣的時刻,自己不是應該自覺地退出嗎?
不知道莫哲看到自己以後會做怎樣的反應,蘇小小的心情在感動的同時還閃爍一絲不安和忐忑。
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心情裡,完全沒有感受到漸漸逼近的危險。
遠處刺眼的燈光一遍一遍閃爍著,沒有固定的頻率,像是不安跳動的心臟,在慢慢逼近。
“莫哲……”在快要走到莫哲身邊的時候,蘇小小忍住顫抖的嗓音,輕聲叫出了莫哲的名字。
聽到蘇小小聲音的莫哲,身體似乎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心跳似乎漏了半拍,等鼓足勇氣回過頭時,便看到了不遠處蘇小小那滿是淚水的臉頰。
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剛剛還在遠處不安閃爍的燈光忽然向著莫哲的方向逼近而來,一陣刺耳的汽車鳴笛聲劃破天際。
對莫哲而言,危險總是隨時存在的,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降臨到他的身上。
“小心……”看到失控向莫哲撞過來的汽車,蘇小小來不及多做思考,只是奮力推開了他。
一片耀眼的強光將蘇小小的臉照的慘白,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
莫哲和肖北辰都吃驚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幕,誰都不願意相信這是一個事實。
蘇小小被撞飛很遠,然後就安靜地躺在了血泊中。
肇事的車輛並沒有停下來,而是一路疾馳而去,讓周圍的人都來不及多做反應,它就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沒有心情去顧及什麼肇事車輛,肖北辰和莫哲都跑到了蘇小小面前。
躺在血泊中的蘇小小臉色慘白,因爲失血過多好像已經(jīng)昏迷了。
“小小!小小!你醒醒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一向處事冷靜的莫哲,此時卻只知道抱著蘇小小瘦弱單薄的身體,一遍一遍地喊著她的名字,眼淚也不爭氣地從他的眼眶裡落了下來。
一個男人,爲了心愛的女人,在人來人往的街角,哭得死去活來。
這邊很快聚集了一堆過來圍觀的人羣,人們紛紛爲這一場悲劇而扼腕嘆息。
唯一清醒一點的恐怕只有肖北辰了,看著蘇小小,雖然他也很心痛,心痛到快要失去理智,可是一看到莫哲,又讓他的理智恢復了大半。
肖北辰掏出手機,叫來了救護車。
蘇小小很快被擡上了救護車。
“能不能讓我也上去,我想陪在她身邊。”莫哲已經(jīng)快要瘋掉了,看著車裡的蘇小小,向身邊的救助人員乞求道。
“對不起,您在車裡會妨礙我們的救助工作的,請您去臺北醫(yī)院等著,在那裡你才能見到患者。”救助人員毫不留情地拒絕了莫哲的請求。
“哥,上車吧,先去醫(yī)院。”肖北辰在身後拍了拍莫哲的肩膀,扶著他上了車。
肖北辰明顯地感覺到了莫哲的情緒正處於崩潰的邊緣,如果不扶著他,他很可能連這幾步路都走不了。
忽然明白了什麼,莫哲還是以前的那個莫哲,他不是愛玩弄感情的混蛋,他只是有著難以言明的苦衷而已,真正的莫哲,可能比自己還要深愛蘇小小,肖北辰忽然爲之前打了莫哲一拳而感到內(nèi)疚。
肖北辰也不得不堅信了自己早晚要離開的這個事實。
來到醫(yī)院,蘇小小已經(jīng)被送進了急救室。
肖北辰和莫哲站在手術室外焦急不安地等待著,忽然感覺時間好像被拉長了三倍,原來等待是一件這麼折磨人的問題。
“肖北辰……肖北辰……小小呢?我們家小小呢?……”聞訊而來的黎小然已經(jīng)是哭紅了眼睛,好不容易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可是看到肖北辰之後,情緒又不由得激動起來。
“小然,小小還在手術室急救……”肖北辰慚愧地低著腦袋,甚至不敢看黎小然的眼睛。
“急救……”聽到急救兩個字,黎小然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幸好肖北辰及時扶住了她。
“怎麼會在急救?我把蘇小小交給你,讓你和她出去散散心,怎麼會變得在急救,肖北辰,你怎麼能這樣子對我們家小小……”
情緒失控的黎小然不禁把所有的怨氣都撒在了肖北辰身上,一拳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肖北辰的身上。
“對不起。”肖北辰默默承受著黎小然的拳頭,也只有這樣,能讓他內(nèi)疚的心情好受一點。
而更加內(nèi)疚的是莫哲,一切都是因爲自己,蘇小小纔會遭受這一次的意外。過於自責的心情折磨得他快要瘋掉,萬一蘇小小出了什麼意外,他可能真的會用自己的命去抵蘇小小的命。
看到莫哲的黎小然情緒變得更加激動了,一下子撲到了莫哲的身上,那架勢恨不得把他粉身碎骨一般。
“莫哲,我們家小小哪裡得罪你了,你一定要這樣子折磨她,她爲你受的苦已經(jīng)夠多的了,爲什麼還要遭受這種事,如果不愛她你就不要招惹她,你們這些可惡的有錢人,你就是殺人犯……殺人犯……”
現(xiàn)在的黎小然大腦根本不會思考,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說什麼,只是爲了蘇小小做遭遇的事故而心痛不已。
殺人犯……
這三個字一直在莫哲心裡重複著,一遍一遍盪漾開來,也許只是黎小然無心的一句話,對莫哲來說,卻像是審判。
他的確是殺人犯,在黑道混的這麼對年,殺人對他還說早就成了和吃飯一樣平常的事,可是這是第一次有人敢當著他的面提殺人犯這個敏感的詞彙。
他是殺人犯,如果蘇小小遭遇了不測,那他就殺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還有自己那一顆早就冰冷的心。
莫哲沒有說話,和肖北辰一樣,任由黎小然的打罵。
“小然,你冷靜一點,小小還在手術室,她不會有事的……”肖北辰向莫哲示意了一下,然後開始勸說起黎小然,現(xiàn)在只有肖北辰能理解莫哲心裡的苦,對他已經(jīng)沒有辦法責怪。
所有人都說肖北辰是一個完美的男人,其實這沒有錯。肖北辰從來都只會站別人的立場上思考問題,然後去體會別人的苦,於是他就成了一個經(jīng)常會自我犧牲的男人。
不知等待了多久,只知道那時候天都已經(jīng)亮了。
急救室的大門終於被打開了,主刀的醫(yī)生走了出來。
“醫(yī)生,怎麼樣了?蘇小小她……”首先衝上去的是肖北辰,而後是黎小然,只有莫哲呆呆地站在最後面。
是害怕吧,什麼事都敢做的莫哲,現(xiàn)在竟然變得膽怯了起來,神經(jīng)彷彿繃成了一條線,再受一點刺激就快要承受不住壓力了。
“患者已經(jīng)基本上脫離了危險期,但是由於顱內(nèi)大量出血。現(xiàn)在仍然處於重度昏迷的狀態(tài),還要再觀察24小時,如果24小時之內(nèi),患者不能醒過來的話……那就要想別的辦法了……”醫(yī)生拿下口罩,解釋道,一夜的操刀已經(jīng)讓他疲憊不堪。
這算是一個什麼消息呢?不好不壞。
唯一不安的是,緊繃的神經(jīng)還要繼續(xù)緊張二十四小時。
蘇小小很快被推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
躺在病牀上的蘇小小很安靜,不睜眼也不說話。
以前的蘇小小從來都不願意安靜下來,從來都不會甘願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看著這樣的蘇小小,大家的心裡都難過到無法形容。
“小小啊……你趕快醒過來啊,你怎麼能就這麼睡著呢……你要是睡著了,我做的那麼多好吃的要給誰吃啊……”黎小然緊緊抓著蘇小小的手,邊說邊哭的樣子真的惹人心疼。
莫哲和肖北辰在身後看著,忽然,肖北辰輕輕地拍了一下莫哲的肩膀,示意他出去聊。
肖北辰和莫哲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醫(yī)院大門外,看肖北辰停下了,莫哲也跟著停下。
“有什麼事嗎
?”莫哲雙手插進口袋,還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哥,你究竟有什麼苦衷?連對我對蘇小小都不能說?”看到莫哲還在刻意隱瞞的樣子,肖北辰就忍不住地覺得火大。
以前,肖北辰一直覺得自己和莫哲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無論是怎麼嚴重的事情,莫哲對自己都不會有隱瞞。
可是照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肖北辰覺得自己好像是高估了自己和莫哲之間的情誼,甚至可以說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莫哲瞞著他的事情,不知道還有多少,所以想到這裡,肖北辰只會覺得更加生氣。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莫哲轉(zhuǎn)過身,躲開肖北辰責備的眼神,就算是演技高超的莫哲,也有他的軟肋。肖北辰、蘇小小都是他的軟肋。
“不懂我說什麼?難道現(xiàn)在你還敢對我說你對蘇小小毫無感情嗎?”
莫哲沉默。無言以對。
“你的心裡明明還想著蘇小小,你明明就很愛她,可是你卻要拼命推開她,就算是傷她的心也要讓她離開你,難道你還要說你沒有事瞞著我們嗎?”
莫哲又忍不住扯起莫哲的衣領,這樣纔可以讓莫哲正視著自己,但是卻引起了周圍人異樣的眼光。
“我……一直把莫哲你當做生死之交,無論什麼事情都會站在你這邊,可是你呢?你究竟把我肖北辰當做什麼?你有把我當過兄弟嗎?”肖北辰的情緒爆發(fā)到極點,眼神裡流露的滿是被欺騙之後的傷心和憤怒。
看著快要失控的肖北辰,莫哲只是沉默著,能不能說?該不該說?說了會怎麼樣?不說會怎麼樣?這幾個問題在他腦海裡飛速旋轉(zhuǎn)著。
他不想失去肖北辰這個朋友,可是他也不確定肖北辰可以承受得住在他身上的這個驚天大秘密。
“正是因爲把你肖北辰當做兄弟,正是因爲太愛蘇小小,所以有些事情纔不能告訴你們。”沉默了良久,莫哲終於開口了。
聽到這個回答,肖北辰也不知道是欣慰還是難過,慢慢地放下了握緊莫哲衣領的手。
“什麼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動,肖北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竟然有一絲顫抖。
“找個地方,我們慢慢談。”
看周圍的環(huán)境複雜,莫哲只好和肖北辰另覓他處。
兩個人來到了一個附近中學的足球場,因爲是上課時間,操場上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上體育課的孩子在玩鬧著,對於要聊秘密的人來說,這是一個絕佳的場地。
“我還記得,小時候的你最愛踢足球了,你還曾夢想要當一個足球運動員。”莫哲看著操場上肆意追逐的孩子,首先開口。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在莫家出事故之前,肖莫兩家會經(jīng)常組織家庭足球賽,每次肖北辰都玩的不亦樂乎。那時候的他們都是無憂無慮的。
“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以前的夢想現(xiàn)在不還是被沉到了海底,是不是莫哲對我們兄弟的情誼也一起沉了呢?”莫哲習慣性地雙手插進口袋,注視著前方,語氣卻很凝重。
“我……得罪了黑道的人……現(xiàn)在被人追殺……”沉默了一會,莫哲還是說了出來,有些事不能說,有些事卻可以改變一下它的背景說出來。
稍加修飾過的事實究竟算不算謊言。
“追殺?”肖北辰一臉震驚,雖然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是肖北辰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去招惹黑道的人。
“嗯,因爲怕連累到蘇小小,所以纔想盡辦法要把她趕出去……”
“所以說,這一次的意外其實不是單純的意外?那些人是要殺了你?”聯(lián)想到蘇小小被撞的時候的場景,那一輛車子不像是失去控制,反倒像是筆挺地向著莫哲撞過去的。
“是,所以接近我的人都會有危險……”
“你怎麼會招惹上黑道的人,他們都是不要命的。”肖北辰的心裡有千千萬萬的疑問有待解答。
“上一次去香港辦事的時候,因爲意外不小心惹上的,因爲我破壞了他們的生意,所以事情就發(fā)展到了這個地步……”這就是莫哲稍加修飾的地方,很完美地掩蓋了自己黑道的背景。
“那你爲什麼不報警?這樣你早晚會沒命的……”肖北辰的大腦現(xiàn)在一片混亂。
“報警有什麼用?那幫人都是不要命的,報了警只會更惹怒他們而已。”
“那怎麼辦?”
“我在想辦法調(diào)查他們的下落,只要知道了他們的行蹤,那一切就都好辦了,不用擔心。”莫哲解釋道。
他是在調(diào)查凌天福和王昆的下落,因爲傷害了蘇小小就已經(jīng)觸犯了莫哲的底線,莫哲必須要把他們揪出來,然後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哥……”肖北辰還想說什麼,因爲這樣無奈的事情發(fā)生在莫哲身上,而自己竟然什麼忙都幫不上,肖北辰覺得很愧疚。
“這件事我只告訴了你一個人,你一定不要告訴別人。”莫哲說道。
有些事情說了出來心裡就暢快了,雖然莫哲告訴肖北辰的不是絕對的真實情況,可是內(nèi)心還是不自覺地安定了一點。
既然莫哲對蘇小小的愛從來都沒有停止過,那自己這樣對蘇小小毫無意義的愛是不是該停止了。肖北辰默默想著,自己曾經(jīng)承諾過,在蘇小小找到幸福的時候,自己就會安靜地退出,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原來幸福一直都在蘇小小身邊。
和肖北辰聊完之後,兩個人又回到了蘇小小的病房,此時的蘇小小還在昏迷著,所有的人在爲她捏著一把汗。
莫哲已經(jīng)完全忘了還有工作這件事,莫尚冰打來電話的時候他不禁皺了皺眉頭。
“什麼事?”莫哲接過電話。
“莫總……今天,你怎麼……”自從昨晚從別墅出去之後,莫哲就一直沒有回去,現(xiàn)在連公司都不去了,莫尚冰自然很忐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昨晚的行爲讓莫哲這樣子。
“遇到了點意外,公司的事交給你處理一下,今天我不去公司了。”
不容莫尚冰應答,莫哲就掛了電話,因爲昨晚發(fā)生的事還讓莫哲心有餘悸,不知道莫尚冰現(xiàn)在究竟在想什麼。
掛掉電話,莫尚冰才深深感受到什麼叫絕望,不管莫哲的身邊有沒有蘇小小,他的眼裡永遠都不會看到自己。
忽然覺得自己比塵埃還要卑微,原來被放棄的某種邪惡的念頭不知爲什麼,又慢慢地在內(nèi)心升騰起來。
與其以後每天都過著這樣卑微的生活,倒不如現(xiàn)在放手一搏,只要對莫哲不會照成太大的危害,就算是和肖以雄合作也是沒有關係的吧。
掛了電話的莫哲回到病房,看到肖北辰和黎小然還是安靜地坐在蘇小小的病牀邊,一刻都沒有要懈怠的樣子。
“你們先回去休息吧,蘇小小我來照顧就好了。”莫哲站在身後,對著黎小然和肖北辰說道。
“不用了,我要在這裡陪著小小。”黎小然不願意離開,她可不會像肖北辰一樣,那麼容易就理解了莫哲的苦衷,畢竟是傷害過蘇小小的人,她怎麼能那麼放心把她交給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