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你先回去休息吧,已經(jīng)一夜沒睡了,蘇小小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難道她不醒你要一直不睡嗎?養(yǎng)足了精神才能更好地照顧她啊。”看黎小然倔強地不肯離開,肖北辰連忙上前勸說起她來。
也許是覺得肖北辰說的有道理,黎小然站起了身。
“你好好照顧她,如果她醒了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如果她出了什麼問題,我一定找你算賬。”黎小然走到莫哲面前,鄭重其事地對他說道。
“知道。”莫哲應(yīng)答著。
“我晚上過來換你的班。”說完黎小然便向門外走去。
肖北辰跟在黎小然後面也出了門。肖北辰直達此時的莫哲一定有很多話要對蘇小小說,他自覺地走開,不想當(dāng)這個耀眼的電燈泡。
一夜都沒有閤眼,而且擔(dān)驚受怕的,此時的肖北辰和黎小然也已經(jīng)疲憊不堪了,肖北辰說的也對,只有自己養(yǎng)足好了精神,纔會有經(jīng)歷照顧受傷的人,所以回去後什麼都沒想,黎小然到頭就睡去。
其實疲憊的不僅僅是肖北辰和黎小然,莫哲比他們更累。
一面要不停地擔(dān)心蘇小小,一面還在考慮怎麼抓住王昆那一幫人,如果這件事情不盡快解決,就算這一次蘇小小脫離了危險,也不能保證這樣的事不會再發(fā)生,所以就算是爲(wèi)了蘇小小,他都必須經(jīng)快解決王昆。
連著蘇小小的心跳儀還在有規(guī)律地、微弱地跳動著,像是起了風(fēng)的水面一般,泛起了一陣一陣細微的波瀾。
看著蘇小小昏迷不醒的樣子,莫哲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覺眼淚就流了下來。
“蘇小小,你能聽見我說話嗎?”莫哲輕輕地握著蘇小小的手,在她的耳邊說道,他希望能通過這樣子的方式喚醒她。
“我是莫哲,你不是很想我嗎?很想見我嗎?爲(wèi)什麼不願意睜眼看看我呢,我現(xiàn)在來跟你道歉了,我不會再趕你走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
說著說著,莫哲便不自覺泣不成聲了,因爲(wèi)病房裡沒有別人,所以莫哲可以不用掩飾自己的脆弱。
“等你醒過來,等我把該做的事做完,我就帶著你離開這裡,我們一起去過我們的幸福生活,所以你一定不要總是睡著啊……”莫哲握著蘇小小的手,一遍一遍地在她耳邊說著如何愛她如何在乎她的話,這些話,莫哲從沒有當(dāng)著蘇小小的面說過。
莫哲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沒有注意到心跳儀上的曲線漸漸發(fā)生了變化,心跳的頻率越來越快。
就這樣一直說著說著,也許是太累了,不知不覺,莫哲邊趴在病牀邊睡著了。
就這樣不知睡了多久,似乎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又很真實的夢。
睡夢中,莫哲看到蘇小小醒了過來,和以前一樣活蹦亂跳嘻嘻笑笑的模樣,只是莫哲卻觸碰不到她,好像是一片海市蜃樓一般,看起來明明就在眼前,可是自己就是怎麼都沒辦法接近她。
於是夢中的莫哲不斷地叫著蘇小小的名字,希望她能回頭看看自己,然而蘇小小好像是聽不到她說話一樣,和周圍的人說笑著越走越遠,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視野中。
“蘇小小!”莫哲從睡夢中驚醒,醒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滿頭大汗。
下意識地去握住蘇小小的雙手,卻發(fā)現(xiàn)牀上的蘇小小已經(jīng)不見了。
和夢中夢到的一樣,不見了。
莫哲不由得變得緊張起來,連忙跑出病房外去搜索蘇小小的影子。他多麼害怕,害怕蘇小小會和睡夢中夢到的一樣,從此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蘇小小……蘇小小……”莫哲一路張望並詢問著,因爲(wèi)醫(yī)院實在是太大了,要找到一個人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最終,莫哲在醫(yī)院的櫃檯看到了正和醫(yī)院諮詢處的護士吵得不可開交的蘇小小。
“你說什麼?不知道?你們是醫(yī)生,你們不知道誰知道啊!”蘇小小正發(fā)揮著她那大嗓門的功力,穿著醫(yī)院病人服的蘇小小顯得特別精神,那麼多護士在一起都拿他沒辦法。
“蘇小小……”再一次看到活蹦亂跳的蘇小小,莫哲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好像圓滿了一般,情不自禁地叫出了蘇小小的名字。
彷彿聽到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蘇小小條件反射性地回頭看去。
看到莫哲,蘇小小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當(dāng)兩個人的眼神相交匯的時候,莫哲會心地笑了。
他原本以爲(wèi)蘇小小會感動地哭出聲來,又或者奔跑著過來狠狠地抱住自己。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將自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之後,蘇小小面無表情地回過頭去,好像自己是透明人一般。
“蘇小小。”沒有搞清楚狀況的莫哲走到了蘇小小的身邊,從身後拍了下她的肩膀。
蘇小小再一次回過頭來,這一次的蘇小小更是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盯著莫哲看了半天。
“你是誰啊?”
當(dāng)這句話從蘇小小的嘴巴里說出來的時候,莫哲覺得自己的世界忽然崩塌了,好不容易恢復(fù)的心情一下子又變得黑暗無比。
“我是誰?莫哲,你不記得了?”莫哲看著蘇小小不可思議地問道。
“我們認識?我們在什麼地方見過嗎?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蘇小小顯得比莫哲還要驚訝,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不……不是,我只是知道你的名字而已。”不知爲(wèi)什麼,莫哲一時竟不敢承認面前這個人是蘇小小或者不願承認自己認識蘇小小,甚至是深愛她。
莫哲假裝退到一邊,但卻在遠方靜靜觀察著蘇小小的動靜。
“哎,護士小姐,我爲(wèi)什麼會在醫(yī)院裡,是誰把我送進醫(yī)院的,我的好朋友黎小然呢?這些問題你們一個都答不上來,那還在什麼諮詢部坐著幹嘛!”蘇小小頗爲(wèi)不滿地對著諮詢臺的一羣小護士們。
“小姐,我們諮詢部是幫您解答關(guān)於一些病癥的狀況,及醫(yī)院的設(shè)施、各部門的地理位置等狀況,您所詢問的問題並不在我們解答的範(fàn)圍之內(nèi),所以我們不能回答您的問題。”護士小姐還在耐心地跟蘇小小解釋著。
“哎呀,真麻煩。”蘇小小無奈地掏出手機,撥通了黎小然的電話。
電話響起的時候,黎小然還在補眠,電話一響起來她便興奮地從牀上彈了起來,因爲(wèi)提醒過莫哲,如果蘇小小醒了就要第一個打電話給她,所以她現(xiàn)在對電話鈴聲過敏。
“喂?”黎小然迫不及待地接通了電話,甚至連來電提醒都沒有看。
“喂……小然啊,是我,你現(xiàn)在在哪啊?我怎麼會在醫(yī)院啊,你快點來接我啊,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醫(yī)院。”
“小小?”再一次聽到蘇小小那潑辣的嗓音,黎小然不禁驚奇地叫出了聲來,看來她不僅醒了,而且精神還很好。
“是我啊,你在哪快活呢,你好朋友都快要死掉了,你還把她一個人丟在醫(yī)院,有你這樣子的嗎?”蘇小小拿著電話,毫不顧及形象地對著電話一頓亂吼。
“一個人?莫哲呢?他不是陪著你的嗎?”黎小然不禁吃驚,沒想到這個莫哲和想象的一樣
不靠譜。
“莫哲是誰啊?你的新男朋友嗎?”
黎小然頓時覺得大事不妙,竟然會問她莫哲是誰。她自己也被搞糊塗了。
“小小,你在醫(yī)院待著不要走啊,我馬上過來接你。”說完黎小然便掛了電話。
稍作思考了一番,黎小然撥通了莫哲的手機。
“什麼事?”莫哲每次接電話的語氣都讓黎小然抓狂,好像別人欠了他什麼似的。
“莫哲,蘇小小究竟怎麼回事啊?她怎麼會問我誰是莫哲這樣的問題。”沒有時間想其他的問題,黎小然問道。
“小小她,好像失憶了。”這最起碼是莫哲通過剛剛的觀察得到的唯一可以解釋這種情況的理由。
“什麼?!失憶!”黎小然怎麼也沒想到,蘇小小醒過來了還會遇到這種事情。
叫上肖北辰,兩個人匆匆趕來醫(yī)院。
來到醫(yī)院的時候,蘇小小正和莫哲待在病房的兩個角落裡,相互對視著,蘇小小則是一臉警惕的模樣,好像對面站的是一個強盜一樣。
無論怎麼說,蘇小小都不肯相信莫哲的話。
“小小……”看見醒過來的蘇小小,黎小然總算是有一點安慰。
肖北辰跟在身後,悄悄走到莫哲身邊。
“莫哲,怎麼回事?”
“她好像完全忘記我了。”看著正和黎小然打得火熱的蘇小小,莫哲無奈地說道。
“哈哈,那事情好像變得有一點好玩了。”肖北辰雙手插進口袋,走到了蘇小小面前。
“嘿,蘇小小,你還記得我嗎?”肖北辰彎下腰來,伸出手在蘇小小眼前晃了晃,像是在哄小孩。
“大個子!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想幹嘛?”見到肖北辰,蘇小小連忙警惕地看著他。
在一旁的莫哲更是覺得頭痛了。
一陣折騰之後,莫哲和肖北辰來到了主治醫(yī)生的辦公室,準(zhǔn)備問清緣由。
“這個,蘇小姐由於車禍導(dǎo)致顱內(nèi)大量出血,海馬體輕微受損,這種情況下是可能出現(xiàn)失憶的癥狀的。能撿回一條命已經(jīng)算是萬幸了,她是被車撞上向後騰空頭部著地而導(dǎo)致的受傷,所以傷勢主要在頭部,只要能夠醒過來就不會有其他的問題了。”
醫(yī)生拿出了蘇小小頭部掃描的結(jié)果,對著莫哲和肖北辰解釋道。
海馬體輕微受損,所以蘇小小的記憶回到了剛剛來到臺北的時候,所以她完全忘記了莫哲。
重新回到病房的時候,蘇小小正坐在病牀上和黎小然大鬧,因爲(wèi)傷勢主要是在頭部,蘇小小的手腳除了輕微擦傷並沒有其他的問題,所以即使是剛剛撿回一條命也不能阻擋她本性的爆發(fā)。
莫哲看著笑得很開心的蘇小小,忽然就失了神。
莫哲也不知道,失憶對蘇小小來說算不算是一件好事,是不是老天在提醒他要遠離這個女人。
因爲(wèi)顱內(nèi)還有少量積血,加上畢竟是剛剛醒過來,所以蘇小小還要留院觀察幾日。
黎小然留在醫(yī)院照顧著蘇小小,因爲(wèi)她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莫哲,所以莫哲只好先回去。
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半夜了。
除了蘇小小的事,還有另一件讓他頭痛的事情,怎麼樣才能抓住王昆或者凌天福。
這件事迫在眉睫,思慮了半天,莫哲還是撥通了這個略顯生疏的號碼。
其實莫哲本不願有求於人,即使是蘇爺先拜託自己幫他找女兒的,也正是如此,如果現(xiàn)在拜託蘇爺幫自己解決王昆的話,到更顯得自己是捏著把柄在威脅他幫自己做事一般。
要不是爲(wèi)了蘇小小,他肯定永遠也不會撥這通電話。
“喂?”
“蘇爺,是我。”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是不是有下落了?”電話那邊傳來的是蘇里霸略顯慈祥的聲音。
“最近有一點麻煩,遇到了一點困難。”從獨立以來,莫哲從來都沒有求於人過,忽然要向蘇爺提出這種請求,莫哲也覺得很不好意思開口。
“怎麼了?”語氣似乎有一點關(guān)切的味道。
“一個剛遷來香港的毒販,叫王昆,和他之前起了爭執(zhí),他好像知道我的身份了,最近在臺灣這邊不斷製造麻煩,在這樣下去,如果警察介入調(diào)查的話,我的身份早晚會暴露。”
“王昆?”
“嗯。是從新加坡遷移過來的毒販,沒什麼本事,可是很難纏,上次搶了我的貨,和他之間起了一些衝突……”
“你是想讓我?guī)湍憬鉀Q他嗎?”蘇爺直奔主題。
“我希望蘇爺可以幫我找到他,至於他在我生活中造成的困擾,我會讓他雙倍奉還回來。”
“哈哈,你這個態(tài)度,我很喜歡,怎麼說你也是幫我做事的人,你遇到麻煩,我來幫你解決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不過我希望你可以機靈一點,不要讓被人發(fā)現(xiàn)了你的身份。”
“知道。”
“嗯,如果有了王昆的消息,我會再通知你的。”
掛掉電話,莫哲覺得自己全身的能量已經(jīng)那個消耗殆盡了。
本來就只是一個電話的問題,憑藉蘇爺?shù)氖滞螅胍谙霂志境鲷[事的王昆,簡直就和從豆腐裡挑出青菜一般地簡單。
可是因爲(wèi)面子的問題,莫哲一直遲遲不願意打這個電話,以至於讓蘇小小爲(wèi)了自己受了重傷,最後甚至因此失憶,現(xiàn)在莫哲就覺得這全是自己應(yīng)該受到的報應(yīng)。
以後的一段時間內(nèi),莫哲生活的重點都不在工作上。
莫尚冰早就發(fā)現(xiàn)了莫哲反常的地方。
“莫總,肖總今天約你去打高爾夫,說是順便討論一下合作案的問題。”莫哲已經(jīng)好幾天沒來公司上班,有什麼事莫尚冰只好打電話通知他。
“如果他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需要協(xié)商的,讓他約個時間,我們開個會就行了,不用這麼麻煩。”
莫哲冷冰冰地答道,肖以雄還以爲(wèi)莫哲上一次答應(yīng)了在酒吧的聚談,以後就會對他的邀請來者不拒,莫哲想想不禁覺得好笑。
“是,莫總,不過你今天又不來上班了嗎?現(xiàn)在公司的業(yè)務(wù)正處於緊張時期,如果您不來的話可能會影響員工的士氣……”莫尚冰握著電話,現(xiàn)在莫哲的行爲(wèi)真的是越來越脫軌了,讓莫尚冰不得不起疑心。
“我的事不用你管,公司的事情全部交給你打理,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要讓我失望。”說完莫哲就掛了電話。
“不要讓我失望。”每一次這句話都地一塊無形的石頭,壓得莫尚冰透不過氣來,爲(wèi)了讓莫哲認可自己的實力,每天都勤勤懇懇的工作,現(xiàn)在她都快成爲(wèi)一臺只會工作的機器了。
莫尚冰並不是愛玩跟蹤這一套,可是最近莫哲反常的行爲(wèi)讓她緊張得不能安心工作。
於是匆匆處理好公司的業(yè)務(wù),莫尚冰就開車到了莫哲家樓下,遠遠地觀察著房子裡的動靜。
不一會,莫尚冰就看到莫哲出了門,上了自己的車,不知道向什麼地方開去。
莫尚
冰遠遠地跟著莫哲,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以確保自己不會被發(fā)現(xiàn)。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跟蹤別人的原因,莫尚冰覺得自己在充足的冷氣裡手心都不自覺出滿了汗。
莫哲的車在臺北醫(yī)院的門口停下了,見莫哲停車走進了醫(yī)院的大門,莫尚冰纔敢在遠處停下自己的車,然後連忙追了上去。
莫尚冰追進醫(yī)院大門的時候,莫哲已經(jīng)消失在了視野中。四周環(huán)顧了一下,都沒有看到莫哲的身影,莫尚冰來到了前臺服務(wù)處。
“請問最近有沒有一位叫莫哲的人到這裡來看病?”莫尚冰急不可耐地敲著前臺的服務(wù)櫃問道。
“請稍等一下,我們會爲(wèi)您查詢一下。”服務(wù)的護士很貼心地回答著。
“小姐,我們這裡並沒有一位叫莫哲的病人前來就診,但是我們爲(wèi)您查詢到,這幾天一直都有一位叫莫哲的先生在我們這裡的付款記錄。”
“付款記錄?什麼付款記錄?”
“是一起車禍?zhǔn)鹿剩逄烨耙寡e患者被緊急送到我們醫(yī)院,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護士小姐耐心地回答著。
“五天前?不就是自己住在莫哲家,莫哲後來跑出去的那一天麼。”莫尚冰暗自想著,她也不知道自己爲(wèi)什麼非要弄清楚是什麼情況,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請問,被緊急送來的患者叫什麼名字?”莫尚冰握緊雙手,問道。
“叫蘇小小。”
蘇小小。最終還是聽到了這個名字,莫尚冰感覺像是晴天霹靂一般,莫哲這麼多天不去上班,竟然是爲(wèi)了蘇小小。
這個原本以爲(wèi)已經(jīng)消失在莫哲生命中的名字,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突然憑空而降,讓莫尚冰猝不及防。
失望、憤怒、悲痛、難過,全部一齊向莫尚冰涌來,腦袋裡有無數(shù)的聲音在叫喊著,莫尚冰睜大了眼睛,彷彿遭受到什麼晴天霹靂的消息一般。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不用擔(dān)心,患者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危險期了,正在逐漸康復(fù)。”
看著莫尚冰很悲痛的樣子,旁邊的護士還以爲(wèi)她是因爲(wèi)聽到蘇小小受傷的消息而難過,其實她恨不得蘇小小出意外死掉,永遠不要醒過來。
“請問,蘇小小在哪個病房?”莫尚冰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在321病房。”
“謝謝。”
莫尚冰幾乎是一路跌跌撞撞著上樓的。
“哎,真可憐,她們肯定是很好的朋友,受傷了都不敢告訴她,你看知道她受傷了多難過啊……”看著一路跌跌撞撞的莫尚冰,其中一個小護士感慨地說道。
“是啊,真是太可憐了,還好撿回一條命……”另一個護士搭腔。
同一件事情在不同的人眼裡,總能看到它不同的一面,可能你所看到是事情恰好與事實相反。
來到321病房的門口,老遠的莫尚冰就聽到了從房間裡傳出的肆無忌憚的笑聲,原本就很生氣的她現(xiàn)在更是氣到連汗毛都豎起來了。
透過房門的縫隙,莫尚冰可以看見躺在病牀上笑得很歡暢的蘇小小和在一旁的黎小然,還有坐在旁邊的莫哲和肖北辰。
莫尚冰分明看到了洋溢在莫哲臉上的幸福和憐惜。
只有在看到蘇小小的時候,莫哲纔會褪去自己一身的尖刺。
“哎,你們兩個人天天跑過來幹嘛啊,我跟你們很熟嗎?我知道了……你們都是來追我們家小然的對吧……”房間裡傳出蘇小小的聲音,可是外面的莫尚冰卻聽得很糊塗。
“蘇小小,你亂說什麼呢?人家是來看你的,你少扯到我頭上。”黎小然真恨不得揍扁她。
“我都不認識他們,天天來看我?guī)致铮阈Α?
蘇小小看著莫哲和肖北辰兩個人抽搐的臉,笑得更歡暢了。
爲(wèi)了避免裡面的人忽然出來被撞個正著,沒有逗留太久,莫尚冰便離開了。
“請問一下,蘇小小的病情究竟是怎麼樣的?怎麼有點奇怪……”莫尚冰再次來到了樓下的服務(wù)檯。
“這個,蘇小姐由於頭部受到重創(chuàng),所以患了失憶癥,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她對生活中一段時間的記憶是空白的。”護士解釋道,因爲(wèi)對莫尚冰還有一點同情的感覺,所以護士解釋的儘量詳細。
“失憶癥?謝謝。”彷彿若有所思一般,莫尚冰走出了醫(yī)院。
開著車,回想著剛剛看到的聽到的事情。“失憶癥?”莫尚冰不禁覺得可笑。
“蘇小小如果你真的患了失憶癥就好了,想通過這種方法搶回莫哲嗎?你不覺得這種方法太俗套了嗎?我會讓你原形畢露的。”莫尚冰自言自語道,開著車向公司駛?cè)ァ?
“醫(yī)生,蘇小小的記憶還有沒有恢復(fù)的可能?”
來接蘇小小出院的那一天,莫哲來到了蘇小小主治醫(yī)生的辦公室,想要幫蘇小小找回記憶,首先要了解她現(xiàn)在的病情究竟是一種什麼狀況。
“這個,因爲(wèi)血塊積聚在比較敏感的部位,如果通過手術(shù)剔除的話會有一定的風(fēng)險性,所以在不影響病人健康狀況的前提下,我們不建議通過手術(shù)來幫助她。”醫(yī)生拿出蘇小小的頭部掃描結(jié)果,仔細地觀察著。
“可是隻要給她一些關(guān)於舊事物的刺激,恢復(fù)記憶還是有可能的,只不過這個過程可能會有一點漫長,也可能完全是無用功。”
總算醫(yī)生後面的話還是給了他一點希望的。
今天肖北辰?jīng)]有來,莫哲開著車,載著蘇小小和黎小然回家。即使在住院的這幾天莫哲每天都會來探望蘇小小,蘇小小對他卻還是很有警惕心,這樣莫哲頭痛不已。
無論怎麼說,蘇小小都不願意相信自己是和莫哲認識的,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記憶因爲(wèi)車禍而空缺了一段時間。
已經(jīng)是夏末,天氣卻還是很燥熱。
“哎,黎小然,我記得我來的時候明明是大冬天啊,我還穿的我那件大紅色棉襖呢,怎麼一下子變成夏天了,好奇怪哦……”蘇小小坐在車內(nèi),擡頭看了看車外的大太陽,很無奈地問道。
“蘇小小,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失憶了失憶了,你怎麼老不相信啊……”這幾天來,蘇小小已經(jīng)問了不下幾百個在她眼裡有違常理的事情了,每次黎小然都只能解釋因爲(wèi)她失憶了,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懶得解釋了。
“我……我怎麼老覺得你們在耍我,昨天我們明明纔在大個子手裡搶回手機,今天你跟我說我們已經(jīng)成了好朋友了,這要我怎麼接受啊……”蘇小小理了理自己的劉海說道。
黎小然真想撞牆,不知道怎麼才能跟蘇小小這塊石頭說清道理。
“還有啊,前面開車的那一位,每次都色瞇瞇地看著人家,是不是你請來的小工啊……”蘇小小坐在車子後面,透過車前的鏡子可以看到莫哲扭曲的臉。
竟然說自己色瞇瞇的,莫哲真想用眼神秒殺她。
“不是!人家是莫氏的總裁,我有多少錢請得起他給我做小工啊!”黎小然頭靠著車窗,都懶得看蘇小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