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wù)前面不歸部隊管,王大頭領(lǐng)到的只是最後的追擊任務(wù),任務(wù)像是緊急時刻的匆忙下達,所以王大頭領(lǐng)了任務(wù)後也是匆匆點了人就立刻前往任務(wù)地點。
然後就是六十幾天的追擊,一路從京市旁的楊省那邊追到了南方邊境墑省,又追進了墑省的叢山中,最後在離著三不管地帶不到五十公里的地方,以慘烈的代價才完成了任務(wù)。
這也是王大頭在追擊途中就懷疑有人在泄露消息卻一直隱忍不說的原因,因爲他接到任務(wù)是臨時的,他親自選出來的兵們就更是在出發(fā)前啥都不知道,說他們有問題其實很牽強。
但,也不排除這可能就是。
另一個讓王大頭不懷疑自己人的原因,是追擊那夥人的前期他們一直有與負責此案的原京市公安副局聯(lián)繫,他接任務(wù)很匆忙,許多事都不瞭解,副局還說那夥人的身邊有他的人,可以及時彙報那夥人的所在地,所以一路上他與那原副局的聯(lián)繫都比較密切。
後來懷疑有人有問題後,雖然不該,但是爲防萬一,他還是減少了和那原副局之間的聯(lián)繫,然後那夥人很明顯的對他們的情況就沒那麼瞭解了,好幾次都被他們給包圍住。
可惜的是,那夥人對墑省內(nèi)的叢山很熟悉,而他們卻是外來的,且那夥人手裡還有著大傢伙,加特林和火箭筒都有,雖然包圍了他們好幾次,但都被對方給突圍了出去,反而他們自己這邊不斷有人犧牲。
而對方手裡有大傢伙這事兒,那位原副局並沒有告訴他們,所以他們第一次包圍時號了大虧,一下子就倒下了二十幾人。
這不已經(jīng)很明顯了,已方這邊先暫撇開不說,原副局那邊是肯定有問題的,至少在消息這塊,對方就沒將重要的部分告訴他們,還誤導他們給了錯誤信息,他真以爲那夥人手裡只有幾把手槍,還沒多少子彈,平白的犧牲了許多戰(zhàn)士。
他從不否認自己在這次任務(wù)中指揮有錯誤,所以自責愧疚了到了現(xiàn)在,今後也依舊會折磨著他。
可他同樣不會原諒給他錯誤信息的那個原副局。
只是等他任務(wù)完成回去討說法時,那個原副局已經(jīng)吞彈自裁了。
王大頭怎麼肯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
那時受著重傷的他一刻都不願在醫(yī)院待下去,只能坐輪椅上,還依舊認死理的每天都讓人推著他到首長那去要說法。
原副局的自裁只說明瞭一點,他的背後還有其它人。
一百堆三個戰(zhàn)士,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倒在戰(zhàn)場上,那是他們心甘情願,是他們的榮譽。
可如果犧牲不是必然而是被自己人所算計的,他替他們不值;身爲帶他們出去的人,如果他不能給他們討個公道,他便不配爲人!
首長被他煩得不行,也是有意透露,告訴了他一件事,原副局在自裁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是崔家的崔二。
同時警告他,事關(guān)到崔家,沒證據(jù)前,若是他敢亂來,他就敢槍斃他。
王大頭那時不瞭解崔不崔家啥的,不過被首長特意的警告過,他知道這裡面的事情不簡單。
可一百多個戰(zhàn)友兄弟的命啊,他怎麼可能做到放下?
不能明著亂來,得要有實證,那他就消消的查。
這一查可不得了了,崔家的事啥也沒查出來,倒是收的警告不少,後來更是因爲他有些發(fā)瘋了,特意請了假去跟蹤崔家家主,還差點被崔有發(fā)現(xiàn),把老爺子這麼重量級的人都給驚動得親自打電話警告他。
也是那時王大頭才知道,崔家是真暫時動不得。
一百多條戰(zhàn)友的命呢,你就說王大頭怎麼能不恨崔家?!他是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
老爺子一巴掌呼在王大頭的大頭上,“你給我消停點,都十五六年過去了,怎麼還是這麼急脾氣?”
血紅著眼這是想演個殭屍?
差點入魔的王大頭被老爺子一巴掌呼了回來,只是人雖回來了,精神還有些恍惚。
似乎耳邊還響著槍炮聲,和戰(zhàn)友們的慘叫聲。
他呆呆的看著老爺子,突然點一顆顆豆大的眼淚滾落下來。
“老首長,我難受,我難受了十幾年了。我經(jīng)常夢到他們,他們問我爲什麼不給他們報仇?”
老爺子又是一個鼻竇呼過去,“給我把眼淚收起來,像什麼話?你難受個錘子啊難受,該套麻袋你十幾年前已經(jīng)套過了,你以爲我們不知道,崔家小六的那兩條腿是你斷的吧?”
用的是問句,老爺子的語氣卻是肯定無比。
一雙能支透人心的雙眼緊緊盯著他,跟磁共振一樣穿透表層直掃進內(nèi)裡,讓王大頭只感覺無所遁形。
好在老爺子沒有爲難他的意思,只是嗤笑了聲道:“你當時跟個瘋子一樣,連危險物品都敢悄悄去準備,咋的,你是想做啥?”
“崔家外頭可是時刻都有人盯著,那些人哪個不比當時的你強?就你那點手段,你一到崔家附近就被發(fā)現(xiàn)了?!?
崔家老宅所在的地方,京市老牌世家的老宅幾乎都在那附近,按著以前來分,就是京城四品以上官員所住的地方,代表的是地位。
解放後倒是沒按著那麼來分,人家祖上留下的房產(chǎn),咱也不能無原無故的搶人房子不是;不過因著握著那塊地區(qū)房產(chǎn)的人,其後輩或是其本身不是從Z就是從軍,且都多少有些地位,所以那片地區(qū)依舊儀表著非凡的地位象徵。
所以那裡進出的人極少是普通人。
王大頭當時想潛入那裡時,有提前觀察過,應(yīng)著當?shù)靥厣?,他把自己也打扮得人模人樣的進去。
爲此,還花了他五十幾塊買西裝的錢和票。
然後問題來了,王大頭是土生土長的農(nóng)民,從軍後也沒人培養(yǎng)過他要咋的當一個所謂的人上層人士,因此就算是穿上了龍袍,他也不像皇帝。
這不,他一靠近崔家,立刻是引來了盯著崔家的國安人員的注意,且,還是被當成了可疑人員的那種注意。
於是,王大頭這個跟蹤著崔二的人,在他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國安的人反跟蹤了。
國安安排了人跟著他的同時,也在查他的身份。
王大頭沒有專業(yè)的跟蹤技巧,更不懂隱藏自己身份啥的,他當時情況其實就是恨得失了理智,要去崔二同歸於盡的。
國安很輕易就查出了王大頭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