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卻告訴她:“心理醫生我們團有。”
準確的說,是幾乎是各軍都有。
林月曦:“???”
國內竟然現在就已經有心理醫生了?
不是倆世界時間線不一樣嗎?
林月曦的表情太好懂,尤其那雙清澈見底的杏眸,當它們專注看著你時,雙眼只倒影著你的影子,好像此刻你便是她的全世界一樣。
霍寒看著林月曦,眸底逐漸深邃,說話卻依舊不急不緩。
“有些戰士上過戰場後會有創傷後應激障礙,一開始我們的確沒注意到這點,直到有些戰士有自殘傾向後,我們嘗試著請來心理醫生爲他們開解,發現的確有用,現在各部隊其實都有心理舒導室。”
就是吧,心理醫生都是從國外接回來的,一個個背景全見不得光,所以現在這個還不能放在明面上,不過也早已是各軍的衆所周知。
挺好的,林月曦心裡感嘆道。
“那趙角這人···?”
都有心理醫生了,咋趙角還在外面浪?
霍寒一眼就看出林月曦的想法,差點被她整無語。
小丫頭非黑即白,有她自成一套的準則。
最終他只能無奈說了一句:“趙角並沒犯罪。”
知道他擅長PUA了,可他沒犯罪啊,甚至連言語上你都拿不到他的錯處,你能咋辦?
很無奈是不是?
什麼玩意兒啊,敢將噁心的目光放到他的寶身上,你以爲霍寒不想讓這人從人間消失?!
可他首先是個兵!
林月曦的出身就決定了她能理解兵哥在某些方面的爲難,沒再繼續這話題,微歪了下腦袋點了點太陽穴道:“我這裡面,對任何事物都有著精密的計算。”
這個任何事物,包括出現她身邊的人。
霍寒愣了下笑了,“我的確有些多餘擔心了。”
不知道爲啥,看著霍寒這張俊臉,林月曦突然想起她媽說的話。
那是上一次她回去時她媽無意間說的,老爺子給她爸的電話裡透露出來一個意思,上面幾位長老似乎有意給她指個婚。
當然,現在不是古代,沒那旨婚的一套。
幾位長老是準備將他們的後代中他們覺得優秀的那個送到她身邊來,有的來學習,有的來參軍,有的調過來工作,主打的就是一個:如果能培養感情最好,如果不能,拉近些關係於他們未來都有好處。
這是陽謀,長老們也不藏著自個的心思,都明晃晃的擺那,只不過大家都沒說出來而以。
也正因此,冷家反而不好說‘不’。
不過因爲林月曦經常把自己‘關’在研究所,回家的時間都少得可憐,幾乎不可能和那些人碰上,所以冷摯和張紅英並不著急,只將這事隨意的和林月曦禿嚕了一嘴。
林月曦並沒有以一段姻緣來擺脫這種麻煩的想法,這事兒在她這也不算是麻煩事,別忘了她有精神力異能,就是突然間的想起了這事。
只在腦中晃了下後,便沒再去在意。
兩人又繼續聊好會兒趙角的事便散開,一個回家,一個去找王隊長。
回到家,難得的冷摯今天竟然白天也在家裡。
“爸,你在家啊,正好了,我有事找你。”
冷摯放下報紙看向她,“啥?”
林月曦過去坐到他對面,將紅柳大隊黑葡萄的事告訴他。
冷摯聽著聽著,臉色逐漸發黑,“有些地方根子都爛了。”
默了默,他挑眉問道:“你怎麼想的?”
那語氣,那神態,一瞧就是在考她,這已經是他們父女間的常態了。
冷摯有一種在將林月曦當成繼承人在培養的感覺。
林月曦沒立刻回答,先給自己倒了杯水,抱起來咕嘟咕嘟半杯下去,舒坦的‘哈’了聲,才接過話:
“西北兵團被姓金的控制的時間不算短,有幾年了,一直都沒消息透露出去,這不是件容易的事,哪怕姓金的那夥人藏得再隱秘,燕過必留痕,總有細心的會發現端倪,我覺得,很有可能地方也出了問題。”
只有地方也出了問題,纔有可能西北兵團已經失控幾年了,上面還一點不知道。
只是她爸不能管到地方去,接手西北兵團後能做的最大程度,也只能侷限在兵團內部。
冷摯臉上看不出對她這答案是否滿意,語氣不急不緩的繼續問道:“你怎麼會將紅柳大隊的事,想到兵團上來?”
“一是時間,上一任收購黑葡萄的中間人離開的時間,正巧是姓金的那夥人倒臺的時間;第二是尤社長的行爲不合理,他除了對紅柳大隊提出條件外,並沒有對紅柳大隊施任何的壓。”
“這哪不合理了,你不是說他是因爲不擔心紅柳大隊能自己把黑葡萄賣出去?”
林月曦沉默了,看著她爸的目光帶著絲哀怨。
就不能不明知故問嗎?
好吧,她爸是在考她。
可問題來了,考她這些做啥?
她走的是科技路線好不好?
自己的爸還能咋辦,寵著唄。
“可以用這個理由來解釋尤社長的行爲,但其實並不合理,這理由成立的前提,是尤社長得先知道黑葡萄的銷路必須經他的手,而這點除非他跟前任社長熟到穿一條褲子,否則他一個新上任的社長,不可能會一來就瞭解到這點。”
不用她爸繼續問,林月曦一一說出自己的看法。
“紅柳大隊的黑葡萄只能經過別人的手在售賣這點,本身就不合理,而且時間還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十幾年,除了紅柳大隊對中間人的信任外,我更相信是中間人以某種方式桎梏住了紅柳大隊。”
“中間人的收購價多少我沒問,不過任妍知道紅柳大隊的黑葡萄在京市的售價,一斤要兩塊一加票;紅柳大隊的黑葡萄一年如果豐收的話,產量能到十幾萬斤,再去除差品,總售價都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十幾年的時間,紅柳大隊不可能不知道他們種的葡萄在外面的真實售價,他們卻從來沒有直接與各地百貨或是供銷社對接過,除了收購價是令他們滿意的這個原因外,唯有他們被中間人給桎梏住這一個可能。”
林月曦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點,只是基於對人性從來不抱完全信任纔會有這懷疑,她並不覺得在重大的利益面前,前一箇中間人和紅柳大隊之間,真能相持十幾年的互相全然信任。
也是基於這點,林月曦才懷疑現在尤社長。
最關鍵的是,那個似乎不拘小節的王大隊長,可一直都並沒有說真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