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心裡都門兒清,今天能有這運氣親眼看到林院士,並且與之面對面的交流和探討,都是他們堅【不】持【要】不【臉】懈的結(jié)果。
機會難得,衆(zhòng)人都捨不得將時間浪費在聽冷摯巴巴上面,一位老教授在冷摯話音剛落,立馬舉手提出疑問,完全不給冷摯再繼續(xù)譁叨的機會。
老教授非常嚴謹也沒有一點架子,邊語氣謙虛的提問,邊跟個勤勉的學生一樣認真做著記錄。
林月曦在理論上能力要更突出於實踐,畢竟她記憶力超強不說,空間裡還有一堆的書籍與前人已經(jīng)實驗成功的資料。
於是,對於這樣隨便一個人都是難題的一對多且專業(yè)不同的面對面學術(shù)探討,林月曦不僅沒一點爲難不說,還甚是如魚得水,就跟個百科全書一樣,無論是誰提出疑問,無論是哪個方面,她都能給出答案或是自己獨到的見解。
有些數(shù)據(jù)計算卡住,卻一直沒找到問題出在哪的,她能幫著指出問題所在;
有些工式本就不準確的,她能指證出來並告之準確的公式;
等等等等。
對於在坐的183人來說,今天都是收穫頗豐。
整整一天時間,沒有一個人願意中途離開,午飯和晚飯要不是兵哥們給送進去,他們都會忘了吃,上廁所更是憋到?jīng)]法再憋了,才夾著腿往外跑。
都到晚上九點多,會議室內(nèi)還依舊燈火通明。
已經(jīng)第三次過來的冷摯一臉怒火的走到窗戶外,看到他閨女還站在爲了今天臨時搬到臺上的黑板前,黑板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他看不懂的數(shù)字和勾來勾去的線條。
真是忍無可忍。
可這會兒他閨女在那講課,他不說跑進去阻止了,大聲說話都怕打攪到閨女。
只能壓著聲音朝門外的許山發(fā)脾氣:“這些人怎麼回事,都沒一個看時間的嗎?你怎麼也不提醒乖寶,這都幾點了?”
許山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本來做下屬的按說這時最好閉嘴,可憋了憋終還是能沒能憋住,“冷首長,您覺得我是能陰攔首長的人嗎?”
就冷首長您親自出馬,都叫不出來首長好不好?
冷摯:“……”
這話好有道理。
好在這時裡面已經(jīng)停了聲音結(jié)束了今天的探討,她拿著保溫杯走下講臺。
許山耳明手快,聽到只有一道熟悉的腳步聲緩緩靠近,趕緊幾步上前將雙開門的一邊拉開只可容一人通過大小。
林月曦出來時,他狀似無意的朝裡面看了眼,果然,臺下的還在瘋狂記錄著,許多年長的人看著都沒點疲憊的樣子,反而滿面紅光的跟年輕了幾歲一樣。
他還是見識少了,難怪都說搞科研的都瘋!
像他這種寫個八百字檢討都跟要了命一樣的人,實在是難以理解裡面的這些人。
不過,越是接觸這些人,他越佩服這些人!
如果不是有他們這種忘我境界的科研工作者,他們的祖國怎麼會有強大起來的希望?!
默默的跟在冷首長和被冷首長戳著額頭訓的自家首長後面。
他最佩服的還是自家首長。
說真的,剛接到上面的任務讓他帶隊保護首長時,他面上沒表現(xiàn),行動也配合,但心中多少是有些不樂意的。
許山可是特戰(zhàn)隊伍出來的人,沒擔任保護任務前,他所帶的隊伍執(zhí)行的可都是最高難度的任務。
祖國信任他們,他們自是不會辜負祖國的信任,哪怕付出生命,也是榮耀!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只解沙場爲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若有一天有幸能國旗裹身,此生足矣?。?!
保護紅星大隊牛&/棚裡的那些人,他能哪怕?lián)d負罵名,被一農(nóng)婦隨意欺壓,都能心甘情願。
那是因爲那些人值得,有華醫(yī)界的泰山背鬥,有科研界的大佬,還有軍界的老將!
這些人值得他們放下心中壯志,放棄軍人的最高榮譽。
可林月曦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
說的是很厲害,記性強學習能力強啥的,反正他不是很理解,大概就是天才的意思。
不是說天才不值得保護,相反著,許山也是覺得天才需要保護,且得著重保護。
可讓他的隊伍不去保護牛&/棚裡那些重要的人,反而去保護她,理解是理解吧,就是覺得,似乎並不是非他們不可吧?
不是他們自吹,國內(nèi)所有的隊伍,能力強的自然不是沒有,但都多少是單方面或是一兩方面有側(cè)重,比如偵查能力特別強,比如木倉法特別強,比如身手特別強,比如信息特別強,等等。
可各方面能力都強就只有特戰(zhàn)隊伍了。
特戰(zhàn)隊於58年被提出要成立,只是當時局勢不穩(wěn)定,一直到62年才正式成立,還只有一個不到三十人的小隊,由二長老直接負責。
許山和霍寒都是第一批這二十七人中的一個。
二十七人有些考覈不合格,有些犧牲了,現(xiàn)在只剩下了三個人。
霍寒是他們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但卻是能力排前三的一個,帶隊去三角那邊執(zhí)行任務時受了重傷,足足在醫(yī)院先治後養(yǎng)了半年時間,林月曦下鄉(xiāng)前他纔剛出院。
特戰(zhàn)隊的成績是顯著的,上面決定成立特戰(zhàn)團。
那這個特戰(zhàn)團肯定是要交給有經(jīng)驗的人來,正好霍寒另一個隊員都受了重傷短期內(nèi)不能再出危險任務,於是便讓他們倆負責各自組建一支特戰(zhàn)團。
一個在南,一個在北。
這不,全須全眼的許山,就被委以了保護華國科技發(fā)展的未來這一偉大重任。
不是沒人提出讓許山保護大長老他們,可大長老想也沒想就否決了。
他說:我一老頭子,又不亂跑,到哪都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有啥子危險哦。再說了,沒了我,還有你們能頂起來,就是咱們都沒了,不還有年輕一輩嘛,都是優(yōu)秀孩子,咱們後繼有人??尚」媚镆浅鍪铝耍蹅?nèi)ツ脑偃フ乙粋€能跟她比的來?
許山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接到任務時心裡是挺憋屈的。
他倒不是跟那倆貨比,就是吧,不得勁兒。
不過跟在林月曦身邊一段時間後,他心裡再沒了一絲一毫的不願。
不是因爲她真如資料上說的多聰明多厲害,而是佩服她爲了國家忘我的精神。
觸動他最深的是,邊吐著血邊還繼續(xù)工作的那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