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我多話了。”紫翩悽然一笑,她咬破了嘴脣一步三回頭離開了後宮,從此之後無奈蕭何是路人,她自己選擇了一條絕路,並把它走成了死路。
安暖織目送紫翩和東籬先生離開,她轉(zhuǎn)向憐嬪粲然一笑,“憐嬪妹妹,本宮的‘私事’解決了,現(xiàn)在該解決解決和你的‘公事’了。”
“姐姐在說什麼呀?妹妹怎麼聽不懂呢!”憐嬪裝瘋賣傻,這次陷害安暖織毒計未成,她只能佩服安暖織太過厲害了,她表面有恃無恐,但心內(nèi)狂抖,她知道下一個“倒黴”的就是她了。
“既然聽不懂,那本宮只能讓皇上‘聽聽懂’了,要不要本宮去華鼎宮叫醒皇上呀?”安暖織悠悠然地笑了。
憐嬪一聽這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她好一陣磕頭,“不不,妹妹錯了妹妹錯了,請姐姐高擡貴手饒了妹妹——”
安暖織俯下身子,在憐嬪耳邊輕語道,“送你幾個字,在這深宮之中,做人做事要低調(diào)。”
憐嬪身體一僵,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她望著安暖織離開的背影,面色驚恐地癱在地上,她心想,這個女人好厲害,她平日裡即使再怎麼模仿她奪取皇上的歡心,但她明白,她這一輩子都只能活在安暖織的背影之下……
回到鳳鳴宮,小綺情緒不佳,安暖織知道她是爲東籬先生的絕情傷心,她不禁安慰道。
“小綺,有些人註定是你生命中的過客,但卻是你回憶中的常客,不要把常客當過客,也不要把過客當常客,接受真正懂你的人,本宮會爲你的婚姻做主的。”
“娘娘——”小綺哇的一聲哭倒在安暖織的懷裡,這麼久壓抑在她心裡的委屈一股腦全部發(fā)泄出來了,她好崇拜她們主子,也真慶幸她有安暖織這樣的好主子,她發(fā)誓,此生此世都要忠心於安暖織。
“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安暖織輕拍小綺,她也聯(lián)想到了自己的命運,聯(lián)想到了紫翩的背叛。
她待紫翩如姐妹,紫翩待她卻如仇人,她的心,好涼好灰,一摸臉頰,竟全是淚水。主僕倆相擁而泣,漆黑的夜色裡,默默讀數(shù)傷心之事。
這時,只聽到宮外傳來一聲“皇上駕到……”
安暖織擦乾淚水一愣,皇上今晚不是翻了秋貴妃的牌子要去雲(yún)秋宮嗎?怎麼來了鳳鳴宮?
帶著滿腹疑惑,安暖織簡單補了補妝,出宮迎駕去了。
“參見皇上。”安暖織剛哭過,所以眼睛還是腫腫的,鉛粉掩飾的了她的膚色,但掩飾不住她的情緒,嵐亦珞眼神犀利,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異樣。
嵐亦珞最近聽聞安暖織用“魔鬼手段”治理後宮,不知多少個妃嬪在他面前抱怨安暖織是個“毒婦”,要求嵐亦珞懲罰安暖織。
今天一見,他的小皇后哪像一個毒婦,倒像是一個怨婦,本來是想著教訓(xùn)她一下呢,但看她梨花帶雨的小模樣,嵐亦珞心軟了幾許。
嵐亦珞笑道,“暖織平身吧,現(xiàn)在給朕講個笑話,或者講個故事也行。”
安暖織不解,皇上犯哪門子秀逗竟提這種要求?她又不是故事會也不是笑話大王,她用吃奶的勁頭想了想,終於想到了曾經(jīng)在網(wǎng)絡(luò)上看到的一篇,講了出來。
有位男孩很愛女孩,把他當寶一樣的捧在手心裡。
下雨時男孩總是把傘撐在女孩身上,
而自己身上都淋溼了卻都笑得很甜,
女孩很感動,也喜歡男孩這樣的寵著她。
那天,他們一起去散步回來路過一個工地,
突然一快碎石從上面掉了下來,可男孩沒有救女孩,而是趕快蹲在了地上。
而石塊正好砸在女孩額頭,血慢慢的流了出來。
女孩哭著跑了回家,她真的很傷心、失望,她傷心她的男朋友竟然不救她。
男孩打了她好多電話,她沒接就把手機關(guān)了,
把自己一人關(guān)在房裡痛哭
直到被敲門聲驚醒,她媽媽告訴她,
男孩被一根鐵筋刺穿了肺部,失血過多離開了人世……
她瘋了一樣地跑去醫(yī)院,男孩躺在白色的病牀上,
手裡緊緊地握著手機,上面寫著這樣的一封信息:
親愛的,當我看到地上的那條鐵筋時,我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爲你擋住石頭了,親愛的,痛了嗎?
女孩抱著男孩的屍體痛哭著……
“完了?”嵐亦珞聽完後若有所思,一般人聽到這個故事的第一反應(yīng)是感動地快要哭死,而他卻無動於衷。
“難道皇上不認爲男孩子對女孩子的感情很偉大嗎?”安暖織心想嵐亦珞是南極冰人還是個榆木疙瘩,怎麼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這可是她穿之前超級羨慕的愛情呀,生死相許的那種。
嵐亦珞搖頭,“不,朕感覺很蠢。明明可以用內(nèi)功擊碎石塊,也可以踢飛鋼筋的,對了,那個手機和電話是什麼東西?”
“呃。”安暖織忘了這不是現(xiàn)代而是古代了,這種微故事對於武功高深的嵐亦珞根本不起化學(xué)作用,安暖織小嘴嘟嘟嘟,她無法和嵐亦珞交流了,她、想、要、回、家!
“愛妃生氣了?”嵐亦珞感覺安暖織生氣很有趣,像是某隻溫順的食草小獸在鬧情緒。
安暖織鼓鼓嘴巴,“你不懂姐做的事,因爲你太懵懂。”
嵐亦珞臉部肌肉狂抽兩下,他的小皇后無厘頭習(xí)慣了,每說一句都能讓他噴飯。他不禁又愛又恨地把安暖織攬在懷裡,厚厚的大手在她小手上打圈圈。
“雖然朕不懂你說的故事,但有件事朕是非常懂、非常有研究的。”
“什麼?”安暖織小純潔地看著他,很快她發(fā)現(xiàn)了不純潔的地方。她的衣服正一點點地滑落,始作俑者正是嵐亦珞的大手,很快,她和他就“坦”誠相見了。
“閉上眼睛,這一次,朕給你不一樣的感受,要讓你飛一次,好麼。”嵐亦珞縱情地從安暖織的腳趾吻上去,他像是雙手捧起了月亮一樣托起她的身體。
情到濃時,安暖織隱隱聽到句輕聲低喃,“如果真有那一天,朕一定會像那個男孩對那個女孩一樣對你,至死方休。”
早上醒來,安暖織像是做夢一樣,她心跳地很快,臉頰也燙的很,都是老夫老妻了,活塞運動也做了不下千百回,怎麼這次卻像第一次那樣,讓她心潮涌動?
梳洗過後看著鏡子裡明豔的自己,安暖織捂嘴輕笑,指著鏡子裡的自己直做鬼臉,“小色女情逢對手捨不得離開古代了吧?丟丟丟。也不嫌害臊。”
接連幾天,嵐亦珞都在鳳鳴宮過夜,足有兩週之多,這些日子算是安暖織人生最幸福的時候了,沒有猜忌、沒有醋意,也沒有妃嬪敢再耍心機對付她,嵐亦珞就像是隻屬於她一個人的平凡男人,和她過著最平凡的小夫妻生活。
但安暖織心裡明白,這只是一個假象,很快,這個男人會因爲某些政治目的和手段躺在另一個女人的牀上,而她,永遠是之一,而不是唯一。
不知爲什麼,安暖織每每都會做一個恐怖的噩夢,她夢到嵐亦珞墜落懸崖不知生死,她會在夢中哭醒,甚至?xí)炎约旱氖中钠鲺r血,每到這個時候她就告誡自己那只是夢,但做的次數(shù)多了,卻比現(xiàn)實還要清晰、真實。
安暖織現(xiàn)在並不知道——終有一天這個夢會變成現(xiàn)實,而那一天,已經(jīng)離著她不算遙遠了。
時過境遷,一晃半年過去。
安暖織的肚子沒有動靜,雖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但就是沒有懷上寶寶的半點消息,眼看著人家西后劉水清、月妃上官月仙馬上就要生產(chǎn)了,她的小卵子卻遲遲沒和嵐亦珞的小蝌蚪匯合呢,這可把安暖織急壞了,她不免又按捺不住,跑出宮外尋找什麼生寶寶大偏方去了。
當然,安暖織出宮首選包就是去趟公主府,華誼公主還單著呢,完全沒有嫁人的意思。
“小皇嫂,你來了,快進來快進來,俺有大事要你說呢!”華誼公主永遠改不了“風(fēng)火輪”一樣的性子,一見到安暖織就把她拖進小閨房“密談”去了。
安暖織見華誼神神秘秘的不禁很好奇,她剛坐下,就見華誼拿出一個類似密函一樣的東西,然後又神神秘秘地對她說。
“小皇嫂,快打開來看看啊。”
安暖織心想這是搞毛飛機,一封信很值得大驚小怪嘛,不值得吧。難道這是一封恐嚇信?
安暖織不以爲意地打開了信,但當她看到了裡面的字,她卻忍不住大吃一驚,只見上面寫著。“速速離京,京中鉅變。”
安暖織心想腫麼回事,現(xiàn)在是和平年代,唯一可能發(fā)生的大事就是天災(zāi)了,不過仔細想想也解釋不通,既然是天災(zāi)怎麼可能只有京都一地危險?很顯然,這封密函背後還藏著個大秘密。
“這東西是誰寫的?”
“四哥惠王。”華誼公主從沒像現(xiàn)在這般嚴肅過,就連單純傻傻的她,也看出這封密函非同小可了。
“美人遷??”安暖織終於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嚴重性。
自從公主府一別,坊間據(jù)傳惠王失蹤,而且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那種,因爲這個還鬧的人心惶惶,安暖織一度還動了用神婆婆尋找嵐亦遷的念頭,但一直無果。據(jù)傳惠王失蹤是和廢帝造反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