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試探我?”安暖織才發現嵐亦軒根本沒有改變,和曾經的他一樣,善於運用手段,善於暗香操縱著一切,他的心腸從來都是自私的,永遠只想著自己。
“如果不試探,你怎麼會承認?你現在年輕了那麼多,換了身份,變了樣子,甚至連說話的聲音和走路的姿勢都變了,做了這麼多的動作,你不就是爲了回到殤羽國爲珞復仇的嗎?朕已經早就預感有這一天了,接下來你會做什麼?你會不會慫恿安殺了朕?”嵐亦軒冷笑,他現在才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一個冷血無情毫無親情可言的野心家,一個時時刻刻提防著別人的腹黑男。
安暖織無力地長嘆一口氣,夠了!真夠了!她在這陰謀和圈套交織的複雜關係中已經身心俱疲了!嵐亦軒時時刻刻都自我感覺良好,他難道還以爲她回到殤羽國是爲了他嗎?可笑,真可笑!
“爲什麼不說話?”
“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只想說,我回來殤羽是個巧合,我變成這樣是冥冥中註定,我有命定的戀人,我從沒有愛過你,當然也不會恨你,更不會報復你,因爲我認爲太浪費時間,人生有很多美好的事,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裡,所以放了我,也請放了你自己?!?
安暖織平靜地說出了這些話,原本她以爲她的情緒會稍稍波動一下,可沒想到和一潭死水沒有任何區別,這隻說明了一個問題……她根本不愛嵐亦軒??!
安暖織不知道她有沒有把她的核心意思傳達給他,但彷彿嵐亦軒已經認定了她是他的唯一,他不可能失去她,也不可能放過她。
“你以爲你逃得了嗎?”
“你會爲你的話付出代價的!你瞭解朕,朕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放棄,曾經朕的確做錯了,把你當作窕妃的替身,把你拱手讓給嵐亦珞,可現在朕已經醒悟了,朕愛你,錯誤犯過一次就不會犯第二次,你等著重新成爲朕的小皇后吧……!”
安暖織心間涼風陣陣,她很清楚嵐亦軒是一個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男人,他既然已經宣佈要得到她,他一定會想盡手段,他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安暖織很怕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她不禁雙手握在胸口。
珞,如果你和我同在,請告訴我該怎麼辦?給我點力量,給我點力量!
嵐亦軒陰沉著臉色離開了,屋子裡只剩下安暖織,她委屈的淚水無聲無息地落下,一想到珞,他早早的離開了她,剩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地面對難過,她多想能和別的女人一樣,被一個男人強有力的保護著,無論風雨一起面對。
可現在呢,她該向誰訴說她心裡的苦楚?她弱弱的一個小女子怎麼反抗嵐亦軒?
“怎麼了?寶貝在生誰的氣?”安暖織落入一個略有潮熱的懷抱,嵐年安身上淡雅青草香撲面而來。
安暖織一失神,恍然一剎那她竟覺得是珞重新回來了,她翕動翕動小鼻子,戰戰地翻身環住了嵐年安的身體,她撲在裡面小聲抽泣。
嵐年安從沒見過安暖織脆弱的樣子,她幾乎永遠都是微笑的,積極的,甚至有時候他會需要她的安慰,可這一刻,他才發現她也是一個單純的小女人。
嵐年安一動沒動,他只是靜靜地充當人肉背景板,他突然覺的這個瘦小的身體是如此需要呵護,別人只看到她外在的堅強第二天醒來,安暖織已經忘了昨天的失控,她擔心的是嵐亦軒會用什麼樣的“方式”重新得到她。
她很無助,被人盯上的滋味很難受,她無助地像是徘徊在懸崖旁的小麋鹿!時刻會被人推下去,也時刻會粉身碎骨!
“暖丫頭,心情不好?難道又有人欺負你了?對了,太子說讓我來接你?!瘪T二正一掀簾子走進來,他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要去哪兒?你們不會嫌我拖累半路扔了我吧……”安暖織反問。
“呵呵,不是壞事,你去了就知道了!”馮二正看著表情懵懂的安暖織,心想這丫頭真可愛,說出來的話也是那樣有趣。
安暖織望著成片成片的天地交接,綠色的絲綢鋪在地上如同盛夏最青翠的草原,一望無垠,她被這眼前的景色震撼了,驚呆了,錯愕地說不出話來了。
“美不美?”後面傳來了嵐年安的聲音。
“你不是說過一直的心願就是和我一起在大草原上賞景,現在是隆冬時分沒有草原落日的勝景,就只能用綠絲綢將就一下子了。”
安暖織抽動兩下小鼻子,她剛剛忍不住不哭嵐年安又讓她落淚,只是昨天的淚是苦澀的,竟然竟然有微微的甜。他竟然還記得她的心願和夢想!
安暖織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轉過頭去看嵐年安,“這些綠絲綢的造價需要不需要在我的生活費里扣?或者我可以用幹體力活來慢慢還……”安暖織緊緊握著小拳頭。
嵐年安壞壞的眨了眨眼睛,“寶貝,如果你真要報答我,你晚上的時候好好表現就行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在那個過程中最迷人?!睄鼓臧惭凵裰懈鞣N暗示。
安暖織臉紅了,周圍還有那麼多人都盯著她看呢,她頓時不敢再直視嵐年安的眼睛,當然其他的士兵如果聽到一身男裝打扮的她和嵐年安的曖昧對話,不知道又怎麼想歪了遠處,馮二正正好有事彙報嵐年安,可。還沒走近竟然看到一個明黃的身影默默盯著夕陽中的一男一女。
馮二正連忙行禮,“皇上萬歲。皇上難道不過去嗎?”
嵐亦軒這才戀戀不捨地收回了視線,他臨走前吩咐道,“今夜請太子、太子妃來西營帳一趟。”
馮二正一愣,因爲不知內情,他還以爲綠絲綢的事情要怪罪他們呢,趕忙找嵐年安商量對策去了入夜,軍營四周略微昏暗,簇簇的火把燃得並不旺。西帳裡桌子上擺滿了各種美味佳餚,嵐亦軒正襟危坐,氣氛有點詭異、凝重。安暖織故意躲避嵐亦軒的視線,可她還是感覺渾身不自在她很清楚,嵐亦軒是一個說到做到的男人,他既然說了他要得到她他就會馬上行動,可安暖織並沒有想到這只是一個開始,恐怖的在後面。所以她不敢和嵐亦軒的視線對視。
“父皇,用綠色的絲綢營造出草原的美景是兒臣的主意,和暖織沒有關係,之前沒有通知父皇,是兒臣的不對?!睄鼓臧泊蚱屏顺聊?,他想借這個話題緩解一下氣氛,同時也試探一下嵐亦軒叫他們夫妻來的目的。
嵐亦軒表情鬆弛,但他的眼神直接,熱辣辣地看著安暖織,“暖織是你的太子妃,更是朕的兒媳婦,朕疼她都來不及呢,不用說是綠色絲綢,即使是天下朕都毫不憐惜?!?
安暖織的臉色尷尬,嵐亦軒視線裡彷彿有千種萬種的曖昧,她在他灼灼的視線下只能一動不動。
“暖織,還不謝謝父皇!”嵐年安顯然沒有把這話深想,不過同是男人他早在之前就已覺察嵐亦軒對他的小太子妃很有好感,這是他討厭自己的妻子被父親肆無忌憚地盯著,非常討厭。
嵐亦軒雙眼瞇著,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安暖織“父皇,如果沒事兒臣就帶暖織退下了!”嵐年安很明白嵐亦軒眼神裡的瘋狂意味著什麼。他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好,下去吧。”嵐亦軒當著衆人的面只能這樣說,雖然他渴望著安暖織,皇家的顏面還是要顧及,他和嵐年安的父子之情也要顧及。
只是他不甘心地目送安暖織瘦小的背影,他仰脖喝下一大杯的酒,然後扔掉酒杯,醉醺醺地走進內帳,緊接著,裡面傳來了一陣陣令人心跳加速的女人的重喘聲這些美女是夏羽國國王白天剛剛送來的,嵐亦軒在她們身上一停一頓地發泄著獸慾,口中卻呼喊著一個人的名字。
“暖織,暖織?!?
回到了自己的營帳,安暖織渾身上下莫名地不安。
她是那麼敏銳地捕捉到嵐亦軒眼神裡的佔有慾,之前她可以傻傻地騙自己沒事的沒事的,可現在她明顯感覺到了緊張氣氛,說不定哪一天她又會被嵐亦軒囚禁起來,像是一個屈辱的奴隸一樣,不見天日。
珞,珞,她現在究竟該怎麼辦呢?
因爲心情差,安暖織倒頭就睡,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一雙手捂住了她的嘴巴讓她無法呼吸,另一隻手肆無忌憚地伸向了她的胸口,那是一雙有力男人的手,藉著微弱的月色安暖織看清他穿的還是黑色的衣服!慌亂中,安暖織掙扎中踹了她一腳,她的敏感部位纔沒有給這個男人侵犯!
安暖織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但她很清楚他力氣很大,他的意圖很清楚,他想對她圖謀不軌,她剛想大聲地叫“救命”,那人卻又撲了過來,雙手死死地掐住了安暖織的脖子,臭烘烘的嘴像是野豬一樣拱了過來。
嗚……嗚……嗚……嗚嗚……安暖織只能通過氣流的震動來發出微弱的聲響,她的兩條腿撲楞著,臉頰憋得通紅通紅,鼻腔能夠吸入的空氣越來越稀少,如果再沒有人發現她正遭受非人的待遇,她不確定會不會死在這個男人手裡。
“你害的我這麼慘,我發誓會讓你沒有好日子過!你這個賤人,賤人!”男人像個野蠻的原始人,他揮動拳頭重重落在安暖織的臉上、眼窩上、鼻子上……他是誰?他是誰?他爲什麼要這樣對她?安暖織甚至能感覺到噴濺出來的血液熱度,可她異常勇敢,她趁著男人不注意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又轉身站起邊跑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