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輕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梗著脖子看著被她的血染滿全身的上官涼月,絕望而憎恨。
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來,只那一雙眸子內,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上官涼月低頭看著她,幽深的眸子內的金色光暈微微閃著,淡淡說道:“你明知道此次難逃一死,不是麼
爲何還要拼死一搏這樣的結果不是你早就想過的最好結果麼。“
唐婉輕漸漸渙散的眸子微微閃了閃,迴光返照一般喃喃道誰也聽不清的話。
“她早有殺我之心,只是我不死心,期盼著她能與我一同殉情,可是她想當皇后,她背叛了我。
你說的對,你說的對“
說罷,用盡最後一絲氣力,拖著渾身是血的身子,爬向雷沐依,抓住已經冰涼的她的手,閉上了眼睛。
上官涼月看著緊緊相握的手,搖了搖頭。
在她以爲要進那邪洞之中之時,沒想到卻詐出這兩人竟然是磨鏡。
看著這兩人的樣子,上官涼月明白,這唐婉輕今日來了,就沒想著能活著回去。
既然如此,她便催眠了她。
對於抱著必死決心的人,就算是贏了又如何
不過是更痛苦的選擇罷了。
上官涼月深深嘆了口氣。
唐知府怕是早已知道自己這個嫡女的事,不然不會在明知道她會死的情況下,也讓她來。
這唐婉輕,死得其所。
轉過身,瘦長的身影望著那邪洞,微微蹙著眉心。
現在,十人僅剩自己一人。
活下來了,可是那太子妃之位又怎麼辦。
容帝看著自己從這虎獸山中走出,又會怎麼想
八名靈力不輸於她之人在不到一日之內全部死光,說她不是異星,誰又能信
深深嘆了口氣,上官涼月低頭看了一眼右臂之上的袖箭,皺了皺眉。
她食用過百歲蓮子,百毒不侵,但是這袖箭卻將她的手臂之上的筋脈震傷。
上官涼月俯身撿起一段枯枝,銀牙咬緊。
深呼吸後,左手抓住右臂上的袖箭用力一拔
悶哼一聲後,上官涼月只覺眼前一黑,身子一歪,摔倒在地
意識消失前,她看到那邪洞洞口的白色霧氣晃了一晃,漸漸消散。
心裡一涼,暈了過去。
山頂處。
小青蛇扭著身子在滿是乾枯枝葉的林間慢慢行著。
不時的爲宿在它體內的雲兒和三小子輸送著靈力。
一邊扭行,一邊唸叨著:“你們說她逞什麼強就她能你們說她要是死了,誰還敢收咱們這麼個怪物“
說到這,小青蛇晃了晃小腦袋,自我否定道:“不是怪物,是沒毒的竹葉青“
說罷,有些沮喪。
身體裡的那兩個魂靈此時虛弱不堪,吸食著它輸送的靈力,默默的流著淚。
說什麼都沒用了。
他們太沒用了。
邪洞內。
上官涼月躺著地上,一身泥土。
那張玉色面容之上的黃泥已經被拭去,露出了傾國傾城的清冷麪容。
右臂上的箭傷已經止咳了血。
遠處,一個被四條精鋼鏈條鎖住四肢的男子靜靜的坐在那裡,冷冷的看著遠處昏迷過去的上官涼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