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韋弗斯的戰(zhàn)劍斜指之下,與扈從騎士並行奔跑的天翼聖團戰(zhàn)士目光一凝,鎖定目標、“嗖”地一個縱躍,接著便是一連串的高難度~~~lā只見他騰空躍起,又輕捷地一腳踩在馬背的後臀上。戰(zhàn)馬的嘶鳴未定,天翼聖團戰(zhàn)士突然將身子一體,身體高高的墜落。在這個過程裡,手中的戰(zhàn)劍連續(xù)閃動了三次。
然後轟的一聲,半蹲姿勢墜落。兩腳釘子般地踏在地上,雙手高高舉起,劍刃斜斜朝上紋絲不動。
而反觀從身前奔騰而過的扈從騎士,身子歪歪斜斜,一頭栽下了馬背。
天翼聖團戰(zhàn)士,一劍砍中了扈從騎士的桶式頭盔,兩劍砍中了他的後背。從墜落的屍體,可以覺,從他的腦勺、和後胸甲的凹陷處,滲出來的是一攤流淌的血泊。至於扈從騎士手中的七色麋鹿王旗,則浸在血泊中瞬間被騷亂的步伐踏成爛布。
…………
雪花受到鮮血的烘烤,競技場場上的土壤,早已變成了紅褐色。
打著轉(zhuǎn)的冷風,包裹著寒冷的空氣,依然讓鮮血無法凝固。
頭頂上空的陰霾無法散開,地上到處可以看見早已辨認不出的肢體部位,揉進破碎的鎧甲、滲出一片豔紅。
白樹林禁衛(wèi)軍將軍,伸出手掐了自己的大腿,清晰的痛覺,告訴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眨眼,就有成百上千條鮮活的生命被密密麻麻的聖團戰(zhàn)士所吞噬。
看著精銳的禁衛(wèi)軍戰(zhàn)士,像是被收割的農(nóng)作物一樣,一片片傾倒。他的臉色慘白,動也不動地站在那兒,只覺得脊樑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但是在驚愕的片刻之後,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沒有可能逃脫,身爲白樹林城的禁衛(wèi)軍將軍,他還是決定挽回自己最後的將軍榮耀。
“有得必有失!戰(zhàn)士的榮譽不容拋棄,即便是陣亡!”
“潰逃的戰(zhàn)士只會爲家族留下恥辱,只有英勇陣亡的士兵纔會獲得撫卹和榮耀。重組隊形!快!”
白樹林城禁衛(wèi)軍將軍兇大吼著,揮舞十字長劍,反手捅進了一個潰逃士兵的後背。
在他的努力震懾下,漸漸收攏了不斷後退、混亂不不堪的禁衛(wèi)軍隊形。
……
韋弗斯甩出雙鏈刀,這動作簡直與鞭刑中的動作幾乎沒有區(qū)別,但兩條雙鏈刀的交替甩動,抽打起獵獵的風聲,和連成一片的慘叫,卻不是一般的鞭刑可以比擬的。
韋弗斯的腳下的屍體被血液浸泡得漲,滿滿一地的豔紅。
白樹林將軍,辛苦收攏起來的隊形,只用了幾秒鐘,就被雙鏈刀割得四分五裂。
破破爛爛的禁衛(wèi)軍隊形,扔下一大片屍體,被逼到了競技場的一角,在韋弗斯身後不停跟進的天翼聖團戰(zhàn)士,砍剁的劍刃,利索的身手,讓每個禁衛(wèi)軍的眼珠轉(zhuǎn)得眼花繚亂,天翻地覆。
“鷹擊長空”
天翼聖團戰(zhàn)士,從一側(cè),擡起無比兇狠的一劍,捲起陰風,直取對方級。站在隊形最前列的禁衛(wèi)軍將軍,忽然聽到耳邊不善的風聲,立即回身橫劍擋於頭頂,兩把鋒刃相遇擦出陣陣火星。
氣力和勇氣消失殆盡,絕望爬滿了整個心頭。隨著禁衛(wèi)軍將軍動作一慢,天翼聖團戰(zhàn)士手腕橫轉(zhuǎn),陰狠的劍鋒砍向?qū)Ψ降难浚?
嗤
這一次,聖殿戰(zhàn)劍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砍入對方的側(cè)腰深處,並伴隨著其他幾個方向,三道戰(zhàn)劍剁在禁衛(wèi)軍將軍的身上,讓這具披著華麗鎧甲的身體血如泉涌。
白樹林將軍的眼神迅渙散,三個天翼聖團,彷彿有默契一般,擡腳一踢對方的身體,抽出劍刃。一股烈血噴灑,禁衛(wèi)軍將軍的屍體飛滑行、狠狠地撞在大理石的石壁上,迸出了一聲驚心動魄的震盪。
慘不忍睹的將軍屍體,正好應了那句白樹林王族族訓,“有得必有失!”
得到的是拼死陣亡的榮耀、失去的則是付出生命的高昂代價。
將軍的屍體在眼前四分五裂,百來個禁衛(wèi)軍,每個人張大的瞳孔中充滿恐怖,握著長矛利刃的手臂瑟瑟抖、不知所措。盯著密密麻麻的天翼聖團戰(zhàn)士,使他們每個人的心像一片落葉,一會兒披風吹進深淵,一會兒又飄向雪霧籠蓋的天穹深處。
韋弗斯閃爍的黑臉膛上的目光變得深沉,瞳孔跟鷙鳥的眼一樣銳利,“清理殘存!”
就在禁衛(wèi)軍失去理智,不顧一切地嘶喊著衝上來,二十幾個天翼聖團,猛然間踏動步伐,彷彿腳下踩著跳板,手擎盾牌,高高地躍向空中。
在瞄準目標的一剎那間,天翼聖團的右臂閃電般打開,閃電般向前盾擊。同時甩出聖殿技能,雄鷹打擊。
每個盾牌的盾牌下端,咻地閃過一道雄鷹光刃,窄鋒、直刃,極具殺傷力。
砰隨著大地的一聲晃動,齊刷刷的聖盾打擊,在這一秒鐘、壓倒了場上的一切噪音。眼前鮮血四濺,被雄鷹打擊直接命中的禁衛(wèi)軍步兵,被砸碎的頭顱,和井噴的鮮血,也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雄鷹打擊跳向敵人動盾擊,強烈的震感可以使攻擊周遭的敵人感到暈眩,同時放出雄鷹庇護。”
正如這道技能所描述的那樣,除了橫死當場的大部分禁衛(wèi)軍,剩餘的倖存者,因爲眩暈而站立不穩(wěn)。
與此同時,從天翼聖團戰(zhàn)士的盾前突然光芒大盛,雄鷹庇護的開啓,形成了一道弧形的光幕。雄鷹打擊所攜帶的眩暈效果,只有一、兩秒鐘的時間,不短也不長,卻足以抹殺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周圍早有準備的上百個聖團戰(zhàn)士一擁而上,手中的戰(zhàn)劍,對著十幾個歪歪斜斜,處於眩暈狀態(tài)的倖存者,快揮灑,並且劍劍見骨。很快的幾秒鐘,十幾個禁衛(wèi)軍被剁成了血肉模湖的殘肢碎片。
一陣陣刀光劍影,卷帶著一陣陣血霧,使充斥在耳邊的抵抗生、廝殺聲、呼喊聲逐漸消逝,競技場上的敵人被清理乾淨。
活躍在競技場觀衆(zhòng)席上的殺戮卻正在上演。
綠道聖團戰(zhàn)士,間接地從狼王和熊王轉(zhuǎn)換。猙獰的戰(zhàn)鬥形象,一度讓驚慌的人羣炸了鍋。
驚慌、騷亂、恐懼等等所有的負面情緒,聚集在胸口和頭頂,那些貴族和平民,張著口不顧一切的尖叫、大喊著,像是身體裡每一根神經(jīng)系統(tǒng)都跳了閘。
血絲壓抑而細密地覆蓋在每個人的視網(wǎng)膜上,聖團戰(zhàn)士的腳下,則是鋪滿了整個世界的血紅色。
綠道守衛(wèi)之王魯?shù)婪颍⒕o了基納萬,兩隻兇光閃閃的熊眼在冷笑著。
“攔住他,快!攔住他!”
靠兩隻腳的逃跑度,想要快過狼王變身的綠道聖團戰(zhàn)士,那無疑是癡人說夢。
眼看著貴族區(qū)的2o幾個出入口全部被封堵,基納萬徹底變了臉色,盯著身後越來越近的龐然大物,他的眼睛裡時刻含有著一種被追捕的恐怖神氣,對死亡的驚懼,此時正像瘋狂降落的雪花一樣籠罩、覆蓋著他。
儘管所有的人都在互相踐踏、擁擠著逃命,但聽到的聲音,總有那麼幾個不怕死的戰(zhàn)士挺身而出,在最後關(guān)頭,撿起自己的貴族榮耀。
“聖團戰(zhàn)士,退後!在你面前的是……”十指鋼爪,貼著對方的王徽盾牌擦出陣陣火星,在對方的話沒有說完之際,魯?shù)婪蚓蛿Q下了他的腦袋。
噗突然失去頭顱的脖頸處,鮮血如井噴。
無比真實又血腥的一幕,讓六個貴族戰(zhàn)士的臉部肌肉僵硬。他們毫不猶豫地丟掉了剛剛撿起的戰(zhàn)士榮耀,不顧一切地扭頭逃走。
剩下的兩三個貴族護衛(wèi),他們之所以留在了原地,是因爲綠道守衛(wèi)之王的鋼爪已經(jīng)探出。
三個貴族戰(zhàn)士,只覺得胸口處一閃,又迅消失,張大的瞳孔裡什麼都沒有看到,便突然感覺到胸口一痛。低頭,肚腹已經(jīng)被劃開,伴隨著一行殷紅的血,嘩啦啦一灘內(nèi)臟掉出來。
只是裝飾和輕便作用的精美皮甲,在聖殿武器面前,根本不具備任何的防禦力。
“卑賤的白樹林王族,你和你身後的家族,根本不配統(tǒng)治西境大6。”
十指鋼爪與軟趴趴的十字長劍相交時,只出“叮”的一聲響,基納萬手中的長劍直接被震脫離手。
天旋地轉(zhuǎn),感覺整個身子都被吊起,無比清晰地直視地上每一張慘死的面孔,基納萬的喉舌,被遍體襲來的恐怖結(jié)住了,一顆心臟狂跳得像是整個胸膛裡都難以容下。
…………
禁咒之下,整座競技場都在淪陷。
相比天翼聖團的精悍,綠道聖團的破壞力有目共睹。
隨著幾根大理石柱的倒塌,整個貴族區(qū)都在塌陷。許多地方變成了粗糙又厚重的殘壁,參差而尖銳的石頭上,掛了一大團一大團的屍體血肉,在一陣陣的灰塵裡顫抖。
到處是殺戮,之前的那一張張高高在上的嘴臉,被綠道聖團戰(zhàn)士十指鋼爪下被撕的粉碎。
索隆的一雙眼睛,定定地望著一片溼漉漉地世界,一大片豔紅滲進了他的眼眶裡。
頭顱,手臂,殘肢,碎裂的屍體,折斷的武器,所有的東西都浸泡在一片血紅色裡,只剩下更加黑的紅色,與競技場塌陷的對比,在索隆的眼中呈現(xiàn)出這些瘋狂事物的邊緣。
鵝毛大雪還在繼續(xù)下著,企圖掩蓋戰(zhàn)爭碾壓下的一切瘋狂和血腥。而天上大塊大塊的烏雲(yún),像瓦一樣,堆疊在一起,還在持續(xù)加重。
入目全是一片血腥,帶來一種視覺疲憊感,讓索隆的手指落在額頭,輕輕揉了一下。只是拿下來的時候,眼前卻依然不見其他的變化。
視線裡是持續(xù)的強烈的紅色,低下頭聞了聞濃烈的血腥味道,索隆卻現(xiàn)自己沒有嘔吐的跡象,胸腔裡升騰著的反而全是殺戮的。
“這就是八星殘暴屬性的加持效果嗎?”索隆苦笑的表情顯得複雜,他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跪在身邊,腳踝浸泡在血液的騎士,襯托著血色的背景,對方的身軀在寒風和雪花的交織裡瑟瑟的抖。
一開始就守護在閘門邊的騎士。
索隆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是個女人。
目光凝在一處,黑色的戰(zhàn)盔,把她那盤起的長和半張臉都給遮住了,但能感覺出她颯爽的面容!
“騎士,繼續(xù)留在這裡,相信你無法向白樹林城的貴族們解釋,你爲什麼還活著。”
不論索隆使用什麼樣的語氣,身處禁咒召喚中,讓他的聲音聽起來都顯得無比的生硬和空洞。這也讓他嘴角的苦笑溝紋顯得加重。
反觀眼前還在瑟瑟抖的女騎士,她不但不敢迴應索隆的話,甚至連額頭都不敢隨便擡起。
“站住!”
西境女騎士抓著一臉失魂落魄的克勞迪婭,在天翼聖團的注視下,走向最近的出口方向。但就在這個時候,陡然從背後傳來的一聲厲喝,使西境女騎士前傾的身體,和顫抖的雙腿想要加,但是在天翼聖團戰(zhàn)士的虎視眈眈下,她還是十分明智地止住了身體。
“恭喜你,西境騎士。禁咒下的倖存者,期待我們再次相見!”
隨著索隆嘴角的勾勒,一霎間,西境女騎士全身緊張得像一塊石頭。
但在聽了這句話之後,驀地,她怔了一下,短促而痙攣地呼了一口氣。
快帶著大召喚師克勞迪婭離開這片人間煉獄。與剛剛所不同的是,西境女騎士的心頭、被烙下了一道難以磨滅的印記。
………
虛無召喚師克勞迪婭的離開,讓索隆感覺剩餘的十幾分鐘的戰(zhàn)鬥時限在加。當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塌陷的競技場邊緣跳下,隨著競技場的一聲振動,穩(wěn)穩(wěn)落地。
隨著尖銳的銀色瞳孔一收一縮,十指鋼爪下的力道加重,從綠道守衛(wèi)之王魯?shù)婪虻氖种校瑏G出得赫然是基納萬抖的身軀。
噗通一聲滾落在地,伴隨著一道悶哼,在冷天氣裡,基納萬的臉上,卻正在向下流淌著滾燙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