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涼亭裡，景袁首先問道：“趙師傅，你是否還記得他們當時有多少人？”

老趙想都沒想，說：“不是九個人嗎？”

景袁點了點頭，對著劉警官說：“哦，也就是說，那個神秘的人在中途又下車了?！?

劉警官略微沉思了一下，問：“趙師傅，如果有人想讓遊艇沉沒，我說的是他們當年乘坐的那種小遊艇，容易做到嗎？”

老趙說：“那種遊艇其實和快艇也沒什麼太大區別，結構簡單，灌滿水就可以沉了。”

玫瑰問：“灌水很容易嗎？”

老趙說：“如果他們是在航道上航行呢，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非常安全，除非他們撞上什麼東西，遊艇的船體都是用鋼板製造的，一旦漏水，船就會沉。但是，林虎可不是第一次開那條船啦。還有，如果船身發生嚴重傾斜，那倒是可以沉船的?？墒?，人不會沉沒啊，輕的物品也不會沉沒啊，總要有漂浮物吧?？墒?，當年並沒有發現這些東西。”

景袁問道：“那麼，遊艇上有多少個座位呢？”

老趙說：“前面兩個，後面十四個?！?

玫瑰問：“你是否還記得他們當中有幾個男的、幾個女的？”

老趙回憶說：“哎呀，男女差不多，九個人，不是五個女的就是五個男的，讓我想想，他們上船的時候……林虎，一個；還有一對情侶，兩男一女了吧；有兩個年輕人，還有兩個漂亮女人，這是四男三女了；哎呀，還有兩個妖道的女人，這不就是四男五女嗎！哎，還有一個！哎呀，還有一個男的！不會吧，這不成十個人了嗎？”

玫瑰激動地說：“十個人是可能的，你再好好想想?！?

老趙掰著手指算了半天，說：“是十個人哪。這就怪了，一直都說是九個，我從來都沒仔細想過這個問題呀?！?

劉警官滿意地說：“這很好，在這裡又驗證了‘十人說’，這個線索相當重要?！?

玫瑰又問道：“趙師傅，他們上船的時候有帶什麼特別的東西嗎？”

老趙說：“東西是不少，吃的喝的，還有隨身的揹包什麼的。特別的東西，沒有吧?！?

劉警官問道：“如果把那些人的照片給你看，你是否能認出他們？”

老趙苦笑了一下，說：“我記性是好，但照片恐怕認不出了?！?

停頓了片刻，玫瑰問道：“他們在岸上都說了什麼，這些還記得嗎？”

老趙望著遠方，說：“唧唧喳喳的，也沒說什麼。我當時只和林虎說話，其他人，其他人都到那邊的堤壩上去了，回來後就呼啦啦上船了?！?

幾個人都朝老趙所指的堤壩望去。劉警官問道：“他們去那裡幹嗎？”

老趙說：“這個嘛，去那裡幹嗎呢？哦，想起來了，他們可能是去看那兩個怪人?！?

玫瑰驚訝地問：“怪人，什麼怪人？”

老趙想了想，說：“哎呀，你們如果不問，我倒把這事徹底給忘到腦後去了。那天，大早晨的，碼頭上突然就來了那麼兩個怪人。他們披著蓑衣、戴著草帽，好像還戴墨鏡，在這裡逗留了很久?！?

劉警官說：“是釣魚的吧。”

老趙說：“像釣魚的，可是，卻沒見他們釣魚。”

玫瑰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問：“後來呢？”

老趙說：“後來沒注意，什麼時候走的就不知道了?！?

景袁問：“開船以後他們還在嗎？”

老趙說：“沒注意啊。但是，遊艇離岸以後我好像還見到過他們?！?

玫瑰問：“那麼，你們這裡還有誰見到那兩個怪人嗎？”

老趙說：“應該有，在碼頭上的人都應該見到。可那天，碼頭上人不多。讓我想想。有了，王三兒準見到了。對，他好像還和那兩個人說過話。”

劉警官忙問：“這個王三兒是誰，現在在哪兒？”

老趙說：“哎呀，這個王三兒嘛，他以前在這裡出租幾條小船兒，前幾年小船都被取締了，這個王三兒也就沒影兒了，現在麼，我還真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

劉警官說：“這個好辦，有名有姓的總能找到。咱們還說這條遊艇吧，除了沉船以外，它能上岸嗎？”

老趙歪著頭說：“很不容易呀！基本就是不可能。當時搜索得很認真。我想，多半還是在湖下面?！?

景袁說：“可又怎麼解釋那些人呢，如果是遊艇沉了，那些人難道漂不起來嗎？”

老趙說：“這就是關鍵啊，當時人們推測說這些人上了岸，把船弄沉了。可是，你們想想，有這個必要嗎？沉船幹嗎呀！再說，他們的車還在這裡啊，什麼目的呢？”

劉警官說：“當時不是有一種說法嘛，偷渡。”

老趙一撇嘴，把頭搖了搖，說：“不可能吧，這裡又不是海，又不是邊境，也沒有飛機場，偷渡不可能，如果真要偷渡，開車不是更容易嗎？”

景袁說：“他們完全可以上岸換車啊，沉船可能是他們故意製造的假象?！?

老趙說：“這我可就說不上來了?！?

玫瑰說：“偷渡就偷渡嘛，開著車去海邊、邊境，誰能知道他們是要偷渡呢？在湖面上轉那麼一圈不是多此一舉嘛。再說了，這裡距邊境多麼遙遠啊?！?

景袁想了想，說：“那倒也是?！?

劉警官望著湖面，沉思了片刻，問：“遊艇離岸時是滿油嗎？”

老趙思考了一會兒，說：“這個，說不清楚了?！?

“那麼，如果加滿油，它可以跑多遠？”

“一般情況，到白花島那一帶，跑兩趟就要加油了。”

“按里程算大約是多少？”

“不到四十公里。”

“也就是說，即使遊艇滿油，也跑不到對岸，是嗎？”

“可以這麼說。”

玫瑰插話道：“警官的意思是，他們上了某個島？”

劉警官點點頭，繼續問老趙：“那兩個島有多大？”

老趙望著那兩個島嶼的方向，說：“白花島小些，琉璃島森林茂密，大概是白花島的五六倍那樣?！?

劉警官道：“當時，搜救的人上島了嗎？”

老趙說：“這個不是很清楚。”

劉警官又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看來當年搜救的時候可能留下了死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