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有二十分鐘,下山去找打火機的人回來了,可是,只有劉剛一個人,而且還喘著粗氣。
“老鄭呢?” 祁麗麗不安地問。
劉剛彷彿中了邪似的,愣在門外老半天,終於喘息著說了句:“不見了。”
“你們不是在一起嗎?” 慄坤迫不及待地問。
劉剛說:“你們有誰出去過嗎?”
大家搖頭。
劉剛繼續(xù)說:“打火機找到了,往回走的時候,老鄭在我身後一點,我當時只顧著快點回來,哪想道,後面突然發(fā)出了一連串撲啦啦的聲音,我急忙回頭,老鄭不見了。那個聲音距離我大約有二十幾米遠,似乎有人正拖著什麼東西在花草上走。我當時也忘了害怕,喊了老鄭幾聲,但卻沒有迴音,正想上前去看個究竟。可是,我突然意識到危險,撒腿就往回跑,幸好離廟很近了,嗬……嗬。”
姜林關切地說:“難道老鄭被人給……”
吳麗煩躁地說:“不要猜了,打火機不是找到了嗎,我們先把火點著?!?
誰也沒想到,用打火機發(fā)出的火星兒點酒精棉球非常容易,“嚓、嚓”,劉剛只打了兩下就把吳麗挑在細木棍兒上的棉球點著了。
有了火種,大家的心情略微好了一點,七手八腳地在寺廟的院子裡燃起了一堆篝火。在火光的照曜下,大家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他人的面孔了。
良玉珍說:“我們今晚不如就圍坐在這裡豈不是更好?!?
劉剛說:“老鄭到底怎麼了呢?”
良玉珍現出一副神秘的表情,一板一眼地說:“我覺得,他回不來了?!?
吳麗說:“我們總得找找看吧,大家每人做一隻火把?!?
劉剛表露出不情願的架勢,說:“如果他不回來,就說明他……”
吳麗不耐煩地說:“我們還沒看到他的屍體。”
大家都學著姜林的樣子每人做了一隻簡易的火把。
劉剛嘟囔道:“可我們到哪裡去找???”
慄坤說:“當然是你聽到聲音的那一帶啦?!?
大家舉著火把,紛紛站起了身。
“走吧,你帶頭?!眳躯悓傉f。
劉剛無奈地看了吳麗一眼,首先走出了寺廟的大門,大家邁著沉重的腳步緊隨其後。
走出沒多遠,吳麗突然停了下來,似乎發(fā)現了什麼。
“是這邊!”劉剛提示吳麗道。
“可你看,那是什麼?”吳麗的聲音中帶著挑釁的味道。
大家紛紛停下來朝吳麗指示的方向看。
“是老鄭!”良玉珍叫道。
人們高舉著火把朝那個方向走去,這時,人們可以清楚地看到鄭力友滿身泥污靜靜地躺在花叢邊,腦袋旁邊有一塊沾著血漬的石頭。
吳麗急忙走上前去,蹲下身子。
“他已經死了?!眳躯愑闷降恼Z調說。
大家照著吳麗的樣子拔了幾把白花,放在鄭力友的身上。
“??!”一個刺耳的聲音,把人們都嚇了一大跳,大家把目光投向發(fā)出叫聲的良玉珍,只見她發(fā)瘋了似的將火把摔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喊道:“惡徒!你在哪裡?你是誰?你想把我們怎麼樣?你來呀!殺了我們吧……”
慄坤安撫她道:“良姐,不要這樣,有大家呢,我們還有六個人呀,我們不再分開?!?
吳麗過來說:“不要這樣啊,現在你的年齡最大,我們還需要你做我們的主心骨呢。”
六個人垂頭喪氣地回到了篝火旁。
“天啦……已經死了四個人……到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是不是要把我們都殺掉啊,我們怎麼啦啊,我們得罪誰了啊……”良玉珍在哭天喊地。
其他人不再說話,默默地聽著良玉珍的哀號。
劉剛蹲在靠近廟門一側的篝火旁,將一根短木棒支在地上,身體的重心都落在了木棒上,眼睛死死地盯著篝火看。
吳麗不時地看劉剛一眼。
姜林也在沉思著,他一會兒看篝火,一會兒看劉剛,他讓慄坤緊挨著他,自己則把一隻較粗的木棍緊緊地握在手中。
祁麗麗緊閉雙目,盤膝坐在篝火邊,裸露的肩膀在火焰的映照下一閃一閃的,看上去十分性感。
這時,祁麗麗突然睜開了眼睛,用一根小木棍指著對面的姜林,說:“不是你……”她移動著木棍,繼續(xù)說:“也不是你,不是你,也不是你,不是我。”
劉剛發(fā)現祁麗麗惟獨沒指他,急忙說道:“也不是我。”
這時,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劉剛。
劉剛焦躁不安地說:“你們不要那樣看我好不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劉剛說完話,騰地站了起來,把手裡的木棒用力拋向了寺廟外。
“我知道大家會懷疑我,可真的不是我啊,我說的是真話啊。你們看,我的身上沒有血?!眲側栽跔懽约恨q解。
“不要說了,到了明天,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眳躯悅械卣f。
劉剛委屈地說道:“什麼水落石出?難道你也懷疑我嗎?”
“我沒有懷疑任何人?!眳躯惾匀皇悄遣粶夭换鸬恼Z氣。
“難道我和老鄭出去……而他被害了你們就可以懷疑我?”
祁麗麗說:“如果這個島上還有另外的人,那麼,他對你身後的老鄭下手你會聽不到?那麼,你告訴我,兇手他爲什麼殺害了老鄭還要費力地把他弄到山上來?”
劉剛徹底崩潰了,他氣憤地坐下,把腿一伸就躺在了地上,他說:“因爲那時你們誰也沒出來,所以,我知道不是你們中的任何人,可是,也絕不是我。讓明天的太陽作證吧?!闭f完,他閉上了眼睛。
大家默默地圍著篝火,沒有人再說一句話。
時間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慄坤依在姜林的身上睡著了;良玉珍直愣愣地、不錯眼珠地盯著篝火看;祁麗麗像個和尚似的雙手合十,把一根木棒放在腿上,顯然是在閉目養(yǎng)神;吳麗要去解手,剛剛站起身,祁麗麗就睜開了眼睛,輕聲問道:“幹嗎?”
吳麗用手比劃了一下,意思是說去小解。祁麗麗說:“我陪你?”
吳麗搖著頭,低聲說:“就在門外,應該沒事的?!?
吳麗拎著個木棒走了出去。
似乎過了很久,祁麗麗不自覺地磕了一下頭兒,她猛地醒來了。這時,她發(fā)現圍坐在篝火邊的人除了良玉珍仍是那副發(fā)呆的樣子外,其他人都在打瞌睡或已經大睡特睡了。“吳麗呢?”祁麗麗驚慌地站了起來,把大家都驚醒了。她不安地說:“吳麗出去解手沒回來!”
劉剛十分精神地問:“出去多長時間啦?”
祁麗麗說:“我也不清楚,似乎有……我也說不清,反正時間不短了吧?!?
劉剛一骨碌爬了起來,說:“我們出去看看。”